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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挟恩

对于文以源表现出的示好,裴苒并未将之放于眼中。

她只说道:“既然当事人之一已站出来证明,想来这件事,大家应该能够相信我的说辞吧。”

而正因为相信了裴苒说的话,他们才会对裴芙表现得轻蔑。

因为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知道裴芙屡屡于世家公子之间周旋游走。

起初有些人虽觉得她过于长袖善舞,但也并未有太多微词,毕竟未婚女子想要嫁个好人家,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然而现在却发现,对方的作为竟然是建立在自己已有婚约的前提下,那么大家对她的为人与行径便极为不齿。

而晋承鹤显然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此时竟也站起身来“落井下石”。

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看向裴芙:“哟裴芙,你已经有了婚约,那为何当初元宵灯会之上,还好意思对本世子如此穷追不舍呢?”

裴芙涨红了脸,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了。

她知晓,今日之后,自己怕是再也不能在世家面前抬起头来。

晋承鹤见她不说话,啧啧叹道:“这御阳城里,似你这般的……实在是不多见呀。”

裴芙又羞又恼,眼中隐隐含泪。

她自诩能成为御阳城世家女子之首,将来必然会无上尊贵,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既已经知晓自己到了这步田地,已无翻身机会,她又何必留在这里白白受大家的眼光?

裴芙最终恨恨地瞪了一眼裴苒,而后甩了袖子便气冲冲地从潋芷居中离开了。

——中途离席这种无礼之事,如今的裴芙已然毫无顾及。

裴芙离开了,尴尬的便是仍留在席间的那些曾经与她交好的世家小姐公子。

他们如今鹌鹑似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几人既做不到如裴芙那般直接离席,因为要脸。

亦怕裴苒迁怒,将他们从席上赶走,那就可比自己离席更为丢脸。

好在裴苒的目的从来不是他们,毕竟这些人也不过是见风使舵之人,而今裴芙失势,他们自然不会再明里暗里给自己使绊子。

所以她很懂得见好就收,既然裴芙已经离开,那这场宴席,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只不过,开席前来了裴芙这道开头大菜,众人心思自然不可能在玩乐之上,多是三两相聚,聊着刚刚的事情。

裴苒倒是并不在意,她反而希望今日宴席结束之后,这些人依然能有今日之讨论欲,将裴芙的事迹尽数说出去。

她曾经遭受过的抨击,裴芙这个罪魁祸首怎么能不也经历一番呢?

总而言之,今日潋芷居这场宴席,裴苒这位主办者很满意,被邀请前来的客人们,除了裴芙以及与她相熟之人,也都很满意。

解决了裴芙之后,接下来便是裴愠。

对付裴愠就更为简单直接。

裴愠虽未承袭璋南伯爵位,却在起居住行上,极为虚荣地向这个身份靠拢。

可是依着他一个区区礼部侍郎,哪里来的财力支持?

璋南伯府中每一笔大额开销,裴芙那些昂贵至极的香料、布匹用度,全部都是裴愠贪贿的证据。

裴苒继承爵位后,直接接手了伯府账本,果然从其中发现诸多不对的地方。

除此之外,裴苒手中还有祖母于她及笄之时便交给自己的,伯府在御阳城中的各处店铺的地契与账本。

这是裴苒的母亲嫁给父亲时,嫁妆中所携带的。

裴愠从前世就向从老夫人手中撬出这部分资产,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些东西在裴苒及笄之时,老夫人便已经交给了她。

这些,也是前世裴苒后来从商起步的资本。

而裴愠不能从老夫人手中光明正大的要来这些东西,就只能自己开铺子,想从生意竞争中打压,以此达到铺子转手的目的。

只可惜,裴愠从来没有成功过。相应的,正是因为有这些生意竞争,才让裴苒更好地掌握到了裴愠手里这些铺子生意不干净的证据。

有了伯府账本以及裴愠生意不干净的证据,裴苒直接以璋南伯之身去了京兆尹府,一纸诉状将裴愠告上公堂。

京兆尹拿了裴苒呈递上来的东西,显见地被其中所写内容震惊到,立即上报至御史台,甚至连皇帝都知道了,当即褫夺裴愠的官位,并派了专门官员调查裴愠这几年的所作所为。

虽然彻底调查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事情也算走向了收尾。裴苒悬着的心,也总算能稍稍放了下来。

算着时间,最终的结果无法在她出嫁前出来,但至少让他们收起尾巴,不敢再在伯府之中作威作福。

裴苒此时还不能将他们赶出伯府,所以她还需要给祖母做好准备,让她离开伯府之后,她也能安稳生活。

她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自己会离开伯府,留下祖母一个人在伯府中。

虽然明知道此时裴愠一家不会对祖母做出什么事情,但还是趁着这有限的时间,重金聘请了十几名护卫,在裴愠院外、祖母院外重点守护。

另外又请了御阳城中两位德高望重的大夫,每隔五日便进伯府为祖母诊脉。

在裴苒心中,祖母永远比冷冰冰的爵位更为重要。

她起初有想过与李玄舟约法三章,即使两人成亲后,自己也依然住在伯府。甚至于关于祖母的安置,李玄舟也曾说过,可以将祖母接进策北侯府中一同居住。

反而是祖母拒绝了裴苒提出的两种办法,坚持这些都于礼不合,劝说裴苒自己住在伯府也是无恙。

最后裴苒无奈,才选择了加强伯府守护以及聘用大夫负责祖母的身体康健。

裴苒和李玄舟的婚期,最终定在了十月。

虽说传统规定,新婚夫妇在成亲前不能见面,但奈何两人都非是固守旧例之人,况且这场婚事本就不是正常成亲流程,因此两人约了空闲时候,在雁然居见了面。

自从潋芷居那日宴会之后,裴苒便没有再见过李玄舟。

算算时日,也有月余。

虽然严格来算,两人的婚约只是权宜之计。但是这并不会影响裴苒觉得在婚前,两人须得互相坦诚,有些事情放在台面上说清楚了,双方心中才不会有隔阂。

到了约定时间,他们前后脚来到了雁然居。

选定的厢房,也是当初他们相看的那间房间。

——当然也有不同之处,这次李玄舟没有让冷无渊跟在自己身后。

他们各自在位置上坐下,裴苒打量了一眼周围,莞尔调侃道:“上次与侯爷坐在这儿,竟已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当初的李玄舟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他心中多少有些懊恼,却又无从表现。于是便笑了笑说道:“这光阴,当真走得快速。”

楼下的醒木敲响,戏台上的戏子们锵锵登场,开始了今日的出演。

裴苒看了几眼,无甚兴趣,抿了一口清茶,转头与李玄舟说起邀他见面的事情。

“侯爷知晓,我与侯爷的婚事,本做不得数的。所以有些事情,趁着行礼节之前,我想与侯爷细说清楚。”裴苒静静地说道。

李玄舟心中澄澈,明了眼前的人要与自己说些什么。无外乎撇清关系、划清界限云云。只可惜,自己并无半分立场去对对方说一句“我不想听”。

他攥紧了手中的茶盏,将目光投向楼下的戏台,掩饰自己的失落。而后回答道:“但说无妨。”

“起初我与侯爷相看,便是为了阻止文以源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因为倘若我真与文以源结了亲事,那么我将受制于我的好二叔,再无半点可能名正言顺地继承父亲的爵位。所以,”裴苒顿了顿,继续说道,“与人结亲,本就是我想要利用的事情。若爵位继承,则与人解除婚约。”

李玄舟总算转头看向裴苒,“这话,当初你我相看时,你便想与我说了吧?”

裴苒点点头,回答他:“是,那时我以为……结果到最后并未说出来。”

李玄舟知道她的未言之意,她以为他们既然能相看了,亲事定然十之七八是能成的。

谁想他相看结束后,还会拒绝这门亲事。

这话便留到了今日才说出口。

“我明白了。”李玄舟说道,“你继续说吧。”

裴苒莫名察觉到了李玄舟的失落,鬼使神差地补充道:“当初相看对象的选择,我心中之人唯有侯爷。因为只有侯爷值得信任,我才愿意将我的事情说出。”

“那么现在呢?你还像当初那般看待你我的亲事吗?”李玄舟问她。

裴苒立即摇头:“不是的,今时不同往日。侯爷待我恩重,这门亲事亦是深恩表现。一切但凭侯爷做主。”

李玄舟没有说话,目光落在她的脸颊上,认真地听着她说话。

于是裴苒继续说道:“这圣旨赐婚,是侯爷为了解我之困境求来的,我不会因一己之私令侯爷受陛下责罚。侯爷若是任何时候想结束这场婚事,裴苒皆悉听尊便。假若哪天侯爷有了心仪的女子,想要娶为正妻,裴苒也将双手奉上和离书。”

“若我挟恩图报,将你困在侯府终年,为奴为婢,你也随我之意吗?”李玄舟问道。

裴苒:“……”

“侯爷说笑了,侯爷不是这般行事之人。”裴苒说道。

李玄舟轻笑了笑,抬起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口茶:“何必如此。帮你皆是我自愿为之,你不必将自己放于低位。我们是朋友,朋友有难伸以援手是应当的,不是么?”

裴苒莞尔,“是。”

李玄舟又说道:“如果,如果将来你也有了心仪之人想要结束你我这荒唐的亲事,也要及时告诉我。”

虽然裴苒觉得自己不会拥有这般亲密的感情,但既然李玄舟提了,她便应道:“嗯,我记住了。”

看着裴苒说完想说的话,面色一片轻松,李玄舟却是心中泛起苦涩。

他的确很早便察觉到裴苒对自己不知何处而来的信任,这样的信任,在一段时间里让他觉得满足、愉悦。

可越是两人相处得越久,李玄舟便越是发现,这份信任无关任何风月。它更像是一个姑娘对兄长、对亲人的信任,不会有任何憧憬,不会有任何羞涩。

如果李玄舟只想与裴苒成为朋友,那这份信任全然足够。

但李玄舟贪心不足,他不止想与裴苒成为朋友,这份信任反而成为了阻拦。

因为一名兄长,再如何对妹妹好,都被这份信任限定在了亲人的框架之中。

如果他是一个小人,李玄舟便可以挟恩图报,让裴苒向他履行妻子的义务,将她永远禁锢在策北侯夫人的位置上。

只可惜,李玄舟不是一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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