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了。
应该让松田盯这段时间的。
我和班长面面相觑，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现在叫松田……还来得及吗？。”
伊达航皱着眉，看着那个逮捕的时候，从对方身上收缴来的背包。
它静静的躺在那里，露出一角不祥的黑色。
石井很谨慎，他并没有露面，只是雇佣了一个人替他前来，企图用炸弹炸毁保健室里的证据。
xx町的住址也早就人去楼空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被雇佣的小混混鼻涕一把泪一把，“他说把这东西运进去，11点就会有人来取，我真不知道它是炸弹啊！”
“放我走啊啊啊！你们找那个人问，去找他啊！”
他挣扎着，连滚带爬的想要远离那抹黑色，却被伊达航的大手死死控制住。
“老实点！”
“没人会来，你等到的只会是被炸的粉身碎骨，”我蹲下来盯着他的眼睛，“他压根就没想让你活。”
经检测，石井送给门卫大爷的香烟里含有乌/头碱结晶体粉末，一旦毒发，症状和心脏病极为相似，大爷年纪大了又有多年吸烟史，没有人会怀疑他的死因。
只是打了个照面石井都要下死手，更何况是他？
顺便还找了个替罪羊，一举两得。
炸弹包还躺在地上，黑漆漆的，我和班长都谨慎的没有去碰它。
“离11点还有不到10分钟，这么远松田肯定赶不过来了，现在怎么办？”
“最好是拆掉。”
松田阵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点被吵醒的含混。
“炸弹本身就是一种证据，制作手法，原材料来源，可能还会有那家伙的指纹，能保存尽量保存。”
“保健室位置是比较偏，但是爆炸后会不会波及到楼板造成坍塌……呵，看工程质量吧。”
他的目光从屏幕里直直的看向我。
“喂，大医生，你手应该挺灵活的吧？”
我挑了挑眉。
“虽然想吐槽你这是刻板印象，但是……”
“没问题，警官先生。”
一分钟打80个外科结不在话下。
“别说废话，把摄像头转过去，左边第三个房间那里有把钳子，离它不远的地方应该有把螺丝刀……你笑什么？hagi那家伙做狗窝时候落下的，不是我。”
“那真是多亏他了。”我可是一点工具都没有准备，真正的装备全靠捡，“班长，你带着那家伙离远点。”
一直哭一直哭的烦死了，哭哭哭，福气都被他哭没了。
伊达航闻言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漫画视角在这时候还是相当方便的，线条简单，轮廓清晰，能过滤掉不少视觉陷阱。
“找东西固定住它的位置，一毫米都不能晃动。”
“停，先别动。”
我停止动作。
“注意那个有水银珠的玻璃管，”松田的声音沉下来，“那是水银平衡开关，从现在开始呼吸放到最轻，手指悬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碰任何东西。”
视野中确实有一个玻璃管，里面的小球正安静的躺在那里，随着每一丝震动微微摇晃。
“它现在还处于未激发状态，稳定住它，如果被它同时接触到电极两端你就完了。”
“找到电池组。通常是一捆电线连着的方块盒子。动作一定要轻，把那团电线捋顺，往左移，让我看见。”
视野突然像雪花屏一样闪烁了一下，我被晃的猝不及防，幸好手还记得松田的要求，保持着姿势纹丝不动。
“就是那个，把那个黑色长方体盒子从主体上拆下来……剪断第二根线……切断电源。”
松田的声音里开始夹杂着丝丝电流音，同时我眼前一闪一闪，漫画和真实世界不断交替，像一盏接触不良的灯。
我索性闭上眼睛，将一切交给触觉。
“是这根吗？”我拎起其中一根。
“没错……怎么了？”
卷发青年很快意识到了我的不对劲，但由于视角问题，他看不见我，自然也不知道我此时是什么状态。
“没事，狗东西作妖呢。”
咔，切断一根。
“不影响。”
咔，又切断一根。
呦嚯，说它两句还生气了，电流声在一阵猛地加强后戛然而止，眼睛的光感被完全切断，一瞬间我的世界只剩下手中的电线，和手机里松田有些凌厉的吼声：
“水银开关被激发了，别说话，停止一切动作！”
“停止！”
真好，装都不装了。
不过只剩最后一根电线了，弄断就可以了吧？
我屏住呼吸，在一片漆黑中缓慢的伸出手，用最敏感的食指指缘，接收着每一个从皮肤开始，传递到大脑皮层中的信号。
绝缘橡胶皮的微韧，焊接点的凸起，电池盒塑料的坚硬，每一个细小的感官都清晰的传递到了我的脑海中，缓缓构建出3D打印般精确的模型。
建模……完成！
指尖迅速的掐住一根细小隐蔽的电线，无需工具，我的手就是最好的工具。“咔哒”，随着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电线和长方盒子之间再没有任何连接的东西，安安静静的躺在我手中。
周围一片寂静。
“……干得漂亮，医生。”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停滞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接下来呢？怎么处理？”
“你那眼睛还能继续吗？”松田阵平没好气的呛了我一句，“换人，喊班长来。”
“可是我看不住犯人。”
漫画是静止的画面，正常视力下我都没办法在第一时间看到他人的动作，更何况是黑掉以后？
重要的是那家伙真的太吵了。
“你告诉我在哪个方位吧，和刚才一样。我摸着来……”
“我来吧。”
肩膀上落下一只手，带着些许熟悉的温度。“诸伏？”
“景老爷？”
今天一直没见他和降谷，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你回来了就太好了，先拆雷/管，手稳一点，不能有任何弯曲和挤压……”
“嗯，然后呢……”
诸伏景光接替了我的工作，一时间我无所事事，黑暗中也没办法行动，无聊到有些心慌。
啊啊，好烦，该不会这次也得死一次才能重见光明吧……
狗东西，迟早有一天得找它算账！
“完成。”
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温柔但充满力度的手扶住我，我下意识的朝那个方向抬头，虽然依旧是一片黑暗，但似乎安心了不少。
“慢点，注意脚下。”
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停下，并没有跟上他的动作。
“嗯？”
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疑惑声音，似乎在问我怎么了。
“诸伏，你能……先走远一点吗？”
“过五分钟再回来，拜托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不能被他们看到。
“是有要做的事情吗，鹿谷？”
诸伏景光似乎想到了什么，眉间微微蹙起。
他听萩原说过上次鹿谷失明的时候都做了什么，该不会这次……
他瞟了一眼视频电话，松田的脸色果然已经黑成锅底。
“啊对，顺便帮我挂一下视频电话。”
险些忘了还有个手机灵呢。
诸伏景光已经不敢去看松田阵平了。
“鹿谷你听我说……”
“啧，挂了。”
话虽这么说，手上可一点挂掉的意思都没有，而且已经在穿衣服马上就要冲过来了啊松田！
他正想再劝，手机响了响。
‘我倒要看看他在玩什么花样。’——松田阵平。
诸伏景光默然，把手机轻轻的放在他旁边。
“好吧，别乱来，有事情就叫我。”
‘有什么不对劲的立刻通知我。’
他向屏幕里的松田阵平使了个眼色，随后缓缓撤出了那片空间。
他的手机铃声再没响起，空气中死寂的可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算猫眼青年的耐性极好，这时候也忍不住多了几分焦躁。
都快半小时了……还没结束吗？
松田没给他发消息就说明局面可控，但是……
到底什么事情需要这么久？
就在他忍不住想给松田发消息询问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
“抱歉久等。”
诸伏景光回过头，只见那人站在窗边，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月光落在白发上，融成柔和清冷的一团。
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明亮。
“已经恢复了吗？”诸伏景光回了他一个微笑，猫眼眯起。
白发青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略微低下了头，“嗯，让你担心了。”
诸伏景光有心想问他是怎么摆脱那个东西的影响的，可话还没说出口，想起萩原的劝告，又把话咽了下去。
伊达航注意到了，宽厚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摇了摇头。
再等一等……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没做出格的事，我录音了，回来一起听。’——松田阵平。
正好，zero那边，也有一些新的发现。
诸伏景光垂眸，视线落在旁边的白发青年上，暗自拧紧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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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测范围：60%，契合度70.41%（改造8次，成功6次），能量消耗9.4%（共60%）。
警报：能量消耗未提升契合度，宿主信任度极低，本体信息已泄露，应尽快寻找新宿主。
重点观测对象：？？？（无法观测）」
中秋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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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保持通话没人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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