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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三日之期如约而至,太子府内红绸绕梁,彩幔垂庭,锣鼓声震彻街巷,喜色漫溢朱门,身后朱金木雕点翠花轿停于丹墀下,十里红妆自街口引喧天锣鼓蜿蜒知府门,引得路人驻足翘首,皆叹皇家婚典之盛。

吉时一至,沈琢一身朱红镶金蟒袍,扬帷帽翻身下马,步云覆踏上石板青阶,身似青山负霜寒,与身着凤冠霞帔的萧亦行手持红绸,交拜天地,共牢合卺。

直至洞房内龙凤烛高燃,映得满室通红,方才隔绝外界喧嚣。

沈琢进屋,满面春光,屏退下人后,抬手欲掀萧亦行的红盖头,却见萧亦行后仰几分,顿觉趣意,遂道:“此刻无人,太子妃与孤拜过天地,共饮合卺,便是夫妻,如今到了这份上,想临阵脱逃,孤可不允了。”

萧亦行自行掀去盖头,虽凤冠霞帔在身,如今又是女儿姿态,妥妥一个娇娇儿,耳尖发烫,“谁是你太子妃,不过是逢场作戏!”

沈琢为萧亦行取下凤冠,又道:“逢场作戏也得像样,这凤冠可不轻,拜喜堂时见你不适应,现下可好些。”

萧亦行稍有愣怔,回过神来,神色有些不自在,抬手推了推沈琢的胸膛:“那日你从沈家离去应召入宫,那摄政王与你所议何事,你初来乍到,可有露馅?”

沈琢非但没退,顺势落座于喜床边,指腹摩挲着案角雀纹路雕花,眼底含笑道:“那狗贼所询,自是朝政为先,江南水患为后,告知这是拢惑人心的大好时机,其间亦提及你我之事,看似体桖,然其言外之音,是想让你有来无回吧,毕竟这水患严重至极,若无法子革新,去了就是送死。”

萧亦行眼底锐色一沉,动作间带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躁意:“那狗贼春秋鼎盛,然近年亦有谋逆嫌疑,我这太子之位自是招风之木,惹其疑虑并非一日之寒,江南水患一事恐早有埋伏…”

语气稍顿,又道:“只是一事不解,三日前我与你落水不过几个时辰,风声便悄然传入宫中,怎么传,经了谁手,你我当时深陷局中竟一无所知,迄今想来,令人悚然。”

沈琢闻言颔首,牵着萧亦行的手腕,指尖摩挲着细腻肌肤,遂道:“不错,那日沈府上下皆为家生子,照理而言,名门世家对规矩最为严控,不该有走漏风声此等行径,此番能触动他听,恐是你身边耳目。”

萧亦行一时凝眉,也忘抽回手腕:“是也,世人皆知沈二小姐怯懦病弱,不堪大堂,此举,以你我落水一事,礼教之由施恩,看似体桖,实则敲山震虎,意欲逼婚,欲使我不再生有助力。”

“若我拒旨,便有忤逆之意,断不可留,这趟革新水患之事必有蹊跷,若是接旨,便是甘居人下,认了他此番行径。不过如今你我出了眼下怪事,此番婚事也不尽然是坏处…”

萧亦行顿了顿继续道:“再者…江南水患之事,确是拢惑人心的好法子,可稍有不慎,也可能担得千古骂名,你可有法子?”

沈琢静默片刻,忽道:“虽是一招温水煮蛙,却也未必是坏事。”

萧亦行一时不解,捏着帕子咳嗽了几声,忍下身子不适,望向沈琢追问:“从何说来?”

“殿下既困于我这病弱之躯,身子大不如前,手段却不减分毫,借我‘沈琢’名头暗中行事,反少了许多瞩目。而反之,殿下也知我非此世之人,原是土木工程设计师,也就是建造师,有过人本领,行事风格与殿下往日大相径庭,若是让那些老狐狸看得见猜不着,便不敢轻举妄动,这招温水煮蛙,反倒烫不着你我。”

萧亦行闻言,眸中疑云渐散,沉吟片刻后颔首:“你说的在理,只是工程师之能,我从未听闻,往后若真遇困局,你的本领,是否真能派上用场?”

沈琢淡笑,挥毫泼墨在宣纸上画下设计图缓声道:“土木工程师,最擅固城防革新水利之事,在面对水患时的核心只有四个,防、排、蓄、疏。只要将这现世的防洪工程对各个堤坝进行加固,再将排水系统优化,调蓄工程善后,不愁当不得这当世大禹!”

萧亦行心下一惊,拿起宣纸,遂道:“这设计图难道…”

沈琢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回道:“不假,江南地区海水倒灌,只需修建土石结构的海塘,抵御潮汐,风暴与海水倒灌问题,所谓鱼鳞石塘,再加土堤环绕耕田,堤上修建一道斗门,方可解决难题。”

萧亦行眸光沉静许多,闪过赞许:“我会连夜联络几位忠于先皇的老臣,他们不满摄政王专权已久,日后可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你需谨记,身为‘太子’,既要露锋芒,又不能让摄政王觉出你夺权野心,与虎谋皮,隐忍,方是帝王心术的第一道。”

沈琢看向萧亦行,眼神坦荡而锐利:“多谢,摄政王把握漕运多年,那边是他的地盘,他以为派你去往江南治水,就定能让你有去无回,可我并非你身,也并非沈二。”

沈琢给萧亦行倒了杯茶,伺候他喝下忍去喉间痒意,又道:“此番我所去革新,改良水利,实则断他财路,无意也能折他一部分羽翼,而江南乃中原地区,经济发展眼下并不被人重视,可若是好好利用暗中发展,再将经济重心南移,便是你我一大助力。”

接着沈琢稍顿,继续开口:“不过我需学朝堂暗斗规矩,与真正的帝王心术,后院之事便交于你,帮我查明我母亲的去世真相,林姨娘那伙人在先,我并不觉得我母亲去世是个意外,而这御宅之道,我也会教你。”

萧亦行饮尽杯中茶水,身子舒服得多,眼里赞赏之意呼之欲出:“此番说来,江南确是个好地方…沈琢,林姨娘根基未除,必不会安分,我既在此身,自会帮你清理门户,无需分心。”

这便是达成同盟了。

沈琢心中稍定,唇角微扬,故作伏低做小姿态,却又凑近几分,直至二人鼻尖相抵,笑道:“那就…有劳夫人费心,孤不胜感激。”

萧亦行被沈琢逼得后退,却仍没躲得开,后腰抵到了床边,心跳骤然加快,耳根薄红攀爬,面上却故作嗔怒:“少贫嘴,眼下便从朝堂权术开始。”

沈琢低笑,帮萧亦行温柔整理鬓发:“夫人请说。”

*

屋外红绸摇曳,灯火不歇,屋内人暗流涌动,昼夜不息。

萧亦行铺开朝堂权势图,虽顶病弱女儿身,言谈间却依旧是那个运筹帷幄的沉稳太子,从地势天时,讲到人心诡诈。

“…帝王驭下,当使臣下各抱其志而不相结,使文武相制,新旧相衡,若一党独大,则权柄将旁落,社稷危矣。”

“…朝堂之上,言者或为直谏,或为构陷,你需严辨其心,察其迹,方不被言辞所蒙蔽。”

“君恩如露亦如霜,赏一人以劝众,罚一人以儆百,恩威并济,方是固权之道。”

沈琢凝神细听,二人倒也默契渐生,遂后沈琢明了,开始铺展宣纸,研墨挥毫,回应着御宅之道。

“后宅如棋局,看似家长里短,实则暗流涌动,林姨娘背靠江南林家,府中眼线颇多…”

“…饮食器具格外留心,糕点不可轻易入口…”

“…收拢人心是根本,后院大多趋炎附势,可赏赐银钱体桖为之,银川是心腹,可用…”

红烛下两人对坐案前,皆是聪慧之人,一阵权术推演后,沈琢揉了揉眉心,看着沙盘上最后锁定的战局,以及一旁研磨御宅之术的萧亦行:“敢问夫人,此番推算如何?”

萧亦行递过一盏温茶,眉眼盈盈:“夫君智勇双全,心思缜密,在下佩服。”

沈琢似是没想过萧亦行还会插科打诨,打趣一番:“原以为娇娇薄情淡漠,不料竟是外冷内热,赤诚之辈。”

萧亦行听那“娇娇”二字,顿感面上似火烧。

沈琢笑而不语。

*

次日清晨,晨光刚透花鸟雕花窗棂,宫中摄政王派人通传,要“萧亦行”进宫议江南水患一事。

沈琢在萧亦行的伺候下整肃便服,依萧亦行所教,步伐沉稳入宫,殿内文武分明,当今摄政王身着玄黑色镶金锦袍,端坐高堂之上,目光如炬。

沈琢看见摄政王锦袍下的隐隐龙纹,心中不屑,果真是包藏谋逆之心。

“江南水患在即,水利之事若是殿下打前锋,此去与百姓同吃同住,不仅展现皇家威严,也是笼络人心的第一步,不如…”

摄政王开门见山,语气中是不可置疑的威严,眼神狡黠。

沈琢知道这是借水患之事磋磨自己,于是颔首作答,声线刻意压得沉厚,目光沉锐:“谢皇叔,只是江南百姓遭难,孤虽身为太子,虽擅朝政之事,可如今才新婚燕尔,怕是有些…分身乏术…”

摄政王指节轻叩案上奏折,眸底精光暗转,笑道:“殿下,此番江南水患是助您登帝的第一步,可要想好。”

沈琢躬身作答,目光却不闪不躲,直直撞入摄政王的审视:“不如皇叔指派些得力官员,也好助孤行事。”

摄政王因得逞,终露满意之色:“殿下有这份心便好,本王替殿下选好了随行之人——工部侍郎周显,都察院御史李宁。”

沈琢心里冷笑,这话听是体桖,实则是安插眼线,那周显是他得意门生,李宁更是一手提拔。

她面上却作感激:“皇叔思虑周全,孤多谢皇叔体桖。”

沈琢谢恩退堂,出殿时面上笑容迅速退去,手心已沁出薄汗,她原想古时摄政王威仪万千不假,却不想肃杀之气随之扑面而来,当真是天人之姿。

不过自古人与天斗,定能胜天,这帝王之位,她与萧亦行,定能一步步踏出来。

萧亦行早就在殿外等候多时,见沈琢神色有异,心中一凛,上前出声,身着单薄素衣,态生两靥之愁:“可有事?”

沈琢压下心中异样摇头:“无碍,天冷,娇娇怎得穿如此单薄。”

沈琢自从昨日起就意外爱称萧亦行为娇娇,萧亦行听此面上又是一红,娇嗔了一句,却对沈琢堂前所言仍有疑虑,追问道:“方才在殿上为何那般说辞,若是你一个人去办这水患之事,岂不是更好,何必自讨苦吃要了两个眼线。”

沈琢却缓缓摇头,将披风解下系在萧亦行身上:“此言差矣,如今太子之位树大招风,我要是只身一人去江南,那狗贼反而疑心,不如顺了他的意,任他安插眼线,若是让他觉得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攥在手心里,才不会再出手阻挠我做其他事。”

随即沈琢抬手拂去萧亦行肩头落下的枯叶,“再者,那周显与李宁,两个白送的工具,我不用白不用,他们若是敢在水利上动手脚,我就治他们个罪名立威,也引得朝中党派愈发激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何乐不为。”

萧亦行见沈琢此举,羞脸粉生红,又似是没想到沈琢竟想将计就计,又道:“只是这两人皆是那狗贼亲信,未必轻易就范。”

沈琢翻身上马,身后精兵肃然而立,日光弥留,在群山万壑背后,沈琢一身凛然,只身一甲定枯荣,提剑越天涯。

“正因如此才要他们同行,我已准备好两份文书,一份是水患灾情奏报,另一份则是那鱼鳞石塘的图纸,一会我会故意将图纸错漏给周显,若他敢动手脚,我便以‘延误救灾’之名参他,至于李宁,全程跟着巡查河堤便是,他即便想参我,也找不到‘怠政’之名,若是两个人真是那么蠢,反倒会让民心往我这边偏倒,对当今摄政王颇有不满。”

萧亦行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沈琢,眼底温和又似有担忧之意:“你倒是比我想的周全,只是江南不比京城,我会让暗卫跟着,林姨娘这一切有我,你放宽心。”

沈琢笑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琢”字的玉牌塞给萧亦行,“若有父亲解决不了之事,拿着玉牌派人去姑苏姚氏,寻我表兄,把玉牌交至自会有人接应,全靠你了,萧亦行,帮我盯紧一点,林姨娘背靠江南林家,又是摄政王党派,我怕林家在江南闹出乱子。”

萧亦行接过玉牌,郑重点头,沉声道:“放心,记住,凡事留一线,别让摄政王抓住把柄。”

沈琢勒住马绳,回头望向萧亦行,语气铿锵:“娇娇宽心,我既与你成婚,与其一起做困兽缚终生,不如往后拿命一搏,定有长青。”

话音落,沈琢便马鞭轻扬,准备浩浩荡荡向江南而去,萧亦行立于城门前,一身素衣,在沈琢临走前还是没忍住叫住她:“沈琢!”

沈琢没想过萧亦行会在大庭广众下未守规矩,立马回头,却见萧亦行眼神落寞,身姿却依旧挺拔凛然。

只见萧亦行提着裙摆小跑几步站定,一时泪湿衣衫,却仍道:“这一拜,敬你潇洒骨、凌云志,此去江南聚尘月,纵与君长绝…多保重…”

沈琢轻笑,勒马上前,俯首亲吻萧亦行的鬓角,朱红发带在空中猎猎而飞,用心回应:“劳娇娇费心,且看我带着你的那一份,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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