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冰雨实在喝不下去这杯齁甜的咖啡，“下次我给你带咖啡，这杯我先倒了，糊嗓子，行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周朗摆手赶紧让她回家，“南嘉慧，南子姗，陈秋山，三人的关系实在……那个张朝，再问泰国警方，把这三个人涉及的所有一切都再查一查，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张朝站起来重新接了一杯热水，“没问题，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周朗的手还是疼得厉害，“先这样，该休息的去休息，该接着查的接着查。汤圆去哪儿了？”
陆开，“我让她去东乔武警指挥学院问催泪瓦斯的事了。你脸色很差，休息一天吧，这桩案子牵扯的实在太多，我们人手有限，想一口气查清楚是不可能的。”
周朗故作轻松地抬起手，笑着说，“放心，没那么夸张。我好着呢。”
陆开扶着眼镜框看向夏永夜，“他交给你了。”
夏永夜半趴在周朗的办公桌，马上翻个身，背抵在桌沿上，慵懒得像只晒太阳晒舒服的猫，夏永夜做了个‘OK’的手势，站起来拖着周朗离开办公室。
周朗给拖着走，好几次差点绊倒，“你要带我去哪里？”
“看——医——生！”
周朗，“真不用，我好着呢。”
夏永夜转头给了周朗一个眼神，周朗老实闭嘴。
东乔武警指挥学院，保安查看过汤元悦的证件，又跟学校的负责人确认过才给她放行，汤元悦背着双肩包，走进学校，有种重回大学校园的感觉，她直奔教务主任办公室。
教务主任廖阳是个五十多岁的干瘦老头，戴着一副泛黄的圆框眼镜，一看汤元悦略显吃惊，“汤元悦同志，比我想象中还年轻。”
汤元悦，“我也刚步入工作岗位没多久，一切都在学习中，廖主任，我这次来是为了确认学校催泪瓦斯的事。”
廖阳站起来，有些驼背，走路的时候身体先往前倾，“陆支队电话里跟我说了，学校的管控物品都是朱老师负责的，我带你去器械看看。”
学校的教学楼很新，据说重新粉刷过，从楼上能看到操场在训练的学生，汤元悦想起自己上学时候的时光，有些感慨，“廖主任，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一位叫杨东青的教官？”
廖阳慢下脚步，“对，你认识？”
汤元悦抓着背包带，带着回忆的笑容说，“他高我两届，是我师兄，当时在学校里还辅助教官教擒拿，毕业后听说到贵校工作了。”
廖阳笑呵呵着，“小杨教官很受学生们欢迎，能力又强，我们学校是捡到宝了，不过他今天请了一星期的假，说老家有人过世了。”
汤元悦有些遗憾地说，“以后有机会我再来看他吧。”
器材室，管理员朱兴是个四十岁左右的胖子，说话声音很大，“催泪瓦斯，咱们学校的催泪瓦斯都在这儿了，我清点过一只也没少，一共十五只。”
廖阳推了推眼镜，“十五只，不是十六只吗？”
朱兴打开柜子，“上星期不是清点管控物品，有一只报废了，我写过作废单了。要不是小杨教官我都没发现，这些管控物品备着也是为了不时之需，放好几年了，都放坏了。”
汤元悦问，“作废的催泪瓦斯怎么处理的？”
朱兴，“小杨教官拿去处理了，他专业的。”
汤元悦沉默了几秒，“小杨教官的家在哪儿，地址方便给我一下吗？”
廖阳点点头，“这个没问题，不过他回老家奔丧了，现在找不到人。”
汤元悦，“地址给我就好，方便我以后拜访。”
学校的催泪瓦斯除了报废的那一只没有别的丢失，汤元悦盯着杨冬青家的地址看了好一会儿，随后给陆开报告了情况，传简讯告诉他自己要跑一趟杨东青的家。
杨东青的家距离学校不是太远，汤元悦坐了两站公交车就到了，拿着楼栋号找到了杨东青的家，他家在一楼，窗户拉得严严实实，出远门要把窗帘拉这么严实吗。
汤元悦走到门前，毫无疑问门锁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来看一趟，可能就是直觉吧。汤元悦转身准备离开，迎面走过来拎手提袋的人突然低下头，拉了拉帽檐，从旁边走了过去。
汤元悦望了一眼，刚才两人目光交汇，那人很快回避汤元悦的眼神，慌慌张张的，汤元悦追上去，大喊，“等一下！”
走近才发现，他塑料袋里拎着的是药品还有吃食，大半袋子药盒是不是太多了，那人只是停下脚步，没有离开回头，拎着手提袋的手攥紧，“有什么事吗？”
声音哑哑的，但能听得出来是女声，汤元悦走近，“你认识住在12幢101的住户吗？”
她更加用力攥紧了手提袋，依旧背对着汤元悦，右脚跟微微抬起，膝盖略显弯曲，随时要逃走的架势，“不认识。”说完提着手提袋快速走开，汤元悦没有跟上去只是一直盯着她，她走到前面路口顿了一下往左边走，汤元悦跟着走到路口。
她突然回头，又火速转身快走，果然有问题，汤元悦追上去，大喊一声，“站住！”
她突然拔腿就跑，汤元悦也火速加快脚步追上去，“你跑什么！”
那人也是不管不顾了，更加卖命地往前跑，直接冲出小区跑上了外面的大道，汤元悦追不上，掏出手机，“陆队，东乔区阳光花园12幢101有情况，快派人来增援。”
陆开，“不要轻举妄动，等人过去！”
“好。”汤元悦挂断电话跑回12幢，窗户竟然开了半个，窗帘飘出来。
汤元悦转动门把手，打不开，一楼的院墙不是太高，她能爬上去，汤元悦爬上墙，跳进院里，碰倒了一盆富贵竹，客厅的门半开着，汤元悦打开执法记录仪，掏出枪小心地靠近门口，用脚别开门，她眉头蹙起，好浓的血腥味儿。
汤元悦举着枪踏进内室，门口的垫子上斑斑血迹，已经有些发黑了，汤元悦打开灯，从走道到沙发旁边全是血迹，茶几旁边的垃圾桶里塞满了纱布和带血的卫生纸。
汤元悦迅速检查房间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没有人，显然在她追那个人的时候杨东青已经跑了，汤元悦走到茶几旁边，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玻璃烟灰缸旁边一颗带血的子弹，汤元悦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警笛的声音传来，汤元悦快速冲出去，陆开亲自来的。
陆开，“发生什么事了？”
汤元悦拿出子弹，“杨东青家发现的，他家有好多血，就在我刚到他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她带了很多药品，被我追过去的时候拔腿就跑了，等我再回来这里已经没人了，是我大意了。”
陆开拍拍汤元悦的肩膀，“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马上调查杨东青。”
医院，周朗包扎完伤口逃命一样离开，庆幸的是他常见的那位医生去查房了，不幸的是马上就要查房回来了。
夏永夜递给周朗一包热的纯牛奶，周朗拿过来看了看很嫌弃，“我又不需要长个儿，不用喝纯牛奶吧。”
夏永夜拍拍方向盘，“喝！”
周朗老老实实喝纯牛奶，“这也不是回警局的路啊，去哪儿？大白天别指望我回去睡觉。”
夏永夜左转驶入一条小路，“去一趟白杨村。”
夏永夜的手机响起来，“你帮我接一下。”
陆开打来的，周朗开了外放，“你说！”
陆开，“昨天跟你们交手的人可能找到了，杨东青，东乔武警指挥学院的教官，在他家发现了大量血迹还有一颗子弹。”
周朗火急火燎地咽下嘴里的纯牛奶，咳了两声，“武警指挥学院的教官，怪不得啊。”
陆开，“他今天请假没有去学校，说老家有人过世回去奔丧，张朝刚查了他的行踪，没有任何出市的记录。小区监控显示，他昨晚十二点半才回来，同行的还有一个女人，但是裹得太严实，无法辨认长相，基本可以确定昨天在慈爱废弃医院和你们交手的是他们两个。”
周朗手臂阵痛，咬牙说，“杨东青受了伤，应该走不远，请东乔区那边调派人手，全城搜捕杨冬青。”
陆开，“放心，我已经和沈东海打过电话了，你先好好歇着吧。”
周朗捏捏眉心，“等案子结束再歇吧，杨东青自己也是警校出身，又在武警指挥学院工作，反侦察能力一流，千万要小心，他本人身手很好，就怕他做困兽之斗。”
陆开也知道杨东青不好抓，“放心吧，我会注意。你们是要去哪里？”
夏永夜，“再探一次辛婷抛尸的地方，案子已经陷入瓶颈，只能从头再来。”
“行，万事小心，可别再增加伤员了。不然刘局真要骂街了。”
陆开挂断了电话，夏永夜开车很稳，就是会时不时腾出那只受伤的手甩一甩。
前面就是白杨村了，周朗看了眼那条歪歪斜斜的小路说，“就停路边吧，开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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