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的粉丝群体中，年轻人占大多数，坐地铁出行的方式，无异于让外星人暴露在地球上。
两人戴着口罩墨镜帽子，自以为已经伪装得很好了，但是刚进地铁就被人认了出来。
“肖梓涵？你是肖梓涵对吧？”
“那你肯定就是董焰啦！我天天都看你们的节目，特别喜欢你们两个。”
一看瞒不住了，肖梓涵干脆摘下了口罩，笑了下：“谢谢。”
“你们和裴念玩得那么好，能不能说一下他们两个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啊？”对方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这股火烧得肖梓涵坐立不安，“你们放心，我嘴巴很严的，绝对不会说出去，你们悄悄告诉我好不好？”
【嘴巴严？你在开什么玩笑，刚才就是你叫得最大声了】
【这个男生的性格太E了，我有点害怕】
【我也想知道，你们爆点料出来吧，急死我了】
【white和念念才是真正的钓系吧？每天把CP粉钓得抓心挠肝的】
【重新定义钓系哈哈哈】
【你倒是问点重点啊，问问他们两个有没有do！】
粉丝太过热情，肖梓涵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董焰，希望董焰能替自己解决这个难题。
董焰笑笑道：“他们的关系啊，我觉得还是由他们自己来说更好，大家就自由解读吧。”
“你就稍微透露一点点也行啊。”对方举起手，捏着小拇指，“一点点，或者点个头摇个头也行。”
董焰笑容更深，只是那笑容始终不达眼底：“今天我难得和梓涵出来玩，我们更想享受属于我们的时光，这些话题还是等大家有机会见到white，去问他吧，我相信他一定会很乐意告诉大家。”
他非常有综艺感，尤其懂得在这种恋综上，保留一定的悬念感。
这下好了，原本就抓心挠肝的网友更想知道了。
围着他们的粉丝，也不好再继续问下去，只是找了些无伤大雅的问题和他们聊了一路。
从地铁站出来，肖梓涵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明明有空调，他却觉得非常闷，此时出来了，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会不会坐公交好一点？”董焰摸着下巴说。
“不会，公交车上更挤，而且花费的时间更长。”肖梓涵抬手扇了扇，没有多少风路过，“我想在只想吃一个芒果味冰淇淋。”
附近没有买冰淇淋的地方，很偏僻。
但董焰还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看了眼时间，笑着问：“要去买吗？”
明媚爽朗的笑容，正是二十几岁少年最大的武器，一击就击中了肖梓涵的心脏。
冰淇淋店的位置在两公里之外，走路来说并不算近，但和董焰一起走这段路，他总觉得太短了。
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道路旁的树木已经没有了叶子，空气中到处都飘散着泥土的气味。
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偶尔能看见几个路过的行人。
整条路上都冷冷清清的，显得孤凄。
肖梓涵的心却是温热的。
“不会觉得我很烦吗？”他自嘲般笑了笑，又说，“我突然想吃冰淇淋，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如果这就算很烦的话，那答应陪你去买冰淇淋的我，不是更讨厌吗？”
董焰的话掺杂着风，听得不真切。
但是肖梓涵一眼就记住了那个笑容。
有些内敛，温柔这两个字像是专属董焰的代名词一样，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也是，既然计划被打乱了，那就不按照计划进行。”
不过他还是觉得很奇怪，归根结底，董焰其实没有必要陪他走这一趟。
他是想吃冰淇淋没错，但是不吃也行。
或许是他的心思太过于明显，董焰看懂了他的想法，主动说：“今天想吃的东西，今天就去买吧，明天有明天想吃的东西。”
“你想吃什么？我请客。”肖梓涵笑弯了眼睛。
“巧克力味的冰淇淋球。”
他们之间的相处没有多热烈，更像是缓缓吹过的风，回味起来的时候，带着无尽遐想。
【把这句话写在笔记本上！明天有明天想吃的东西】
【治好了我的选择困难症】
【之前都没发现，他们之间的相处很舒服】
【之前我还一直在想，两个直球如果谈恋爱了，肯定轰轰烈烈，没想到这么平淡】
【平淡才是大多数人的生活，抛开明星的身份，他们也是普通人呀】
【这对纯爱过头了，什么时候能亲个嘴给我看？】
【连white和念念都没亲呢，他们两个估计有得等了】
肖梓涵咬了一口冰淇淋，凉爽的感觉直冲天灵盖，酸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芒果的香气在口腔中乱窜，试图找到一个出口。
他打了个哆嗦，把衣服拉链拉高了些，笑着看向董焰：“冬天吃冰淇淋真是一种特别的人生体验。”
“是啊，我第一次在冬天吃冰淇淋。”
虽然常年健身，但私下董焰是个非常怕冷的人，第一次做这种事，就如同在他的心上忽然盛放了很多鲜花。
不确定以后是否会再次做这种事，但巧克力的香气，他会永远记在心里。
还有肖梓涵沉甸甸的眼神。
“估计我们会成为最后一组到的。”董焰笑笑，“但是有这么特别的体验，倒是很值得。”
走在前面的肖子涵忽然停下脚步。
他转过了身，看着董焰。
清风吹过，抚起了他额前的金色发丝，让本就温柔的人变得越发柔软。
他摸了摸刘海，随手整理好后，笑了。
笑容比刚才的冰淇淋还要甜。
他问董焰：“是冰淇淋值得，还是和我一起值得？”
董焰知道，他想得到的答案是什么样的。
同时，心里也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
心跳和呼吸都乱了，眼神也有几分无措。
他知道，没办法再欺骗自己的内心，也无法欺骗肖梓涵。
“你值得。”
他没有忽略肖梓涵眼中的错愕，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肖梓涵不认为他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这是告白吧？是告白吧？一定是吧！】
【呜呜呜，神仙小情侣】
【直球小狗就是最棒的！】
【恋爱还得看别人谈啊】
【两个都是直球小狗，我们严寒姐赢麻了！】
【隔壁来学学！该告白的时候就要告白呀，其他CP都弯道超车了】
【董焰好真诚的小狗，活该你有漂亮老婆！】
【他的眼神早就替他表明了心意，看向肖梓涵的时候，总是带着爱意的】
【快去买花买戒指求婚啊！给隔壁那对一点小小的震撼】
而同样作为CP，另一对的风格就截然相反。
陆闵锌背着双肩包跟在封粤后面，一路上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封粤什么时候停下来的他也完全不知道，一头撞在了封粤后背上。
封粤皱眉，不满地说：“你走路眼睛看哪呢？”
抬起头，陆闵锌眼中多了些细微的委屈，目光触及到封粤凌厉的眼神时，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紧接着，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拽了下，封粤拉着他往后退了一步。
他这才注意到，现在是红灯。
车来车往的路上，鸣笛声经久不歇，就像是在庆祝一场盛大的宴会，把他心里搅得更是乱七八糟的。
“疼吗？”封粤看着他额头的红色，不痛不痒地问了句。
“不疼。”
“下次注意看路。”
数学公式般的对话完全没有情感的掺杂，给人感觉像是两个没有感情的NPC在聊天，你问一句，我回答一句，更别说CP感了。
网友自然也不买账。
【我能看出他们已经很尽力想给我谈恋爱的感觉了，但……】
【你们两个才是真正的人机】
【好奇怪，按理来说，这种CP我应该很嗑的，但对他们就是提不起一点兴趣】
【因为他们的表演痕迹太重了，而且还毫无演技可言】
【破案了】
【CP感是门玄学，他们之间没有化学反应，完全嗑不动】
【感觉他们像苹果，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没有一点CP张力】
镜头给到最后一组嘉宾，这组嘉宾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没有一点感情，都快处成兄弟了。
齐韵默不作声走在前面，神情一直很不好。
氛围虽然压抑，但对关艺而言也没什么影响，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教学资料，“人鱼”两个字几乎无时无刻都飘荡在脑海中。
两人毫无交流地来到山脚。
终于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先买点水再爬山。”
齐韵的提议很中肯，关艺看他的眼神变得和善了些。
买水的间隙，他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沈白释？”
直白的问话，甚至带着来自老师的压迫感，让齐韵回到了学生时代，想起了被班主任、教导主任支配的恐惧。
早恋被抓包的感觉油然而生。
顿了下，他说：“喜欢就喜欢了，哪里说得清理由。”
“他对裴念这么上心，你为什么不换个目标呢？”
纵使是关艺都能看出来，裴念和沈白释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沈白释主动，齐韵怎么可能不明白。
无非是想自欺欺人罢了。
“喜欢的人哪是说换就能立马换掉，那这份喜欢也太廉价了。”
“我是不懂你口中的喜欢有多少分量。”
齐韵来了兴趣，主动问：“你谈恋爱的时候也这样吗？”
“什么样？”
“就是……”目光在关艺身上停留许久，上下打量了数秒，他才说，“理性，克制，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关艺耸耸肩膀，“不过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除了爱与不爱，还要看值不值得，他能带给我什么样的价值，我能回馈给他什么，这样的关系才是长久的。”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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