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海又开直播撕他女儿了!
这次是撕啥?
好像是他的哑巴女儿偷班费?好像还不少!
商陆断了一截的头发在风中飘散,她怀里死死攥着被摔破的八音盒,指节发白,其中一只手,还拿着个剪刀。
镜头猛地怼近父亲,张大海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占满屏幕,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镜头上:
“大家评评理!我张大海到底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女儿!”“克死他妈不够,现在还敢偷钱!”
父亲声音洪亮,丝毫没有给女儿一点喘息的机会,“她倒好,跑到这儿来要死要活!装给谁看?”
直播间瞬间炸开了锅:
偷钱?看着挺老实啊!
感觉不对劲,那丫头手上有把剪刀,她后面还有个人!
商陆看着楼下父亲和楼下围观的同学,她不停地挥手想要澄清自己。
可是带血的剪刀,让本就说不出话的她更加百口莫辩。
楼下的人看到的只是一个疯了似的女孩在张牙舞爪。
所有人向楼顶投来的都是鄙夷的眼神和肮脏的咒骂“小偷!盗贼!”
不是我,我没有偷钱,剪刀的血......那不是我的错......
老天爷,求您让我说句话!就一句!行吗!
父亲再次对自己的诅咒,让商陆心里最后一丝防线破碎。
“哈哈哈.......哈哈哈......”商陆的眼眶再也包不住泪珠。
一颗颗眼泪映射着父亲的模样。
父亲,我好想问你一句,我......我真的是你的女儿吗?
“我的脸!”卷发妹从镜头外阴影里走出来,眼神抓狂。
“今天你倒是硬气!竟敢划伤我的脸!”
“你个哑巴,下去陪你妈吧!”
卷发妹藏在背后的手,用尽全力狠狠一推!
商陆没等从内心的伤苦中挣扎出来,她的身体就被一个踉跄,栽下楼顶。
她的身体急速下坠!狂风猛烈地灌进耳朵。
商陆眼睛混着泪水,模糊的最后瞟了眼父亲。
她不知道,此时的父亲的指甲已经在掌心扣出血。
“女儿,你憎恨我吧。”
“只有这样,你才能回到那个世界。”父亲抹了把眼泪。
商陆带着满心说不出的苦楚,她真的没有偷钱,为什么就是没人信她........
商陆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静静等待着身体的撞击。
但预想中的死亡撞击没有到来。
她怀中的八音盒发烫,盒子内部一只眼睛悄然睁开。
盒身上,许多蝴蝶纹路散发光芒,活了过来。
它们扇动翅膀,环绕着商陆,形成光茧包裹住她的身体。
这......这是什么?好美......商陆忍不住触碰蝴蝶。
我死亡之前的幻想吗?
母亲曾告诉我,这世上有种蝴蝶,拥有蓝色和红色交织的翅膀。
商陆轻轻闭上眼睛,一个母亲一样的身影,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紧接着的是,天旋地转的失重感,以及瞬间灌满耳鼻的,充满咸腥味的海水。
咳咳!怎么回事。
我这是怎么了。已经死了吗......
周围是阴曹地府吗?身体怎么像有东西拖着?
不对,周围是........是水!
商陆本能地张嘴想吸气,却灌进更多又苦又涩的海水!
这是哪?
商陆用力挣扎,四肢胡乱划动。
等等!我的腿?
商陆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双腿,完全不听使唤,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捆在一起!
她猛地低头!
看到一条闪着蓝色的巨大鱼尾。
商陆摸着自己的脸,看着随海水漂浮的蓝色头发。
我......变成鱼了?
人鱼?
商陆的脑海一片混乱,只依稀记得有几只蝴蝶环绕自己。
她大口喘着气,海草,游动的小鱼,手上的鱼鳞,这一切的一切让商陆胃里翻涌,几乎要吐出食物。
八音盒,母亲的八音盒呢?
商陆转头四处寻找,终于注意到,它就在自己的怀里。
还好,母亲留给我的东西还在,商陆下意识的用头蹭了蹭八音盒。
“哗啦........”
还没等商陆从变成人鱼的震惊中缓过神,用河豚做的棒子直接向她的后背冲来。
“呃!” 后背扎肉般的疼痛让商陆浑身抽搐。
谁?是谁?
一个刀疤脸的鱼头守卫居高临下看着商陆。
“晦气东西!再敢乱动,老子剐你几片鱼鳞下酒!”
刀疤脸守卫骂骂咧咧转身,“沧玉公主说过今天就要来探亲!”
“她的手段可是我们这些大男人都扛不住,你最好老实点!”说完,刀疤脸就走向不远处的一个拱形珊瑚门。
出去后,立马锁上了出口。
沧玉是谁,我是她的亲人?
商陆不知道这是哪里,但她观察周围的环境,四周是墙壁,只有前方有珊瑚门。
这样封闭的环境,一定有问题。
先看看能不能先出去。
商陆挣扎着,咬破嘴唇,拔出一些后背的河豚刺。
支撑起身体。
深呼吸,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目光焦急地扫视着各个阴暗的角落,寻找任何可能帮到她的东西。
左前方石壁上的巨大的数字“30”吸引了她的注意。
而这时候,拱形珊瑚门又再次被打开。
商陆以为是刚才的守卫发现了自己,手心捏出一把汗。
一阵清脆的哼唱声先飘了进来:
“姐姐,哦,不对,应该叫你人鱼族的大恩人,这里住的还好吗?”
伴随着轻快蹦跳的脚步声,一个身影出现在珊瑚门口。
“沧玉公主驾到!”
门后随之涌现出身材高大的数名鱼头护卫,为眼前的公主提着裙摆。
商陆看着眼前的公主,她粉色头发,粉色指甲,还称自己是姐姐。
这是......来接我的吗?
沧玉公主蹦蹦跳跳到商陆面前,声音甜得发腻,“姐姐,这段日子,真是委屈你呀。”
“不过这地方的确有点寒酸呢!”沧玉夸张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仿佛闻到什么恶臭。
沧玉看到眼前这个和自己有血亲的姐姐,就忍不住回忆起从前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虽然如今她在这被囚禁,鱼鳞已经黯淡无光,喉咙也早被自己毒哑,却仍是看着就让人生厌。
沧玉的眼神在几秒钟内充满憎恨。
商陆警惕地蜷缩,抱紧怀里的八音盒。
这个妹妹,可能没那么简单。
沧玉淡蓝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在商陆身上扫视一遍,精准地落在八音盒上。
她揪住商陆头发,仍强忍恨意。
商陆无辜地看着沧玉,眼睛都不眨一下。
沧玉看到商陆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语气像是变了个人:“真是爱装!说!这东西哪来的?”
沧玉伸出涂着粉色珍珠贝甲的手指,高傲的划了划盒子,“谁给你的这种纹路的盒子?你这种贱人也配!”
商陆喉咙发出愤怒的嘶鸣,鱼尾猛地拍打地面,溅起水花!
她死死护住八音盒,像护住母亲最后的遗骸。
“很在意这宝贝吧。”沧玉故作惊吓地拍拍胸口,随即咯咯笑起来,在她眼里,商陆就是案板的肉,自己可以任意支配。
沧玉笑声清脆却冰冷,“这么紧张干嘛?姐姐。”
“你尽管放心,你妹妹我一般不夺妖所好”沧玉刻意拍了拍商陆伤口最深处的鱼尾。
她拖长了调子,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不过很可惜,你是个畜生!和你那叛贼母亲一样!”
话音未落,沧玉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商陆脸上。
商陆感受到脖子都被狠狠地拧了下。
沧玉戴着珍珠手链的手,猛地抓向八音盒!
“给我拿来吧你!”
“呃!”商陆用尽全身力气扭身闪躲,鱼尾疯狂摆动。
这是商陆母亲遗留的唯一东西,她怎可轻易放过。
商陆指甲狠狠地抓破沧玉光滑的手臂,牙齿狠狠地咬上去!
“哎哟,痛痛痛!”
“贱人!敢抓我!”沧玉一脚踹进商陆怀中。
她眼中凶光毕露,一只手飞快地从腰间一个小包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通体漆黑的瓶子。
“来人!给我按住这个贱人!”
“真是和你的死鱼母亲一样,敬酒不吃吃罚酒!”
“今天让你尝尝挖皮刺骨的滋味!”沧玉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刻薄。
她拇指一弹,黑色瓶塞飞了出去。
一股浓稠,散发着腐烂海草般恶臭的液体,朝着商陆劈头盖脸泼去!
“呃!”
液体泼下的瞬间,商陆痛苦地喘不上气。
喉咙发不出声,只能轻轻听见呻吟。
她挣扎着护着头部。
双臂的皮肤上就像被泼上了硫酸,不停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一个个扭曲的,有生命般的黑棕色印记逐渐浮现。
商陆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翻滚!
“哈哈哈!就是这样!扭啊!这都是你应得的!”沧玉站在安全距离外,拍着手,笑得花枝乱颤,眼睛里满是兴奋和满足。
“好姐姐,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饯别礼’!保证让你在祭坛上比别人更加‘光彩照人’!哈哈哈!”
沧玉欣赏着商陆在剧痛中翻滚挣扎,痛苦却说不出话的惨状,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可当看到一些黑液被商陆挣扎翻滚时甩掉,只有一些侵蚀在她手臂,她不满地撇了撇嘴:“哼,便宜你了,不过嘛,也够你‘享受’到献祭那天了!”
趁着商陆痛得几乎昏厥,沧玉眼疾手快,一把将商陆怀中的八音盒从她无力松开的怀中夺了过来!
“你的破东西,归我了!”沧玉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着盒子,仿佛捏着什么秽物,但眼中却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她随手将盒子抛给身后一个高大的鱼头守卫:“给我收好了。”
她最后瞥了一眼蜷缩在污水中不断抽搐的商陆,甜美笑容重新挂回脸上,声音轻快:
“姐姐,好好‘享受’剩下的一个月哦!妹妹我呀,会每天为你祈祷的!祈祷你… 在祭坛上烧得再旺一些!哈哈哈”
沧玉哼着歌,像只快乐的小蝴蝶,蹦蹦跳跳地离开牢房。
珊瑚门“哐当”一声砸上。
商陆蜷在冰冷的地上,每一次喘气撕扯的伤口都让她浑身哆嗦。
他意识到自己肯定是被囚禁。
沧玉的毒骂还在脑子里嗡嗡响,八音盒被抢走的画面更让她心头像被剜了一块。
护卫们也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赶紧走,味儿都冲鼻子!这地太晦气!”
而此时,门缝外一个压得低低的、带着点沙哑的声音贴了过来:
“唉......大公主......振作点!” 一个走在最后的白鱼头守卫说着。
他声音听着像关心,又透着股别扭。
商陆疼得眼皮跳,勉强从门缝的阴影里看出去。
白色鱼头守卫的话,她根本听不进去,脑子里全是八音盒。
母亲,对不起。
鱼头守卫像是无意识地扫了一眼珊瑚门边上的石墩子,上面供着个蓝色大海螺,淡淡发着光。
守卫故意敲击几次海螺,试图吸引商陆注意,“您.....您看开些。”他叹口气。
商陆迷迷糊糊的看向守卫。
“咱人鱼族,能有今天全靠熬出来!”
“您仔细瞅瞅门口这海螺吧,这么大的螺口”
“得吞多少沙子,在黑咕隆咚的壳里憋多少个十年,硬生生磨出颗耀眼的珠子,才终于熬出头”
他顿了顿,“您再忍忍......就一个月了。”
“等到了献祭那日,您可就像这个海螺一样熬出头!”
“咱全族上下都得念您的好,您可是咱们的‘大功臣’,‘大荣耀’啊!”
白鱼头守卫的话像碎玻璃渣子,扎进商陆糊成一团的脑子里。
她疼得意识涣散,目光无意识地飘向那个发着蓝光的大海螺。
那螺口虽然大,却黑地看不清,和自己的处境一样。
守卫撇了眼海螺,她的声音贴着门缝,:“大公主,我在海螺口给你放了个药,实在熬不过来,就在这里面取一颗药压在舌头根底下,能缓缓劲儿,好歹得撑到献祭那天啊!”
“上头交代,您可千万不能提前......”
话没说完,外面就传来同伴粗声粗气的叫骂:“磨蹭个屁!快走!别粘上晦气!”
“来了来了!催命呢!”白鱼头守卫赶紧应声,脚步声“噔噔噔”跑远了,牢房里彻底死寂。
等等,黑的看不清。
一个模糊又疯狂的念头像火星子,“噗”地一下冒了出来,那里面......能藏我吗?
如果躲进去,守卫是否会误以为我不见了。
然后趁开门的间隙,我偷偷溜出去?
这念头刚冒头,门缝底下“滋溜”一下,飞快地滑进来一个贝壳,掉在海螺旁,沾了点泥。
商陆死死盯着海螺里的药。
手臂上那股钻心蚀骨的疼,让她看着那药,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
这白鱼头守卫不是沧玉身边的吗?那个药······
他的话听着,怎么像是……怕我提前死了,耽误了事儿?
但这药,指不定是什么玩意儿!
不过......这疼是真要命啊!
一个念头像小虫子,在她脑子里钻:万一.....万一真能止疼呢?就含一点点.....
商陆忍着痛,爬进海螺旁。
“嘶.....”伤口的撕扯让商陆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她一个激灵。
不行!不能轻易相信!
她喘着粗气,拿起药,没打开,也没扔。
她费力地把这包来历不明的药塞进腰间的鳞片里进去,再小心地把鳞片盖好。
先藏起来吧,等我确认无毒后再吃。
她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蓝色巨螺。
守卫那句“黑咕隆咚的壳里憋着”在她耳边嗡嗡响。
等等!如果我真的躲进去,巡逻守卫是否会认为我不见了,然后我趁开门瞬间逃走!
可是,如果被发现······
管不了那么多了!
先进去试试,万一有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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