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半,夏永夜睡得迷迷糊糊,外面的敲门声把他吵醒了,爬起来一看门半开着,周朗出去了。
夏永夜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走到门口,扒着门问,“怎么了?”
周朗转过身,“管家找不到田宇健了。”
夏永夜,“什么叫找不到田宇健了?”夏永夜拍拍额头,忘了他们是来玩剧本杀的了,打了个哈欠说,“游戏开始了吗?”
刘小峰尴尬地说,“游戏是开始了,但是找不到田先生不是剧本,我就是单纯找不到他了,他问我要了一瓶威士忌,我敲了好久的门也没人回应,拿了备用钥匙打开房门,他不在屋里,娜娜说他去娱乐区了,我又跑了一趟娱乐区,负责娱乐区的小颖说田先生没去。这就……”
夏永夜头还是发蒙,有点儿转不过弯,靠在门边深呼吸,“前面宴会厅呢?”
刘小峰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难道先去集合的地点了?我去看看。”
刘小峰匆匆下楼,夏永夜还没睡醒的样子,眼皮耷拉着,有气无力地说,“我们也去看看。”
众人也陆陆续续到了宴会厅门口,小情侣和小明星那对中午去娱乐区打台球了,张枫吃着坚果姗姗来迟,戴洋喝得有点多,脸红红的。
刘小峰推开宴会厅门,落地钟的声音随之响起来,刘小峰进门先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田宇健,着急地拿起对讲机,“赖成,宴会厅没有发现田先生,蔷薇迷宫那边有人吗?”
对讲机里传来保安赖成的声音,“我找两遍了,没有发现田先生。”
刘小峰很头疼,“我知道了,你再找找,奇怪了,人去哪儿了。”
“啊——”大学生孟棠的尖叫声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她滚下楼梯的响声,原来就在刘小峰和保安对话的时候,孟棠上了二楼。
众人一齐跑向楼梯位置,董小辉先冲上去扶起孟棠,“怎么了,怎么了?”
孟棠顾不上从楼上摔下来的疼痛,惊恐地指着楼上,哆嗦着说,“新娘,那儿坐着一个新娘。”
夏永夜先一步冲上二楼,二楼是休息室,深绿色沙发上坐着一个蒙着红盖头的新娘,按照剧本不应该是穿白婚纱的骷髅新娘吗,怎么不按剧本走了,难道是隐藏副本,夏永夜走过去,大红色的汉服,裙摆完全盖住了脚,夏永夜扯掉红盖头。
众人几乎全部惊声尖叫,新娘不是别人,就是找不到的田宇健,眼睛位置两个血窟窿,眼球是给剜了去,嘴角还在往外流血。
傅冰雨大步上前,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套戴上,掰开田宇健的嘴,冰冷地说,“舌头被割了去,谁有手电筒给我用一下?”
傅冰雨一回头,几个年轻人快抱在一起了,傅冰雨摇摇头,只能蹲下来看,“切面整齐,应该是被剪下来的,体温不低,遇害时间不会超过两小时,而且是在室内。”
傅冰雨再次回头,他们用见鬼的眼神看傅冰雨,傅冰雨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天河区分局法医傅冰雨。”
法医?玩个剧本杀碰上真人命案,现场还有个真法医,他们的脑子不够用了,“周朗报警!”
周朗一摸口袋,“手机上交了啊,那…管家,借你手机用一下。”
刘小峰慌乱无措,手一摊,“我也没有手机,不过有座机,我马上打电话。”
沈东海跟着刘小峰下楼,周朗看了眼墙角的监控摄像头,“摄像头是开着的,监控室在哪边?”
保安郑好运吓傻了的样子,支支吾吾说,“监控室在庄园的外面。”
周朗无语地叹气,“还真是沉浸式体验啊。”
沈东海跑上来说,“电话线给剪了,管家说大门是从外面锁上的,从里面打不开,我看周围的墙上还拉了高压电网,而且那个高度爬是爬不上去,除非有梯子。”
周朗真要无语笑了,“咱这是与世隔绝了?再沉浸式体验,也不能把人关在这里三天两夜无人问啊。”
沈东海,“水源和食物够吃一星期的,但就是出不去,姓刘的说以前也是这样,没有出过事。”
周朗,“没有出过事,就没有应急方案吗,去门口喊两嗓子没人听见吗?”
沈东海更无语,“你忘了来得时候,到庄园有很长一段路,平时也没人靠近,喊是能喊,能不能有人听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周朗摸了摸口袋里的跟踪设备,一看傻眼了,“这是被屏蔽了?”
沈东海,“是的,刚进来的时候我还确认没有问题,但是中午过后就被屏蔽了,我刚问了姓刘的他说不知道有屏蔽装置。”
几个年轻人彻底绷不住了,叶菲菲摇着经纪人的胳膊哭求着说,“我就说不来吧,塔罗牌算得没错,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
经纪人谭晨的脸更凶恶了,甩开手没好气地说,“你没事不要迷信这些没用的东西,死人了是刑事案件,跟塔罗牌没关系。”
叶菲菲才不管,强忍着想哭的冲动,“什么叫迷信,我好几次就是靠着塔罗牌躲过了危机。”
夏永夜听过叶菲菲的传闻,总有小道消息说她迷信,原来是真的,夏永夜叹气,走向傅冰雨,“所以他是在和我们分开后遇害的?”
傅冰雨,“应该是,谁是最后一个见他的?”
所有人几乎同时一愣,只不过有人表现的不明显,刘小峰已经上楼了,不利索地说,“是我亲自领他到了自己的房间,206,然后他跟我要了一瓶威士忌,我说可能需要二十几分钟才能送来,我吩咐陈慧送过来,大概一点钟的时候陈慧又拿着威士忌回来了,说敲门没人回答,可能是出去了或者睡着了。最后就是不久前,我亲自又去送了一遍,还是没人。”
夏永夜,“一点钟的时候陈慧去送威士忌敲门就没人回应,二十几分钟才能送过来,所以,他问你要酒的时候在十二点四十分左右。门的隔音效果不是太好,有没有人听到声音?住在他隔壁的是谁?”
“是我!”张枫主动站了出来,“我住在205,但是没听到什么声音,可能我一直在看电视吧。”
戴洋笑了一下,“隔音效果确实不好,看电视开那么大声音,我去敲门让你小点声都没听见。”
张枫突然耷拉下脑袋,眼神阴沉,“那真是对不起了,我不知道隔音效果这么差。”
戴洋略带挑衅地哼了一声,抱起手臂站在一边,“隔音效果确实很差,这么差的隔音效果里面的人竟然听不见敲门的声音。”
张枫扶了下眼镜框,把手提包换到了另一只手上,不客气地说,“隔音效果是一回事,但是你得考虑实际,今天外面的风很大,刚才法医说了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从休息区到案发现场可不近,我能杀了他再背到这里来吗?你看他那个体格,你背得动吗?”
戴洋吃瘪地瞪张枫,“那你中午的时候一直在自己房间里吗?”
张枫不耐烦地翻着眼皮,“我不在自己房间难道在你的房间,你说你曾来敲门,请问你敲门的时候具体几点?”
戴洋抿深了唇,他显然有些说不过张枫。
叶菲菲突然大叫一声,“我要离开这里!”说完冲下楼,经纪人潭晨追上去。
大学生情侣面色发白地握紧双方的手,董小辉哆嗦着说,“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才来第一天就死人了,太可怕了。”
周朗,“你可以试试去大门那里喊一喊,说不定有人听到声音就能得到救援。”
董小辉哭丧着脸说,“那现在怎么办?我们……”
周朗拿出证件,“天河区分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周朗。”
董小辉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刑侦支队副支队长,你是警察啊。”
周朗点点头,“是,警察。那位是东乔区刑侦支队长沈东海,夏永夜,我们天河区分局的外编人员,加上傅法医,我们四个都是干刑侦的。”
董小辉再次震惊地张大了嘴,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定格在夏永夜的红发上,欲言又止。
周朗,“能确定死因吗?”
傅冰雨,“脖子上一指宽的勒痕,边缘规则的波浪形,我判断应该是一条大拇指宽的缆绳。他是被勒死的,指甲盖里很干净,没有任何皮肤组织,也就是说他被勒死的时候是完全没有挣扎,我猜是摄入了安眠药或者其他能致使昏迷的药物,从而失去了反抗能力,不过这得去法医室才能得出结论。”
周朗蹲下来,掀开裙摆,“鞋子不见了,袜子也比较干净,如果他是在别的地方遇害的,得让他脚完全不离地才行。双眼被挖了去,尸体周围也没有溅落的血迹,这是怎么办到的?”
傅冰雨弯腰盯着田宇健脸上两个骇人的血窟窿,又凑近看了看,“出血量不对啊,遇害不到两个小时,眼睛被挖了去不该只有这点儿出血量,不会是喷了止血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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