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野的速度本就比普通人快,漆黑的环境又非常适合藏匿,不到一分钟,两人就躲了起来。
急匆匆的脚步声紧随其后,手电筒的光从距离姜榆不到半米的地方扫过。
“跑哪去了?”刘哥问。
年轻男人摸了摸后脑勺:“刚看着跑过来了啊……”
过了一会儿,老赵才气喘吁吁地跟上来:“这儿有吗?”
刘哥摇头:“没有。”
老赵深吸一口气,恶狠狠地踹了旁边的树一脚:“继续找,必须找到这个人,绝对不能让他把这里的事泄露出去。”
树林里的鸟被他的动作惊到,扑扇着翅膀飞走。
年轻男人应了声,去别的地方搜寻,刘哥也冷着脸离开,只剩下老赵一人。
他像是累了,原地坐下休息,手电筒被扔到一边,他从裤子里掏出烟盒取了根,一言不发地抽起烟来。
姜榆和临野就面对面地靠在这个树林里的一棵树前。
因为这是个斜坡,所以临野背靠树干,用来抵住向下的力,他一手撑着身后的树,一手抱着姜榆。
而姜榆则是靠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
斜坡下面不知道有多深,他们随时可能掉下去,这实在是个不怎么安全的姿势。
等了一会儿,脚步声走远,男人的说话声也没了,四周恢复安静,姜榆踮起脚尖,凑到临野耳朵边低声问:“他们都走了吗?”
她的心砰砰直跳,手掌上都是汗,但不是因为害怕,毕竟有临野在,她就不会出事,只是现在这个场景,让她觉得好刺激。
临野也凑到她耳边:“还有一个人。其实不用躲,我可以解决他。”
模仿着她的音量,到了最后几个字,临野的声音几乎变成了气音,黏黏糊糊地钻进耳朵里,姜榆浑身一抖,那一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全部冒了出来。
她忍不住揉了揉耳朵,转头:“不行。”
“为什么?”
“还不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太冒进了。”
“不管他们有多少人,我都能保护好你。”
这话姜榆倒是相信,但她坚持不动摇:“不行,等他们离开我们再偷偷上去,不要暴露自己。”
话音刚落,临野的神色骤然一凛,他迅速敞开外套把姜榆裹进去,抬眼看向前面。
凌乱生长的树枝被一根铁锹拨开,露出最后面的老赵,光直直地照到临野脸上,他下意识眯起眼睛。
“呵呵,抓到你了。”老赵狞笑道。
几分钟后,另外两个男人也赶过来。
现在的场面很尴尬,姜榆和临野被堵着上不去,上面的三人不敢下来,双方僵持在这里。
刘哥朝他们扔了块石头:“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临野转过头没有回答。
“肯定是跟着你来的,”老赵吸了口烟,不爽地看着刘哥,“你带来的麻烦,你想办法解决。”
“怎么就是跟着我来的了?说不定他早就盯上你了。”
“放屁,老子在这好好地干了几年了,就今晚你来了才出事,不是你带过来的还能是谁?”
“你少在这胡扯,老子看你就是想把这事赖在老子身上!”
“是又怎么样?你干过的亏心事还算少吗,上次那个单子,要不是你,老子早就卖出……”
“等等,你们看,”始终没参与话题的年轻男人打断两人的争吵,他把手电筒压低,照着临野的衣服,“他怀里是不是还有一个人?”
刘哥眯眼看过去:“还真是。”
他提高音量:“怎么,有胆子偷窥没胆子露脸?”
姜榆不为所动,依旧埋在临野的衣服里不抬头。
这家养殖场和工作室之前的供应商合作紧密,刘哥肯定去送过不少次货,而她去供应商的公司拜访过几次,说不定刘哥就见过她。
事情还没解决,以防万一,最好不要暴露身份。
没人回答,刘哥黑了脸,从年轻男人那里抢过来手电筒,加大档位,瞬间周围一米都亮得如同白昼。
他使了个眼色,年轻男人立刻会意地离开。
“你刚才是在录视频吧,这样,你把视频交出来,老子就考虑放过你们。”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临野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年轻男人跑回来,递给他一把老式猎枪。
刘哥拿着枪,更加有底气:“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告诉你们,这是深山老林,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来,你们死在这里都没人能发现。”
“老子再说最后一遍,把视频交出来,老子就考虑放过你们,否则,老子手里的枪可不长眼。”
老赵有些犹豫,抓住他拿枪的手:“要搞这么大吗?”
刘哥推开他:“不是你让老子自己处理?这就是老子的处理方式,你不满意也上一边看着。”
树林里的两人依旧没有回答他。
刘哥脸色阴沉下来,他举起枪,瞄准时突然发现被藏在衣服里的人露出了一小截脚踝。
白皙纤细,一看就是个女人。
“呦,还是个小妞,”他吹了声口哨,露出轻佻的笑,“等会就把你弄上来好好玩玩。”
说完这句话,他眼前一花,什么都还没来得及看清,就感觉腿被狠狠踹了一脚,剧痛传来,他跪倒在地,同时,手上的枪也被抢走。
临野动作迅速,连姜榆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就被抱着带到了土路上,她跑到小货车后面躲起来,悄悄露出一只眼睛。
不到三分钟,临野就轻松解决了三个男人,他们痛苦地倒在地上,捂着腿或肚子哎呦直叫,其中刘哥叫得最大声最惨烈。
乱开黄腔,活该。
见战斗已结束,姜榆指挥:“把他们绑起来。”
临野去绑人,她就蹲在原地,掏出手机查看在窗户外录的视频。
这个房子内部是一片空地,摆放了十来个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只动物。
有的已经死了,血流了满地,有的身体还微微有些起伏,应该是昏迷着的。
三个男人站在其中一个笼子前,指着里面的动物在说话,手机没收进音。
但不管他们说的内容是什么,这些动物的存在就足够他们判刑了。
视频很长,但后面没什么新内容,姜榆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了临野。
她记得猎人也是这样关押兽人,临野被抓到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无力地躺在笼子等待自己未知的命运。
她对着视频胡思乱想时,临野绑完人回来了,他的手里拿着猎枪,乖乖地站在她面前:“处理完了。”
姜榆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脸:“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临野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好在姜榆也并不需要他的回应,她收起手机,朝小货车走去:“时间紧迫,我们得赶紧回去。”
本来她并不打算这么早检举李正阳,但今天已经打草惊蛇,对方肯定会做好应对措施,到那时候就更难抓到对方的把柄了。
趁现在还没发展到最坏的情况,她要想办法尽快曝光此事。
手机的视频无疑是最好的证据,但单看视频,很难证明这事和李正阳有关系,他大可以把一切责任推卸给养殖场的人。
所以姜榆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回去,拿到李正阳和养殖场有非法往来的铁证。
她问临野:“他们通知别人了吗?”
临野把三个人的手机都交到她手上:“没有。”
为了钱和以后的生意,他们大概是想自己解决这件事,光看刚才那用枪威胁人的样子,姜榆就肯定,这人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她把手机扔进旁边的树林里:“那还来得及,你把枪放笼子里去,我们走吧。”
要离开这,只能开车出去,可是他们俩都不会。
姜榆想了下,让临野把年轻男人带出来。
这个货车驾驶室可以坐三个人,年轻男人坐驾驶位,临野坐中间,姜榆坐最外侧。
她威胁:“你现在开车跟我们回去,还能算自首,判刑也不会判很久。要是你不开车,那我们就只能把你丢在这,和另外两个人一起等警察来了。”
年轻男人被临野盯着,夜里温度还不到十度,他额头上却满是汗水。
“好,好,我开,别把我留下。”他颤颤巍巍地握住方向盘。
姜榆点头:“开吧。”
路上,他还在语无伦次地求饶:“我来之前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做这种交易,我也是第一次来,真的,我以前老实又本分,干的都是正经工作,是刘哥,刘哥说这里工资高,我才跟着他来的,别的我都不清楚,真的,你们相信我。”
姜榆被他吵烦了:“闭嘴。”
年轻男人身边的压迫感更强了些,他虚虚地点头,不说话了。
又是一路颠簸,回到市里时天已经亮了,年轻男人把车停到养殖场院子里,刚收起安全带,临野就拦住了他。
“哥……还有什么事吗?”
姜榆问:“你们办公室在哪?”
“什,什么办公室?”
“就是你们这有些人坐着上班的地方。”
就算是养殖场,也该有办公室用来做养殖以外的工作。
年轻男人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刘哥带我去那领过钱。”
姜榆说:“行,那就带我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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