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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踏入活死人的循环(一)

“行留客你没事吧?”

行留客睁眼就看见一团裹成粽子似的小鸟蹲在边上,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他缓了缓神坐起身,后颈还泛着发麻的钝痛,转头就对上妹妹行思易紧绷的脸。

这时,谷雨指尖刚触到他手腕就猛地缩回去:“你怎么突然就倒了?我摸了脉门看了舌苔,连你下地府前的伤都查探了一遍,愣是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她把那团“烈焰小鸟粽子”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在不醒它就要炸了,刚才在你耳边扑腾个不停,跟报丧似的。”

角落里的无名探出头,兜帽边缘沾着几片草叶:“家人,你还好吗,你突然两眼一翻就直直倒了,吓死人了不鬼了。”他指了指翊风,“还好你身前有人,要不是翊风反应快垫了手,你后脑勺得开个窟窿。”

“醒了就好。”林卜怡的声音从树后飘过来,她晃了晃手里的白瓷药瓶,锡箔封口在月光下闪着冷光,“熟人买药打九点九折,全新配方,要不要尝两粒?”话虽如此,药瓶已经“当啷”一声抛到行留客怀里。

行留客捏着药瓶没开封,转而看向翊风。少年方才还渗血的衣襟此刻平整如新,连结痂的划痕都消失了,只有袖口还沾着半干的泥渍。“你的伤……”

翊风自己也在纳闷自己身上的伤,眉头拧成个结:“不清楚。昏过去前我都以为我今天不死血也得流干,醒过来时摸了摸,伤口全结了痂,现在连疤都没了。”他忽然顿了顿,“醒来前……仿佛自己沐浴在阳光中,浑身都充满暖流。”

风突然凉下来,裹着股铁锈似的腥气。行留客后颈的麻意又涌上来,这次带着尖锐的刺痛,像是有根冰针正往脑子里钻。他攥着药瓶站起身,突然发现那团小鸟不知何时挣开了缠绕在身上的布条,“是的,那种感觉我也有,我的伤也都没了。”

“他俩都是我处理的,”林卜怡表情有些凝重,她看向不远处,“当时我都不觉得他俩能活。”

“行留客,你还撑得住不?”允葵的声音从树影里钻出来,她往密林深处瞥了眼,“你妹妹刚才一直盯着那边,还朝那儿扔了块石头。我跟老裴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着。”

裴晟突然按住她的手腕,眉头紧锁:“不对劲。”他捡起块碎石往那方向扔去,石子落地的声响异常清晰,“这林子静得太刻意,像是有人特意清了场,就等着我们往里钻。”

“我想,大概率是乐子教的人在守株待兔呢。”行留客揉捏眉心,行思易见状递过来黑色符文的布条,行留客接过,然后缠在眼睛上。

无名戳戳行留客,“其实,人家叫百乐教。”

“管他呢,反正都一个意思。”行留客摆摆手。

几人商量后让裴晟和允葵两个身体状况比较好的人去查看。

几人在树荫下歇了片刻,一边等着允葵和裴晟赶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而另一边的林子里,气氛却透着几分凝重。

裴晟蹲在一棵老树下,目光落在脚边那只僵硬的乌鸦尸体上,眉头拧紧眉头。“又是乌鸦……”他低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眼神里满是思索。不得不说,百乐教的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允葵站在一旁,她瞥了眼地上那只羽毛黯淡的乌鸦,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太刻意了。”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乌鸦死前似乎还在挣扎的爪尖,“他明明能驱使那些混沌衍生的乌鸦,如果是监视无声无息不更好,可偏要用这种活物……”

“意图很明显了,”裴晟伸手拨了拨乌鸦的尸体,指尖触到冰凉的羽毛时,动作顿了顿,“用活物,是故意想引我们过来。”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被牵着鼻子走了。”

允葵顺着他的话想下去,目光投向密林深处,那里的树影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选在这种地方……”她忽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裴晟,“罗盘带了吗?我总觉得这附近不止这一处古怪。”

裴晟从乾坤袋里摸出黄铜罗盘递过去,罗盘边缘刻着的北斗七星纹在昏光里泛着冷光:“紫霄长老没打算干预,咱们的任务不能耽搁。”他抬眼望了望天,日头已沉到树梢后头,林子里的风渐渐带上凉意,“太阳落山了怕多生变数,早点上路为好。”

允葵接过罗盘,指尖在盘面虚虚画了个引灵诀。她屈指弹向鸦尸,一缕淡青色的雾气从鸦尸体内飘出,被她引着落在罗盘中央的指针上。灵力注入的瞬间,指针疯了似的转起来,铜针摩擦盘面发出细碎的嗡鸣,最后猛地一顿,死死钉在西南方向。

“叫他们过来吧。”允葵把罗盘递回去,指尖还残留着灵力催动后的麻意。

裴晟接过时指尖微顿:“我的传音玉牌碎了,大师兄他们才来的,”他指了指自己额角的浅痕,“你联系翊风,叫他们过来吧。”

话音未落,掌心的罗盘突然剧烈震颤,铜面嗡鸣着几乎要脱手。中央的指针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竟逆着刻度疯狂旋转,铜光里映出的西南方向,不知何时已漫起浓如墨汁的雾霭。雾团深处,无数对猩红的光点浮沉闪烁,像淬了血的星子正死死盯着这边——可那景象只在眼前凝了一瞬,眨眼间便消散无踪,指针重归静止,仿佛方才的异象全是错觉。

“被干扰了。”裴晟按住罗盘,指腹抵着发烫的铜面,眉头拧得更紧。百乐教的术法向来阴诡,竟能在他们眼皮底下动手脚,看来藏在暗处的人修为不浅。

允葵垂眸瞥了眼恢复如常的罗盘,指尖捻着的银丝轻轻震颤:“看来是不打算让我们顺顺当当查下去了。”话音刚落,腰间的传音玉牌忽然亮起微光,一道半透明的虚影自玉牌中浮起,翊风的投影浮现。

“师姐,有什么发现吗?”背景里能听见枝叶摩擦的簌簌声。

“嗯,过来吧。”允葵的声音平稳无波,目光却扫过方才雾起的方向,“找到些线索,你们小心些,百乐教的人在这一带。”

“收到!”翊风的虚影晃了晃,带着点雀跃应道,“我们离得不远,马上到!”

玉牌的光芒褪去,林子里重归寂静。可那片刻的死寂里,却仿佛藏着无数双耳朵——方才雾中那猩红的眼,究竟是术法幻象,还是真有什么东西,正借着暮色悄悄围拢过来?裴晟握紧了剑柄,剑鞘上的云纹在昏光里泛着冷光,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正随着渐沉的暮色,一点点加快。

……

“怎么又是这破乌鸦!再这么折腾下去,呜呜呜呜,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带黑羽毛的鸟了!”无名捂着发疼的肋下,魂力亏空让他说话都带着气音。没办法,只能临时用令箭当武器打近战了,方才为了护着行思易退到树后,他硬生生挨了渡鸦一爪,这混沌好生厉害,竟连鬼都能伤怎么深,还半天都愈合不了。

“【渡鸦】那混沌不得好死!等我魂力恢复,非得把这些的鸦群拔光毛烤了不可!呜呜呜……这爪子印怎么这么疼啊……”他一边抽噎一边挥令箭去挡迎面扑来的黑影,两道宽面条似的眼泪挂在脸上,看着可怜又滑稽。

行留客在他身侧挥棍劈开一只俯冲的乌鸦,带起的气流扫过无名哭花的脸,语气里的略带些烦躁:“你这眼泪是开了闸吗?打架打到把泪腺捅漏了?再哭下去,乌鸦没被你烦死,我先把你扔出去喂鸟。”

“我控制不住啊家人!”无名哭得更凶了,声音里还带着点委屈的鼻音,“疼是真的疼,怕也是真的怕……呜呜呜我连兵器都不会使,根本挡不住……”

谷雨在两人身后结印,淡紫色的魂力织成屏障挡住几只漏网的乌鸦,闻言轻轻叹气:“他死的时候才十二岁,魂魄里还带着孩子气呢,你多担待些。”她指尖一弹,两道治愈灵光分别缠上两人的伤口,“这些乌鸦的混沌浓度有些高啊,别硬接,大家小心些为妙。”

话音刚落,无名突然“哎哟”一声蹲下身,令箭“哐当”掉在地上。原来方才被他打落的一只鸦尸突然炸开,墨色的雾气瞬间缠住他的脚踝,那雾气里竟隐有尖牙啃噬的触感。

“别恋战,跑吧,它们像是在赶我们。”行留客回身一脚踹散雾团,长棍在无名脚踝上划开一道浅痕,“别蹲!这雾会钻伤口!”

无名被他拽起来时还在抽噎,却咬着牙捡起令箭:“呜呜……我,我跟他们拼了……”说着竟真的迎着鸦群冲了上去,只是眼泪还在不争气地往下掉。

“天命之人,小心啊,你们都不能有事。”小鸟一边躲着袭来的乌鸦,一边叽叽喳喳。

行留客看着他踉跄却不肯后退的背影,嘴角抽动,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挥棍的动作更快了些,有意无意地护在他左后方。

谷雨望着两人的背影,指尖的灵光又亮了几分。她看见无名哭着哭着,突然狠狠抹了把脸,用令箭刺穿一只乌鸦的瞬间,还抽抽噎噎地骂了句:“家人,救救,救一下……呜呜呜打死你……”

裴晟结阵,刹那间千里冰封,他提高声音喊道:“这边。”

趁乌鸦被骤然凝结的寒气冻在半空,众人不敢耽搁,紧随裴晟的身影在林间疾行。枝叶在耳畔呼啸而过,衣袂扫过带露的蕨类,溅起细碎的水珠。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眼前的林木骤然稀疏,脚下的腐叶土变成了带着细沙的土壤——他们竟已穿出幽谷林。

抬眼望去,百余步外卧着一汪湖水。湖面静得像面镜子,岸边的芦苇丛纹丝不动,连风都像是在此处凝滞了,唯有水色泛着冷幽幽的光,映得对岸的山影都有些发虚。

“前面快没路了。”允葵握着罗盘的手指微微收紧,铜面上的指针仍固执地颤向湖心,“可罗盘说要继续往前。”

她侧头看向裴晟,眉梢凝着疑色,“这湖……不对劲。”

裴晟望着那片过分平静的湖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奇怪。”他喉间低吐出两个字,“这里灵气似乎有些过于充裕了。”

“你们俩怎么停了?”行留客带行思易和小鸟赶上来,翊风林卜怡紧随其后,行留客两人立在原地不动,忍不住扬声问道。无名还在抽噎,手里的令箭被他攥得发白,倒是最后赶来的谷雨先注意到异常,指着湖面轻声道:“这里是镜湖,混沌兽的封印就在这之下。”

众人齐齐望去,湖面平静的出奇,倒映着天空,仿佛天云就在脚下。诡异的是,他们几人的身影并未映在水中,反倒是湖中央隐隐浮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艘沉在水底的船,桅杆斜斜地指向天空,与罗盘指针的方向分毫不差。

“有阵法”裴晟突然低道,“这湖不是真的,至少不全是。”他捡起块石子掷向湖面,石子没入水中的瞬间,竟激起一圈细碎的银纹,“百乐教在湖里布了阵,罗盘指的不是对岸,是湖底。”

无名闻百乐教落泪:“湖、湖底?我不会,不会游泳啊呜呜呜……”

行留客没好气地敲了下他的脑袋却敲了个空,他也不尴尬:“好了,还没确定要不要下去,小胆小鬼。”话虽如此,他却已握紧竹杖,警惕地盯着湖面——方才那圈银纹散去后,水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搅得那片如镜般的水色泛起细碎的涟漪。

允葵突然按住裴晟的手臂,声音压得极低:“等等。”她抬眼望向湖心,那里的水面正一点点隆起,不是波浪,倒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湖底上浮,“看水纹,是活物。”

话音刚落,湖面突然“啵”地绽开个小口,像是气泡破裂的轻响。一道身影自水中升起,衣袂翻飞间竟不见半分潮湿,墨色的长袍上绣着暗鸦纹样,在暮色里泛着幽光。

“让我好等啊。”【渡鸦】的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目光扫过众人时,像鹰隼打量着笼中的猎物,“又见面了,天命之人们,可想我?”

无名方才还嘴硬道再见面要拔光乌鸦毛,此刻真见到【渡鸦】却往后缩了缩,攥着令箭的手指泛白,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真、真是你……可恶啊呜呜呜……”眼泪又不争气地涌上来,偏还梗着脖子想摆出凶狠模样,场面一度显得滑稽。

裴晟的长剑已“噌”地出鞘,冷冽的剑光映着他沉凝的脸,剑尖稳稳指向渡鸦:“处心积虑引我们来,看来你早就在这儿候着了。直说吧,到底想做什么。”

【渡鸦】低低笑起来,肩头的鸦形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轻晃:“裴公子倒是耿直。可你当真以为,你问了,我就会说?”

行留客:“……”

行思易:“……”

小鸟:“……”

裴晟:“……”

允葵:“……”

翊风:“……”

无名:“怎么办,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啊。”

谷雨从袖中摸出三枚令箭,箭簇上还凝着未散的淡紫色幽谷,指尖腾起的幽谷舔过令箭,将“镇煞”二字映得灼亮。她抬眼看向【渡鸦】,语气里带着讥讽:“百乐教的人来此,除了搅碎封印释放混沌兽,难不成还真为了临湖垂钓?”

【渡鸦】轻笑出声,袍角随晚风微动,掌心的黑雾翻涌得更急了,周身乌鸦的鸦鸣像是淬了冰:“万一呢?万一我真是来钓鱼的,岂不是要被姑娘家冤枉了?”他目光扫过众人紧绷的神情,像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不过话说回来——”

黑雾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碎的鸦羽飘向湖面,“你们人来的似乎有些多了,让我来帮你们裁裁员。”

行留客被气笑出声,竹杖猛地戳向地面,杖身镌刻的符文应声亮起,在青石板上投下繁复的光纹:“你们这破教的人怕不是都是些失心疯?真是老和尚的木鱼——天生挨打的货?,”话音未落,他旋身解下腰间葫芦,“咔嗒”一声扣在竹杖顶端,葫芦口腾起的白雾里隐约有剑鸣,“傻鸟,单挑我或许逊你半分,但群殴——”他扬手将竹杖顿在地上,白雾骤然炸开,化作数十道细小的剑光。

小鸟飞在行留客身边,眯着眼睛看着行留客:“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是拐着弯骂我。”

无名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他苦笑开口:“家、家人,你没开玩笑吧?他可是十二席啊!跟逍遥门峰十二峰主都能打平手的,呜呜呜呜呜,我们这几个人……打他,真的假的……”

“嘘——”行留客飞快地挤了挤眼,压低声音嘀咕,“气势不能输!先唬住他再说。”

小鸟扑到他肩头,也学着他的模样压低嗓音:“我看你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渡鸦】看着这幕,忽然抬手鼓了鼓掌,掌心的黑雾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勇气可嘉,我倒是欣赏这份莽撞。只可惜啊——”他抬手往湖面按去,湖底的阵法应声启动,水面浮现出无数交错的墨色纹路,“上头的命令,我总不好违抗。”

“等等!”谷雨突然出声,脸色骤变,“他们的目标难道不是解封?”她将令箭猛地掷向浪头,灵火撞上水面的刹那,平静的湖突然掀起数丈高的巨浪,浪峰上却不见半分怨魂,只有阵法纹路在浪涛里闪烁,“这是……”

裴晟的长剑已化作一道银弧,剑气劈开两只俯冲的混沌鸦,余光瞥见浪头诡异的弧度,心头一紧:“允葵,小心!”

允葵应声抬剑,连忙把罗盘收起。

“你们先去陪那些活死人玩玩吧。”渡鸦收回手,看着湖面恢复平静,指尖逗弄着停在掌心的乌鸦,“毕竟,有位更棘手的客人,得我亲自招待。”

话音刚落,两道黑影自他身后的雾中走出,正是化作人形的楚乌与寒鸦,两人皆着玄衣,脸上覆着羽毛。

【渡鸦】的目光越过湖面,望向密林深处,那里不知何时立着一道素白身影,墨发如瀑,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握住长剑。

“这不是携书弹剑走黄沙,瀚海天山处处家。①”渡鸦轻笑出声,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百闻难得一见,莫听雪,你倒是比传闻更放荡不羁啊,只不过没想到你还是被我的小家伙们拖住了那么久。”

莫听雪抬手按住剑柄,剑身嗡鸣着震颤,声音清冽如冰:“没想到终被是你察觉,百乐教的手终究还是伸到这等偏僻之地了。”她抬眼望向湖面,方才裴晟几人消失的地方仍残留着阵法的余波,“把他们送去哪了?”

“放心,是要命的地方,若是命大的话当我没说。”渡鸦歪了歪头,掌心的乌鸦突然振翅飞起,“让他们去陪我新养的‘宠物’玩会儿。倒是你,莫大侠不好好游山玩水,偏要来蹚这浑水,就不怕……再也走不出这片林子?”

楚乌与寒鸦已悄然上前,两人周身的气息沉如寒潭,显然是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莫听雪的指尖轻轻抚过剑身,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我这人向来爱管闲事。尤其是……见不得某些藏头露尾的鼠辈,在光天化日下作祟。”

话音未落,她已身形微动,素白的衣袂划过暮色,长剑出鞘的瞬间,竟带起一串清脆的剑鸣,如裂玉穿云——

密林深处,一场远比湖面更凶险的厮杀,已悄然拉开序幕。

……

浪涛砸落的瞬间,行留客只觉一股蛮力攥着他往水底拽,竹杖顶端的葫芦发出“嗡”的一声闷响,符文流动护住了所有人。耳边只有无名高喊“我不会游泳啊!”,不知过了多久,兴许也没过去多久,眼前却骤然炸开一片白光——待他踉跄着站稳,再睁眼,他们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蟠龙镇。

“咳、咳咳……”他猛咳着抬头,只见身边的无名正四仰八叉摔在青石板上还是呛着了水;其他人扶着墙喘粗气,用简单的法术烘干身上的衣服;只有小鸟像喝水,喝饱了变成了个水气球,瘫倒在一边,行留客见状,把妹妹交给了林卜怡,自己去帮小鸟。

两旁的酒肆飘出熟肉香气,穿粗布短打的货郎摇着拨浪鼓走过,吆喝声里混着孩童追跑的笑闹。街角的老槐树还在,只是枝桠间没了方才的阴雾,反倒挂着几串红绸,像是哪家刚办过喜事,摊贩们正常卖的东西和他们出来时并无二致。

“这……这是蟠龙镇?”无名爬起来,使劲揉了揉眼睛,“我们不是在镜湖边被浪卷走了吗?怎么眨眼回镇上了?”他话音刚落,就见杂货铺老板探出头来,还是那张圆胖脸,笑着招呼:“几位客官要买些啥?看看都是些好货,不好用,不要钱。”

行留客捡起竹杖,然后挂回腰间,竹杖的余温还在,上面符文却黯淡了大半,看来一时半会儿这个棍子就只是普通的棍子了。他往镇口望去,平日里通往后山的小路此刻堵着辆运粮车,车夫正骂骂咧咧地卸货,“我们真回来了?”

“不对劲啊,行留客。”小鸟突然开口。

“我知道不对劲,但到底哪不对劲,说点我看不出来的。”行留客接话。

小鸟:“……”

①出自金庸《赠乾隆·陈家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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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踏入活死人的循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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