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停在瑞禧台车库停下,苏弦一只脚刚踩到地面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礼服。如果真是琳姐说的收藏款,那可是她赔不起的,她急忙转头看向坐在后排的涵壹。
“我都忘了,这件衣服需要什么时候还,明天一早可以吗?”
“约定的是明天,小弦姐你自己注意点就好。”
苏弦放下心来,她点点头,下车朝电梯厅走去。
一进芝然家,张伯母就迎了上来,“麻烦你了,小弦。本来你今天有活动,不该打扰你的。”
“没事的,伯母。芝然和我是好朋友,既然知道了,我肯定得来。”苏弦看了眼楼梯,“我先上去了。”
芝然的卧室在二楼的第一间,苏弦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芝然,是我,能让我进来吗?”苏弦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声音。她抬起手刚敲了一下,就听见锁转动的声音,门开了一条缝。
芝然阴沉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还有谁?”
芝然警惕的样子,让苏弦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只有我。”
门缝开大了一些,苏弦刚挤进去,芝然就把门关上反锁了,卧室里一片漆黑,看来芝然的心情比她想象的要糟糕一点。
苏弦脱掉高跟鞋,光脚踩在木地板上,“怎么不开灯?”
“啪”的一声,卧室的顶灯突然亮起,苏弦眯起眼睛,抬手挡住光。
“还不是你突然上来,我怕我妈跟在后面,就赶紧关了灯。”
苏弦的眼睛适应了光线,往房间里走了几步,就看到芝然握着游戏手柄,坐在枕头、被子甩得乱七八糟的粉红色床上,对着电视聚精会神,床头柜上甚至还有一盒吃过的杯面。
苏弦无语地闭上眼睛,看来张伯母的担心纯属多余。
“你今天太美了吧。”芝然大喊一声,把手柄砸在床上,“真是气死了,本来今晚我也要去的。”
“那怎么没去呢?”
“还是不因为我爸妈,他们竟然还找你来做说客。”芝然走到沙发前在包里翻来翻去,拿出手机捣鼓几下,举起来放在耳边,“远哥,我爸妈逼我相亲!”
听到芝然打电话给林致远,苏弦眉头动了动。
“联姻哪正常了!我要自由恋爱!”
“我不仅说了,我还吵了一架!更气人的是他们现在还找了人来做说客。”
“我也会找啊!远哥,你来帮我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我好孤立无援啊,求求你。”
苏弦面上若无其事地听芝然打完电话,也在沙发上坐下。
“首先,我不是来做说客的,我只是听说你绝食一天,怕你有事。”
“我当然没那么傻,昨晚打了通宵游戏,趁他们都在睡觉,就溜去厨房偷了个泡面,一直睡到下午。”
“我昨天本来想离家出走的,但是又不知道能去哪,在外面乱晃万一被拍到了怎么办?就只能这样了,不然断不了他们让我相亲的念头。”
“还是上次你说的那个从英国回来的Eric?”
“对啊,说了好多次我不想去。”
“其实见一面应付一下也没什么。”
“还说你不是来做说客的!”芝然气呼呼地说:“我告诉你,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烦都烦死了。天天跟我说什么,‘我们这样的,一定得找门当户对的。’、‘你天天不务正业的,总得找个能帮衬的。’我都让他们找个职业经理人,我才25,我还不想结婚,哪里这么早开始催催催。”
芝然噼里啪啦说完一通,生气地抱着双臂,苏弦低着头看向墨绿色沙发上的花纹,仔细想着应该怎么劝她才好。
“从法国回来这段时间,你在忙什么?”
“啊?”显然是没想到她转话题,芝然很是错愕,“嗯,就几个代言活动,然后去巴厘岛玩了一圈。”
“没看到好剧本?”
“没啊,杨姐老给我挑偶像剧,我想像你一样试试别的嘛,杨姐每次答应得好好的,又不照做。”芝然撇撇嘴,“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在想,如果可以让伯父伯母看到你有决心好好做一番事业的话,他们也许不会那么着急逼你去相亲。”
而且再怎么样,也比现在这样混日子强,苏弦腹诽。
“这有联系吗?”
“伯父伯母无非是想给你找点事做,谈恋爱、结婚、生孩子也是大事,所以他们就给你赶赶进度,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测。”
“可是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不想接家里生意。拍戏吧,我也没什么天分,寒冬酷暑的又难熬。”芝然皱着眉头发愁。
“转型做幕后呢?做制片人,你有天然优势,家里有资金支持,你们公司每年也有几部剧产出。你可以从头到尾跟一两部,了解清楚策划、做预算、找景搭团队,拍摄执行这些,这样你以后负责管理的时候,也没那么容易吃亏。”
“想到那些琐碎的事情就觉得麻烦。”
苏弦心里默默叹气,可能对芝然这样富养长大的人,吃苦真是件难事吧。
“是挺麻烦的。”苏弦赞同地点点头,“那还是还是坐在空调房里相亲约会,再结婚生孩子比较容易。”
芝然狠狠瞪她一眼,苏弦忍不住笑了笑,“别小瞧自己,你已经拍了几年戏,已经对这个行业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会很快上手的。”
芝然噘着嘴没说话,看起来依旧没什么信心,苏弦想了想,又继续说:“很多困难只是看起来可怕,当你真正下决心面对它并且坚持下去,你就会一点一点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战胜它。”
“你也是这样吗?一点一点成长到现在。”张芝然问。
她确实是这样,她没有芝然的家庭条件,吃的苦自然也更多。从零开始,一部剧一部剧地拍、一点一点地爬到现在的位置。
苏弦微微一笑,“我希望有一天,你回头看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厉害。”
芝然今晚第一次露出笑脸,“然后打电话给你说,‘小弦,女一号你来演!’对吗?”
苏弦会心一笑,和芝然一样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看来是要好好规划一下,火烧眉毛了。”芝然话音刚落,肚子就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苏弦忍不住笑出声。
“你还笑,我就下午起床吃了个杯面,能不饿吗?”
还不是自己作的,苏弦摇摇头,“那我下去告诉伯母,让佣人准备点吃的,正好我也该回去了。”
“别啊,远哥应该还没到。”
“那和我没什么关系。”苏弦下意识地撇清。
“他可以送你回家啊。”芝然凑近了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异样,“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你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解决吧。”苏弦站起来想走,却被芝然拉住。
“那你陪我打盘游戏。”
“我不会打你这个。”苏弦看了眼电视,画面停在一处黑暗的古堡,她不知道是什么游戏。
“那打别的,最简单的。”芝然跳下沙发冲到电视边,蹲在地上在一顿碟片里翻找,“这个这个,赛车的行吧。”
芝然把碟塞进碟机里,把床上的手柄塞了一个给苏弦,“这个简单啦,上下左右就行。”
苏弦无奈地在床尾凳上坐下,“只打一盘。”
芝然答应得爽快,然而一局之后还有一局,再有一局,妥协到第三局结束,苏弦就把手柄扔回给坐在床上的芝然。
“诶,小弦,记得让她们给我弄点吃的来。还有啊,别让我妈那么快上来,我要清理下现场,把杯面藏起来。”
苏弦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打开门穿回自己的高跟鞋走下楼梯。一楼的交谈声停了下来,客厅里的张伯父、张伯母,还有林致远都抬头看向她。
苏弦刻意避开那一道灼热的目光,走到芝然母亲身边坐下,小声开口,“伯母,芝然没什么事,不过,嗯,有点饿。”
张伯母点点头,“我煲了汤,待会让莲姐煮点面送上去。”
“我刚刚劝过芝然,但她还是不愿意,她想再搞搞事业。”
“是,刚才阿远也说稍微早了点。”
苏弦抬眼,正好接触到对面人的目光,她赶紧收回视线。
“芝然要是真的想认真工作倒也是好事,我跟她爸爸有时候也愁得很,看着她玩玩闹闹的。”
看来情况和她推测的相差无几,苏弦希望刚才自己的劝说,能对张芝然起点作用。
“嗯,伯母,您再给她点时间,我相信她能做到的。”
“嗯,我跟她爸爸再聊聊。”
“那我先回去了,伯母。”
“我让莲姐给你也煮点吃的吧,大晚上的让你跑来跑去。”
“您别客气,伯母,芝然没事我也放心。”苏弦站起来,跟张伯父道别。
芝然母亲把她送到门口,“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苏弦正要开口拒绝,就听见身后传来林致远的声音,“Auntie,Uncle,我送一送苏小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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