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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别后相逢

“我真的受不了祝思杰那个混蛋了!他都快毕业了,还舔着脸来找我要钱!好像我上辈子欠他们祝家的!”

于蕊闻声加重了掰药剂瓶口的动作:“你不会又给他转钱了吧!”

“好啦好啦,蕊蕊你小心手上的药剂瓶,我都怕你一生气把玻璃瓶口捏碎了。思锦,你之前不是有回春城的打算嘛,怎么说?”

祝思锦躺在出租屋的床上,抬着手机看着屏幕里的我和于蕊愣住了。

“对啊对啊!你之前不是打算回春城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虽然春城的工资不如海城的高,但天气好啊!而且我和小瑜儿都在春城,离家也近些,你还能时不时回家看望一下你奶奶……”

祝思锦陷入了沉默,盯着天花板发呆。

“思锦,你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回春城的事了,这么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得为自己的将来好好考虑一下!”

“笙竹!准备好了吗?还有一分钟就该你上场了!”老板有些焦急地来到化妆间门口催场,我冲他点点头。

“准备好了,这就来!”

“思锦,蕊蕊,我先不跟你们说了!该我上场了啊!一会群里聊,之后再跟你们打视频!”

“好,你先去吧,我也该去病房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患者。”

“嗯,去吧!一会儿再聊!”

“那我先挂了,一会儿还要直播。拜拜!”

挂断视频通话,我拿起桌上的面具戴好,看着镜子整理好着装,走出化妆间站上舞台,把手机在支架上放好,开始跟随伴奏打着拍子。

“窗外的天气~就像是~你多变的表情……”

我看着台下的宾客陆续安静下来,注视着我,听着我的声音,这一刻我很满意自己的演唱能吸引到大家,沉浸其中。

“雨爱的秘密~能一直延续~我相信我将会看到彩虹的美丽~”

“哇哦~”

我从凳子上起身,在掌声中往台下鞠躬。

“大家好!我是今晚的驻场歌手笙竹,因为想给大家保留一点神秘的感觉,所以全程我会戴着我的半张面具为大家演唱。很高兴今天能站在这里跟大家相见,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由我为各位演唱,给大家助兴,如果有想听的歌曲可以找服务生点歌哦~会唱的我尽量满足大家!”

台下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看着我,给我鼓掌。说不紧张是假的,只是作为今晚的开场歌手,我不能搞砸,我需要积极跟大家互动,带动现场的氛围。

“总想要透过你眼睛~去找寻~最原始的野性……”

“你真的懂唯一~的定义~并不简单如呼吸……”

“感受停在我发端的指尖~如何瞬间~冻结时间……”

……

看着台下的观众坐下又离开,新的一批客人又入场坐下,和来往的人群对视又移开眼神,我清楚的知道,人的一生中会与无数的人擦肩,但能被留在记忆里的面孔少之又少。

晚上八点半,我在观众的掌声中鞠躬下台,换马琳琳上场。

回到化妆间,我拿起手边的水杯猛的喝了一口,瘫坐在休息沙发上跟直播界面的观众互动着,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绿杏现在一共有两个驻场歌手,台上的叫马琳琳,一会儿她下台我带你跟她见一面,另一个叫笙竹,是艺名,因为还在上学,不愿意露脸,带了个面具。现在人就在化妆间呢,我带你去打个招呼。”

很快,老板带着一个男人走进了化妆间。

“笙竹,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绿杏未来的老板,因为我的私人状况,我打算把绿杏出手转卖,这是买家,之前也在绿杏工作过。说来你们应该对对方有印象,两年前彦礼在这工作的时候你也在呢吧!”

记得,我当然记得,这张熟悉的面孔,几乎每晚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有印象。你好,我是吕彦礼!”

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出现在眼前,我已然忘了自己现在是笙竹,是酒吧的驻唱歌手笙竹。

“笙竹?笙竹?发什么呆呢?彦礼跟你打招呼呢!”

我慌乱着低下头,强忍住即将落下的眼泪,伸手握住了那只温暖的手掌。

“你好,我是笙竹。”

“诶~介绍完了那笙竹你先忙,我们就不打扰你直播了,我带彦礼在店里转转。”

“好。”

看着吕彦礼跟随杨骆宇的步伐走出化妆间,我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水,蹲在原地小声哭泣。

我不记得当时的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最后是马琳琳拉我起来的。

“你怎么还在这蹲着,已经九点三十二了,现在该你上场了!”

我慌忙擦干眼泪起身,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黯淡,我急忙扶着化妆镜前的椅背。眼前的画面恢复正常后,我看着化妆镜里的自己深呼吸一口气,快速整理着仪容仪表,然后拿着正在直播的手机上台。

“久等了大家,我是笙竹,接下来由我为大家继续演唱。”

「笙笙终于回来了!」

「笙笙刚才怎么了?怎么直播着突然人就不见了」

「笙笙笙笙!终于又听到你唱“你想窝在被子里的舒服”了!好听!」

……

看着手机直播界面上划过的弹幕,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吕彦礼,专心为大家表演,但当我看向台下的时候,我的目光牢牢地被吧台那个黑色的身影吸引,演唱过程中变得心不在焉,完全没听见台下观众的呼声,也没看见控台的小姐姐朝我打手势。

“红色高跟鞋!”

“红色高跟鞋!”

“红色高跟鞋!”

我按原计划唱着接下来的歌:“看~回忆这把刀……”

当那个熟悉的身影转过身来对上我的眼神的瞬间,我急忙挪开自己的视线,耳边的声音开始变得清晰。

“这唱错了吧!”

“这歌手怎么回事!”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唱的和伴奏不是同一首歌,急忙让自己努力跟上拍子,立马找到一个气口,开始唱原曲的歌词。

“该怎么去形容你最贴切~拿什么跟你做比较才算特别~对你的感觉强烈……”

看着台下的观众停下唏嘘声,我知道我把场子救回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再次把眼神移向那个身影,他跟老板聊着天,两个人时不时看向舞台的方向,他还笑着看向我点了点头。

一年了,他好像什么都没变,笑起来依旧很好看,很温柔。

我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看向我,我强忍着心绪,逼迫自己把视线回到台下的观众身上,继续唱着歌。

下台的时候,我再次看向吧台,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我站在台侧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向台下,没有再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什么回的春城?这次又会在春城呆多久?我不知道答案。就算再见面,我又该以什么身份跟他相处,该不该表达我对他的喜欢。

他离开的这两年,他的身边又发生了些什么?会不会已经交了新女朋友?或者跟他的前女友复合,准备回来谈婚论嫁。从初遇到现在,我依旧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

我和他的相遇基于一段良缘,见到他的那一天刚好是我的21岁生日。

2022年2月18日,凌晨五点半,我和大我一岁的堂姐在家里长辈的催促下起床,作为伴娘我和堂姐要同作为新娘的表姐一起去化妆。因为姑母家的房子位置比较偏,约专门的化妆师来家里不太方便,所以我和堂姐得和表姐一同早起去城里化妆。

早上八点半,已经化完妆的我坐在化妆工作室的沙发上小憩,等待两个姐姐化妆。迷糊中我听到了陌生的男声,我睁眼朝门口看去,是新郎和他的弟兄们。

见到他的第一眼,他站在离我十米远的地方,隔着玻璃门,我甚至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只是一个侧脸,我便觉得他很帅。

隔了几分钟,我闭上眼睛接着小憩,新郎进来跟我们打招呼,我笑笑,喊了声“姐夫”,困意席卷我对外界的一切感知,迷糊中我看到他跟在新郎身后,在离我一米处的左侧沙发上坐下,我没有勇气直视他,拢了拢身上的白色长款羽绒服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没有在沙发上看到他的身影,往外走的时候我看到新郎坐在表姐原本化妆的那个位置上做头发,旁边的化妆镜前还坐着一个人,我意识到是他,于是慌忙挪开视线。

往外走的时候路过他身后,连忙加快脚步,目视前方,跟着两个姐姐走出化妆室。

再次见到他是新郎一行人来接亲的时候。

家乡接亲有堵门和藏婚鞋的习俗,我和堂姐作为伴娘需要做好接亲的准备工作。我把一只婚鞋放到了高高的衣柜顶上,用一个很大的玩具熊挡住,又看着堂姐把另一只婚鞋藏进行李箱里。

因为婚礼一切从简,表姐没有请没有请跟拍摄影师,因为平日里喜欢拍照记录,我自请为表姐记录下婚礼全程。

但从举起手机开始录像的那一刻开始,我的镜头便会不自觉地随着我的眼神向他那边偏移。

[撒花]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新书开启!希望我的未来和咱妈一样不可限量[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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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别后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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