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因为相亲,说实话,这非常俗套。
那时我已经29岁了,距离普世意义上的大龄剩女,只差一年了,不要说父母亲戚和住在附近的好心大姨,连路边的狗都想给我介绍对象。
在我不胜其烦时,也和母亲抗议过,毕竟我是一个平均年龄500岁的女巫,为什么要和麻瓜们一样,在不到30岁的年龄就投身于婚姻。
但只要是母亲都一样,不论是女巫的,还是麻瓜的。
她说我们要融入麻瓜,就要和麻瓜一样,走相同的路、吃同样的苦,如果我不接受,就离开这个家。
所以我就去相亲了...
虽说相亲本质是利益的评估,把人当成货物,放在秤的两端,看看高低轻重。
但这毕竟是我第一次相亲,介绍人又把对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我心里终归还是有些期待。
约会地点定在我公司转角处的咖啡馆,接头暗号是一朵黄玫瑰,花语是等待爱情,在这个快餐爱情的时代,有些古朴了。
快到门口时,我对着路边反光的车窗,再次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和发饰,确保不会失礼。
走进咖啡馆,我一眼就锁定了见面对象。
他仿佛十九世纪的老牌绅士,一头茂密的黑发梳到脑后,没有一丝凌乱,深邃的眼睛上戴着单片镜,顺着镜片的金丝链子往下看,是高挺的鼻梁,恰到好处的薄唇,微微凸起的喉结,余下的所有风光都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下。
与之相反的是,他面前的花瓶里插着的那朵娇艳欲滴的黄玫瑰,无时无刻不在展示着自己的风情。
我咽了下口水,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缓缓地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黄玫瑰也插在了瓶中,现在连花都是成双成对的了,真希望我也是。
我拉开椅子坐下,点了杯水,再次打量了下他,心里有些欣喜:他可真是每一处都长在我的审美点上,看来介绍人确实没有骗人,相亲也不全是捡剩下的嘛。
我清了下嗓子,主动介绍起自己:“您好,初次见面,我叫叶晚枫,就是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晚枫,今年28岁,在附近公司上班,年薪20万,有房有车,父母健全,都有医保。”
说完后,我在心里长舒了口气,暗自感激昨天连夜学习相亲话术的我,虽然是被迫的。
结果五分钟过去了…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对方仍然一句话也不说,我甚至能感觉到头顶上有成串的乌鸦飞过。
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个哑巴,果然帅哥流入相亲市场还是有原因的,回去就要拉黑那个介绍人。
正当我垂头丧气之时,一张纸被递到了我眼前,上面写着:对不起,我刚刚做了声带息肉手术,不是很方便说话,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手机聊天可以吗?
我笑着加了他的微信,心里却不住吐槽:这几个字要写五分钟吗?做了手术还来相亲干什么。
我又看了看他的脸,又觉得这也不是不可原谅的问题。
我正打算与他进行深入交流时,领导的一个电话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
我本打算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可惜领导的声音不止出现在电话里,还出现在我身后。
于是乎,我只能接受了领导的加班要求,惨痛地挥别了那个我甚至不知道名字的大帅哥。毕竟帅哥不一定是我的,工资确是实打实进入银行账户的。
当我在办公室,面对电脑第五次叹气时,领导放下了一叠文件在我桌上,留下一句:“今天之内做完。”又施施然离开。
我不禁叹了今天的第六口气,手托腮,回想起那美好的场景,悠扬的古典乐,浓郁的咖啡香,以及对面的美人。
想到这,我就想拿出手机,问问美人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
可惜我的摸鱼想法被时刻监视的领导一眼识破,他超绝不经意地路过我的办公桌,并附赠了我一眼‘关怀’。
我只好摸摸手机,在心里说道:大美人,等我回家,就来宠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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