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些带着试探的眼神,陆清屿浑身不舒服。
陆砚也很快发现了他的不自在,喝下手里的最后一口红酒,带着陆清屿到休息区。
这里空间很大,却没几个人,这次展会汇聚各路大佬,各种商机,谁也不舍得离开展厅,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两人紧邻坐着,陆砚喝了酒脸色有些发红,呼出的气息都是发烫的,带着一丝微甜的酒香。
他捏了捏陆清屿的手心,“不舒服吗?还是不习惯这种场合?”
陆清屿摇了摇头,刚才大厅里明亮的灯光晃得他有点头晕,他如实回答:“这里好吵,我不喜欢。”
展厅里空调开得很足,他的手指有点凉,陆砚用自己温热的掌心握住他的手指,另一只手轻轻搓了搓他的手背,“是哥疏忽了,下次不带你来这种地方了。”
坐了一会儿,陆砚有些不安,这次来江城是为了跟江城当地的商会谈合作,这笔单子对明峰未来两年的发展很重要,而到现在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
可他又不放心把弟弟一个人放在这里,自从上次陆清屿受伤,他就越来越提心吊胆。
陆清屿看出他哥的心思,抽出手拍了拍他的腿,“没事的哥,我这么大了又不会走丢,你安心去吧。”
又怕他哥不信,他直直地坐起身子,双手端正地摆放在大腿上,像小朋友在老师的要求下端正坐好不会乱动的模样。他挑了挑眉,冲陆砚笑“看到没,我就这么坐着,保证一步也不乱跑!”
陆砚也笑了,屈起手指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像小傻瓜。”
见陆砚还是不动,陆清屿又双手晃着他的腿,开始撒娇:“哥哥你去嘛,我保证不会乱动的...”
陆砚没了办法,他也的确心系那项合作。只能让陆清屿自己待在这里,嘱托他要是不舒服或者待不住了就立刻打电话。
陆清屿有点无奈,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是被哥哥这么关心,又怎么会嫌多呢?他笑着点头,推着他哥走了。
陆砚的身影消失在转角,陆清屿一个人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还真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这里的灯光比展厅要柔和很多,让他觉得没那么难受。答应了哥哥不能乱走,陆清屿只好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不多时,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过来,直到立在他面前遮住了光线却不动了。手机屏幕亮度自动随着周围环境光亮变化暗了一些。
被挡住光,陆清屿很不高兴,他皱着眉抬头看到底是谁这么没眼力见。
看清楚脸的那一瞬间他愣住了,“二叔...”
被叫四叔的是陆老爷子二弟的儿子陆松,陆爷爷年轻时离开家独自闯荡一手创立明峰集团。创业初期再苦再难的时候他们没帮衬过分毫,后来明峰有了一席之地,他们立刻来投奔。
陆爷爷倒也不介意,毕竟自己的儿子实在不是可塑之才,偌大的家业不可后继无人,便着手培养陆松。
没想到陆松过于自利,在项目里挪用公款,私收贿赂是常有的事,被爷爷发现后痛斥一顿赶回了家。
在他硬拖着不肯离开的时候,陆砚已经进了明峰,便觉得是陆砚挤走了自己。
这个心狠手辣的人对陆砚一直怀恨在心。
陆清屿至今仍然清晰地记着,有一天陆砚满身血污地回了家,把他吓了一大跳。
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发生了什么,问急了也只说是跟人打架了。鬼才相信陆砚会随便跟人打架!
陆清屿也没办法,只要陆砚不想说的谁都问不出来。只能拉着他褪去沾了血的衣服,给他上药。
直到有一天,爷爷押着陆松进了家门,逼着他跪在地上给陆砚赔罪。
陆清屿这才知道,那天陆松绑架了陆砚,差点在一片废弃房屋里杀了他。
而这时候在这里碰见陆松,显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陆清屿立刻想给哥哥发消息提醒他一下,他真的无法预测这个疯子会在这里做出什么事。可是陆松已经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了。
陆松咧嘴对他笑,“好侄子,看见叔叔不高兴吗?”
见陆清屿不肯理他,陆松脸上的笑立刻僵住,他眯了眯眼,看见陆清屿手上还在握着手机敲字,发起怒来,“你还想把陆砚叫过来?不知道老子被他害的有多惨吗?”
他猛地一把夺过陆清屿的手机捏在手里,几乎要把屏幕捏碎。“陆清屿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帮着一个外人对付家里人,你是他陆砚养的狗吗?”
陆清屿早就厌烦透了这个疯子,爷爷去世的时候他葬礼都不肯参加,却在陆砚入主明峰的时候跑到集团大闹扰得鸡犬不宁,搞得哥哥好几天不高兴。
要不是那天哥哥已经狠狠教训了他,陆清屿恨不得冲上去把他弄死。
陆清屿冷哼一声,挑了挑眉道:“我就是愿意给我哥当狗,你这条丧家之犬敢在我面前狂吠,是看我哥这会儿没在我身边吗?”
陆清屿丝毫不给他面子,也不介意心安理得地把陆砚搬出来压他,更不在乎说出口的话难不难听,他只想把陆松气死。
陆松果然气得跳脚,指着陆清屿脸色涨红却说不出话来。很快,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浮起一抹玩味的笑,他看着陆清屿道:
“小屿啊,你也别对叔叔这么大敌意,现在不过是有陆砚给你当靠山,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他不是那么靠得住的,对你也只不过是利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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