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四周一片静谧,先前的惨烈景象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孙府内空无一人,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这里曾经被烧成一片废墟。
允葵带领着没有受伤的人继续处理着善后事宜,而裴晟则迈步走向行留客,抱拳行礼,朗声道:“今日得以与阁下相识,实乃幸事。正式介绍一下,在下逍遥门裴晟,”裴晟指向允葵续道:“那位名叫允葵,我同他是此行的领队。”
行留客见状,也学着裴晟的样子抱拳还礼,微笑着说道:“久仰久仰,在下丐帮,行留客。”
裴晟闻言,不禁露出些许惊讶之色,“原来你是丐帮的人啊。”
行留客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反问:“怎么,很意外吗?”说着,他随手把玩起那枚铜钱大小的玉佩,啧啧称赞道:“这玉佩的质地温润细腻,若是拿去卖掉,想必能值不少银子呢。”
仿佛是被行留客的话语触发了某个关键词,一直未见踪影的小鸟突然如闪电般出现在行留客面前,圆溜溜的眼睛紧盯着他手中的玉佩,质问道:“你竟然想把它卖掉?”
行留客见状,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故意挑衅道:“我不过是有这样的想法罢了,毕竟我只是个乞丐,对于乞丐来说,还有什么比钱更重要的呢?”他一边说着,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小鸟的反应,心想这小家伙不管是神是妖,都像个一点就着的爆竹,一逗就炸毛,还真是有趣得紧。
月光如霜,洒在那片曾经繁华如今却只剩残
垣断壁的孙府之上。熊熊烈火虽已熄灭,可空气中仍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仿佛在诉说着不久前那场惨烈的劫难。
允葵眉头紧锁,带着一群未受伤的人在废墟中忙碌着,清理着残骸,试图将这一片狼藉收拾出些许头绪。而裴晟,身着一袭潇洒的白衣,衣袂在夜风中轻轻飘动,他负手而立,目光在这废墟间逡巡,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一个身影从那暗影中缓缓走出,脚步轻盈。裴晟警觉地转过身,只见来人一袭黑衣,头戴斗笠,遮住了大半个脸庞,只露出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睛。
“阁下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此地?”裴晟朗声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黑衣人不紧不慢地摘下斗笠,露出一张清瘦却俊朗的脸庞,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眼角处有些伤痕。“大师兄让我来此,百乐教的目的很有可能是解开混沌的封印。”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裴晟上下打量着他,心中暗自警惕。就在这时,允葵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快步走了过来。
“这位是?”允葵问道。
裴晟尚未作答,黑衣人便主动开口:“在下是你们大师兄身边信鸦。”
“旺财?”裴晟和允葵皆是微微一怔,没想到是大师兄手边的那只爱逗人的信鸦。
旺财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惊讶,嘴角上扬,“怎么,很意外吗?”说着,他将玉佩在手中抛了抛,“你们师兄让我交给你们,遇到实在解决不了的捏碎它。”
裴晟心中一动,这玉佩的确有他们大师兄身上的气息,虽然他们没见过旺财的原型,但看眼前人的修为不像是能伪造大师兄气息的。他目光锐利地盯着黑衣人,“大师兄他可曾安好?”
旺财却不慌不忙,“我们这边一切安好,不过大师兄看你第一次离开他行动,担心你们,特意让我前来看看你们情况。”
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起来,月光如水般洒在大地上,几人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被拉得长长的。行留客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看来我猜的没错,你们逍遥门的人千里迢迢跑来这个小破地方,肯定是有原因的。想必其他地方也出事了吧,和混沌有关?所以那只鸟说的大抵是对的,传说也都是真的……”
小鸟看着行留客,它哼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不然呢,我没必要骗你们吧。”小鸟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它落到了行留客的肩上和他说话。
“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还是集齐天命之人。”小鸟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它显然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
然而,行留客却突然打断了小鸟的话,他的神情一变,勾唇苦笑一声:“打住,我可没说我要和你去集齐什么天命之人。”
小鸟一下子愣住了,它显然没有预料到行留客会说出这样的话。就连一旁的裴晟也感到十分意外,他看着行留客,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小鸟不理解地开口问道:“你现在已经明确了自己的身份,也拿到了命魂玉并成功激活了它,甚至已经知晓了目前的状况……”它的话语中充满了不解,似乎无法理解行留客为何会拒绝。
行留客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笑,这笑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仿佛带着一丝嘲讽的味道。他的声音很轻,但却让人感觉有些冷漠,“因为我还不想为这眼前的世道拼命,就当我贪生怕死好了。”
允葵眼见着气氛有些尴尬,连忙开口想要缓和一下,“都入夜了,师弟师妹们还有没辟谷的,忙了这么久肯定都饿了,要不大家一起吃点东西吧?”
然而,行留客似乎并不领情,他刚想开口拒绝,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他的话,“行留客!”
行留客闻言,猛地转过头去,只见林卜怡站在不远处,她的身后还紧跟着两个孩子。行留客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快步上前,走到林卜怡身边,上下打量着那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看上去还算干净,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破旧,但显然是经过家人精心打理的。他们的眼睛清澈明亮,透露出一种纯真和无邪。行留客不禁心生好奇,“这两个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林卜怡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地开口说道:“城门口逃荒的。”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还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允葵听到这句话后,迈步走了过来,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两个孩子身上,仔细观察着他们的穿着和面容。过了一会儿,他说道:“这样啊,这孩子的梳妆打扮,一看就是被家里人艰辛照料的。姑娘把他们带来,究竟是为何呢?”
林卜怡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就在这时,行留客察觉到了林卜怡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他快步走到林卜怡身边,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柔声说道:“冷静些,林卜怡。”
林卜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她用略微颤抖的声音继续说道:“他们的兄长染病死了,父亲也失踪了,母亲去寻人了,可一直都没有回来。这两个孩子无依无靠,只能在和野狗抢食……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就把他们带来了……”
裴晟听到这里,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疑惑地问道:“难民不都在寺庙那一带吗?城外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呢?”
林卜怡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道:“染病的和与染病者接触过的人,都被官府的人赶出去了。”
众人听后,皆是眉头紧锁,气氛变得凝重起来。行留客看着两个孩子,心中五味杂陈。这世道太乱,他不知道若他真踏上了天命这条道路,是否能改善现在这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人的命运,若他在这世间没有那个牵挂,他未尝不可拼命,可是,他有。
“行留客,我们把他们带回丐帮吧。”允葵率先开口说道,她的目光落在那两个孩子身上,流露出一丝怜悯和不忍。说心里话,她不太希望能够将这两个孩子带到丐帮,但想让他们有一个安身之所。
从这两个孩子的表现来看,他们显然天资聪颖,具备很好的潜力。然而,去丐帮对于他们来说,或许并不是最明智的选择。毕竟,丐帮虽然能提供一定的庇护,但那里的环境和条件都相对艰苦,对于孩子的成长可能会有一些不利影响,于公于私她也不想让两个孩子同她一样去偷去抢。
然而,在当今这个乱世之中,两个无亲无故的孩子实在是太难有容身之地了。允葵心中暗自叹息。
行留客还未说话,突然间,那只小鸟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了行留客的肩上,对行留客说道:“你若救下他们,便算为这世道出了份力,也算履行了天命之人的一点职责,所以天命之人……”
行留客静静地看着小鸟,听着它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小鸟所说的话并非毫无道理,作为一个被赋予了特殊使命的人,他的确有责任,然而,行留客也明白,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他需要考虑到很多因素,包括丐帮的情况以及他在这世间还有牵挂,若只有他孤身一人,那他会毫不犹豫,人总是自私的,救世之路可是条不归路。
沉默片刻后,行留客终于打断了小鸟的大道理,缓缓说道:“罢了,先带他们回丐帮吧。”
林卜怡向众人抱拳行礼,“今天偷盗也只是为了那批难民,打扰各位了。”
“这俩孩子可以和我们回逍遥门。”允葵道。
两个孩子眼眼睛死死粘在林卜怡身上,也不去搭理其他人。行留客同林卜怡告别了逍遥门一行人,带着两个孩子,趁着夜色出来城朝着丐帮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行留客心中思绪万千,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决定是否正确,但看着两个孩子紧紧跟在身后的模样,他知道,有些事,已悄然改变。
……
时间拉回。
“哎呀,这么多钱,不是自己的,真不爽啊!”林卜怡一边嘟囔着,一边乔装打扮得严严实实,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她的声音很小,仿佛只有自己能听到。
突然,一阵嘈杂的议论声传入了她的耳朵。
“听说了吗?孙家被人抄了,一个不留啊!”
“嚯,谁这么狠?官府没管吗?”
“说是有仙人在那守着,官府就没管。”
“官府只管那些难民,我跟你讲,几个被饿死的人,那群当官的说是得病死的,把一家子全赶出城了。”
林卜怡心中一动,脚步不自觉地放慢了下来。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人群中左顾右盼,实际上却在竖着耳朵偷听人们的谈话。
孙家被抄家,仙人守着,官府不管……这些信息在她脑海中不断盘旋。她不禁对这个神秘的孙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同时也对那些所谓的仙人感到好奇。
林卜怡在街上随意地闲逛着,目光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她的钱早已给了接头的人,之所以没有一同回去,是因为她想看看能不能在人多的地方顺便捞点外快。然而,逛了大半天,她却一无所获。
丐帮向来只劫富济贫,可这一圈下来,林卜怡并没有发现符合她目标的人。她不禁有些失望,但还是不甘心地继续在街上瞎转,希望能有意外的收获。
眼看着天空逐渐被黑暗笼罩,林卜怡对摸钱的兴致也渐渐消失。她像往常一样沿着城墙漫步,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片荒芜之地。这里四周都是别人家废弃的院子,杂草丛生,一片破败景象。
林卜怡对这个地方再熟悉不过了,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一个狗洞,灵活地钻了出去。原本她打算按照来时的路线回去,然而,一阵突然响起的狗叫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按照林卜怡一贯的行事风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起初并没有把这阵狗叫放在心上。然而,当她隐约听到几声啜泣时,心中不禁一动。
“算了,还是去看看吧,就看一眼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林卜怡心里这样想着,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当她走到事发地点时,眼前的情景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只见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朋友正高举着一块石头,挡在另一个小朋友身前,而在他们不远处,一只凶猛的狗正对着他们狂吠不止。
“啧,这情况好像有点麻烦啊。”林卜怡暗自嘀咕道。
她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了脚下的几块碎石上。没有丝毫犹豫,她迅速弯腰捡起这些碎石,然后在一瞬间,将它们如雨点般齐齐甩向那只正在嚎叫的狗。
就在这时,只听见那只狗突然惊叫了几声,然后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夹着尾巴拼命地逃跑了。林卜怡并没有对那只狗下死手,她只是稍微教训了一下它,让它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林卜怡见状,迅速地来到了那两个小孩的面前。她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两个孩子,发现他们的脸上都蒙着一块白布,将鼻子和嘴巴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林卜怡不禁开始思考,这两个孩子会不会是被人贩子绑架出来的呢?
正当林卜怡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两个小屁孩突然开口说话了。
“你是阿娘请来的神吗?你能救阿兄对不对?”年龄较大的小女孩勇敢地站在前面,将身后的小男孩紧紧地护在身后,然后与比自己高出许多的林卜怡对视着。
林卜怡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请神?救你阿兄?”
小女孩似乎被林卜怡的问题吓到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你是阿娘……请来的……吗……”
林卜怡凝视着小女孩那战战兢兢、充满畏惧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她稍稍思索片刻,心想:这两个孩子显然急需援助,而自己若能顺手帮他们一把,也并非难事,毕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小忙罢了。况且,这两个孩子看上去着实令人心生怜悯,或许帮他们一把,还能为自己积攒些许功德呢,再说也花不了多少。
“啊,没错,我正是你们阿娘请来的神仙哦。”林卜怡灵机一动,决定将计就计,“你们俩快快带路,我要去瞧瞧你们阿兄现在状况如何。”
然而,就在这时,小男孩突然插话道:“那阿娘呢?”
“呃……”林卜怡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些措手不及,她略感心虚地啃着自己的大拇指,脑子里飞速运转着,试图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她……她还在路上呢。你们想啊,我可是神仙哦,速度自然比你们阿娘快多啦,所以我先到一步。好啦,别磨蹭啦,赶紧带我去见你们阿兄吧。”
虽然内心极度不愿意去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但摆在眼前的证据却让人无法反驳——这两个孩子的兄长确实已经回天乏术,无力回天了。他早已命丧黄泉,甚至连尸体都已经开始腐烂发臭。
然而,让人感到诧异的是,这两个小孩看上去却与他们兄长的悲惨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观察,他们都像是被保护得无微不至,身上仅仅只是沾染了少许的灰尘而已。
就在这一刻,林卜怡恍然大悟,明白了那两块盖在孩子们脸上的白布究竟有何用途。原来,这是他们的家人为了保护他们而特意为之。
对于这两个尚处于垂髻之年的孩童来说,死亡这个概念实在是太过遥远和陌生了。他们或许根本就不理解什么叫做死亡,又或者他们其实心里清楚得很,只是不愿意去相信这个可怕的事实罢了。
在他们幼小的心灵里,或许还在默默地等待着那位传说中的救世主能够降临,将他们从这无尽的苦难中拯救出来。
然而,那一丝渺茫的希望就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风轻轻一吹,那微弱的火苗便可能会瞬间熄灭,留下一片无尽的黑暗。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某个角落悄然重合,那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充满了哀伤和绝望。一股无法言喻的凄凉感涌上心头,如同一股冰冷的洪流,将她淹没。
在这样的世道里艰难地活着,就像是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对于这一部分人来说,生存已经不再是一种本能,而是一种奢望,一种遥不可及的梦想。
林卜怡的面上毫无波澜,平静得令人战栗。她的表情像是被冰封了一般,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防线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崩溃,如同被洪水冲垮的堤坝一般,再也无法阻挡那汹涌而来的痛苦和悲伤。
她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但她还是努力地掩饰着,不让那两个孩子察觉到她的不安。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自己的气息,然后缓缓开口:“你们兄长他……”
林卜怡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她转过头,想要告诉他们关于他们兄长的真相,可当她的目光与那两双盛满期待的眼睛相对时,她突然发现自己无法说出那几个字。那几个字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卡在了喉咙里,让她无法出声,甚至无法呼吸。
“他,他飞升去天上了。”林卜怡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这句话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看向她的兄长,然后开口问道:“是和你一样,成了神仙了吗?”
林卜怡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道:“对,同我一般,成了神仙。”
小女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但随即又被担忧所取代,她追问道:“那阿兄是不是也不会痛了?”
林卜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不会了,不会疼了……”
林卜怡看着这对可爱的姐弟,心中一阵酸楚,她紧咬嘴唇,直到口中尝到一丝腥甜,才艰难地开口说道:“你们爹娘呢?”
小女孩有些懵懂地看着林卜怡,然后抬起手指向东方,说道:“阿娘顺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去找你了。”
林卜怡突然停下脚步,她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存在漏洞,心中不禁暗暗叹息一声。然而,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微笑着对两个孩子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差点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要不这样吧,你们姐弟俩跟我一起修仙问道怎么样?等你们修炼有成,飞升天界的那一天,就可以和你们的阿兄重逢啦。这其实也是你们阿娘让我来找你们的另一个目的呢,就是想收你们为徒哦。”
小女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一般。她睁着一双溜圆的大眼睛,满脸好奇地看着林卜怡,急切地问道:“修仙到底能做些什么呀?”
林卜怡耐心地解释道:“修仙可以做很多事情哦,比如说,可以救死扶伤,帮助那些像你们一样在街头流浪、受伤的人。”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牵起小女孩和小男孩的手,带着他们继续朝城内走去。
小男孩听了林卜怡的话,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然后又问道:“那变成神仙以后,是不是就再也不用饿肚子啦?”
林卜怡笑着回答道:“那当然啦……”
……
“你怎么想?”行留客看着林卜怡,眼中透露出一丝询问的意味。他带着林卜怡和两个小孩来到城外的一片林子里,这里静谧而安宁,仿佛与世隔绝。
行留客走到草丛边,用力推开草丛,一辆破旧的板车出现在眼前。他拍了拍板车,对林卜怡说道:“你想把他们带回丐帮吗?我觉得你更希望他们能学好,而不是像我们这样。”说完,行留客催动手中的竹杖,竹杖发出清脆的声响,板车缓缓地动了起来。
林卜怡看着行留客,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行留客和林卜怡自幼一同长大,他对林卜怡的心思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沉默片刻后,行留客开口道:“给赵妈妈养吧,她最喜欢小孩了,而且她肯定不会教他们偷盗之术。”
林卜怡思索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知道赵妈妈是个善良的人,把孩子交给她,但是赵妈妈的腿脚……
“憨坨……”林卜怡轻声唤道。
行留客笑了笑,安慰道:“好了,大林子,别难过了。等会儿回去,你可以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之前的宁静氛围。
“先别急着难过,你什么时候才能同意履行你的职责啊,天命之人?”说话的正是那只小鸟,它此刻正舒舒服服地葛优躺在那叠碗里,似乎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
行留客有些无奈地看了小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小妖,你行你上啊,反正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死。”
小鸟一听,立刻跳了起来,大声反驳道:“我不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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