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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李渝的心猛地一缩。他注意到了?是随口一问,还是意有所指?

她垂下眼睫,恭敬回答:“回陛下,新换地方,奴婢一时未能适应,并无大碍。”

君临哼了一声,未再追问,只是道:“既是朕让你来的,缺什么短什么,自去与内监说,不必委屈自己。”

这话听起来像是关怀,落在李渝耳中,却只觉得讽刺无比。缺什么?她最缺的,是一条能活下去的生路。

“谢陛下关怀,此处一应俱全。”她低声应道。

君临不再看她,摆摆手让她退下。

李渝行礼,转身离开。就在她即将踏出殿门时,君临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不轻不重,却清晰地钻入她的耳中:

“在这宫里,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管好自己的眼睛和嘴,才能活得长久些。”

李渝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更深的低下头。

“奴婢……谨记陛下教诲。”

走出寝殿,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君临最后那句话,是警告?是提醒?还是暗示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那包羊踯躅和莽草,在暗袋里贴着她的肌肤,冰冷而灼人。

这场无声的战争,已经从暗处,渐渐浮上了水面。

而她,别无选择,只能应战。

***

药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缕飘散的药香都带着刀锋的寒意。

李渝坐在小杌子上,面前矮几上摊开着几张油纸,上面分别放着那些致命的毒物——羊踯躅、莽草,还有她后来在茯苓块里发现的几片微小的天南星块茎。

三种毒药,三种不同的毒性,被巧妙地隐藏在不起眼的角落。

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谋杀预演。目标是她,还是借她之手针对君临?或者,一石二鸟?

她不能等下去了。下一次,毒可能就下在她无法察觉的地方,或者剂量足以致命。

她必须逼那个藏在暗处的人现身。

但如何逼?她孤立无援,像个盲人在刀尖上跳舞。

目光再次扫过那几包毒药,一个极其危险、近乎疯狂的念头逐渐在她脑中成型。

既然你们想下毒……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悸。这个计划漏洞百出,风险极大,任何一环出错,她都万劫不复。但这是目前唯一能主动破局的方法。

她选择了一样——羊踯躅。因为它毒性发作的症状相对“温和”(剧烈呕吐、眩晕),而非即刻毙命,留给她的操作空间稍大。

她取了一小撮羊踯躅的根须,碾成极细的粉末,用一张小纸片小心包好,藏入袖中。剩下的毒药,她重新仔细包裹,寻了药房角落一块松动的地砖,将其藏在下面。

然后,她开始了等待。

下一次煎药,她做得格外“马虎”。称药时“不小心”打翻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陈皮,捡拾时动作略显慌乱,甚至“失手”碰掉了药柜的抽屉,制造出不小的动静。

她能感觉到,暗处或许有眼睛在看着这一切。她在表演,表演一个新手上任的紧张和笨拙。

煎药的水,她特意没有完全烧开,就让药材下了锅。火候也控制得稍欠,让药汁的味道比平日更显苦涩浑浊一些。

一切准备就绪。她将煎好的药汁倒入碗中,趁着转身放置药罐、用身体遮挡住药碗的瞬间,指尖微抖,将那一小包羊踯躅粉末迅速弹入碗中,并用银匙快速搅匀。

白色的粉末瞬间消融在深褐色的药汁里,无踪无迹。

她的心脏狂跳得像要炸开,手心里全是冷汗。

她端起那碗加了“料”的药,走向寝殿。每一步,都感觉像是在走向自己的断头台。

殿内,君临正听着一名武将模样的臣子低声禀报边关军务,神色有些不耐。见李渝进来,他直接挥退了臣子。

李渝跪下行礼,高举药碗。

内监上前。

“今日朕自己来。”君临忽然开口,竟亲自伸手接过了药碗!

李渝的呼吸几乎停止!她原本的计划是自己在试药时服下微量毒药,引发症状,从而揭发有人下毒。可他竟然……

君临端着药碗,却没有立刻喝,目光落在李渝低垂的、微微颤抖的眼睫上。

“今日的药,似乎气味不同?”他淡淡问。

李渝头皮发麻,竭力保持声音平稳:“火候……稍有欠缺,请陛下恕罪。”

君临哼了一声,不再多问,端起碗凑到唇边——

就在碗沿即将触碰到他嘴唇的千钧一发之际,李渝像是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猛地惊呼出声:“陛下!且慢!”

声音尖利,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恐。

君临的动作顿住了。碗停在半空。整个寝殿的空气瞬间冻结。

所有内监侍卫的目光如同利箭,瞬间钉在李渝身上!

君临缓缓放下药碗,目光阴沉地看向她,里面翻滚着骇人的风暴:“你,说什么?”

李渝伏在地上,身体剧烈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大的恐惧,仿佛被吓破了胆:“奴婢……奴婢方才煎药时心神不宁,恐……恐忙中出错,污了陛下圣体!求陛下允奴婢再试一次药!”

她猛地抬头,脸色惨白如纸,不待君临回应,竟直接扑向旁边内监手中端着的试毒银匙,抢过来舀起一大勺药汁,就要往自己嘴里送!

动作快得惊人,带着一种绝望般的疯狂!

“拦住她!”君临厉声喝道!

旁边两个侍卫反应极快,立刻上前,一把扭住了李渝的手臂!银匙“当啷”一声掉落在地,药汁泼洒了一地。

李渝被死死按住,挣扎着,哭泣着,语无伦次:“让奴婢试药!让奴婢试!药一定有问题!陛下不能喝!不能喝啊!”

她演得逼真至极,将一個发现铸成大错、惊慌失措只想挽回的女子扮演得淋漓尽致。冷汗和泪水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君临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看了一眼泼洒在地的药汁,又看了一眼被制服在地、状若疯癫的李渝。

他没有去看那碗药,而是慢慢踱步到李渝面前,蹲下身,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

“药有问题?”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传来的魔咒,“是你动了手脚?”

“不是!不是奴婢!”李渝疯狂摇头,眼泪飞溅,“是有人……有人要害奴婢!要害陛下!药一定被下了东西!陛下明鉴!奴婢只是害怕……害怕……”

她哭得喘不过气,几乎要晕厥过去。

君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此刻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和绝望,看不出丝毫伪装的痕迹。

他猛地甩开她的脸,站起身,对侍卫下令:“把她带下去,看管起来!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接近!”

“是!”

“传太医!验药!”他对着空气厉声道,每一个字都裹着冰碴。

立刻有内监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碗药和泼洒在地上的残汁取样封存。

李渝被侍卫粗暴地从地上拖起来,带离寝殿。经过君临身边时,她看到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极度危险的幽光。

她知道,第一步,成了。

她成功地将“有毒”的讯息,用最惨烈的方式,递到了他的面前。

但接下来,是更凶险的未知。

她将自己变成了饵,抛入了浑水之中。

能否钓出那条毒蛇,还是连同自己一起被吞噬,尚未可知。

李渝被粗暴地扔进了一间阴暗的囚室。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地上只铺着些发黑的稻草。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落锁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黑暗中,她蜷缩在角落里,抱紧膝盖,方才表演出来的惊惶失措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深入骨髓的后怕。

她赌君临的多疑会让他暂时留她一命来查明真相。

赌那个下毒者会因为她这突如其来的“失控”而自乱阵脚。

赌自己藏在砖下的证据,不会被提前发现。

任何一环出错,她都必死无疑。

时间在黑暗中缓慢流逝,每一刻都是煎熬。她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更漏声,计算着时辰。外面没有任何动静,死寂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囚室门外。

锁链哗啦作响,铁门被推开。火把的光亮刺得李渝睁不开眼。

两名高大的侍卫走进来,一言不发地将她架起,拖出了囚室。

她没有挣扎,任由他们拖着穿过阴冷的地道,一路向上,最终又回到了那间熟悉的、灯火通明的君王寝殿。

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君临端坐在榻上,面色阴沉如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榻沿。几名内监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地上跪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太医。

李渝被扔在殿中央,冰冷的地砖透过薄薄的衣衫渗入寒意。

“说。”君临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砸在每个人的心上,“那碗药,验得如何?”

一名年纪稍长的太医伏在地上,声音发颤:“回……回陛下……药汁之中,确……确实验出了羊踯躅之毒!”

殿内空气瞬间又冷了几分。

君临的目光如同实质,缓缓移向李渝:“你早知道?”

李渝伏在地上,声音因寒冷和恐惧而微微发抖,却努力保持清晰:“奴婢……奴婢不知具体是何毒物。只是……只是今日煎药时,总觉得心神不宁,似乎有人在一旁窥视。且……且药材中有些许异样,奴婢学识浅薄,无法确定,只是……只是害怕……”

她将“发现”的过程说得模糊而基于直觉,这是最安全的说法。

“异样?”君临捕捉到这个词,“什么异样?”

“奴婢……奴婢在常用的几味药材中,发现了一些……不属于那里的东西。”李渝抬起头,眼中噙着泪水,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坚决,“奴婢害怕极了,不敢声张,只能偷偷藏起……本想私下查证,谁知……谁知今日煎药时就……”

她的话半真半假,解释了她之前的“异常”和最后的“失控”。

君临盯着她,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她的每一寸肌肤,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惊慌的兔子,还是狡猾的狐狸。

“藏在哪里?”他问。

“在……在药房地砖之下。”李渝低声道。

君临立刻眼神一瞥,一名内监无声地快步离去。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殿内只剩下众人压抑的呼吸声和君临手指敲击榻沿的单调声响。

很快,内监去而复返,手中捧着几张油纸包,呈到君临面前。

君临没有亲自去碰,只是用眼神示意太医。

太医战战兢兢地上前,打开油纸包,仔细查验,脸色越来越白。

“陛下……是,是羊踯躅、莽草,还,还有天南星……皆……皆是剧毒之物!”太医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真相似乎大白了一半——确实有人下毒。

君临的脸上看不到丝毫惊讶,只有一种冰冷的、被触怒的狰狞。他的地盘,他的眼皮底下,竟然有人敢玩这种把戏!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李渝身上,那目光里的审视并未减少半分。

“你既早已发现,为何不报?”这个问题,才是真正的杀机所在。隐瞒不报,其心可诛。

李渝的眼泪适时地滑落,声音充满了委屈和后怕:“奴婢……奴婢不敢!奴婢入宫日短,人微言轻,无凭无据,岂敢妄言?若非……若非今日察觉药性有异,恐陛下服下,奴婢就是万死也难赎其罪!奴婢宁愿自己试毒而死,也不敢让陛下冒丝毫风险!”

她将“隐瞒”的理由归结于恐惧和卑微,并将最终动机拔高到“护主”的层面,这是唯一能勉强站住脚的说法。

君临沉默着,手指停止了敲击。

他看着她泪流满面、瑟瑟发抖的模样,又看了一眼那几包确凿的毒药。

良久,他忽然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无尽的寒意和嘲讽。

“看来,朕这宫里,是来了不少‘有心人’。”

他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但他显然接受了“有人下毒”这个事实。

“拖下去,彻查近日所有出入药房、接触药材之人!一经发现可疑,立斩不赦!”他对着空气厉声下令,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

“是!”侍卫领命而去。

君临的目光重新回到李渝身上,变得莫测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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