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元年天下初定,我受封宁安侯驻守凉州。
我征战沙场多年威名在外,有我坐镇边塞,意图不轨之辈也不敢闹出什么大乱子。
而战功赫赫的我远离京城,于朝堂于陛下也是一件定心之事。
永和二年我于巡视途中遇刺,刺客一行二十余人被当场毙命,而我在混战中手臂不幸中箭。
刺客有备而来,箭头被浸毒物,寻遍整个凉州城的医士都阻止不了伤口的溃烂之势,眼见伤口每况愈下,我以为我只能活活等死。
不曾想侯府来了一个游医,我只能信任他的医术别无他法,他费时数月终于使得我的伤势好转,历时半年之久才得以痊愈。
这个游医就是萧子翎。
萧子翎同我道他自幼跟随恩师在山中修行,战事四起之后便入世行医扶困,从中原一路到凉州所助伤弱不下千人。
他刚踏入凉州城,便听闻我中箭一事,知我是边塞的定海神针,我若丧命必定重燃战火,于是主动找到了侯府上。
我伤愈后萧子翎本打算重回中原,是我劝他留了下来。
一是凉州城确实需要他这样医术高明者,二是我的私心。
萧子翎为人良善通达,通诗词歌赋善剑术骑射,是少有称我心意之人。
平日我驻军营萧子翎便随军,我回侯府萧子翎便随行,我时常同萧子翎闹笑道这是夫唱妇随,他也只是笑笑并不辩驳。
永和五年陛下重病,太子年幼无法安定朝中局势,陛下一道秘旨召我携亲卫回朝。
那夜我离凉州,萧子翎为我送行,我想有他在凉州我便可安心。
我回京不出半月,陛下驾崩,我遵遗诏扶太子登基,然新帝登基第二日边塞传来军报:叛军起事,凉州沦陷。
我奉旨率大军平叛,不曾想战场上与我兵戎相见的竟是萧子翎。
首战我方战败,萧子翎派人送来了劝降书以及一封家书。
萧子翎在家书中向我坦白,从行刺到为我愈伤再到留驻凉州……三年间种种都是他的筹谋。
萧子翎在为我疗伤之时就已在我身体里下了噬骨散,平日他在我的饮食里放了解药所以从未发作,一旦断药我不但要遭受噬骨啄心之痛,还随时有可能丧命。
萧子翎以此威胁我撤军,我只回了他四个字:痴心妄想。
不知是于心不忍还是想拿捏我于手,萧子翎还是偷偷派人送来了解药,但我未曾服用,每次发作我都是硬生生地扛了过去。
说来也可笑,是凉州相伴三年回忆支撑着我挨过噬骨啄心之痛。
荒漠中他为我奏笛,万里荒原耳畔唯独他声。
花前月下行酒吟诗,谈笑间只得他笑颜入眼。
大雪纷飞之日他揽我入怀,城墙之上他诺我余生……
萧子翎并非伪装的天衣无缝,是我为情所困才被蒙骗。
永和六年叛军已成大势,京城城破之日,我于皇宫自尽。
弥留之际我仿佛看见了朝我奔来的萧子翎,可一切都为时已晚,无可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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