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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林杋再次睁开眼时,夜色仍浓如漆。

车内没有灯,只有窗外明暗。那是种诡异的意境。会让人生出…安然于笼中的错觉。

她看了下时间。

九点四十一。将近一个小时。

也许是椅子被调平了,她睡得踏实许多。脖子也没有僵涩。

余光扫到了虞鸣意,牵引神经般清醒,她没了困意。

“醒了。”

林杋低低嗯了一声。

尾音落下的同时,忽得发觉适才的话并非问句。

更该是提醒。

车速快了些,亦有所目标地转了向。

她看向窗外陌生的一切。

是了,一种夹杂着新奇感的陌生,她生在这里,却最终没能走遍。她更像是行客,辗转着,预备告别任何一个地方。

九点四十五,林杋站在停机坪,看着私人飞机陷入了沉思。

心里忽得生出巨大的虚无感。

她想过逃离,却从未如此果断地,斩断一切般,以绝不回头的气势离开整个城市,甚至是,一个国家。

“虞先生。”

她开口。漂浮的意识落到实处。

那双眼睛落在了自己身上,深邃地,湮灭一切般反映世人的**。只剩留白。

似是一直在等自己开口。

林杋的错觉愈发大胆,癫狂,不可一世。

“那我要看四季。”“春夏秋冬。”

为了掩饰此种动容般,她刹那的念头带了讥讽,桀骜。

似是为了控诉他的纵容,反抗他的应允。

那是种别扭的情绪,扭曲成山峦,使林杋有那么一刹那,不是自己。但只是刹那。只会是。

虞鸣意笑了,只是眼中带出的那一丝笑意。

他的面容仍旧如刻板印象里冷峻。

“好。”

仍然是好。

林杋怕了,不是怯懦,不是畏惧,而是不知道自己将要付出什么,才能回馈他的每一句轻描淡写。

她知道,她倒卖无数个自己都没用。

林杋坐上了飞机,靠在窗边,她的长桌前是一份奶油蛋糕。

奶油特意抹得很多。

目光放远到了云海。

意识里,隐藏着某种不同的感情,她目前还没能端详它。

只是心中一直有个疑问。

尽管她知晓或许只是上位者的一个念头。

尽管帽子戏法里,她是那颗球。

可她仍想知道,为什么。

虞鸣意的注目无疑是馈赠。而林杋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得天独厚的气运子。

她相信,自己的每一次目光中,都夹杂着反问。

虞鸣意看得见,亦看得出。可他不答。他漠然得俯视,静候,林杋自己找到答案。

—————

身处于夏时,往往怀念冬,然临了冬后,便又心生怨气了。

林杋一向讨厌冬天的寒冷。

而飞机在第二日早降落,那时林杋右手拿着相机,看朝阳明辉。

一会从镜头看,一会用肉眼看。拍了各个时段的后,便撑着舱窗沿,放目失神。

起落架滑行于空旷轨道。巨大的嗡鸣声反倒使人心安。

大洋西岸——塞桑。冬季。

林杋睨了眼虞鸣意。

既然都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那应该也知道她只带了夏衣。

或许是怀疑的目光多留滞了会儿,亦或是本就发觉。虞鸣意看了回来。

“我知道。”似乎带着轻笑。

那眼睛太具有欺骗性了。

林杋收回眼,点了下头。

她跟在虞鸣意身后,在离开前终于还是舀了口奶油吃下。

比游轮上的都好吃。她目前最高的评价。

他们走过一小段玻璃廊,便直通机场特殊出口。

这里一刻不停开着暖气,餐饮甜点,保暖玻璃,全角度雪山松群。而这里,不过是个停车库。

林杋挑眉,原来冬天真不会冷。

她坐进车,并没有摸索新的躺椅按钮,毕竟她这次再困都不会睡着。

车子开始缓缓驶出。

塞桑,林杋搜索着。

网络引擎关于它的介绍很少,只能知道是大洋西岸的一个中间城市。临山峰,远海。长期处于封闭状态。

遗落之境。

当扫略过一遍后,林杋看着窗外,脑中闪过了这个词。

或者说,很像未来都市中,被圈养的狂欢禁域,那里燃烧着**,饮用着金币,隔绝于末日之外。

不过,林杋不会想这样想。

因为它的美,令她意外。

那是层峦的雪峰,不是那种厚的,是刚刚可以铺白的薄雪,仍有锈棕色冻草。如主动脉般延伸至山脚下。

天壁一般的雪山啊,祂平缓的坡度并不凌厉。

低矮古朴的小镇在盘布。

一直一直跟随到山峰,那里有牧场,有谷房和风车。

松杉林是遍地的,可以说是毫无规矩的。它霸占着太多地方,并不被驱赶。鸟群会穿过它的躯体,亦或是跳动在它的颅上,黑黑的,环绕几圈,又向远方飞去。

只有一处旅店,一处如巨人般的长方体,它傲立于一座雪山之上,堑作其背。

不难看出,那已经很老了,由古堡改建,像上世纪的幽灵旅店。

如若最终要进入,那么林杋想从长道上行而入。那道砌于山脊的老城墙,而不是由升降台连着车一同送进去。

这般说有些滑稽。但确确实实是这样进入的。

她从车窗往外望,玻璃围面,欣赏着从容的雪山群。

纵高十七层,顶层能俯瞰,也许是最好的,但有时站得太高,却不一定能见全貌。

刚刚企及高处,或许才是日照金山的最佳观望点。

不过,各花入各眼,欲俯瞰全镇,自然高处最好,欲见雪落冻草,自然低处最好。

第十五层,就是林杋认为最好的观测点。也是最终走向的那一层。

不过,不止,上中下三层,皆为某人空下。

塞桑,自远望那刻,林杋便已知其厉。就似它不对外开放一般,是属于虞鸣意这种人的世界之外。

这是一种极为隐形的威压,是只要他站在这块土地,即便是山谷,也令人极目仰望。

弱水三千,当真只取一瓢。

当上下三层,左右十一间,只中间一房被使用时,林杋跟在后边的步子便愈缓慢了。

她的目光扒在不断逝去的廊壁上,脚下的每步都很清晰,自己与那高大的身影逐渐拉远。

她的目光因紧张而失去归所,所以流连于各处,但总会停留于那个背影。

虞鸣意的步子很缓,但跨步却比她大,故而她借此自欺欺人,理所当然地往后退着。

那早已大开的房门,成了她心中挠之即酸的刺。

林杋会生出一些怨气。

合格的同行者,应该能快速共情他人的不可说之事,恰类比现在。

很明显,虞鸣意就是故意赏玩她的不安。她这般恶劣地想。

但确确实想对了,虞鸣意听着身后动静,唇角缓缓舒展。

林杋站在门口,往里望着。

令她大失所望了。

堂堂索桑,房间竟然还没游轮的大。她在心中控诉着。

因为要为赏雪腾地,故而做了曲面望景台。并打通内外,造了个傍景温泉池。

这就极大地压缩了内部空间。便只有一个厅室,两间卧房。

其实不算小了,满屋短绒毯,古法壁炉,围炉沙龙,驯鹿标本,堆满礼物的青色圣诞树,可供华尔兹的活动地,以及那长十米的会餐桌…

只不过林杋心中的大,应该是抬头见虞鸣意,亦觉模糊的。

“怎么了。”

虞鸣意的声音有些湿润,他正饮着清酒。

虽说整个古堡暖气都足,但林杋觉得冷了。

“……”林杋卖了他个面子,踏进了一步。但一切只是为了她的后话作铺垫。

“…我去另一个房间。”她道。其实是有心虚的。

虞鸣意的眼眸低垂,似是真得在思考。

林杋盯着他。

“很贵。”

睁眼说瞎话。

藤蔓在林杋心中蔓延。

她走了进去,不知哪冒出来的警卫关了门。

她顿步,睨了眼门。

随后走去坐下。

外面开始飘雪了,蔚然,宏大。

很多时候,林杋会看着虞鸣意。那是种对灵魂的吸引,没办法,即使他不曾言语。

她总喜欢洞穿他人的心思,再放开目光。远离人群。

虞鸣意。

那是种被雾气洇润的感觉。

雾是什么,水汽,轻,清,有些闷涩。浩劫。

她的目光可以穿入它,却无法穿透它。

除此之外,便没有了。

她收回眼,看向雪景。

虞鸣意将最后一口酒饮尽,目光不再于林杋身上停留。

狐狸。这是第二次遇见林杋时,他的印象。

复杂所以深刻,冷漠故而狡黠。

“虞先生,请问哪里可以买衣服。”林杋转过头,眼睛却没看过去。她的语气轻轻。

想去古城墙。

“试衣间。”虞鸣意这次是真笑了。

林杋起身,脚步轻快。毕竟不用花自己的钱。

她跟随侍从走去另一个房间。

是了,另一个。那里仍保留中古风格。只是一切造具都被替换掉了。

她走在衣架里。

荒唐的想象啊,让她觉得自己像误闯往世。

虽说有宏控大屏,但林杋决议“不辞辛苦”,亲自挑选。

冬衣,只是一个季节的衣服。一个码。

林杋慨叹。奢侈。

她走回去时,也只是换了件米黄色羽绒服。

她活动着雪地靴,戴上口罩,正摆弄手套以更贴合。

“虞先生,我先去外面…”林杋的话止住了。

因为虞鸣意正倚靠在走廊。

霸总怎么能穿羽绒服。应该把正装焊在身上。

她的目光上下移动了,一时没在意虞鸣意的来意。

不过,吐槽并不适用他,她无奈感叹。

毕竟任何风格,似乎都无法从他身上找出不对来。

“……你要跟我一起…”林杋的下半张脸被挡住了,眼睛里的情绪便愈明显了。

不加掩饰的低触,和…烦躁。

因为她要摄影。

虞鸣意侧过身,示意她先走。

林杋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她开始沿来路走,尽可能地忽略身后的脚步。

并且愈走愈快。

然而鬼打墙一般,身后脚步声未曾远去,而仍是那般,不疾不徐地,跟在后边。

这不禁令人毛骨悚然,特别是如此空旷的老古堡里。

“林杋。”

一声唤响起,微沉,于廊道内。

林杋小小地激灵一下。她睁大眼回看。身体却保持着向前的趋势。

先是看见了宽阔的肩胸,而后往上移,对上了虞鸣意的眼。

最后下行至他的手心。

一枚镜盖正躺在那里。

……

林杋有些尴尬,不是因为镜盖不止一次弄掉,而是自己先创造了交流的机会。

“谢谢。”她回笑。剪得太干净的指尖轻巧地拿了回来。

口罩遮掩假笑,眼睛出卖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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