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看着修改过的文件，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要改的地方。
两眼一闭，深呼吸，这个老登，把他的原始数据改的面目全非，他要改回原来的文件或许更难。
他截图丢到牛马群里。
林砚砚砚砚～:图片。
林砚砚砚砚～:家人们，你们觉得这要怎么改。哭泣jpg。
cx小天使:改吧，你就改吧。
yy天才代名词:一看就是被赵铭那只狗魔改过。
yy天才代名词:上次我被他改的都要哭了，结果陆总着急要，他就拿第一版去交差了。
王浩是个大帅比:改吧，林工，谁让我们是牛马呢。
林砚砚砚砚～:好的，我争取今晚改完，不改好，你们的那块也开展不了。
yy天才代名词:林工辛苦。
王浩是个大帅比:有需要帮忙的吱一声，我手头上没啥大项目，可以腾出手来帮忙。
cx小天使:你们可美了，孙宁那鳖孙给我安排一堆活。捂脸哭jpg。
孙宁的工位挨着总监的办公室，他突然打了个喷嚏，转头看向其他几人。
只见大家都在埋头苦干，四个人在手机电脑之间来回切换，他总觉得这几人在背后有小群，并且还在骂他。
但他没有证据。
见没一人出声，他又收回了视线，继续填充模块。
林砚默认了要重写这一事实。
一下午都在忙着修正错误，要说进展，一点没有。
王浩坐在林砚的旁边，移动椅子，凑到林砚旁边，“你还在改呢？”
“对，这里不修正，后面都没法改。”
孙宁忽然直起背，耳朵超不经意的转向两人的方向，头默默的看向另一边。
王浩看见，对着孙宁的位置仰头抬了抬下巴。
示意林砚看那个方向。
林砚了然，撇了撇嘴，没再继续往下说。
“你买了这个罐头啊。”王浩看见林砚脚边堆着一箱猫咪的罐头。
林砚点头，翻开箱子，这一箱里一共有24盒，他拿出四五盒递给王浩，“这个罐头我家猫挺喜欢吃的，你也拿回去给你家猫吃。”
“不用，我家都有好多。”
“拿着拿着，好物分享。”林砚硬塞给王浩，王浩摆手拒绝，林砚直接放在了他的桌上。
王浩大方收下了，“谢了啊，你家猫叫什么名字。”
“煤球。”
“他不是银色的吗，怎么叫煤球。”王浩问道。从抽屉里拿出两瓶奶，递给林砚一瓶，又抽出两瓶分给杨扬与陈欣。
林砚撕开吸管，插.入塑料膜里，喝了一口，“我叫了好几个名字，只有这个理我了。”
“行吧。找到主人了吗？”王浩同样喝着奶。
林砚摇了摇头，他不想去想。
他砸吧着嘴，吸着塑料管，这牛奶还怪好喝，他想了想不知道猫能不能喝牛奶，他也想让煤球喝。
“猫可以喝牛奶吗？”林砚问了问王浩。
王浩没有回答，似乎也不知道。
“猫喝羊奶，别喂牛奶，会乳糖不耐受，拉肚子。”
坐在身后的陈欣回到。
陈欣是他们部门唯一的女生，能跟这几个大老爷们说的话不多，因为平时他们讨论的更多的都是工作以及电竞比赛什么的。
这些陈欣都不敢兴趣，也就没怎么和他们聊天，加上孙宁这货会偷听他们说话，一般跟工作有关的事他们都在群里讨论，陈欣也会符合几句。
聊多了几个人才渐渐跟陈欣熟络起来，但平时在办公室的交流却很少。
“你也养猫啊？”林砚转头问了句。
“对，我有三只猫，资深铲屎官。”说着陈欣点开自己的手机屏保给林砚看。
林砚抬眼，他不算懂猫的品种，只认颜色，屏幕里有三只猫，白的黑的还有一只金色的。
他斜眼看像孙宁的方向，眼睫微微一动，身体又朝陈欣的方向倾斜了几分，压低声音问，“在群里你咋没说啊。”
陈欣同样压低声线，低着头，“我没看见。”
“嗷嗷。”林砚又从纸箱里掏出几个罐头递给陈欣。
“谢谢。我收下啦。我家猫也爱吃这个。”
林砚看见她养的三只猫每个都又肥，猫又亮，打算跟陈欣取取经。
煤球不算特别瘦，属于比较壮实哪一类。不过养了猫之后，总有操不完你的心，总觉得孩子是不是吃的不好，老不长个。
跟亲妈觉得你冷差不多的意思。
“你家猫咋那么胖啊。”
“我都绝育了。”
“绝育就会胖吗？”林砚问道。
“少了激素，只想着吃了。”陈欣说，“很多铲屎官为了让猫长胖点，都会绝育。”
为了长胖一点，就剥夺了小猫完整的一生，林砚觉得这也太过于残忍。
煤球也不挑食，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应该用不着绝育。
“这也太残忍了吧。”
“绝育对小猫有很多好处的。不过我家猫只是看着胖，因为我平时也给他们做饭，看着胖，但营养均衡。”
林砚点了点头，“还能做饭。”
“对，而且是新鲜的粮食，小猫可爱吃了。”陈欣说着，然后下一句又压低了声音，“我分享几种猫饭的食材跟做法在群里面，你们看看。”
*
陆珩躲进了办公室的小隔间。
猫在窝里，一直没有出去。
他睡了一觉，不踏实，这个隔间也有二三十平，但他却只想缩在这个小空间里。
还是觉得不得劲。
他忽然想去到那个只有六十平的小家，等着那个人下班。
想到这，小猫珩动身，从门的隐形门框里跑出去，一路找遮挡物跑到了楼梯间。
正处下班点，公司里依旧人来人往，好在大家都不愿意走楼梯。
小猫珩一跃从一堆等着电梯的人后溜进了楼梯口，开始一步一步的迈下楼。
大厅门口依旧有很多人，小猫珩踏着平时的步伐悠悠的走出大门。
门口站着的门卫瞅了眼小猫，拍了照片发到保卫群里。
这猫咋跑进来了。
小猫珩愁了一眼门卫，然后甩着头走了。出门后，小猫珩两步并做三步。
这一路他走的异常艰难。
因为总有人以为他是流浪猫，拦住他的去路，小猫珩总会一个闪身躲开，然后跑远。
路人都表示，这只猫绝了，会看红绿灯，好像有目标一样。
几个人还拦着小猫珩的去路拍了照片发到同城帖子上。
好几百号人刷到小猫珩喵喵叫的图片。
王浩正巧刷着这个帖子，瞅着这猫有些眼熟，他翻开牛马群，看之前林砚发的照片。
这只猫怎么跟煤球一模一样，难不成是之前流浪的时候？
一看最下角的时间跟评论。
都是前几分钟。
他有些奇怪，准备问林砚。
一看，林砚工位上早早没了人影，“林砚哪去了。”他指着林砚工位。
“准时下班走了。”
“林砚这几天下班都挺准时。”
谁让林砚家里有只勾魂的小猫咪呢。
正好今天工资到账。
林砚回了一波血。他去到生鲜超市，准备给动手给煤球做一顿饭。
去超市的路上，林砚经过一家电动车专卖店。
停在门口看了会。
“帅哥，进来看看，新品上新八折喔。”
林砚走了进去，一眼就被红白配色的电动车吸引，主要是前灯的设计很像小猫。
他指着这车问了句，“多少钱。”
“帅哥好眼力，这是我们店最新款，5600。”
一听价格，林砚马转头。
“哎哎哎，帅哥，原价5600，现在打八折，还有补贴，一共4100。”
这一下少了一千多还挺划算，但要一下花了自己三分之一的工资，林砚有些肉疼。
他还得攒钱年末续租呢。
想了想这电车的确是刚需，因为他老找不到共享单车，充了一次月卡，只用了五次不到。
“老板，我也不跟你讲了3800怎么样。”
“3800卖不了。”老板摆了摆手，这小年轻哪有这样砍价的，“我都是亏本再卖。”
“3900。”
“卖不了。”老板在和林砚迂回，他换了个说法，“要不这样，我也不跟你讲了，你也别还价了，4000怎么样。”
“行。”
林砚拿出手机付钱，刚下的工资还没捂热乎，这钱就花出去了。
手机屏幕显示好几条信息，林砚点开一看，十几分钟前王浩发过来的。
王浩:你看这是不是你家煤球。
王浩:我看着挺像的。
王浩:就在公司附近，好多人刷帖了。
林砚没有点开帖子，心里越发不安，照片里的猫确实就是煤球，“老板，这车我能骑走吗？”
“可以，刚才安装好一辆，新的。”老板说，“但这牌还没上，你带身份证了吗？”
林砚摸了摸身上，确认没带卡包，“没在家里。”
“那得弄了牌才能骑路上。”
“我不骑远，就在这附近。”林砚有些急，“我现在有急事。”
“也行，别让交警逮到。”老板说完，从墙壁上拿下一个白色头盔给林砚，“送你一个头盔。”
林砚接过头盔带上，长腿一跨，拧着油门就冲出去了。
老板跟在身后吼了一声，“记得拿身份证给我。”
林砚头也没回，又冲回了公司附近。
他刚才瞟了眼帖子，煤球在的地方都是公司附近。
林砚心里又不安，骑着车在公司附近溜了好几圈，都没见煤球的身影。
他把车停在路边，点开手机，翻到同城贴，那几条帖子已经是半小时前发布的了。
煤球的样子，林砚再熟悉不过。
毕竟他手机的屏保都改成了煤球的照片，天天盯着，自然眼熟于心。
他左右看了看，又骑车绕回了原点，捡到煤球的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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