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马，当然得去茶骆小镇，那里出来的马最好。”
“马多少钱？我打算买个20匹。”
马贩子比了个“三”的手势，神秘兮兮地冲牛仔挑了个眉。
“三百？”牛仔试探性地问。
马贩子摇头。
“三千？”
“哎，不对。”马贩子拍了拍牛仔：“是三万。”
“三万！”牛仔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怎么不去抢啊！”
马贩子安抚了一下暴起的牛仔：“你知道茶骆小镇在边境，人家的卡口有军队守着，卖马产业都被州政府把持，你去合法的那些个马场去买个个都五万十万的，我能帮你搞到这么便宜的不容易了。”
牛仔起了疑心，低声问他：“你的马又是从哪来的。”
马贩子给他的意味深长的眼神：“不能问的就不要多问，问了你也得不到个准确的答案，但是我的马可是货真价实的马，个个好马，马屁股后面还有茶骆小镇出产的烙印呢。”
牛仔眯了眯眼睛，审视着眼前的人，大概过了半分钟，点了点头，跟着马贩子走进巷子口。
小鱼和他们搁了一个转角，她躲在垃圾桶后面听两人说话，听见茶骆小镇的马居然值这么多钱的时候猛然偏头看向身边的小马。
这可是活脱脱的三万块钱！她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饿得要死的小鱼盘算要不把这马卖了算了，反正也是逃出来的时候随便抢来的。
“你居然值这么多钱。”小鱼的眼睛掠过马的时候都在闪着光。
她转了身子朝马屁股看去，马屁股上有个“cy”的烙印。
“啧啧啧，不得了，我要发了。”小鱼一边摸马屁股一边幻想着未来如何花这笔钱。
马在旁边吐着舌头没什么反应，就算它想要做什么都没力气了，可怜的马自从跟着小鱼逃出来以后就没吃过饱饭，处于一个吃又吃不饱，饿又饿不死的状态，还得跑个大老远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又热又渴又饿，它巴不得这可恨的人类把它卖了寻个好人家生活，这颠簸的日子那是马能过的？
小鱼舔了舔唇，这么多钱，她得挣多久哇，她逃出来后没去处，跑了好远去到一个偏远小镇准备挣点钱跑路，毕竟她可能已经被悬赏，久待几天危险就越大，但她找不到正经工作，人家都嫌弃她年纪太小，又廋又小的什么事都干不成，把想要应聘的她赶出门外。
正当小鱼准备想个万全之策把马卖了的时候，沿路看到一个乞丐却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乞丐披头散发，看起来疯疯癫癫，跑到人家大街上撒野。
一个人高马大的乞丐在大街上发疯，正常情况小镇都有安保队的过来驱散，不过这小镇实在太偏远了，年轻人都要么参军要么去更繁华的小镇谋生，本就人烟稀少的小镇更是组不成保安队。
小鱼把马拴到角落，一个勾着腰从小巷子里出来，躲到一个人后面看那乞丐发疯。
乞丐仰天长啸：“啊啊啊——有鬼！我的家被毁了。”
——“这里到处都是厉鬼。”
——“是你！”
乞丐面色惨白，沾满污渍的指头忽地举起来指向小鱼的左边，她偏头去看，发现乞丐手指的方向是个壮硕的老头，看起来五六十岁，手上提把大砍刀，穿了件黑色围裙，白花花的肥肉从背后勒紧的绳结溜出来。
“这不是镇口那个老屠户？”小鱼前面的一个人对着旁边的人讲悄悄话：“这老屠户一天阴恻恻的，这疯子乞丐发疯倒是选了个最阴的。”
“这疯子说啥？他家被毁了？有厉鬼？看他这架势，是这老屠户害得他家破人亡啊。”
“哎，那乞丐又发疯了。”
小鱼闻声看去，只见疯癫的乞丐冲着老屠户冲过去，而老屠户吓得全身颤抖，满身的横肉也跟着抖，活脱脱像块被电击的五花肉。
不过下一秒。
“砰”的一声巨响，疯子乞丐倒在血泊里。
*
“老板，我来买支枪。”
“欢迎光临，李小姐。”枪店的老板脱下帽子鞠了一躬，他今天看起来尤为高兴，胡子都精心地修剪出了弧度，胡子下端还拿了一个短的羊皮绳扎起来。
他的外号灰胡子，有一把灰色的山羊胡子而得名，老实说，李筱觉得这样的胡子很猥琐。
“来□□？”老板把人引进来。
李筱点头，灰胡子搓了搓胡子，指着玻璃展柜，李筱却从他的眼神中品出傲慢，灰胡子说：“都在这了，你看看。”
李筱若有所思地看着灰胡子：“就这些？”
“当然。”灰胡子拈了下胡子。
李筱随便瞧了眼展柜里的枪，说：“那随便给我拿一把。”
老板从柜子中拿了几把枪，在手里掂量掂量，装模作样地对比起来，最后拿了一把体型最小的枪。
这种枪是外观好看，银白色的枪身，尾巴是黑色的，带着金色的花纹。
大概率是收藏用的，打出来的子弹容易飘，也容易炸膛。
“这个。”老板谄媚地看着她，把枪递到她手里。
李筱接过枪，枪只比她的手掌大一点点，非常袖珍按实际效果，这支枪很差，在展柜中那一批中都不出挑。但蛮漂亮的，她很愿意买一个出来收藏，指头按压了几下扳机，觉得应该拿个什么东西给枪开个光。
她深吸口气，眯着眼睛说：“地方呢？”
“什么？”灰胡子装傻。
“靶场。”李筱把玩着一把袖珍的小枪，枪口有意无意对着灰胡子：“你觉得我是来买玩具枪的？”
“嗷，你看我这脑子。”老板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把她带到靶场：“这边来。”
李筱到了靶场，右手把着枪，左手握着枪把，瞄准靶子。
灰胡子在李筱背后站着，嗤笑了一下，不屑地盯着李筱的动作，他昂头，眉毛昂起来把额头挤出几条线，抱手揉着胡子看好戏。
一个女人还能懂什么？玩枪，那简直是笑话。灰胡子在心里暗暗鄙视李筱，她看不起女人，也觉得女人掀不起风浪。
但下一秒，枪口却对着他这边，灰胡子还没反应过来，枪声就响起。
“砰——”第一声枪响，灰胡子的帽子被打飞，露出了只有几根毛的头。
枪很快，子弹更快，李筱吹了一下枪头把烟散去，对着灰胡子抬了抬下巴：“我是个牛仔，牛仔讲究的就是枪法得快准狠，你猜猜我的枪法如何？”
灰胡子反应过来了，看到这人极快的动作和熟练度，他登时反应过来这女人的枪法不逊色于任何牛仔，且不像她表现得那般肆意，而是狠劲，仿佛下一秒就能把他结果了，灰胡子本来不大的眼睛睁得浑圆，子弹擦着他的下巴飞过去。
“砰——”灰胡子的那一大把胡子没了，只剩下像被狗啃过的胡子荏，参差不齐。
灰胡子都来不及心疼他的胡子，差点跪在地上给李筱求饶，他哀求地看着李筱，腿抖得像筛子一眼。
李筱正在后面一步一步向他走近，在灰胡子眼中不亚于撒旦。
她把枪抵住灰胡子的下巴，灰胡子被迫昂着头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拿给你好货，新进的西洋玩意，包您满意的。”
灰胡子一口气说完这句话，生怕话说得晚了，说得错了，李筱一枪崩了他。
“我不是个硬茬。”李筱的笑容若有若无，温和的眼神此时能化成实质的温柔刀给灰胡子的胡子头发全给剃了，再将他的肉剜下来。
枪对着灰胡子，李筱目送灰胡子灰溜溜地拿钥匙开柜子的门。
里面琳琅满目的枪，可比摆出来那些烂白菜要好得多，李筱把挑了几把，试了试手感，然后把好的配件拆下来组成了一支新的枪，她往后拔了枪栓，一声脆响，黑洞洞的枪口再次对准灰胡子。
“出个价。”她的声调没有波澜，不着调的样子，像在开玩笑一样。
灰胡子都要被吓出心脏病了，他弓着身子，双手握拳放胸口，颤抖着伸出五根手指。
李筱用枪托把他的两个手指压下去，轻笑：“这个数，这把枪就值这个数。”
“好好好。”灰胡子快速点头，想快点打发这位祖宗：“就这个数。”
李筱把银钱丢给灰胡子，朝门口吹了口哨子，掐着时间跨坐到猫哩哩身上，马刺一踢，猫哩哩载着主人逃离这个地方。
有人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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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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