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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桃仁

“你们先按目前的方案推进下去,回头我再问问谢老板的意思。”

卫东一挂掉电话,低头看到赵冬灵发来的消息,轻啧了声,才推门进去。

屋内大概二三十来个人,都是温泉山庄开业,孙铭远请来热场子的好朋友。

可惜老天爷不给面子,再加上高价买来的过滤设备临时掉链子,暴雨一过,水源严重污染,温泉完全没办法泡,孙铭远请来的客人们只能窝在山庄的会所里随便玩玩,打发时间。

这链子掉得太寸,孙铭远被嘴贱的损友们好好嘲笑了通。

卫东一扫过去,有桌人在喝酒玩游戏,另外一桌人在打麻将,其他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

见卫东一进来,众人纷纷看过来,同他打招呼,刚胡牌的那个叫的最大声,“东子哥,过来玩两把不,今天我手气贼好,他们都等着你来大杀四方。”

卫东一拎走桌上酒杯润润喉,无意参与进去他们的牌局,摆摆手拒绝:“你们玩着,我先仔细看看小孙总这温泉山庄。”

见卫东一不感兴趣,自然没人继续劝他。

气氛正燥,年轻人热热闹闹看手里牌去了,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卫东一放下酒杯,目光在室内慢慢搜寻两圈。

对温泉山庄的装修风格颇感意外。

同一个老板的审美差异怎么能如此之大。

和明亮开阔的祥记大相径庭,这里样式处处古色古香,昏黄晦暗的灯光聊胜于无,黑漆漆的角落仿佛能时刻冒出什么精怪来,要不是题材被禁,完全可以借给剧组拍新版聊斋志异。

卫东一觉得,以他的目光看,这温泉山庄肯定长久运营不了。

当时谢鸣还主动往里面投钱,这和拿钱打水漂有什么区别,响都听不见一声。

卫东一想不通,寻思着他的两位好兄弟反正都是不差钱的主,当得起冤大头。

不过,这里环境不错,他倒是可以经常带冬灵来泡泡温泉。

卫东一没找到两位喜欢撒钱的好友,拍拍麻将桌上的年轻人,冷静问,“知道小孙总人跑哪里去了吗?”

那人随手甩出枚八筒,往后指了个方向,“东子哥,铭远哥他们应该在后面。”

卫东一绕过两扇顶天立地的花鸟屏风,后面无人交谈,安静许多。

沙发上坐着两位大小老板,各自抱着笔记本闷头谈事。

出来玩还醉心工作。

卫东一服气,怪不得谢鸣和孙铭远这两人能赚钱能花钱,原来是他还不够卷。

孙铭远听见脚步声,见只有卫东一一个,抬起来往他后头看,没看到向来和他同出同进的女孩子,诧异道:“赵冬灵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卫东一害怕被他们卷到,特意选了个离二人远的地方坐下,嘴里回答孙铭远,目光却是看着谢鸣,意有所指:“别说了,我们家冬灵今天早上起来,劈头盖脸把我臭骂一顿,现在带着人要离家出走,这事我真的是冤,还没地方讲理。”

孙铭远拍拍他的肩膀,啧啧,“赵冬灵那野马般的小脾气,只有你甘之如饴。”

卫东一特别不满意,坚决和兄弟划清界限,维护道:“我们家冬灵怎么了,谁敢说她脾气不好,我还就喜欢她这个性子 。”

孙铭远受不了他一幅坚决捍卫赵冬灵名声的样子,对着谢鸣说:“实在不懂你们的癖好,所以我说,还是孤家寡人舒服,没人管也不用管别人。”

卫东一别有深意地笑出声,“快收回去,咱谢老板可不爱听这话。”

孙铭远狐疑地看向面无表情处理工作的谢鸣,“什么情况?”

卫东一就得意起来,起码他有女朋友,女朋友还拐走了某人挂在心尖上的人。

他走近谢鸣,倚靠在沙发边,“谢老板,你到底怎么想的?冬灵现在可和桑陶在一起,咱们俩先对对口供,免得说漏嘴。”

孙铭远听到对话,尚在状况外,不知道卫东一和谢鸣打什么哑谜。

谢鸣合上手机,单单睨卫东一一眼,眼神隐约透出几分嫌弃。

卫东一知情知趣闭上嘴:“得,我不问了,一切见机行事。”

他心说,怎么人回来,谢鸣看起来症状反而更严重了 ,现在连桑陶的名字提都不能提起。

看卫东一吃瘪,孙铭远在旁边哈哈笑起来,“叫你嘚瑟。”

卫东一不爽,见不得有人比他开心,趁着谢鸣起身去打电话,搂着孙铭远的肩膀,在他耳边不轻不重地说:“你当年是没看到谢老板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可惜咯。”

“别吊胃口了,快给我仔细说说。”

孙铭远来了兴趣,他只知道谢鸣谈过女朋友,却不知那人姓甚名谁,究竟是何方人士,能让谢鸣念念不忘至今。还是前两个月,好不容易从喝醉的卫东一嘴里撬出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桑陶。

一个月后,他便在赵冬灵组的局里见到了桑陶本尊,姿态袅袅如玉兰,清清冷冷,那张脸实在叫人印象深刻。

卫东一表情微妙,像是在替谁打抱不平,慢吞吞说:“谢鸣当时正在国外参加比赛,前前后后花了一个月,他拎着一箱子精挑细选的礼物回庆城,哥们去接机,他在机场兴冲冲给女朋友打电话,打了半小时后发现被拉黑,转头让我打电话给冬灵,才知道人已经直接瞒着所有亲朋好友离开庆城。”

他从未见过那般狼狈的谢鸣。

桑陶对谢鸣,向来是真狠真痛,捅刀子捅的毫不留情。

他和赵冬灵起码是青梅竹马,相知相恋,可谢鸣图什么,卫东一是真不懂。

孙铭远第一次知道谢鸣分手的具体情况,脸上的笑容完全被震惊取代,“不会吧,谢鸣还有被甩的时候。”

卫东一叹气:“可不是,幸好只有身边几个亲近的朋友知道。”

处在谢鸣兄弟的角度,他对桑陶颇有怨气,奈何赵冬灵和桑陶是好姐妹。

如果他和桑陶同时掉水里,他是万万没有那么自信,赵冬灵会先过来救他的,往好处想,桑陶可能也不会先救谢鸣。

望着打电话的谢鸣,孙铭远陷入深思。

他战战兢兢地思索片刻,谢鸣积极促成祥记和觅甜的合作,难不成是想报复前女友?

那祥记岂不是成了个炮灰配角。

谢鸣转身,看到两双眼睛紧盯着他的眼睛,他眉心蹙起,冷淡说:“看我干什么?”

卫东一刚刚收到眼线发来赵冬灵和一堆陌生人玩桌游的视频,不服气地说:“谢老板,我为了你都快失去女朋友了,你不会还搞不定桑陶吧?”

谢鸣板着一张脸,无声空间里,他像尊冷峻瘦削的神祇,后背沉浸在阴影中,两簇睫毛垂下挡住眼睛,完全看不出神像的喜怒。

“我早跟你说过,闺蜜之间的友情是很重要的,要是让冬灵劝劝,说不定事半功倍。”

卫东一想拿捏谢鸣,这会显露目的,矜持道:“要我帮忙说话也很简单,城西那个项目……”

谢鸣勾起唇,似笑非笑,再度拒绝他,“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想办法。”

卫东一觉得他纯粹是在嘴硬,还要再劝他,“谢老板再考虑看看,我觉得这是桩很划算的买卖。”

孙铭远左看看右看看,为祥记和合作方的未来短暂忧心。

谢鸣看到最新来的消息,终于有所动作,他收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语气冷静:“你们玩,我有事要先走。铭远,今天的单我买了。”

卫东一贱兮兮地追问:“这就不玩啦?家里又没人等你。”

谢鸣回答都懒得回答,推开门径直走出去。

卫东一品出来点谢鸣动作里暗含的烦躁。

“他今天怎么了?这么没耐心。”

“不知道谁又惹得,刚来就这样。”

孙铭远追出去,万一谢鸣真有心对付觅甜,那祥记掺和在里面岂不是无辜遭难,他急着得到明确回答:“谢鸣,和觅甜的合作,我可是顶着老头子的压力促成的,你说过要给我兜底,这话还算数吗?”

谢鸣回答是一贯冷静从容的态度:“我相信桑陶。”

这话说得,孙铭远心里更没底。

命运岂不是系在桑陶手里,那区别可就大了去了。

但谢鸣已经离开,只留给他一个琢磨不透的背影。。

卫东一慢悠悠追出来,走到孙铭远身侧,“别担心,你现在的合作对象是个惹不起的小祖宗,我们这位谢老板铁了心要做昏君,谁也劝不住。”

等谢鸣离开,孙铭远点燃烟,苦笑道:“已经砸进去不少资源,万一搞砸,够我伤筋动骨的,谢鸣是相信桑陶,但我没法赌上祥记陪他玩。”

“还没看明白?你得拿出对弟妹的态度来。”卫东一给他吃了个定心丸,“据我所知,周特助一直在跟进,放心吧,谢鸣不会让觅甜出事的。”

孙铭远吐出一口烟雾:“但愿如此。”

谢鸣径直出了温泉山庄,在外等待的周宁迎上去,打开车门。

“谢总,现在是去名汇还是去公司?”

昨天他将刘茹女士送回桑家,又因为一通电话,回到酒店门口接到落单的老板。

显然老板留下并不是为了接好兄弟们。

懂事的助理应该学会及时闭嘴。

下过雨后的天空明澈,像水洗过般,蓝得让人失神。

谢鸣仰头看了眼天色,脸色有点臭。

他让周宁开车,往润恒去。

周宁点头,他开车前瞥了眼手机,女朋友发来的消息刚刚到达。

[吴绵绵:今天可是周五,我已经到餐厅等位一小时,你又临时鸽我!]

[吴绵绵:你们老板心里是不是只有工作,他都没有别的爱好吗,好可怜哦]

[吴绵绵:怪不得他还是单身,采访过他的同事都猜他不喜欢男人,可能也不喜欢女人!!]

从连续不断的信息里能看出女朋友对让男朋友持续加班老板的怨念。

周宁抽出一只手,把手机翻了个面,在心里对老板说对不起。

他极有职业操守,平常不会在女友面前提起谢鸣。但吴绵绵是庆城报业集团某子公司的媒体编辑,正好负责财经板块,消息来源众多。

当然,他也因此听到一些关于老板的离谱八卦,哭笑不得,也没办法直接和女朋友说明老板的性取向。

周宁曾经在谢鸣面前隐晦提过几句,询问是否需要润恒法务部出面处理,谢鸣知道谣言以后,叫人查了下消息源头,没让人澄清,但是事后中止了和那几家媒体公司的广告合作。

老板可是很记仇的。

谢鸣才没空注意周宁的小动作,他盯着手机的来电提醒:

——桑绍文。

谢鹤云和桑绍文平常很少联系,一般桑绍文需要传达刘茹或者桑明晟意思的时候,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桑刘夫妇总觉得兄弟两人好沟通些,这大概是目前桑家家庭关系的最大错觉。

想来他们是将以前和桑陶的交流方式完完全全移交到了他身上。

最近他和桑绍文联系较以前堪称频繁,要聊的事情,大多和桑陶有关。

谢鸣望着窗外,眉梢挂着隐隐的不耐烦,他等了半分钟,电话仍在嗡嗡震动,看起来对方似乎没有罢休的意思。

察觉前座的周宁不动声色看了眼后视镜,谢鸣冷静撩起眼帘,将那道无意识的目光刺回去,慢吞吞接起这通令他感觉不太愉快的电话。

桑绍文没绕弯子,直接开场:“谢鸣,妈妈和桑陶昨天见面,听说你也在场。”

没有刘茹在,兄弟两人的通话并没有想象中的温情,像坐在谈判桌两侧,克制地给出已端的筹码。

周宁只来得及看到谢鸣唇角闪过的冷笑,他强迫自己挪开目光,此时他并不是需要察言观色的助理,并且第一百零八次想老王怎么还不回来。

三天假期有这么长吗?

谢鸣升起挡板,然后淡淡嗯了一声。

“有些事情想提前问问你的意见。”桑绍文拿着签字笔,摆手叫秘书出去,沉吟着说,“既然桑陶还姓桑,二十年来毕竟羁绊难舍,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放弃的,不如就当咱们家就有三个小孩。这个消息,会在妈的生日宴上正式宣布。”

谢鸣听明白他的意思,敲着膝盖的手指突然顿住,紧攥成拳,“爸妈想认回桑陶?”

桑绍文顿了顿,回答:“目前是有这个想法。”

谢鸣冷着一张脸:“你们都决定好了,还问我干什么。”

没想到谢鸣会拒绝,桑绍文叹了口气:“小鸣,你不愿意?”

谢鸣:“你不用在中间传话,让他们亲自给我打电话。”

言罢,他干脆利索挂掉电话。

谢鸣等了会,直到一个小时后他到公司楼下。

依旧没等到刘茹和桑明晟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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