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对她比往常更为激烈发狠。他知道她喜欢这种近乎蹂躏的方式解压。好像身体异常的疲惫，洗澡水太烫虽然会疼，但过后更加舒服解乏一样。
他看出那些衣服似乎惹出了她的伤心事，早知道就不要拿回来给她了，也是担心里面有她敝帚自珍的东西。
他知道对于过去她非常的痛苦，也好多次有要和他倾诉的**。只是她不说，他也不会问她。他们是同行，她之前会遭遇到什么他当然预想的到。他怎么能不愤慨痛心呢。可是他知道她的性格，一旦她说出来要他知道，不管他怎么样的做，她还是会永远疑心他嫌她。所以她要是觉得不说的好，就还是不说的好。但他并不知道，她精神上受到的那些折磨是他不能想象的。
王佳芝窝在他怀里，一只脚摩挲着她超爱的毛裤。那微醺吹着夜风的虚飘飘迷醉的感觉。
有一种说法，女人像一罐花生，放在身边就想吃。作为女人王佳芝倒是也有一些感触，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是很冷静的，即便想到过去那情形也还好，分开这几年她也可以心如止水，就是他一在身边，就变成这样了。
而吃着花生喝着酒那感觉更陶醉了。屋子里现在就是淡淡的白桃酒的味道。
为了有助解压，他喂了她一杯酒。王佳芝的酒量一般，喝一点就虚飘飘的。那次她喝醉了又发热，两个人箍在一起，裹着被子，好像蝶蛹一样。谁也控制不住自己，不停的那样子，最后差一点让他……后来他喜欢那样的时候要她喝酒，她喝醉了更加诱人。不过不能喝太多，她撒起酒疯来有些热情到可怕。
她渐渐从余韵里抽离出来，嘤咛一声，一整只贴上他的胸口。人都讲自从生完孩子，她好像更漂亮了。
“这里可以闷死我了。”
“你讨厌啦。”
他们都想起那个故事，她现在那两团真是丰满的吓人了。
他捋着她的头发和脊背道：“你是不是长高了？”
“嗯？”
她现在的年龄处于发育最后时候，会长高也不意外，之前因为营养不良，月经都停了，还可以发育也发育不起来。因为穿高跟鞋的缘故，女孩子身高的细微变化一般是不被注意的，她自己也不怎么觉得，仿佛是长高了一点，不过也不确定。他是最熟悉她身体的，昨天夜里就已经发现她的腿变长了。
“真的吗？”她起来看自己的腿，并看不出什么来。她倒是不喜欢继续长了，傻愣愣的。
她把自己的腿和他的腿放在一起，果然，之前她的脚刚好到他脚踝上面，现在已经有点超过了，自己不知不觉长高大概两厘米。
她的腿是光光白白的一条，他的是毛茸茸的毛裤，蹭起来还真是舒服。
最初她对于未来对象身高的设想是比自己高一头左右的。他在男人里真的并不是矮，只是刚过标准线，总是要别有用心的人诋毁他个子矮。老吴根本就只比他高一点点，也是好像自己是巨人一样讲他。她又太高了，其实他是比她高一点的。这一点不是她护短，他们经常一起量净身高，她当然知道。就是穿上高跟鞋也觉得差不多的。因为这样她心里也发生了变化，从此以后总是觉得太高的男生像柱子。
她觉得自己如果不可收拾的疯涨下去，开始比他高了就好别扭了。他倒是根本不在意，还超喜欢她高高白白瘦瘦的。她当然知道他并不介意，凭他现在的权势，什么女人不行呢。
王佳芝想起小时候姥姥家说起的一个认识的人，那男的还不如普通女生高，人也没用的很，但家境还好，拿钱给他买了媳妇。挑人的时候特意不要比他高的，而且话说的很难听，要是比他家儿子高，就说女方好像傻柱子，看着又蠢又傻。知道的人都说他们家胡搅蛮缠太坏了。但有那种太矮的，他们又实在看不下去。人劝他们说，要是媳妇也是那样，生的孩子将来成什么了。后来找了一个，和他们家儿子差不多高，他们家是在城里开店的，周围的女人好多穿高跟鞋。起先只是不许女人和他一起出去的时候穿，后来心里变态，跟不跟他一起出现，就是不许女人穿高跟鞋，穿了就要打，之前的鞋子都拿去扔掉了。
上高中的时候有的男生还没有她高，其实也只是矮一点点，在男生里也不算矮。有一次有女生告诉她，有的男生说她是傻大个，别看长得还可以，将来找老公可难，人家要嫌的。喝！男人可悲的自尊心。
他摸着她的头发，这个小家伙，她现在还在长个儿，可是已经生了孩子了。好像大孩子生了一个小孩子一样。
她现在显然已经从白天的情绪里走出来了，他却想起她那怅然哀恸的神色。这样一个招人心疼的小家伙，到底是谁丧尽天良，竟然忍心伤害她，简直不得好死。何况她的性格，根本就做不了特务，为什么非要选上她呢。
她又捋又蹭了一会儿他的毛裤，突然想起了什么，光着身子俯身去拿床旁箱子里的一只照相簿。
他见她白白一只，好像一只掏鱼干的小白猫，也探过身子去搂住她。
她掏出照相薄，指着里面一张上台领奖的照片，里面有她，有金翘楚还有孟舜英。
“这个人，你认不认得。”她指着孟舜英。
“你的同学我怎么会认得。”
“不是的呀，你再看看，不许骗我，你到底见没见过。不会是她也来勾引了你，你只是不愿意说吧。”
“不骗你，真的没有。”
王佳芝不知道他是怕她吃醋不肯说，还是真的不认识。如果孟舜英不是被他弄死的，那是怎么死的。
他们应该一早就和老吴接上头了，自己都可以来勾引他，孟舜英那样漂亮又懂得上流社会的事情，不是更可以吗？
人当然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王佳芝此刻已经有**分相信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又不关他的事，那就更不关自己的事了，孟舜英凭什么化成恶鬼来找自己啊。要是老易害死了她，她没办法找老易报仇，缠上自己报仇她也不怪她。可是岂有此理。原本对她的同情现在也几乎没有了。
果然，人善被人欺，连鬼都要欺负她。
谁害死的你你找谁去，看自己好欺负缠上自己，欺软怕硬，什么东西嘛！
王佳芝想得确实没错，孟舜英的鬼魂不敢找老易，她也没必要找老易，因为她的死确实和老易没什么关系。可是她又欺软怕硬，看到王佳芝开开心心的逛街，当然心里不平衡，要来缠王佳芝了。鬼也是看人下菜碟的欺负人的。
她指着金翘楚和孟舜英道：“你看，这两个是我们那一届最漂亮的。”
“哦？”
“怎么了？”
“还好吧。”然后他非常真诚的讲：“我觉得她们还不如你漂亮的。”
“怎么会，人都说我在她们面前寒酸的要死，好像烧火丫头一样。”王佳芝是真心话，她觉得他当然是在哄她，自己确实没有她们明艳高贵。
他道：“一看就是出身很高的大小姐，我一直不太喜欢这样的人。”
“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反正不喜欢这种类型。”
他出身比较普通，倒不是因为自己出身低，对于高门那种仇恨感。而是觉得这种大小姐即便不是刻意的，多少也有种从骨子里的装腔作势。而且从年轻时候起他就认为，女孩的五官如果精致的过分，反而无趣，剥夺了神韵的发展空间，显得缺乏灵气。
老吴当初要是真的要孟舜英来也好了，因为根本不是他喜欢的类型，直接就弄死了，省的后来遭那么多罪。然后王佳芝之前就是三个前辈了。
当然这也是本性难移，从小生长在一个阶层，将来即便阶层上移，好些已经形成的意识是改变不了的。多数这种出身的人，要么极其崇拜高门，要么就是他这样，对高门有疏离感。
王佳芝因为不知道要醒酒，不知道要擦掉口红印，没吃过高档馆子，没有贵重首饰等等，经常被官太太们嘲笑，老易倒是非但不觉得什么丢脸，反而很喜欢她这样。
那些女人要么出身连她都不如，是妻以夫荣，要么就是生来在富贵人家，不知道世事艰难，都是一群寄生虫，有什么资格嘲笑她。而且怎么说，她毕竟也是在出生入死的工作，虽然作特务太业余。
“这个好像一只小兔子。”
“那是我的好朋友，人家早嫁人了。”王佳芝道。
“随意说说而已，又想哪去了。”
王佳芝大概确定了他的品味类型。
“这是谁啊？”
她见是周旻霖，道：“学生会的主席。”
“哦？”
“人家都已经结婚孩子都很大了。”
王佳芝诧异，他怎么唯独对周旻霖好像有些醋劲儿，周旻霖不是说还是他把他放走的吗？不过她也知道，这种暗箱操作都是一个人去沟通的，他也未必都见过是谁。
她把相册合上照旧放回去。后来一想，这些东西一直在他手里，他当然早都看过了，自己慌张什么。
这时候酒劲儿已经过了，她把床头的酒又喝了一杯，虚飘飘的，黏上去又撒起娇来。吃花生配酒，更享受了。今天看来免不了又要撒酒疯了。每次她撒酒疯他都有些要招架不住。
王佳芝觉得，所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这句话虽然不尽然全对，但还是有些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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