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休脱离危险后,寒晟就走了,几天后被转到普通病房。
南晋全程作陪,“医生说你好几天没吃饭,又大量酗酒,导致急性胃出血,输了好多血才把你救过来。你别自虐了,人家根本不搭理你。”
寒休刚失血过多,虽然输了不少血,整张脸还是苍白如纸,“你给靳然打过电话?”
“打过啊,那天看你吐那么多血,我感觉我都快升天了,连后事都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情急之下,只能给靳然打电话,谁知道只换来一句冷冰冰的你联系他家人吧。”南晋吐槽道。
寒休记得依稀看到过寒昇的身影,“所以我爸来了?”
南晋点头:“来过,你没事了后,他才走的。”
寒休尾音徒然拔高,“所以,他知道靳然了?”
南晋吓得弹了起来,“哎,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你爸就问了你的事儿,也没说什么别的。”
寒休一字一句狠狠挤出,“我他妈让你别给我家里打电话!”
南晋也是没办法,两头难,“那种情况,哪能不打啊,我拿到手术通知单,人都是懵的,这字我要是签下去,你要真出了问题,你们寒家不让我偿命才怪。我不敢啊。”
寒休追问道:“我爸有没有说什么?”
“那倒没有,”南晋想了下,“不过他好像有说,他会帮你找靳然谈谈。”
寒休断然拒绝,“我不用他谈。”
“算了,就当多一个机会呗,你想你都这样了,靳然都不想见你,但他如果还想在圈子里混,肯定得给你爸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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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靳然刚跟宋雅雅和她的小姐妹吃完饭,路上开车回家时,接到了寒昇助理的电话,他先把宋雅雅送回家,才赶去赴约。
在寒休的极力阻止下,寒晟本人没来,来的是他的助理,也就是李生的父亲李德。他来给老寒总带话。
靳然到的时候,李德已经到了,他面前摆着一套茶具,在布茶,然后捻着一只拇指大的瓷杯摆在靳然面前,“我听说,寒休过年本来会带你回家的,结果却发生了这样不愉快的事。”
“你也是来劝和的吗?”靳然摸不清来人的身份,拿起小瓷杯喝尽茶,不卑不亢道,“如果是的话,我们可以不用谈下去了。”
李德以为自己听错了,外面一堆蜜蜂蝴蝶巴不得攀上寒家的高枝,这个明星不过就是人气比别人红了点,就傲得不行,“难道寒休配不上你吗?他把自己搞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难道他父母就不会心痛吗?”
靳然当然有这个底气,他现在如日中天,刚因为一部热剧晋升顶流之列,“我没让他自虐,谈恋爱分手很正常,如果每谈一段感情,对方都要死不活的,我也很难办。”
“寒休竟然会喜欢你这种硬心肠的人,也难怪他会喜欢的死去活来,你这个人就没有心。”李德简直不敢相信年轻一辈里,竟然有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的。他辅佐寒氏,德高望重,就算是眼高于顶的天娱总裁来了,都得给他三分薄面,何况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艺人。
靳然接到电话时就猜到了李德的来意,父母辈介入感情无非劝和或劝分,他们早分了,所以必然是来劝合,“李先生,何谓没心,我和寒休在一起的时候,把我最好的都给他了,你还要我怎么做?在这一段关系里,错不在我,现在我们分手了,我为什么要去同情一个伤害过我的人?”
李德发现他竟然也拿这个小小艺人没有办法,说他单纯没有心机吧,性格又太犟了,他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场面,也搞得定尔虞我诈的对手,唯独怕对方不图财,比自己还倔,就是打定一根筋走到死的性格,硬的软的都行不通,难怪寒休搞不定,也难怪寒昇难得为逆子服软。
“寒休做的事,我也有所耳闻。他从小就没人管束,老寒总又只有这一个儿子,过度娇纵放任,是我们的失责,但我看着寒休长大,我最清楚,他没这么喜欢一个人过,今天我来找你,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恳请你去看看他吧。”
“好。”靳然松了口,“哪家医院?”
李德意外发现突破口,虽然软硬兼施都不好使,但明显软的比硬的见效快,“一院。”
靳然去之前,给南晋打了通电话,他翻到前几天打来的陌生号码呼出,问了寒休的近况。
靳父今天做了红烧排骨,卖相相当不错,应该是寒休喜欢的口味,但寒休目前还不能吃流食以外的食物,靳然只能买了束花前往。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南晋和寒休都有心理准备,南晋一见着靳然就自觉去走廊吸烟。
靳然叹了口气,抬步走向病床,把花放在床头柜上,“何必这么为难自己?”
这是分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一别几天,寒休瘦得脸颊都凹陷了,他支起一条腿腿,病号裤太短露出的一截小腿也就比胳膊粗一点,靳然不由得有所动容,“你也不像是没了感情就活不下去的人,做给我看的吗?”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寒休自嘲,“没必要。”他不是做给谁看,只是因为心太痛,必须找一个地方痛感盖过心脏,才能让自己舒服一些,自欺欺人地以为他其实也没那么爱。
“好一些了吗?胃还疼吗?”靳然在旁边椅子上坐下,看着寒休说。他以前去医院给别人探病,关系还不错的,一般会削个水果给他,但寒休是胃病吃不了,他也只好干坐着。
“不疼了。从除夕那天开始就没吃饭,一开始只是胃痛,后面用酒精麻痹自己,就感觉不到了,大出血其实也不痛的。”寒休指着自己的心,“可无论我做什么,都是这里最疼。”
靳然其实不知道该跟他聊什么,他们没什么共同好友,就聊宋雅雅,“我妈问我你怎么没一起回来。”
寒休挺意外,靳然还会跟他聊家人,“你怎么说的?”
靳然很坦然,语调还是慢悠悠的,“还能怎么说,直说啊,我跟我妈没什么好隐瞒的。”
寒休想了想,还是问了,“我爸找的你吧,如果他没找你,你会来看我么?”
靳然直接道:“不会。”分了就是分了,就是陌路人,没必要纠缠不清,寒休也不缺关心他的人。
“你还真是……连骗我一下都不愿意啊。”寒休装作无所谓,但肉眼可见的脸变得更加没有血色,眼睛森寒地发着光。
靳然发自肺腑地道:“给你留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才不好,我不想分了以后,感情还藕断丝连还有牵绊。没有我,你也能过得很好。”
“你哪里看出来我好?我不好!非常不好!”寒休感到冷意猝然从心底冒了上来,“你从进来起,就不肯用正眼看我一下,我有那么难堪吗?”
“你大可以不用请你父亲出面,就算我答应他来,这也改变不了什么。”靳然平静地说出他来医院的原因,“你该明白的,我不会再为你付出什么。”
“我没有!”寒休又气又恼,他根本没让他爸这么做!
靳然垂着幽深的眼眸,睫毛像黑蝴蝶一颤一颤的,“随便吧,反正我答应他的已经做到了,我走了。”
靳然起身头也不回地扭头出面,寒休立刻拔掉了手里的输液管追了出去,因为拔得太急,血珠沿着他的手背,滑过修长的指节,一滴滴落在地上,红得夺目。
寒休站在靳然身后叫住他,“我究竟做什么,你才能原谅我?”
靳然顿住脚步,语意冰冷,“做什么都不能。你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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