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的门打开,夏永夜先进去,靠在电梯按钮的一侧,活动了下脖子,脸上过敏留下的红色痕迹变淡了很多,夏永夜过于白还是很明显,周朗一下觉得身上哪儿都痛,“你找医生看了吗?”
夏永夜转过头,眼睛盯着周朗手上的绷带,“看了,不要紧。”夏永夜的眼睛依旧泛红,应该也是催泪瓦斯造成的。
周朗转过身,把受伤的手挡住,“今天两个人中会不会有一个是凶手?高个子的杀手是个训练有素的家伙,至于矮一点儿的那个,应该是女人。还有在远处帮他们逃走的阿肯,都是为了那辆粉色的大巴车。太诡异了。”
夏永夜走出电梯,“其中有个人应该对日蚀组织很重要,或者就是组织的小头目。不然阿肯不会出手,他都是和蜈蚣一起行动的,你觉得今天这个杀手和蜈蚣像吗?”
周朗回忆着第一次在桥墩下遇到蜈蚣的事,肯定的摇了摇头,“不像,蜈蚣没有他这么训练有素,今天这个人绝对是练家子,蜈蚣还不到他这种程度,我觉得不是一个人。”
周朗呼吸一紧,夏永夜开枪成功打中了那个杀手的脚后跟,“你的枪法挺准啊。”
夏永夜扬了下眉,“我学过。”
周朗笑笑,“怪不得。我更好奇,催泪瓦斯哪里来的。”
夏永夜,“阿肯现在还上蹿下跳,弄来个催泪瓦斯不难,刚才傅法医打来电话,大巴车已经开回局里了,他们从东乔区调派了人手,大巴车上的刀具还有手术台上都发现了血迹反应,刀具上的微量元素分析需要点时间,如果能和辛婷尸体上的微量元素对上,基本可以确认这辆车就是肢解辛婷的‘移动案发现场’。”
走出门诊大楼,风往脖子里钻,不知道是不是流太多血了,周朗打了个寒颤,夏永夜拉开车门,“快进来,你就该听医生的,最少在医院待上一晚。”
周朗钻进车里,“医院我睡不安稳,你还好意思说我,之前让你住院……”
夏永夜扯过安全带给周朗扣上,“看在伤员的份上,我今晚暂时不跟你置气。”
周朗赶紧闭嘴,“饿不饿,我饿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夏永夜,“回家我做给你吃,你现在受伤了要吃清淡点儿。”
周朗抓紧安全带,犹豫了几秒才开口问,“你做饭…”周朗最终还是没问出口,他没记错的话,夏永夜自爆过厨艺不咋地吧。
夏永夜发动车子,“我做饭很好,夏熠明都说好。”
周朗,“……”要不是夏永夜在身边,周朗绝对会打电话去问问。
夏熠明都说好,纯属瞎扯,夏熠明哪次看见夏永夜做饭不是原地遁逃的。
回到公寓,夏永夜开始准备做饭,他从冰箱里拿出两个西红柿,冲了下放在案板上,高高举起菜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剁骨头,‘哐当——’一刀落下,西红柿整齐两半。
站在厨房门口的周朗瞠目结舌,切个蔬菜至于整得像砍头一样吗,夏永夜又高高举刀,重重落刀,案板要被剁成两半了,周朗实在看不下去了,“那就是个西红柿,你刀不用举那么高……”
夏永夜提着刀走到厨房门口,把周朗推出去,门一关,见过闭门造车的没见过闭门造饭的,听着里面哐哐的切菜声,周朗胆战心惊,可别把厨房拆了,“你慢点儿,不着急。”
“闭嘴,看不起谁呢!”
过了半个小时,厨房门终于打开了,夏永夜满头大汗像是刚蒸过桑拿,端上来一盘所谓的西红柿炒蛋,周朗就看见西红柿了,鸡蛋呢?不会被夏永夜杀了吧,周朗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西红柿快煮成浆糊了,终于在堪比罗宋汤的西红柿汁液里,看到了少许鸡蛋花的痕迹。
周朗笑笑,“你不会直接把生鸡蛋放进西红柿里了吧?”
夏永夜端上来两碗面,理直气壮地说,“我就……一时失误而已,我会做的,就是很久不进厨房生疏了而已……”虽然没有底气,但是气势摆的很足。
周朗摸摸额角,夹起面条,甜得周朗差点晕过去,面条为什么是甜的,夏永夜嗜甜如命,但是不用连面条都做成甜的吧,太离谱了,周朗更倾向于他放错了。
夏永夜吃了口面,迅速站起来跑厨房吐掉了,“为什么是甜的!”
周朗捂脸,果然是放错了,甜是甜了点儿,勉强能吃吧,周朗实在是饿了,夏永夜夺过周朗的筷子,“甜得你还吃。”
周朗,“还行吧,吃两口我觉得还行。”
夏永夜涨红了脸,“我下去给你买,别吃了。”
周朗,“不用,我看你家冰箱里不是还有速冻水饺,煮点水饺吧,就不要折腾了,煮水饺你会吧。”
夏永夜的脸更红了,但还是一副气势不能输的样子,高抬起头,“这个不难,我去煮。”
十分钟后夏永夜端上来两碗水饺,“你就先将就一下,等我恢复恢复厨艺了再做别的,我做饭绝对没有问题。”
周朗低头吃饭不说话,夏永夜哪里是厨艺生疏了,根本就是不会,但凡不是周朗手受伤了,也不会让夏永夜下厨。
夏永夜继续解释说,“我的做法绝对没问题,我只是……只是有时候会突发奇想,会有很多想法,所以……”
做饭最重要的就是按部就班而不是突发奇想,周朗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个简单的西红柿炒蛋都能做成罗宋汤,“好,我期待你的厨艺。”
夏永夜脸又红了,抓紧勺子气呼呼,坚持说,“我厨艺绝对没有问题。”
周朗,“我相信你。”
夏永夜,“………”
周朗心里咯噔一下,小心地问,“我说错话了?”
夏永夜抓紧勺子在碗里搅了搅,咬牙说,“昧着良心说话不怕遭雷劈。”
周朗,“……”
夏永夜吹了口气,“我做饭确实不怎么好吃,但还是能吃的,今晚只是太紧张没发挥好而已。”
没发挥好,发挥好了估计也不能吃了吧,周朗组织了好几遍语言,最后只剩尬笑。
这顿闹剧一样的晚饭终于吃完了,周朗疼得坐立难安,一直站在窗边吹气,当时也没感觉多疼,现在怎么全身都疼。
夏永夜收拾好厨房出来,“不去洗澡?”
周朗这个样子也不方便啊,“我这就去。”
夏永夜擦擦手,不怀好意地说,“要不要我帮你?”
周朗脸红到了耳根,“我能行,你先歇着。”
夏永夜,“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把衣服脱下来?”
夏永夜逼近,周朗紧贴窗沿,不敢看夏永夜,“慢点儿就行。”
夏永夜已经凑过来了,摸着周朗卫衣的领口,“你怕我吃了你?”
周朗脸撇向一侧,强装镇静地说,“我怕什么,我去洗洗了。”周朗匆忙进了浴室,心跳加速中,说起来他好几天没回家了,自从上次把自己关在门外一直住夏永夜家,会不会不太好啊。
周朗解开吊着手臂的绷带,手放下来的那一刻痛感传遍全身,疼得周朗冒冷汗,周朗深吸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狼狈啊,他经常把自己弄得很狼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周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了一会儿,好陌生啊。
周朗自嘲地笑了一下,卷起下摆往上撩起衣服,牵扯到伤口痛得他又开始冒冷汗,衣服勉强拉到肩膀,没受伤的那只手酸疼得用不上力。
浴室门的推开,夏永夜扫了眼周朗的后背,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过背部线条野性又张力十足,夏永夜想不看都难,“我就说你连衣服都脱不下来,还不信。”夏永夜的语气听着很幸灾乐祸,目光在周朗的脊背线上游离。
周朗叹气,无奈地抬起那只受伤的手,“你在看我笑话?”
夏永夜靠在浴室门上,摸着下唇扫过周朗侧腰,最后在周朗的腹肌上多停留了几秒,“谁让你逞强来着,需要帮忙吗?”
周朗贴着浴室的墙,疲惫和痛感拉扯着周朗的神经,他确实感觉累了,“那就麻烦你帮我一把了。”
夏永夜进来,拉着周朗卷起的衣摆往上提,周朗左手滑出袖口,肩膀上也青了一块,夏永夜没了刚才的兴致,眼神幽深了几分,动作更加小心,“你那只手不要动。”
周朗一怔,突然感觉夏永夜变得严肃了,不会又哪里惹他不开心了吧,周朗想了想,好像没有吧,衣服从头上撸下来,整个胸口完全露在夏永夜面前,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有血和药的味道,夏永夜把最后那只袖子一点点褪下来,缠在手臂上的纱布渗出了血,夏永夜眼瞳微微睁大,把衣服丢在衣篓里,“对不起,如果不是我分心了,就不会让那个人有机会开走大巴车,你也不会……”
周朗惊得愣住,好一会儿才转过弯来,他受伤和夏永夜有什么关系啊,周朗抬手勾住夏永夜的腰,把人拉到怀里,认真地说,“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开不开车都不影响我受伤,和你完完全全没有关系,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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