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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大年夜,刚下过了一场雪,抱玉台也凑放鞭的热闹,开了窗,外头的炮药味儿顺着夹着雪片的风吹进来。阖家团圆的日子,欢场倏忽寥落下来。酒桃坐在窗边,撑着腮往窗外瞧,外头回廊点着几盏红灯笼,映得雪地里暖融融地发着浅红。从他窗户原能看见一个猪肉铺子,现今也回家过年去了。他抻着脖子望去,打远处有几个小黑点,顺着长街走过来,看打扮像是哪家的家丁,一行人前前后后进了大门。

他正纳罕,不多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大年夜没什么恩客,他悚然一惊,以为是管教来查他有没有做他的功课,还未来得及去妆奁里头摸一根最小的玉势,两扇门“铛铛”两声就给人破开,正是他刚刚看见的雪地里那行人,不由分说,一边一个把他架起来就拖出房门,他还未来得及嚷,不知道谁的一条汗巾子堵进嘴里,只有“唔唔”的闷声。屋里烧着炭火,酒桃赤着脚,头发也只松松挽着,炉上还热着半盏残酒,就这么给拖了出来。

除夕夜的抱玉台没有恩客,姑娘和小倌们都早早回了房,此刻听了动静,都推门探脑袋出来看热闹,大堂立时喧哗起来。酒桃怕得厉害,挣几下挣不过,就剩打哆嗦的份儿,两个人给他绑了,往肩上一扛,就要带出抱玉台。

假母匆匆到了,几个台阶下得踉踉跄跄,她脸上的残妆还未卸净,堆作一个笑脸,忙问道:“几位兄弟打哪里来,这是,这是怎么个说头,怎么绑人啊……”

领头的黝黑脸膛,两道浓眉一皱,声若洪钟:“县主拿人,得罪了。”说罢就领着这几个家丁大摇大摆出了正门。酒桃只觉得自个儿像个布袋子,大头朝下地给扛在硬邦邦的肩头上,压在他胃上,让他一阵阵地想吐。他一时没想明白,他都没见过县主,何来的县主拿人呢?

县主的府邸大约并不远。酒桃的头发倒垂着,摇摇晃晃,他傻兮兮盯着这人留下的一串脚印,没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目眩,干脆闭上眼睛。就这么摇晃一阵儿,几个人从侧门进了宅邸——好一座灯火辉煌的富丽宅子,红灯笼高高挂着,绵延过整个长廊,比抱玉台还更气派。一行人直接进了主屋,黑脸膛把他往地上一丢,跪下说,人已带到。

酒桃摔在地板上,顺着头发遮挡的视线,只看见一双缎面绣花鞋,鞋头上各绣着一朵牡丹,那双金尊玉贵的脚踩在脚踏上,是个养尊处优的姿态。接着他听见一个语调慵懒的女声,曼声道:“下去吧。”

这屋子里头烧得比酒桃的小屋暖和,他吹了一路的冷风,被热气一激,脸上泛起红潮来,热热的又刺又痒。手脚缓缓地回了点暖,他在地上扭了扭,就听边上的女使厉声道:“见了县主,还不叩头!”酒桃这才从地上扭起身子来,别别扭扭地跪着,两只手绑在后面,就这么吃力地叩了个头。

他低着脑袋,眼前的绣花鞋稍动了动,想是那位贵人在美人靠上换了个姿势,该是看见他打抖,嘴上笑道:“你就是酒桃?抬起头来,我看看。”

酒桃想说“是”,结果那声音发不出来,如鲠在喉一般,只得抬起脸来。灯火下映着一张喜兴的团团脸儿,面皮儿白净透亮,嵌着清泠泠黑白分明的一双眼。贵人冷笑了一声。

“怪道爷们儿惦记。长得就可人儿疼。”

她话音一落,方才那个要酒桃叩头的女使几步上前来,抓着他散乱的头发,劈手抽了两个嘴巴,酒桃吃疼,两颊火辣辣的,因是怕得更厉害,在地上委成一团瑟瑟发抖。原是贵人夸人如杀人,他想辩解,几下都没鼓起勇气,因而讷讷的,说不出口。

贵人排场不小,周遭围了不少女使,还有几个满面横肉的嬷嬷,酒桃错觉自己是进了佛寺的金刚殿,满室的怒目金刚等着要他性命,因而又努力了一回,这回可算发出了点儿声响。

“县主息怒……我,我没见过您……也没见过您,您主君……”

打他卖身进抱玉台以来,接过的客人不出一只手,前几日还因为伺候不周,被假母托给管教,打回重练;要说有什么留住恩客的本事,同期进来的绿绮已经算得上是门庭若市,而他呢,连塞个玉势都要躲懒,实在看不出什么天分和勤恳。

他脸上红艳艳的,好似上了胭脂,衬着两个手印,浮凸着肿了起来。

“还嘴硬。”县主长眉一挑。她生得标致,很有些不怒自威的派头,正要抬手,叫女使再打,给她解解气,外头忽然又有人通禀:“县主,主君回来了——”话音未落,外头冲进来一个气冲冲的人影,袍角随着他的步伐摇动,还未等得县主开口,来人便道:“何至于此!当日不过随便说说,你还把人抓来!成什么体统!”

孟庭兰冷笑一声,绣花鞋从脚踏上挪下来,稳稳地站住了,漂亮的声音里带上几分隐忍的怒意:“夫君好风流气派,往日里有些行首粉头的相好儿,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今还要玩儿男人了!夫君都不要体统,我要得什么体统!”说着涂着猩红丹蔻的手指头直戳到酒桃脸上来,“这样的腌臜东西,我还不愿见呢!”她气咻咻一番话,把归海潮的抢白打压得气焰全无,一转脸,问她信重的那个女使:“王爷呢?在路上没呢?”

女使福了一福,说:“今夜圣人设宴,想是还未散席,话早带到了,县主放心。”

归海潮变了脸色:“当真不可理喻!这点事,叫摄政王来做什么!”

“呵。亏得夫君也知道,我娘家哥哥还是个摄政王!”

归海潮胸膛起伏不定,两个鼻孔翕张着,和他结发妻子就这么怒瞪着,半晌转开脸,气得摆手道:“罢了,罢了,我管不得你。请得王爷来,看咱们的家丑。”

大堂里一时静了,只有归海潮呼哧呼哧的喘气声。酒桃肿着脸跪着,这里没他说话的份儿,只能挪了挪屁股,活动一下压得麻了的小腿。他刚才偷看了几眼,忽然想起他似乎见过这家主君,要想起这个也不容易——绿绮相好儿不少,唯独这个还算得上一表人才,他难免多留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忽然唱诺道:“摄政王到——”孟庭兰“腾”地站起身来,归海潮也期期艾艾地转过头——外头回廊上点着灯,一人从正门进来,由人引着,绕过影壁,叫灯影照出高挑雍容的身条;他身着蟒服,颜色在雪地里红得凄艳,腰带扎出一把利落的腰。云纹厚底的靴子踏进门庭,酒桃闻到一股子酒味,想是他刚下了宴席,吃了不少酒。

夫妇两个拜了礼,又叫人添座位,那人不推辞,施施然坐进圈椅。酒桃偷眼看他,先看见一张微醺的白净脸孔,嘴唇比他的蟒袍还红上三分;仿佛是吃酒多了困了,他一手支颐,凤目半阖。虽说是孟庭兰的兄长,孟庭蕤的长相倒比妹妹更精致,到了几近糜艳的地步,酒桃想,这样的样貌气度,抱玉台身价最高的澜若也比不上。

“兄长。”孟庭兰叫了一声,忽然喉头哽咽,就要下泪。归海潮别开脸去,不知道是理亏还是不耐烦,“兄长,我实是没法儿了,才请你来主持公道。”

孟庭蕤没说话,还是那个姿势,仿佛正要小憩一会儿,被她扰了清净。归海潮自然不甘示弱,虽然没什么底气,也还嘴道:“男人在外面,有几个不要应酬的!”

这倒是实话,时年流行男风,又有朝廷官员晚上结伴狎妓,引以为风流潇洒,他自然避免不了结识几个小倌——又避免不了,和绿绮相好了。

“你还好意思说……”孟庭兰气得浑身打颤,手指头又开始点丈夫,“你还与这东西写信,就差要迎他入府了!这些年,什么脏的臭的,都要往屋里拉!如今还要纳男妾了!”她越说越气,照着酒桃胸膛踹了一脚,力气不说怎样大,酒桃就借着劲儿歪到一边去了。

孟庭兰还记得信里头写的什么,酸不溜丢的艳诗,还有一句“两情长久,又岂在朝朝暮暮,切切。”——岂非是要把他弄进府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扬声道:“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打死了算!”

酒桃耳边好似炸开一声惊雷,吓得脸色煞白,几乎喘不上气,连哭都给忘了。贵人一发话,立刻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上来将他架住,就要拖走。就在这时,仿佛听够了笑话,圈椅里那人慢开尊口道:“行了,闹成什么样子。”

好像缓过了酒劲儿,孟庭蕤睁开眼睛,一只手照旧托着腮,意兴阑珊,又百无聊赖。

“我上次见着的不是这个啊,归海。”慢吞吞地,他坐正了身子,“你那相好儿瘦高条儿,我认得。”

归海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点心虚地摸了摸后脑勺,嘴巴张了张,嘟哝了一声什么。

“反正都是下贱坯子,打死一个不多。”

孟庭兰坐下了,脸色冷若冰霜,颧骨上却混杂着愤怒的潮红。

“大过年的,喊打喊杀,不吉利不说……于归海的官声也不利。”

女使适时地端上了一杯酽茶,他吹了一吹,浅抿一口,茶浓得醒酒。

“这么的,这事儿闹起来,脸上都不好看。”他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酒桃,小小的身量,高高肿着的脸蛋,失魂落魄要哭不哭的样儿,“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归海呢,趁早和那不清不楚的,都断了。”

孟庭蕤扶着圈椅站起来,恹恹的样子,已经下了定论。孟庭兰还想说点什么,他眼波一转,嘴角要笑不笑的,她立刻熄了火气,点头首肯了。

家事断完,摄政王也该打道回府,他一往外迈步,便有小厮殷勤相扶。其实他本不需要人扶,他是吃了酒,可是脚步并不虚浮,自有一种醉把浮云揉乱的风流样貌。酒桃怯怯地跪在那里,下半截儿好像没了知觉一样,满怀景仰地看摄政王出了厅堂,穿着猩红蟒袍的背影拐过假山石和影壁,看不见了。

孟庭兰端正了脊背,归海潮还想说点什么,她一扬头,摆出一副拒绝辩解的姿态,转身往□□走了,归海潮忙缀在后面跟了上去。酒桃讪讪的,见周遭没人管他,心想,这总算是了结了吧?想站起来,腿还发软,打着哆嗦,堂上没人给他什么交待,不过他也不想要什么交待,于是就这么哆嗦着,赤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大堂。

旧文新发,天雷滚滚,文风和现在有很大区别,而且更新不太稳定,大家随便吃一口对付对付……

说起来这个文之前也是想随便写写结果越写越虐……(虽然自己没感觉到虐但是已经被看了的朋友们混合多人殴打……)

【顺便放一个预收文案,指路专栏《此心如铁》】

1912年,为避难,年仅十八岁的满族贵族萨古达济兰铰了辫子,收拾细软,从北京出发,投奔远在关东的伯伯。可惜天不随人愿,好好的马车走在路上,吃着火锅唱着歌儿,就被土匪给劫了!

传说中的胡子“万山雪”,身高八尺,青面獠牙,刚一起局就连挫周遭三个威名赫赫的老绺子,成为关东山一霸。为了在这位“万山雪”手下逃得性命,济兰不得不虚与委蛇,打入穷凶极恶的土匪窝内部。他打入得非常成功,差点儿就当上了压寨掌柜的,报号“雪里红”。

后来他们再见面时,是一个冬日的深夜。他同狐朋狗友喝得烂醉如泥,散场后独个儿一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小巷子里,一只黑洞洞的枪口抵上他的后脑勺。

他微笑着举起双手,听见身后那人低沉而熟悉的声音。

“你走的时候,没有拔香头。”

他默默微笑,忽然感到脸上流下两行泪水,尔后又被北风吹冷。

“转过来,老子从不打人黑枪。”

他举着双手转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闭上了眼睛。

没有柴火(子弹)或者青子(刀子)带来的疼痛,他的怀抱里跌进一具滚烫的肉/体,他就这么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他的家,又哭又笑,像一个疯子,口中还念道:

“当家的……我们有家了……我们回家了……”

落魄贵族貌美恶毒攻x豪爽帅气土匪受

文案攻视角,正文混合视角(以受为主)。

关于两个无家之人找寻家的故事。

部分资料来自曹保明《东北土匪考察手记》、《东北土匪》。预计50w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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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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