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车疾驰回军营,但纪迟深的信息素暴走程度已经无法控制。
车厢内温度骤降,车窗玻璃爬满冰霜,连呼吸都凝结成白雾。肖驰穿着防冻衣死死按住纪迟深的手臂,军医试图给他注射第二支抑制剂,可针头刚刺入皮肤,药剂瞬间冻结成冰,针管随着“咔嚓”一声碎裂。
“妈的,连抑制剂都冻住了!”肖驰咬牙,转头对副官吼道,“再快点!再这样下去,他的腺体会被自己的信息素反噬!”
纪迟深瞳孔完全被冰蓝色覆盖,军装下的肌肉绷紧,青筋暴起,后颈腺体处的纹路疯狂闪烁,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束缚。他的呼吸沉重而冰寒,每一次吐息都带着极寒的冰雾,车厢内的金属部件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冻裂。
“上校……撑住!”副官的声音发颤。
纪迟深咬紧牙关,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别……靠近……”
等他说完,意识已经完全模糊,就连最后的理智都被暴走的信息素吞噬,彻底闭上眼昏了过去。
军营医疗室内,数名军医手忙脚乱地尝试各种方法,可纪迟深的信息素已经形成冰霜风暴,整个房间宛如极地冰窟,连医疗仪器都被冻得失灵。
“不行!普通抑制剂对他无效!”军医擦掉额头的冷汗,“他的信息素等级太高,再加上他的Omega不在身边,他的身体在自发寻找匹配对象,再这样下去,他会……”
“会怎样?”肖驰厉声问。
“会进入‘强制标记期’。”军医面色凝重,“Alpha的本能会让他无差别攻击任何靠近的人,直到找到适配的Omega,或者信息素紊乱直到……力竭而死。”
室内一片死寂。
肖驰猛地抬头打破气氛:“那就让他的Omega来!”
副官皱眉:“你是说……夏希尔?”
“对!他们适配度99%,只有他能稳住老纪的信息素!”
副官沉默两秒,随即冷声吩咐道:“去联系人,立刻,快!”
……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军营外。
车门打开,夏希尔缓步走下,深灰色风衣被夜风掀起,露出里面剪裁考究的白色衣领。他的神情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对即将面对的一切早有预料。
“夏先生,上校他……”副官急匆匆迎上来。
“先生怎么样了。”夏希尔打断他,淡紫色的双眸扫过军营内蔓延的冰霜,“我现在过去。”
走廊两侧的士兵纷纷退开,空气中弥漫着极寒的Alpha信息素,普通人连靠近都困难,可夏希尔却像没事人一样,步伐从容,甚至轻轻嗅了嗅空气,唇角微扬。他正如军队上级所说,不怕寒冷,不怕纪迟深的信息素。
“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
医疗室的门被推开,寒气席卷而来。
看着纪迟深被数道束缚带固定在病床上,冰霜仍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整个房间宛如冰窖。他的瞳孔涣散,呼吸粗重,后颈腺体处的冰蓝色玫瑰纹路几乎要灼穿皮肤。
夏希尔刚站到门口,逐渐靠近纪迟深,温声细语道:“先生,你还好吗,需要我帮你吗……”
纪迟深猛地抬头,混沌的意识在捕捉到那抹熟悉的气息时骤然紧绷。他的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像是野兽濒临失控前的警告。
反之夏希尔却越是缓步走近,指尖轻轻抚上纪迟深的脸颊,声音轻得带了些蛊惑:“需要我帮你吗?先生。”他又重复了一遍。
纪迟深的瞳孔剧烈收缩,冰蓝色的眼底翻涌着疯狂与挣扎。
夏希尔俯身,在他耳边柔声低语:“我标记你,帮帮你好不好。”
听到标记,下一秒,纪迟深猛地挣脱束缚带,一把扣住夏希尔的后颈,将他狠狠按向自己。
信息素风暴席卷整个房间。
夏希尔闷哼一声,却笑得更加愉悦。他抬手抚上纪迟深的后颈,指尖轻轻摩弄着与环境相反正滚烫的腺体,随即低头,咬了下去。
信息素交融的瞬间,散发出的寒气瞬间被逼停。
纪迟深的瞳孔逐渐聚焦,呼吸慢慢平稳,可扣住夏希尔的手却丝毫未松,反而更加用力,像是怕他逃走。
夏希尔任由他抱着,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先生。”他临时标记了面前的Alpha。
夏希尔的牙齿离开纪迟深腺体的瞬间,Alpha紧绷的身体终于彻底松懈下来。冰霜消融,房间内的温度缓慢回升,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纪迟深的手指仍死死扣在夏希尔的后颈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夏希尔轻笑一声,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腕:“先生,你要是再用力一点,我可就要被掐死了。”
纪迟深这才猛地松开手,瞳孔里的冰蓝色尚未完全褪去,他下意识将夏希尔环抱住,贪婪地吮吸着他脖颈处发出来的甜味,似乎这样能让他更好受一些。
伴随着近距离的甜香,纪迟深缓缓将獠牙靠近着那香味的源头,这才闻到面前人的信息素是带着蔷薇的花香。听见坐在他大腿上的Omega轻哼一声,他突然清醒了,一把推开那逼近的暖流,“你对我做了什么……”
见到对方似乎没有要继续下去的意思,质问着他,夏希尔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衣领,“对不起先生,我擅自给您临时标记了,因为你看起来很难受……”
纪迟深皱眉,后颈腺体处还残留着Omega信息素的温热触感,蔷薇香混着他自己散发带着冰寒气息,竟意外地和谐。他下意识抬手触碰,却被夏希尔一把握住手腕。
“别碰,会感染的。”夏希尔弯起眼睛,笑得无害,“虽然我很乐意再重新给您标记。”
纪迟深:“你不怕我的……信息素?”
夏希尔没急着离开,反倒将手轻抚了下对方的锁骨连接着脖子的位置,“先生,结婚之前您不是知道了吗。”
淡紫罗兰色的眼睛,此刻正直勾勾定在他的脸上,像是发出质疑。
“知道,但……”他没有多说,只是将脸别到一边。
“我知道了先生,下次你还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见到夏希尔已经完全穿好衣服准备走出门外,那股意犹未尽愈发汹涌。
“你需要的话,我随时都在。”
“嗯。”纪迟深没有留下他,只是轻轻回应。他还是第一次被Omega标记,原来不打抑制剂的感觉是这样的……
隔日,军部高层会议室。
“纪上校,你的信息素失控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坐在首位的将军面色冷峻,“如果下次再发生这种情况,我们会考虑暂停你的职务。”
纪迟深沉默地站着,背脊笔直,眼底却暗沉一片。
“你和那个Omega的适配度是99%,按理说早该完成永久标记。”将军敲了敲桌面,“军部不需要一个连自己信息素都控制不了的Alpha。”
纪迟深下颌绷紧:“我会处理。”
“最好如此。”将军冷冷道,“另外,财政部特别顾问周铭盛的案子交给你调查。凶手疑似能模仿Alpha信息素,这种危险分子必须尽快抓捕,最好活抓。”
纪迟深眸光一沉:“是。”
当晚,纪迟深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家中。
公馆内静悄悄的,只有厨房亮着暖黄的灯光。他推开门,看到夏希尔正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把银色汤勺,慢悠悠地搅动着锅里的汤。
“先生,您回来了。”夏希尔头也不回,声音轻快,“正好,汤快好了。”
纪迟深站在门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本该质问夏希尔为什么会来到部队,但一想到之前对他的态度,最终也只是低声道,态度转变:“……谢谢。”
夏希尔动作一顿,随即转过身,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先生,谢我什么?谢我标记了你,还是谢我给你做的饭?”
纪迟深直视他的眼睛:“都有。”
夏希尔眨巴了下眼,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率。他放下汤勺,一步步走近,直到两人之间只剩半步距离。
“先生,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微微仰头,双眸在灯光下流转着狡黠的光,“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善良。”
“你想要什么?”纪迟深就知道,能靠近他的人,不是贪图权力就是钱财,不过他确实帮了大忙,在军营里,应该叫……赏赐。
“我要你……”夏希尔像是在吊他的胃口,“终身标记我,这样才能证明我是你的。”
“就这样吗?”面前的Omega什么都没有要,只是要个标记。
“先生,不止你有需求,我也有。”夏希尔顺手盛好了一碗热腾腾的汤放在他面前,眼里好似流露一种期待。
“我知道了,那今晚你……有空吗?”纪迟深不太懂这些琐事,连标记这种话都透露着一股清流劲。
夏希尔明显被逗笑了,“先生,你有空我就有空。”没想到居然那么快,事情如此顺利。
“那你等我。”
“好的,先生,我等你。”
夜色深沉,公馆二楼的主卧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夏希尔靠在床头,手指轻轻抚过着颈后的腺体。他换了一件丝质的蓝灰色睡袍,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淡蓝色血管。
墙上的时钟已经逼近十二点了。
夏希尔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抿了一口冰水。水珠顺着杯壁滑落,在他指尖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他盯着那滴水珠看了一会儿,突然轻笑出声。“该不会是在楼下做心理建设吧?”他自言自语道,声音里带着揶揄。
楼下书房,纪迟深确实正站在窗前,盯着庭院里的花丛出神。他换下了军装,穿着一件白色单薄的衬衫,衬得他的轮廓更加冷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台,节奏与他紊乱的心跳同步。
“标记…”低声重复着这个词,眉头紧锁。
作为一名Alpha,标记Omega本该是天经地义的事。但纪迟深从不随便标记任何人,即使是适配度高达99%的法定配偶。
军部的人都说他太过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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