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祁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可能是真相,毕竟修道中人有且只有一把本命佩剑,也只能觉醒一种剑道之力,任谁都不会想到有人的体内会有两种完全不同的剑气,只能去想是借助了外物。难怪那日他们的态度如此恶劣,若真是误会她在比试上偷偷带了秘宝,还重伤了同门,那当真是手段下作,连她自己都甚为唾弃。
孟云祁有些头大,那日对抗结束后,后来遂恩长老还单独问过她剑气一事,她也是差不多的答复,只见遂恩长老摇了摇头后,好像还对她有些失望。
孟云祁此下真是心慌不已,感觉这下真是捅了大篓子了,真是天大的误会,可她又如何知道那日便那么巧,被她发现体内的剑气竟可助她一臂之力呢?况且此事她也难以向他们解释。
“师兄,”孟云祁皱眉,又想到此时裴淮正在她身侧,何不问问他:“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先前那段时间的门内对抗,我在决赛上不知为何引动了体内那个强劲的剑气,然后不小心重伤了当时和我对战的同门弟子,被长老们发现了我使用了第二种剑气。”
孟云祁很是为难:“我未曾告知他们那是我体内的剑气,可我怀疑他们可能误会我是携带了存储剑气的秘宝偷袭,所以对我的印象极差,都很讨厌我。我始终记得师兄当初叮嘱我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不知是为何呢?”她长睫扑闪扑闪,认真的看着裴淮。
这已经是扎根孟云祁心中很久的困惑,只是她一直未曾得到机会去问,如今时机恰巧,她想得到一个答案。毕竟其他长老的看法她可以不在意,可遂恩长老乃是她的师傅,她不想让他误会她是如此不好品性之人。
裴淮听到“都很讨厌我”时不由得眉心一皱。
“你是如何和他们作答的。”
孟云祁仔细想了想那日的情形,几位长老并未道破,只是质问她的剑气从何而来,“我只说我不知道那剑气从何而来,也不知是何人的剑气,倒并未提及那是在我身体里的。”
裴淮想到长老们的严苛,心知这是自己的过错,让孟云祁没法解释那剑气不是在秘宝中携带,而是生来便藏于体内,让她受了委屈,裴淮很是自责。那剑气与自己一脉同宗,况且又早已与孟云祁融为一体,是支撑她生命力的关键,如今他们双体共生,此事更加事关重大,不能轻易泄露出去,但也该让她知道。
于是裴淮郑重其事,哑声道:“这剑气,与我乃是一脉同宗,最初我便察觉,故而要你守口如瓶。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会有无数人想要置你于死地。”
孟云祁简直难以置信,她甚至怀疑她一时被眼前之人的美色冲昏了头,听错了他的话语。一脉同宗?!这世上怎会有一脉同宗的剑气?
要知道每位修道中人都会觉醒不同的剑道之力,这也意味着每个人觉醒的都是独一无二的剑气,这世上理论上是绝对不可能在两个人身上出现一脉同宗的剑气的,可如此离谱的事居然就切实发生在她的身上。
“一开始我也觉着是我感知有误,可渐渐我解了那剑气后发觉,可将其引入伏影,与之融为一体。甚至那剑气更强势,不但没有任何负面影响,吸收后还隐隐有修为突破之势。”
“如今,我已至近仙。”
孟云祁:“..........”她还未至大成,师兄已是近仙。她一时被这连环的信息量震惊的无以复言,即使再难以置信,这也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这些无不证明她体内凭空而来的剑气是货真价实的与师兄一脉同宗,若是不是,根本无法吸收融合,甚至还助力修为提升,早已因彼此排斥爆体而亡。
孟云祁突然天马行空,心想有没有可能她曾经是师兄上辈子留下的一抹极其微弱的神识,这才.......不可能,他们明明是一个维度生存着的人,哪来的上辈子。
孟云祁微微叹气,这下都清楚了,难怪师兄不让她传扬出去。若是被人得知她体内还藏有一天赋如此超凡的剑气,不知会引来多少人的嫉妒和憎恨,定是将她扼杀于摇篮之中,此时的她还太弱了,定不会让她成长到第二个裴淮的程度,随便来些高手便可将她置于死地。
果然是为了保护她,孟云祁的直觉让她信任师兄,果然是最正确的。
“师兄,你可真好。”孟云祁眼泪汪汪:“还好我一直谨记着你的叮嘱呐,不然我怕是早已死翘翘八百回了。”
裴淮被她的态度惹的一怔,他垂下眼,眸光晦暗,不知是否要将双体共生的事情告知于她,想来还是作罢,除了给她带来恐惧和烦恼并无她用。
他只需要保护好她便好。
话罢裴淮站起来身来,从暗格中取出一檀木匣,那匣子雕工可谓是巧夺天工,整面皆是大面雕琢的纹理,散发着淡紫色的微光,匣内装着一莹润的玉佩,那玉佩右下角镌刻着极小的云祁二字,不细看十分的不明显,正是他近日方才研制好的秘宝。
他细长的手指取出那玉佩,微微蜷曲的指节有些泛白,将其放置掌心:“此物名天窍,你可日日佩戴,有助你提纯剑道之力,对修行之人大有助益。”亦可定位她的位置,若是察觉到她有危险,他可第一时间赶来。
话罢裴淮默默别开眼......他此前一直犹豫是否要将此物送出。
孟云祁却直接从他掌心去取,这天窍莹润温热,握住其便能感受到内里流动着的力量。
“好喜欢。”孟云祁险些压不住心底的雀跃,“这么好的东西真的是给我的吗?”她将那玉佩翻来覆去的描摹抚摸,越看越觉得喜欢的紧。
“嗯。”裴淮合上木匣,淡淡道:“喜欢便拿去吧。”
孟云祁笑眼盈盈,立时便将其别在腰间上,“多谢师兄!”
此后的许多年,孟云祁便一直将这天窍悬于腰间,从未摘下过。
*
孟云祁突破大成之时,是许多年后一个炎热无比的夏天。彼时天色渐晚,她正努力吐息纳气,贺冕来寻她切磋之时,见她正欲突破修为,便转而为她护法。
终于又是熟悉的洗筋伐髓之感,孟云祁只觉浑身一松,神识更加清明,她好像能看见数百里外树枝上歇息的飞鸟,听闻到山涧溪谷中河水流动的声音,□□也更加轻盈,仿若步履行动之间,便可脚踏飞燕。
原来突破大成竟是如此美妙的感觉。
孟云祁已在中成卡了数年,越来越体会到修为越往上走便越不易,如今她已突破成级的最高级,终于也算是不负这多年的苦心。
贺冕也是真心替她高兴,“你终于突破大成了。”
“真是太不容易。”孟云祁十分为自己感慨,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头,只有她自己清楚。
“我如今也还在大成停留,没有半点要突破的征兆。”贺冕说,他知道成级和仙级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他已突破大成许久,始终没有进一步的意思,虽然心知难度巨大,但当自己真的身临其境时,修为久久不得提升还是会觉得烦闷。
孟云祁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我这种下等天赋都能突破大成,你也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贺冕:“如此,便来切磋吧!”
孟云祁:“.......”
孟云祁不是很想理他,这人整天满脑子除了纠缠她切磋便没了别的想法。她转而去寻遂恩长老汇报进度,见他正在药炉前凝神深思,那巨大药炉中下方火焰灼灼,里头似乎好像有一人影浸泡其中......
她走进一看,这泡在药炉中被蒸煮的竟是徐若来师兄!
“师傅??”孟云祁大惊,连忙靠过去,“若来师兄这是怎么了?”
遂恩长老冷哼一声:“前阵子外出执行任务时不知被谁所伤,如今中毒颇深昏睡不醒。老夫正设法将其体内毒素逼出,只是这毒性来的奇怪,始终未解开。”
孟云祁凑过去细看那炙热药炉中,徐若来满头大汗的浸泡在黑色药液中,双目紧闭印堂发黑,果真是中毒的样子。
“可......”孟云祁不解,“若来师兄如今已经快要突破准仙,又有谁能伤到他呢。”
突破仙级的人本就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准仙和近仙。徐若来的资质在内门中也是极为拔尖的,更何况他的本命佩剑附带妖力,就连他们的天敌噬剑,对他的克制都并不大。
“那便不知了。”遂恩长老捋了捋发白的胡子,沉思道:“近日山下又开始不太平,你得空同席铮走一趟。”
“是。”孟云祁应允,顺便解释了她的来意:“师傅,我方才终于突破大成,这么多年的心事,终于了了一些。”
难得有些好消息,遂恩紧皱的眉头还算舒展了些,紧接着他又道:“有一人名为郭紫蓉,是近年来最为有天赋的小辈,也是承恩长老新收的直系弟子,如今也快突破大成,届时她要同你们一起下山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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