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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王震还在和王德福说着话,段燎站在青石板小径上,山风裹着木叶清香拂过,很是舒服,可段燎全副心神都拴在那半敞的院门里晃动的素白身影上。

段燎心里头那股火直往上窜,从小到大招摇过市惯了的野性子,驱使他行动快过脑子,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痞气又张扬地朝着那道院门的方向,用足了力气,吹出了一声又清又亮的口哨,那调子划破山间的宁静,带着十足的轻佻与试探,跟着就是毫无顾忌拔高的音量:“嘿!美女。”

院落里,那个俯身的身影猛地一顿,仿佛被这声粗粝的闯入惊扰,那身影缓缓地、极慢地直起了腰,然后转过了身。

段燎脸上的得意笑容在下一秒被冻得寸寸碎裂。

没有惊鸿回眸的妩媚,没有含羞带怯的婉转,甚至没有一丝一毫预想中的回应,入眼的是一张线条清晰得过分的面容,肤色是冷白的,鼻梁高挺,双唇是薄而淡的浅绯色,紧紧抿着,然而,真正将段燎钉在原地、呼吸凝滞的,是那双眼睛。

狭长,眼尾略扬,眸色是深黑的,目光是冷冷清清的,此刻,这双眼睛带着一种纯粹的疏离和审视,越过十几米的空间距离,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段燎身上,那目光不沾染任何情绪,它淡漠地扫过段燎张扬的衣衫、错愕僵硬的脸,其中飞快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不可察的无理的评判。

没有任何言语,虞清宴只是漠然地收回了视线,跟看见怎么脏东西了似得,旋即利落地转身,背影消失在虚掩的院门之后。

“…………”段燎嘴巴微张,喉咙里发出嗬嗬两声短促无意义的干响,他僵在原地,从发梢到脚趾有点尬住,连瞳孔里残留的那点轻佻火星都被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彻底浇熄了,脑子里嗡嗡回响的只有一个念头,荒谬得像劈下来的惊雷:美人……竟是男的?!!

还是个气质能把盛夏骄阳都冻成冰的冷美人,啊不,是冷美男。

可……可那张脸,是真他妈好看啊,比他混迹过的顶级会所里所有的头牌加起来还要有味道,一股混着尴尬,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燥热猛地从脚底板直冲上头顶,烧得他耳根发烫,胸口那颗被强行按捺下去的心脏却不合时宜地再次狂跳起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抬腿就要朝院门追过去,步子已经迈出了一半。

“段燎,你往哪儿去啊?”王村长略带诧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段燎那只已经悬空的脚硬生生刹住,在空中划了个尴尬的小圈,尴尬地收了回来,踩回青石板上还踩歪了一粒小石子,他梗着脖子,眼神还有点发飘地指着旁边那座已经空无一人的清静小院,声音干得能掉渣:“那……那院子住的谁啊?装神弄鬼的。”

王村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乐呵呵的:“哦,隔壁啊,那院里住的小伙子,叫虞清宴,他比你早来一个月,算你邻居咧。”他像是想起什么,看向段燎,“对了,你知道这整座山,连带这清水村的地界,早个几十年,都是你们段家老祖宗的地盘吧?”

“知道啊,”段燎心不在焉地应着,眼神还忍不住往那紧闭的院门瞟,“老爷子提过八百回了,说我们家是在这山里攒起的第一桶金,怎么了?”他那颗被男美人冲击得七荤八素的脑袋还没完全归位。

王村长脸上的笑容收了收,多了几分郑重其事:“那你知道咱们清水村千百年传下来的规矩,每三十年,要正经八百地祭一次山君吗?那可不是小事,是顶天的大事。”

“哈?”段燎回神,像是听到天方夜谭,“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这一套?祭山君?山里头还能蹦出个神仙给发工资不成?大清早都亡了。”他嗤笑出声。

“啧,可不兴胡说啊。”王村长立刻沉了脸色,粗糙的手指几乎要点到段燎鼻尖上,声音也严厉了三分,“这是祖祖辈辈传下的香火规矩,山君老爷管着咱这一方的水土太平,明年又是个三十年整的大祭,马虎不得的。”他缓了口气,把虞清宴的来历娓娓道来,“清宴那孩子,你方才瞧见了吧?他爷爷王维老先生,以前可是咱村里有名的中医,一手金针绝活救过不少人命,后来给外头的大人家瞧好了病,那边硬要招赘他,老先生就跟着去外地了。不过,他心里头一直惦记着咱们这老家山沟沟,隔些年总要回来住阵子,王老先生他自己年轻的时候就主持过一次山君大祭,这不,清宴那孩子,从小就听他爷爷念叨着咱们村里的老故事,翻看过咱们村志里的祭祀古礼,他说这祖上传下的东西有意思,心里头琢磨着要试一试,这不,老早就打定主意,提前一年就住来了,就是要学那套老规程。”

“哦……这样啊,那他还挺有心。”段燎听得半明不白,他对那些古礼规矩半点兴趣也无,满脑子还是刚才那双冰棱似的黑眼睛,“那我住哪儿?总不能跟他挤一个院吧?”

“嘿,你小子想得美。”王村长笑着朝上坡方向走了十几步,“喏,上头这座才归你。”

段燎顺着他的指引抬头望去,一座精巧的二层石头小楼倚着山坡修建,石墙红瓦,木质的门窗刷着清漆,古朴中透出现代设计的简约感,院子不大,一道低矮的石墙与隔壁虞清宴的院落隔开,鹅卵石铺地,院角几株山绣球盛开着硕大的花,关键是地势高,站在自家院门前,能将隔壁那小院的光景觑得真真切切。

段燎刚往院门里一站,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往下瞟,隔着院墙缝,他一眼就瞧见了那个男美人,依旧是那身不沾尘似的素白长褂,侧对着他这边,微微俯身在一株盛放的山茶前,正用一把小巧的银剪刀,极仔细地修剪花枝,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挽在脑后,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颈项,夕阳柔和的金光正好打在他专注低垂的侧脸上,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容颜再次完整地冲击了段燎的视觉神经。

“真他妈……”段燎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下了后半截惊叹,眼神像被磁石吸住了,好看,真好看,好看得让他刚才的惊愕都变成了几分不纯粹的心痒难耐。

“段燎?”院子里传来王村长的招呼。

段燎猛地回过神,声音有点飘:“哎!来了!”

他走进属于自己的小院,院子收拾得极干净,卵石地面踩上去有种特别的踏实感,院子中央一张老榆木矮几,配着几把同色的圈椅,两层小楼风格现代与传统融合,石墙质朴,但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保证了采光,厨房建在小院左侧单独的耳房里,干净明亮,这条件,放在山村里,已经算是极为雅致舒坦的顶配了,其实段燎这人骨子里并没那么多金贵讲究,他从小在外野惯了,五星酒店能睡,路边帐篷也能钻,先前那份怨气冲天,纯属被人掐断了命脉强行流放的憋屈使然。

“你要是实不想做饭,村子中间有几家饭店,还有个挺像样的咖啡馆,你别瞧咱这儿在山里,啥都不缺,安心待着吧,有啥缺的少的,给我打电话,实在急,直接找你隔壁虞清宴也成,村里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多半都清楚得很。”

段燎嘴里应着:“好,谢了王叔。”脸上堆着笑送人离开。

等院门口只剩下自己,段燎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他慢悠悠走到院子中央,双手叉在那条紧身破洞牛仔裤的腰上,环视着这方陌生天地,斜斜的阳光拉长了他的影子,投在鹅卵石地面上,显得有点孤单,有点无奈。

“啧。”他鼻腔里哼出一声不算抱怨的轻嗤,自言自语地在山风里散开,“来都来了……”他视线又忍不住瞟向隔壁竹篱笆的方向,“先住几天新鲜新鲜,不行的话。”那股被算计的憋闷到底意难平,嘴角又习惯性勾起一点吊儿郎当的算计,“过几天摸清点门道,再找个机会下山去,抱着老爷子大腿哭他一嗓子,在嚎他几嗓子……指不定他老人家一心软……”段燎抬起手,曲起两根手指在空气里捻了捻,仿佛已经捏住了老爷子那张硬挺的银行卡边缘,眼神里闪动着狡黠的光,“……咱就卷铺盖回城,接着奏乐接着舞!”

段燎哼着小调,把他塞得满满当当的行李箱抡到木地板上打开,里面活像杂货铺进货,膨化零食薯片成堆,花花绿绿的糖果码成小山,各种袋装熟食压在最底下,倒是衣物只卷了几件T恤和短裤,可怜巴巴地挤在角落,他那台贴满潮流贴纸的轻薄笔记本本被衣服裹着,一瓶昂贵得能买下村里半头羊的奢侈男香滚了出来,和一大罐发胶挤在一块儿,翻箱倒柜一通折腾,零食堆满了窗边那张质朴的实木小桌,香水发胶占据了墙角的斗柜,笔记本电脑则摊在了椅子上,总算收拾停当,他把自己连同那点被山风吹散的兴奋劲,一起砸进了铺着崭新棉布床单的大床上。

早上六点天不亮就被老爷子电话催着从城里出发,开到这山旮旯都下午一点多了,年轻就是好啊到头就是睡,沾了枕头,前一秒还想着隔壁院子的冰美人到底长啥样,后一秒眼皮就沉得像挂了铅坠,直接坠入了黑甜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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