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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永宁郡,洪灾

永宁郡地界并不算广,辖下只有淄川、白水、石门三城,位于颍川和上谷两郡间的夹缝地带。

“苍溪江流经颍川郡,为其水运商贸带来巨大便利。可永宁郡不同,虽有苍溪江最大的支流汶水,却因经年洪涝,穷苦得厉害。”谢迎也不知从哪儿翻出张舆图,“不过毕竟是国教兴起之地,朝廷每年都至少会分拨三百万两,用于此地河工岁修与赈灾,可惜效用不显。”

“去年雨水少,倒是难得安稳,可刚开年不过两月,还没等春耕,便又下了一场骇人暴雨。汾水决堤,永宁郡连送三道八百里加急,求得百万两赈灾银。”

他突然停了下来,没再继续往下说。

温祈暗自算了算时间节点,顿时了然。

“……是那批丢了的赈灾银?”

谢迎点头:“赈灾之事关乎国本,又适逢开年,夏税尚未收缴,国库银钱正值短缺,没办法再另凑得百万两现银。更何况春耕也受了影响,永宁百姓无钱无粮,不等年底,怕已是十不存一。”

温祈自然能想见当时的惨状,郁郁地叹了口气。

也难怪温家被拎出来重惩,百万两银啊,那能换回多少人命。

“不过永宁郡守关嘉,据说倒是个难得的好官。他也曾在京中户部任职,算是你父亲温梁的同僚,后来因为性格过于刚直,开罪了贵人,这才自请外放。说起来也算个奇人,赈灾银失窃后,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硬是从各路商贾手中,重新筹得三十万两银,好歹捱过了这道难关。”

温祈越听越觉得好奇,主要这一路上见多了贪官污吏,这位关嘉大人,倒是截然不同的一股清流。

她想了想,开口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他应该当真有点东西,光说商贾手里的三十万两,可不是那么好取的。”

谢迎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或许吧。总归是人是鬼,顶多半月便能见到了。”

不过事实证明,谢迎估计的时间还是乐观了些。

一行人刚进入永宁地界不过两日,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势忽大忽小,却接连半月未停。

哪怕是走的官道,这一路也荒凉得离谱,除去几个步履匆匆的行商,基本就没看到过活人。好在每隔三十里都设有驿站,不至于大半夜在外面淋雨。

“这鬼天气,不会又要出事吧。”承钊喂完马,抖落身上沾到的雨水,忧心忡忡地看着铅灰色的天色。堆叠的云层中,间或传出雷声隐隐,雨越来越大,冲刷着两旁的土石,堆叠在道上,显得泥泞不堪。

驻守的驿丞端来一壶茶水,给温祈他们逐一倒上,随即袖着手往门框上一靠:“难说啊,难说。”他说着,眯缝起眼睛,伸手接了点雨水,用指尖用力捻了捻,“永宁之地,素来不受天爷庇佑,实难得条活路啊。”

“大叔,这里就你一个啊?前面好歹还能看到有马夫帮忙打下手,怎么越靠近郡城,反而越冷清了?”温祈有些有些好奇地问道。

驿丞闻言苦笑:“姑娘有所不知。连下了半月的雨,关大人忧心会再发洪涝,于是亲自带人驻守堤坝。不过有三城要守,人手实在是不足,总归此地也没几个人会来,便都被征调去了。”

“倒是几位看着气质不凡,又怎会来永宁郡这么个地方?”

“啊,当然是来拜会国教呀。”温祈用余光瞄了眼谢迎的表情,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这才故作神秘地继续说道,“听闻天敕圣宗便是在此地兴起,还曾天降异象,有过神迹发生。就是不知这到底是传闻,还是真的?”

听到天敕圣宗,驿丞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起来:“唔,姑娘说笑,这等贵人的事,我又怎么可能清楚。不过……这话进了城便不要再说了。”他迟疑了下,还是开口提醒道,“有些传闻,说天敕圣宗吸干此地气运,引了天怒,这才天灾不断。”

温祈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不过既然能让驿丞特意提醒,看来这永宁郡中,百姓对天敕圣宗的怨气不小呀。

她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谢过驿丞,旋即往谢迎旁边凑了凑:“侯爷,什么想法?”

谢迎没说话,垂眼抿了口茶水,直到驿丞转身走进灶房,这才缓声开口:“再过四十余里便是淄川,此处是城外最后一个驿站。休整两日,等雨停再进城。”

“要不属下先带人去探探路?”承钊问道,“若是情况实在不好,也好早做应对。”

“也好。”谢迎点头应允,“你与卑弦各领一队暗卫进城,切记秘密行事,暂且不要惊动关嘉。”

谢迎手下的暗卫本就行踪鬼魅,温祈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总之目前除了她和谢迎,也只剩下驿丞了。

暴雨在半夜彻底落了下来。

温祈缩在小屋子里,心绪不宁地听着外面瓢泼的雨声:“统啊,好像有点吓人哇,我还从来没见过洪灾呢。”

系统跳出个完全空白的弹窗,意味不明地闪烁了下,像是无声的安慰。

温祈叹了口气,向它的好意道了谢,被子蒙头往床上一倒,直到后半夜雨势渐小,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结果天还没亮,便被一阵马的嘶鸣声惊醒。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天边骤然间惊雷炸响,地面突然不住地震颤和晃动起来,地底深处传来隆隆闷响,一种前所未有的古怪晕厥感从四肢百骸迅速传导开来。

扶住墙才勉强站稳。

外头依旧风雨交加,狂风肆虐间,本就年代久远的窗框终于彻底支撑不住,咔地断裂开来。破损的窗纸发出哗啦啦的脆响,细密的雨帘从窗口溅入,隆隆声愈演愈烈,似有千军万马从远处奔腾而来。

温祈下意识地转头往窗外看去。

惊雷在铅灰色云层里滚过的刹那,她看到一道指节宽的水线,从微微泛白的天际蔓延而来。紧接着数丈高的浪头轰然撞下,浑浊浪尖翻卷着泡沫,黄褐色的洪水裹挟着泥沙、断木,还有众多不知是何物的残骸,以摧枯拉朽之势冲过滩涂。

“快走!快走!决堤了!洪水来了!”外面传来驿丞嘶哑的叫嚷声。

温祈整个人蓦然一惊,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赶忙往屋外跑去。仓惶间瞥见旁边关死的房门,咬咬牙,扑过去一顿猛拍:“侯爷!侯爷?!”

没有半点动静。

她拿不准人还在不在里面,暗骂一声,抬脚就踹。

结果踹了个空,反而腰间骤然一紧,紧接着整个人就腾空起来。

谢迎搂着人,腾跃间便闪身出了驿站,甚至还顺手拎起驿丞,甩到一棵足有两人合抱的树上。

温祈心脏一紧又一紧,她看到洪峰渐进,一块巨石被高高掀起,旋转着往驿站这边撞来。

“谢……谢迎……”她不自觉地揪紧谢迎的衣襟,整个人几乎完全埋进了他的怀里。

谢迎没说话,只是空出手来,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继续马不停蹄地往远处的小山包赶去。

几乎是刚站稳的瞬间。

轰隆一声闷响,驿站的土墙如酥饼般崩解,屋顶连带木梁被洪流卷走,只余下半截门框在水中沉浮。驿丞待着的那棵树在水流冲击下,剧烈摇晃起来,他根本没敢睁眼,胆战心惊地骑在枝杈上,死死抱住树干。

好在温祈这边地势相对较高,洪水没涌过来,只是放眼望去,小山包下已是一片泽国。

她捂住胸口,心有余悸地喘息着。

“这里待不了,等水退了便进城。”谢迎屈指轻弹了她的额头,“回神,真吓着了?”

温祈张了张嘴,却是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她满是怨怼地瞪了谢迎一眼,却听到他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幻觉般的嗒嗒马蹄声。

一匹马缓慢冒头,看起来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不安地原地踏着步。

温祈看看谢迎再看看马。

狗谢迎!!!!

“我以为你死屋里了!”她从震惊到震怒,再到匪夷所思,“你居然先救马?!”

“离城尚有四十余里,你要跟本侯淌着泥水走一天?”谢迎挑眉反驳。

温祈转头看看足有半人多高的积水,不吱声。

道理归道理,但她现在刚大难不死,不想讲道理。

谢迎知道她在生闷气,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

不远处,驿丞还战战巍巍地骑在树上,只觉得手脚都开始发麻。他指节死死地钉在树皮上,已经磨出了血,刚才洪水涌过的时候,他都怀疑自己随时都会栽下去。

好在树和他到底都撑住了。

他壮着胆子往下瞄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好险好险,差点就殉在这儿了。

天色已经渐亮,随着雨停,差不多到傍晚时分,洪水便渐渐退了下去。露出的泥地上满是狼藉,沙石掩埋着倒塌的房屋残骸,其间散落着破碎的石头、断裂的木头,还有不知从何处卷来,裹满泥浆的牲畜尸体。

空气里弥散着水腥气和腐朽味。

驿丞终于敢动弹了,然而看着离地足有十来米的高度,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咋上来的?又咋下去啊?!

他转头望了一圈,好歹高度足够,远远地看到谢迎和温祈在山包上,应当是在吃东西。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旁边还系着匹马。

如果他还没有看错的话,马也在吃草料。

驿丞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饿了,空瘪的胃部传来阵阵灼烧感。

“恩人!恩人!”他抖着声音高喊起来,见谢迎和温祈都朝自己这边看来,立刻欣喜地用力挥起胳膊。

温祈嚼饼的动作一顿,转头凝视着谢迎:“侯爷是不是把他给忘了?”

谢迎默认但没有半点心虚,慢条斯理地吃完饼,擦去手上的碎屑,施施然纵深跃出,不过几息便拎着人回来。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驿丞两条腿都在止不住地发抖,却还是倒头便拜。

温祈拦住他,有些于心不忍地塞给他一块饼:“快吃吧快吃吧,这里不好过夜,我们还得抓紧时间进城。”

“我便不进城了。”驿丞苦笑起来,“城里……情况不见得比这里好。”

他不愿走,温祈与谢迎也不做勉强,趁着天还没黑,留下了些干粮,便紧赶紧慢地上了马,往淄川城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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