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做了个梦。
凌乱的房间里,抱枕散落一地,临野穿着侍者的衬衫,衣领大敞,露出健硕的胸膛,狼耳狼尾都在外面,她跨坐在他身上,手被他带着向下,又被他带着动作。
临野问:“这样呢?喜欢吗?”
明明被服务的是她,临野的语气里却带着难耐的喘息,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姜榆被刺激得说不出话来,浑身绵软无力,只能抓着他的尾巴。
临野见她不回答,抱着她起身,把她放倒在沙发上,他又问:“那这样呢?”
他的眼神炽热,带着侵略感,问完话后就不容拒绝地俯下身去伺候她。
临野?伺候她?
姜榆猛地惊醒。
天色已大亮,光线透过窗帘朦朦胧胧地照进来,这是她的房间,她的床。
姜榆懵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梦到了什么,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日期,月经期快到了,一定是受激素影响,她这么催眠自己。
洗了把脸,姜榆抬头看着镜子,脸上的红晕还是久久不退,她莫名有些羞耻,羞耻完后又暗骂了声自己,怎么能因为有**而羞耻?
更何况临野那样的脸和身材,对他有**才是人之常情。
她应该想想怎么排解。
姜榆回到房间,打开灯,开完她又愣住了,昨晚睡觉的时候关灯了吗?
她没想起来,干脆不纠结了,打开手机和别人对接见面的时间。
虽然姜榆现在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富婆,可以躺着什么都不做,但她在姜家时已经受够了整日闲着的生活,现在自由了,她还是想做点什么来打发时间。
思来想去,她决定继续执行最初的计划:开一家标本工作室。
于是她今天约了几家标本工作室去参观了解。
下午两点,姜榆装成客户,去了第一家号称规模最大的工作室。接待她的人是一位齐刘海圆脸女生,长得很可爱。
确实如他们宣传的那样,这间工作室位于郊区,足足有一整栋楼,一楼是接待区,二楼到四楼都是展览区。不仅工作室大,他们的订单数量也是最多的,姜榆听到圆脸女生说出的订单数字时,都不由得露出一丝惊讶。
她被带着参观了二楼到四楼的展览区,随后被带回一楼。
姜榆问:“我刚才看到还有五楼六楼,也是展览区吗?”
“不是,那两层是我们的工作区,五楼是制作部,六楼是运营部。”
“可以去参观吗?”
“那两层气味比较重,化学药剂多,为了客人的身体和安全,那两层暂时不开放对外参观。”
姜榆理解地点点头,女孩给她端来茶水,聊起今日的目的。
“您这次是打算做什么标本呢?”
姜榆说:“我的宠物去世了,我想让它换一种方式陪在我身边。”
圆脸女生拿出一个介绍单给她:“正好,我们这边有最好的标本师,他很擅长做宠物标本,一定能完全帮您还原爱宠生前的样子,让它再次‘活过来’陪着您。”
介绍单上有工作室过往的标本展示、标本师介绍以及一些得奖情况,姜榆重点看了下标本师的内容,看完后,她说:“我大概了解了,但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想再看几家后再决定选择哪家来制作。”
圆脸女生很理解:“好的,毕竟是您的爱宠,多考虑一下是应该的。”
接下来姜榆又用相同的方法参观了剩下几家标本工作室,最后得出结论:不好做。
标本在国内属于小众,本来做的人就不多,现在市场还被一家工作室——她去的第一家独占了。
优秀的标本师都在他们家,国内核心的优质客户也和他们达成了长期合作,剩下的小工作室都是捡他们剩下的小单子,勉强过日。
不过在参观的途中,姜榆也发现了他们最大的问题:风格太古旧。
这些天她查过国外出名的标本工作室,了解他们的特色,对比下来,今天看的那家死板、照本宣科,成品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没有什么新意,只是因为历史悠久、经验丰富,又一直垄断市场,所以才能活到现在。
姜榆对这间工作室没有什么恶意,但人都有好胜心,既然她决定要做这一行,就要奔着龙头企业去做,就要做大做强。
想要打破垄断,她就要做到让人耳目一新,如果要突破创新,可以做些什么呢?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思考。
天已经暗下来,气温有所下降,吃完饭后许多人出来散步,行人来来往往,大街上很热闹。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声惊叫,一个女生大喊:“救命!救命!”
人群立刻散开,露出一块空地,姜榆凑上去,看到了一个穿着polo衫的中年男人正扯着一个女孩的头发,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刀在不断找机会刺向女孩。
男人微胖,看起来体格健硕,因为他手里的刀,围观的人害怕会伤到自己,都不敢靠近,女孩孤身一人只好一边后退躲避,一边喊叫。
姜榆犹豫了下,害怕是人之常情,她长得瘦,力气又不大,哪怕不去帮忙也没什么错,但是……
她翻了翻包,拿出太阳伞,把伞杆抽出来,握着伞柄,大喊着冲上去。
“滚啊!!!”
姜榆站在男人两米远处,用伞打他的手、头,努力阻止他用刀伤人。周围有人被她激起斗志,开始四处找趁手的东西帮忙。
男人被姜榆激怒,他松开一直抓着的女孩,将目标转向她:“你们这些臭娘们,都该死!”
姜榆把伞往他脸上一丢,扭头看哪人多就朝哪跑去,男人在她身后紧追不舍。她就像海里的大鱼,碰上小鱼群,鱼群立刻凹下去一块,等她冲出去后,鱼群又合拢。
不过还好男人的仇恨值被她拉满,没有再伤害其他人。
这样遛了他一两分钟后,终于有人从垃圾车上找到了一根铁锹,重重砸向男人,男人摔倒在地上,一群人围上来夺走他手里的刀,把他死死压住,这场事故才终于结束。
姜榆回去拉起来受伤的女生,问她:“你没事吧?”
她衣服上都是血迹,但看不出来伤到了哪。
“我没事,”女生劫后余生,才回过神来,不停向她道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没事,安全就好。”姜榆确认她伤得不严重后,放下心来坐在路边陪她一起等后续处理。
周围有人夸她:“小姑娘厉害啊,真勇猛,胆子大,特别棒!”
姜榆坦然接受夸奖:“当然!”
不远处的男人被压在地上,盯着她的方位嘴里不停咒骂,看起来已经彻底疯了,警察来得很快,但他看到警车时受了刺激般突然爆发,不仅挣脱了压着他的人,还从身上又掏出一把刀,猛地冲向她。
姜榆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瞳孔骤缩。
一切发生得太快,男人的动作前所未有的迅速,还没等有人反应过来,他就已经冲到了姜榆面前,高举小刀。刀刃在灯下亮着寒光,带着风劈到面前,她下意识闭上眼——
“噗嗤”一声,刀扎进□□钝钝的声音传来,姜榆睁开眼睛,有个高大的人影抱着她,替她挡住了这一刀。
被熟悉的气味包裹,她此刻却没有感到丝毫开心。时间仿佛被放慢,警笛声、周围人的吸气惊呼声被拉长成鸣音,耳边嗡嗡作响,目之所及一片黑暗,她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又快又重。
不等男人扎下第二刀,警察冲上来将他制服。
“临野?临野!”姜榆惊慌地站起来,托着面前的人,查看他的情况。
那把差点插进她胸口的刀整个没入他的肩胛下方,衣服上被划开一个口子,血正从里面不停流出,她的手很快被这温热的血浸染,姜榆怔愣地看着,只觉得那血红得刺眼。
临野撑着她直起身子,他的脸色已经白了,但还是拧着眉说:“没事。”
没事?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没事。
救护车是和警车一起到的,他很快被抬上去。去医院的路上,姜榆坐在旁边,喃喃道:“你怎么不直接揍他?”
她相信以临野的反应速度不仅可以躲开,还能迅速反击回去。
临野伤得重,还戴着氧气面罩,她以为他听不到,也没指望他会回答,没想到他突然说:“我怕我会打死他,犯法。”
姜榆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会倒是记得她以前说的话了。
到了医院,临野被送进急救室,医生拿着通知单出来,再三询问他有没有家人,又问他们俩的关系。
姜榆一遍遍回答:“他没有亲人,我是他唯一的朋友。”
她签了字,坐在急诊室外紧张地等待,冷气一吹,她打了个寒颤,才发现自己的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几个月不见,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种情况,那把刀看起来不长,伤口应该不会很深,但她不确定那个位置会不会扎到心脏。
这么想来,她紧张是理所应当的,毕竟如果临野死了,契约生效,她也会死,她是在为自己的命紧张。
可是姜榆又觉得不止如此,她明明也在为临野担心,而且这种担心已经超过了普通朋友的关系,里面还夹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和难受。
姜榆回想过往种种,她喜欢他的外貌身材,喜欢他的耳朵尾巴,喜欢他的气味,喜欢他有时候笨拙的关心。
临野占有欲强,甚至有些偏执,她却不觉得恐惧,这种强烈的感情反而让她觉得自己是被极度需要的,她喜欢这种感觉。
姜榆看着自己满是血迹的手掌,不得不承认她是对临野心动了。
理清自己的情绪,她抬头看向亮着灯的急救室,苦笑。
没想到第一次对别人心动,竟然是在急救室外,她甚至不知道里面那个男人会不会好好活下来,说不定今天还会变成她的死期。
她苦中作乐地想:如果临野死了,她这算殉情吗?
心动的第一天就殉情,这也太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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