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作者是坐高压线上,踩着高压电写的小说,专治人心律不齐,看之后都不跳了。”
看完小说的李惋糖坐起怒发上百条评论,最后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导致呼吸性碱中毒。
她立刻将头捂进被子里,过两三分钟才缓和过来。
“啊啊啊啊,我不要这样的结局啊!”
将头抬起,望向天花板,头顶花纹一直都在旋转。
速度越来越快,空中飘来龙涎香的味道,李惋糖没忍住恶心的感觉,趴在床边吐了出来。
吐出的不是昨夜吃下的土豆丝,也不是酸水,而是暗红色的血,其中还带着血块。
擦干嘴上的血,李惋糖看着袖口,黄色的,不是她粉红色的家居服!
“陛下,登基大典要开始了,起了吗?”
女子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却极富有穿透力,听得李惋糖后颈的头发竖立。
李惋糖清清嗓,对外面说,“我起了。”
一双大手掀开帘子,女子的脸出现,那是一张让人见之就会躲闪的脸。
眉峰微凸,眉尾被细细拉长,丹凤眼,眼角稍向上翘,给人严肃不敢逾越违背之感,可眉心特意加的朱砂痣却又消减几分这感觉。
让人想看,却又不敢看。
禾晏微垂眸看着地下的黑血,以及旁边喝了一半的提神汤。
“陛下身体可还舒适?”
明明是关心的话,却听得人发寒。
“还好,就是胸口有点痛。”
禾晏微立刻唤来宫人太医。
太医诊完脉,又拿起汤放在鼻子边闻,对禾晏微说,
“启禀陛下,摄政王,这汤中含有极少量的乌头。所幸陛下未将汤整个喝完,不然神仙也难救。待下官开两幅方子喝下,过几日便安然无恙。”
听到这里,李惋糖的心稍稍放下,立刻又被提起。
“陛下是否能下床,外面登基大典马上开始,不可误了吉时。”
这句虽是询问,可语气中的强制容不得人反抗。
“那走吧。”李惋糖起身,她大概知道自己所在之地了。
她穿书了,穿进刚刚看完的小说里,成了里面的恋爱脑女主,面前之人,应该是女二,禾晏微。
原文中女主李唐失落在民间的皇太女,李唐与先皇相认没多久,先皇就驾鹤西去,位传给她。
李唐自小不在宫中长大,缺少教导,暂时无法担起皇帝的担子,所以走前,先皇将太傅禾晏微封为摄政王,这江山交给她暂为管理。
禾晏微家奴出身,官至摄政王,表面温和仁慈,实际行事偏激,心狠手辣,手段残忍,是百姓口中的好官,同僚心中的灾祸。
禾晏微受先皇嘱托,教导李唐做个贤明君主主,管理好这万里江山。
可李唐却因她经常为难自己,外加她也喜欢男主,多方因素,李唐对她十分提防仇视,将她视为第一对手。
直到最后一刻李唐才知禾晏微的良苦用心
李唐后悔万分,可为时已晚,禾晏微已死在她赐的毒酒之下。
而李唐也因这事丧失斗志,将皇位传给男主。
原是君圣臣贤的二人,却因男主,走到这兔死狗烹的结局。
想起男主,李惋糖心中一万只羊驼闪过。
这个阴险小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巧言令色的行为被文字粉饰,剩下的东西也还是让人感到恶心。
是他让李唐家破人亡,是他将李唐推上风口浪尖,是他挑拨离间君臣之间关系。
恶心,超级恶心,恶心的人,恶心的结局。
李惋糖表示,既然她来了这里,那就是上天的旨意。
她要改变这结局。
站在祭坛之上,俯视群臣,李惋糖默默在心中给自己打气,“今天起朕就是皇帝了。”
祭坛之下,众臣跪拜迎接新皇,只有两个身影挺立,异常扎眼。
一人是摄政王,身有特赦,可以不跪。
另一人是男主,夏惠娴,也是场中唯一的男子。
李惋糖看着对峙的二人,默默地想着,
想要改变结局,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找到问题的核心并解决。现在的她是皇帝,想要谁死,一句话就可。
李惋糖咽一下口水,嘴唇在动,可没有声音!
一次不行就多试几次,可仍是没有声音。
我被那乌头毒成哑巴了,我再也当不了麦霸了!
夏末秋初,天中的太阳依旧毒辣。
群臣不知俯首跪了多久,陛下仍未让她们平身,不少人隐隐有支撑不住的迹象。
禾晏微抬头望向高处摇头晃脑的人,说,“陛下可还有向上天禀告之事?”
李惋糖被吓得轻叫一声,立刻回道,“没有。”
“既然如此,陛下祭天结束,为何还不进行下一项。”
“好的。”李惋糖说完这句,在心中给自己扇了一个小耳光,太不稳重了。
登基大典程序重重繁杂,且身上的服饰虽华丽却也笨重,一天下来,李惋糖早已身心俱疲。
梳洗完毕,身上轻松不少,可李惋糖没躺在床上,而是拿出一张纸,一支笔,思考如何下笔。
她无法说出伤害夏惠娴的话,那能写出吗?
李惋糖小时与一位老人甚是相熟,她教李惋糖用毛笔,只是李惋糖当时玩心大发,沉不下心,所以毛笔能用,只是稍显笨拙。
写之前,李惋糖心中有几分担心与李唐字迹不符,翻了她的字画。
二人字迹虽不说一模一样,也算半斤八两,看着不漂亮但也不丑,能认。
每当夏惠娴名字后的那个死字还差最后一笔,手总会不自觉的抖动,最后弄脏字面,重新书写,又是如此,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李惋糖沉思片刻,低语着,
“这是剧情限制是吗?现在李唐爱着夏惠娴,所以我不能违背人设,做出伤害他的事,对吗?”
她叹了口气,“既然不能直接让他死,让他殉葬没问题吧。这么爱他,带他一起走很正常。”
提笔又写,写完之后,李惋糖拿起来吹了吹,在心中稍稍震惊。
我什么时候写字这么好看了!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好似不是她写出的字,但真真实实出自她手。
且这字形似乎与禾晏微的字有点相像。
也许是开给我的金手指?李唐的老师是禾晏微,她的字迹像禾晏微很正常。所以李唐学习的知识转到我的脑子里!
李惋糖将神游天外的脑子拽回,收好纸,又重新写了一张。这次特意模仿了李唐的字迹,在上面盖了国玺印。
她原想效仿电视剧,将其藏在“正大光明”的牌匾之后,可要唤宫人搬梯子,目标太大,不可,于是退而求其次,将它放在床帘之上。
盯着自己头顶的那封信,李惋糖结束了自己的第一天。
第二日天还未亮,李惋糖被宫人唤起。
李惋糖多年晚睡晚起的经历,一时还无法转变自己的作息,看着满桌子的珍馐佳肴也没有任何的食欲。
因为李唐是小农出身,虽识字,但管理江山,不够,所以禾晏微给她安排了不少的功课,完成今早的早课,后面还得上朝。
李惋糖轻轻拍打两下自己的脸,在心里默念两遍“改变结局”“人不能这么没志气”,念完投入到早餐的时间中。
“陛下,摄政王求见。”
“好,让她进来。”
李惋糖谨遵电视说的,一道菜不能吃三口,数着自己吃菜的口数,这一打断,忘记眼前这道菜吃了几口,索性直接换成下一道菜,可是目光还在死死跟着,不肯转换。
失去总是要比得到更让人耿耿于怀。
“来人,给摄政王赐座。”
摄政王指使他们将凳子放在李惋糖旁边。
宫人拿来碗筷,禾晏微没动。
李惋糖又吃了几口,
“摄政王为何不吃?”
禾晏微斜眼看向布菜的宫人。
宫人感知到禾晏微的视线,立刻跪下求饶。
禾晏微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大殿很空,很安静,所以也能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昨日陛下才被下毒,入口之物应当更加小心谨慎,若是凤体有恙你们可担当得起!”
此话说完,所有宫人皆跪于地。
这架势有些吓到李惋糖。
“来人,拖下去仗50。”
布菜的被拖下去,新来的用银针一一试过,再当场品尝,确认无误,才端上去。
禾晏微夹了几口入嘴就停了下来,示意自己已经吃饱。
从昨天和今天的经历,李惋糖已知晓自己再如何也越不过禾晏微,便不打算搞小动作。
“摄政王,你可知夏惠娴?”
“夏丞相的侄子,后收作亲子,与陛下为青梅竹马。”
李唐救下夏惠娴之后,二人一直在一起。后来李唐入宫,不知怎得,一来二去传成青梅竹马,还有不少的版本。可是两人都没管,放任谣言越传越盛。
“你觉得他如何?”
“巧言令色,卑鄙之人。”
这话震住李惋糖。
夏惠娴在他人眼中是姣姣君子,是明月,高悬于空,不可玷污。
禾晏微竟然给他如此低劣的评价,要知道,在原文里,她也是夏惠娴的追求者之一。
连李惋糖这异世之魂都挣脱不了人设的束缚,莫非是这时的禾晏微还未爱上夏惠娴?原文也没说,禾晏微的感情从何开始。
或许,可以再试一次,
李惋糖将手中的粥喝完,正要开口,就被禾晏微打断。
“陛下,现在是早课时辰。”
李惋糖不信邪,赶忙开口,
“杀了夏惠娴。”
话虽说出,可无一人听清。
禾晏微“嗯?”了一声。
李惋糖叹口气,
“我知道了。”
在未登基之前,李唐的教导之责就落在禾晏微的身上,现在也依旧如此。
李惋糖上学时不喜文言文,现在毕业多年,拿起来如同天书。
禾晏微看着眼前的小鸡啄米图摇摇头。
早课只是开胃小菜,早朝才是难以下咽。
看着下面吵闹的人群,李惋糖想打哈切,但众目睽睽之下,硬生生忍了回去。
朝上的人分为几帮,一边是以禾晏微为首的摄政王派,另一边是夏丞相为首的女皇派,还有一群中立的墙头草。
禾晏微为家奴出身,她那边的人大多也为寒苦出身。夏丞相则相反,多是权贵背景。
夏丞相多占据高位,禾晏微则是人多,目前来看,禾晏微稍微强上一点,但夏丞相也不可小觑。
一方人上奏另一方人当街纵马,另一方人当即反击对方偷工减料。
两方老大站在最前面悠然自得,偶尔对视,浅浅一笑。
太阳日渐高抬,吵架吵得口干舌燥,双方决定中场休息。
李惋糖细细听了经过,决定拉出去,纵马之人为惊扰的行人道歉补偿,偷工减料之人自费返工。二人均降一级,罚俸半年。
李惋糖知道自己手段不行,却也无可奈何,哪怕她拥有上帝视角,可人心善变,原文没写的许多小事她不知道,就像今日两件文中从未提起的事,处理起来非常棘手。
而且对于政务,人心,李惋糖表示一窍不通。
找一个帮手,刻不容缓!
打定了主意,李惋糖就物色人选。
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她目前最熟悉的女二——禾晏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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