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一看这个三长老的状态,不由得怀疑自己来天元宗这个决定。
天元宗该不会没有正常的管理层吧?
忽然间,秦舒察觉到周遭多了几道法力波动,抬眼望去,只见三位仙风道骨之人朝她走来。
其中两人穿着的衣袍形制与三长老类似,为首之人一身月白道袍,其上鹤纹青缀,仿佛下一刻便要乘风飞升。
“掌门、各位长老,此人不可留啊!”三长老见到宗门来人,声泪俱下道。
掌门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三长老别着急。”
主要是,他们留不住人家。
不仅如此,还得把人安抚好,别让对方炸毛。
“你到我天元宗究竟所谓何事?”掌门看向秦舒,温和问道。
此话一出,秦舒安心了不少,至少未来大老板的精神状态无碍。
她提着刀上前,心情激动,却不知道面前三人暗中掐诀,就怕秦舒突然偷袭。
然而,秦舒只是真诚发问:
“贵宗还招保安吗?我一个顶俩。有我在,咱们宗绝对不会再出现被魔域袭击的危险情况。”
才被秦舒袭击完没几天的天元宗众人:此人莫不是拿我们当傻子。
你就是最大的危险好不好!
天元宗几人以意识交流,却讨论不出结果。
大长老:三长老,刚才发生了什么,这魔域杀手怎么像是失忆了?
三长老:装的!绝对是装的!
二长老:可是我看,这人的作风确实和前几日那人大不相同。
三长老:何以见得?
二长老:之前那人……似乎没那么蠢。
掌门:如果是装的,那这人胆子也太大了些。
大长老:说不准是魔域的新招数,装疯卖傻,盖以诱敌。
“如何呢,掌门?”见几人安静下来,秦舒提醒了一句。
难道是看到她这样的高手上门,有些难以相信?
也对,高手都是孤高的,三顾茅庐而不出,哪有像她这样送上门的。
诶,真是大意了。
秦舒暗自悔恨。
“我没有开玩笑,虽然我很强,去处很多,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天元宗。”
找工作嘛,她懂的,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表达对该岗位的兴趣,要表明自己想加入他们的决心。
只是秦舒说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于是补充道:“当然,天元宗也是个大宗门,很适合我。”
天元宗长老与掌门惧惊,心中不约而同想到四个字:厚颜无耻。
此人莫不是走火入魔了?总不能真的失忆了?
掌门不想拆穿秦舒,以免引来不必要的争端,但也不想引狼入室,只能委婉开口:
“会不会不太合适?”
秦舒摇摇头,或许是想到了自己高手的身份,一脸高深莫测道:“我与天元宗有缘。”
天元宗众人:这缘爱谁要谁要。
掌门心情复杂,还想拒绝,“可是……”
“别可是了掌门,宗门安危要紧。”
秦舒眼里全是对天元宗的关心,贴心分析,“你看三长老,年事已高还要守大门,连我都拦不住更别说拦住魔域那群魔头。”
“而且三长老看起来似乎……”她压低声音,指了指脑袋,“不太行了,我明明救了天元宗弟子,他居然以为顾仪两人身上的伤是我打的。”
秦舒说到最后控诉道:“不仅如此,还造谣我杀人了,我这么善良的一个人,连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可能杀人!”
只是秦舒忘了,在场的人都有修为,耳聪目明,三长老将秦舒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听一句,他的脸便黑一分,“你,你——”
最后竟是气晕了过去。
这么差的身体状况,秦舒看了直摇头,眼神不断示意天元宗掌门:
你看,她就说三长老不太行。
掌门和其余长老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一只纸鹤飞来,掌门看完纸鹤中的内容后,表情凝重,似乎是有些不认可。
但最终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答应了秦舒。
“既然你一心想入我天元宗,又在修炼一途颇有天赋,那便留下吧。”
成功应聘上保安的秦舒:转行成功!
解决完在新世界的吃住后,秦舒终于能放松片刻。
直到洗了个澡换完衣服准备睡一觉时,秦舒才想起来,掌门好像还没告诉她住哪儿,也没有说具体要干什么。
最重要的是,报酬这方面还没确定,三长老给她带来这么大的的精神损失,她还没有要赔偿呢。
合格的打工人会自己督促老板,于是大半夜的,秦舒顶着满天星辰满山坡地找掌门。
而此时,掌门正和三位长老在后山竹林处。
“掌门,阵法布好了,不会有人闯进来。”三长老阵法落成后掀袍坐下,对自己的阵法有着绝对自信。
掌门微微颔首,然后开启今晚商议的内容。
“今日,秦舒袭击天元宗又疑似失忆一事,诸位怎么看?”
大长老道:“说来奇怪,前几日秦舒闹这么大动静,除了沧玉师叔外,没有伤一个人也没有拿一样东西。”
大家不由得看向一旁安静坐在轮椅上的沧玉——本次天元宗被袭事件中的唯一受害者。
也是因为秦舒袭击天元宗的行动目标明确,半点没波及其他人,掌门才没有在秦舒回来的第一时间出手攻击。
“哦~”三长老一副明悟的模样,“师叔,人家这是为你来的,该不会是你下山误惹的某段缘分吧。”
三长老眯着眼,“缘分”二字说得极为婉转。
“瞎说什么呢,师叔都几十年没出门了,更别提下山。”二长老有些无奈地摇头。
那秦舒看着也不过二十来岁,怎么可能和师叔有交集。
二长老继续说道:“依我所见,大概是魔域想探清几百年大战背后的真相。”
想到百年前的大战,四人都沉默下来。
那次大战后,各大宗门损失惨重,他们天元宗上一辈除了沧玉师叔,全都死了。
而沧玉师叔,也只是人还活着。
“所以才放秦舒进来,方便摸清魔域动向?”三长老对秦舒进天元宗的反应忽然没那么大了。
“但危险性极高。”大长老为人保守,还是不太赞成这个决定。
掌门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我们若是不答应,秦舒能再闯一次天元宗,到时候暗中偷袭,防不胜防。”
“且今日师叔传信于我,也是要让秦舒留下来。”
“那该如何安置此人?”三长老提出了关键性问题。
这样一颗不定时炸弹,放在哪儿都不安全。
一直沉默的沧玉开口了,“放到明河峰跟着我。”
另外四人齐声表示反对。
掌门劝道:“师叔不可,您现在修为散尽,和秦舒待在一起,恐生事端。”
说实话,他原本的安排里,是将秦舒放到离沧玉师叔最远的位置。
大长老:“是也,若是秦舒在明河峰,出了什么事我们也反应不过来。”
沧玉淡淡地瞥了四人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腿,毫不留情说出了实话:“就算她不在天元宗里边,你们也反应不过来。”
说完沧玉便离开了,只剩下几个惭愧的后辈继续商量对策。
“近些年魔域内部分裂,也不知秦舒是哪一股势力派来的。”
“我倒是觉得秦舒有些面熟,总觉得在哪儿看过。”三长老低头呢喃。
“在哪儿见过啊?”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那会儿好像不是在魔域见到的——怎么是你!”
“见到我很意外吗?”
秦舒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像是见了鬼一般,“是在哪里见过我啊,你还没说呢三长老。”
她对此非常好奇,这说不定能查清原主的背景,了解原主为什么被魔域杀手追杀。
虽然是被系统叫来做任务的,但秦舒没有半点关于原主的记忆。
三长老梗着脖子大吼:“你刚才吓到我了,我年纪大了记忆不好忘记了!”
“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的阵法呢?为什么没拦住秦舒。
秦舒扭了扭脚踝,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说:
“当然是走进来的啊,不过你们聊天的位置也太偏僻了,我在路上不知道绊到了什么,险些摔了一跤。”
秦舒说得轻松,而她对面的三长老已经快崩溃了。
短短半天不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阵法被人破了两次,当他的阵法是路边一块石头吗!
怎么不摔死你。
“话说,秦舒小友,你半夜跑出来做什么?”大长老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盯着秦舒看,试图找到秦舒脸上的一丝丝破绽。
“你们没给我安排住处,我总不能睡地上吧?”
天元宗没那么穷吧。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打也打不过,掌门很是担心长老们的心理健康。
于是他决定扛起掌门之责,让三位长老先行离开。
等他回过身时,却见秦舒离她远远的一脸防备的模样。
掌门一时语塞,十分不解:他俩之间,不该是他防备秦舒才对吗?
“你站那么远做什么?”刚刚还好好的。
黑暗中的秦舒很谨慎地回答:“月黑风高夜,我孤零零一个人在别人的地盘上,很不安全。”
掌门满头黑线,三天前夜袭天元宗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
好说歹说将秦舒劝了出来,掌门预感后面的谈话不会顺利,提前喝了口茶压惊。
“此事确实是我们疏忽了,我和众长老商议后,决定让你留在明河峰,不知你意下如何?”
说话时,掌门也在观察秦舒的反应,要是秦舒的最终目标是师叔,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很高兴。
“都行,掌门你安排就好,”秦舒压根儿不在意住哪儿,“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问一下,天元宗看大门的月银有多少?”
黑夜里,说到月银时的秦舒两眼放光,这让掌门提高了警惕。
此人演技竟如此精湛,还妄图以爱财做幌子。
“三十万灵石一月,每月只需待在明河峰照看沧玉师叔即可。”
怕秦舒刚才听得不仔细,掌门又特地点明了沧玉师叔在明河峰上。
如他所想,秦舒的情绪确实有了大幅波动,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就在掌门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时,秦舒又坐下了。
但是她很不服气,“三十万一个月,太少了吧。”
今早,在清点追杀她的杀手的财产时,秦舒还意外获得了一个类似日记本的东西,上面有一段写着“今得月银五十万中品灵石”。
连一个手下败将都能有五十万,她凭什么只值三十万。
虽然她是主动上门的,但是天元宗也不能这么压价吧,太黑心了。
掌门怔愣了,三十两上品灵石还少?他一个月也就二十万,再多就只能接外务。
魔域竟如此富有?迟早有一天给它一锅端了。
掌门料理宗门事务多年,自认为高手谈价都是上品灵石做单位,只是没料到秦舒是个外地人。
“那你说,要多少合适?”
秦舒越想越气,这么大的宗门居然搞压价,求职市场就是这么被破坏的。
她索性在原本预计的五十万上翻了一番,“我要一百万!”
“一定要这么多?”掌门险些坐不住,想了想宗门账本,手里的茶忽然不香了。
省着点喝吧,指不定哪天就穷了。
“一定要!”
掌门深吸了一口气,这秦舒不是来杀沧玉师叔的,她是来消耗天元宗,让天元宗变成穷光蛋的。
他们天元宗脱贫这才几年啊,这就被惦记上了!
“好!”掌门说得果决,深怕下一秒自己就憋不住反悔。
“就一百万上品灵石,但是你必须保护好沧玉师叔,要是他受了伤,就扣你月银。”
此时此刻,他倒是有些希望沧玉师叔出点岔子。
“赶紧去明河峰啊!”一想到自己出了这么多钱,掌门说话的底气都足了很多。
居然是上品灵石!
身价超级翻倍的秦舒态度快速转变:“收到,我立马过去,绝对每时每刻紧跟师叔!”
这相当于她要一百两白银,人家给了一百两黄金。
谁说天元宗黑的,这天元宗太良心了。
果然一切的不爱上班,都只是因为钱没给够。
就像现在,虽然她不知道沧玉是谁,也不知道明河峰在哪儿,但她没有一丝怨言,只有对美好明天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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