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梦见自己抱着个人,那人轻飘飘的像纸一样,浑身的血,脸色和发色一样雪白。
“别睡...”周围一片混沌,他不清楚该把他带到哪去,只能不停地去试图唤醒他,跑着跑着,他的身体开始破碎,胸口内的精神核裂开,散开的灵核碎了一地......
沈妄从梦中惊醒,外面天已经大亮,他看着空空的床铺又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刚刚梦见什么了,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妄从床上坐起来,看见雾榷站在桌前,摆弄着一瓶粉色的花,听见他的动静淡淡开口:“睡眠质量挺好。”
“...几点了。”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上午九点了,按理说他从来没有起这么晚过。
洗漱完毕出来,见雾榷还在摆弄那瓶花:“哪来的。”
“门口花架上的。”
“噢。”每个门前确实有个小型花架,不过他怎么不记得有花:“你拿进来做什么。”
“香味挺助眠的,就是上面有些东西要处理。”
沈妄反应过来,他睡得久八成和这花有关系:“迷药?”
“差不多吧。”雾榷把昨晚有人闯进来的事情告诉他。
“那你怎么不抓住,没准能问出点什么。”
雾榷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过来拉开柜门:里面绑着一个穿着白袍的人,但是早已晕的不省人事。
“不小心下手重了点。”
“......这个重了点是多少点?”
“明天才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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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快要吃完时,理理和铃泽正打着哈欠从餐厅入口进来。
“床好软,昨晚睡得好香。”铃泽叼着一块吐司含糊道。
“我昨天倒是做噩梦了呢。”理理接了一杯咖啡,目光落在手臂上,疑惑为什么有个类似针眼的小孔。
“我没有唉,蚊子叮的么...”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唉?是沈先生。”铃泽找座位时一眼瞧见了沈妄,便拉着理理坐了过去:“下午我们打算去镇上逛逛,你...”她看了看旁边气定神闲的雾榷:“你和你朋友要不要也一起来?”
“一起吧。我们也打算出去。”沈妄点点头。出去看看没准能有什么线索。
本以为要和楼下看守的人掰扯一番,意外的是并没有人阻拦,警卫举着终端,林绪在通讯那头表示歉意,假惺惺的说镇长最近太忙啦,很抱歉招待不周,有什么事情他们尽管告诉他就行。
“无人在意你们镇长哈。”铃泽吐着舌头小声吐槽:“不来最好,人都怪怪的。”
沈妄想起什么,掏出琅西的照片聚到面板前:“林先生,您见过这个人吗?”
林绪眯眼看了一会:“没有印象。来的人一直都有登记在册,我可以帮您查一下。“
沈妄点头:“麻烦了。”
片刻后,林绪很遗憾的回复:“抱歉沈先生我没有查到,这个人应该从没来过镇里,你是...在找人?需要我叫人陪你一起吗?”
“不用了谢谢。”
看他的神色确定没有说谎,沈妄奇怪这个倒霉蛋不会还没进镇子就被诡物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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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镇上非常热闹,到处都是小摊,卖什么的都有。铃泽举着冰淇淋带着理理四处乱窜,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宣传单:“哇,是我们一直想去的白沙海滩,后天早上开放。”
“回头多拍一点当写生作业。”她们两个都是摄影系的学生。
沈妄手里也被塞了同样的传单,他撇了一眼毫无兴趣,一眼望到头都是沙子和水有什么好看的。
出了最热门的一条街,后面渐渐地有些萧条起来,更远处的房子似乎甚至有点破败了。
沈妄朝雾榷点点头,两人没有去打扰在一边喂小鱼的女孩们,朝着明显萧条的那条路走去。
越往里走,越是能看见小镇原本的样子,两侧的木屋挂着褪色的渔网,四处都是鱼腥味。穿着旧蓝布衫的妇人搬了个板凳在门口洗衣服,看见他们时呸了一口:“造孽。去哪里不好,非要来这里。”
一旁卖水产的老汉则用浑浊的眼睛打量他们,面色阴沉。
他们看起来非常不待见来这里的游客。沈妄走上前去,从口袋里摸出之前林绪给的银币放在桌上:“大爷,能不能向您打听一点事。”
老汉却并不搭理他们,看也没看桌上的银币就起身回到屋内。那老妇人同样收拾了衣服,端着盆回去就关上了木门。
沈妄吃了闭门羹也不恼:“这条街上的人似乎很不喜欢外来游客。”
“他们家恨小镇还来不及,更讨厌别人来这游玩。”隔壁屋里淘米的妇人说道。
沈妄凑上前去,将银币放在了她的桌子上:“大娘,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妇人擦了擦手上的水,看着隔壁屋子小声道:“他们家原本有个孩子,七年前被镇里沉海了...”
-
“你觉得镇里是在饲养诡物?”回去的路上沈妄还在琢磨那妇人的话。
雾榷“嗯”了一声:“按她说的,镇上如今能升级成7A风景区,免不了暗地里养了些东西。”
那妇人说从前鱼跃小镇就是个落后的边陲渔村,七年前来了一群研究员,往海里投放了一条巨大的海蛇,说是海神的寄身。那蛇全身尖刺与铜铁,卷起来都有十几米。
“研究人说只要每三个月向海神献祭一些独特的祭品,就能保证村里出海顺利、满载而归。”
“村里人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但是想起隔壁家的小孩从小有一点不同常人,可能就是研究人说的特别的祭品。”
“他们本来就不待见那个奇怪的孩子,在向研究人说明情况得到证实后,就抱着试试的心态,献祭了那个孩子。你们还真别说,祭祀完后大家一出海就搞到不少宝贝,特别是那些稀有鱼种,不少富人来这里挑选。”
妇人将银币扫进围裙的口袋里;“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后来镇长似乎和那群研究员来往密切,我们这个渔村短短一年就发展成了度假小镇,这几年又年年升级,来旅游的游客也越来越多。”
......
起风了,不知道不觉天暗了下去,眼看时间不早他们便回了旅店。路过隔壁房间,雾榷将门前花架上的花也拿走了,并在门口设下了一道屏障。
沈妄见他把花放扔到了垃圾桶里:“你在帮她们?”
“顺手。”
夜里,窗外的风刮得很大,沈妄惊醒,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将雾榷紧紧抱在怀里。
“......”
他连忙松手,好在雾榷没有什么动静。
刚闭上眼,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就有人急迫的拍打着他们的房门。
“救命啊...”是铃泽的声音。
沈妄打开门,铃泽踉跄着摔进门,扑上去一把抓住沈妄的衣角,泣不成声:“救...救命...救救理理...”
“有一个白袍人将他抓走了...”
“白袍人?”雾榷皱了皱眉,打开柜子,将一边还在晕厥的男人扔出来:“穿这样的?”
铃泽瑟缩了一下:“是的...是这个打扮...夜里房间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我打开灯,就看见他站在床尾。”
她哪见过这场面,当即吓得魂飞魄散,这人却直接抓着理理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屋内连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不说根本不知道少了个人。
“空间系的能力啊。”沈妄转回来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白袍人:“唯一的线索了,该怎么叫醒他。”
雾榷想了想,手上泛出滋滋电光:“电吧,不包活。”
白袍人在电击下抽搐着醒来,迫于沈妄的淫威下结巴开口:“我...我只是负责采血的。”
“采血做什么,送到哪?”
“不清楚啊,老板派我们给指定的人抽血测量,送到地下三层的实验室里,别的我真不知道。”
沈妄一把拎起他:“带路。”
旅店走廊静悄悄的,那花里的迷香作用似乎还挺大,住宿的人都睡的异常安稳。
一行人走进电梯里往一楼降去,然而还没到到底,白袍人就吐了一口血瘫倒在地上。沈妄翻了翻他的眼皮,冷笑一声:“真忠心。”
“叮——”的一声,门开了,半夜两点,居然还有一个人在门外正等着电梯。
“是你。”
声控灯亮了,沈妄愣了愣。这正是昨天载他们的船长。
“你想去哪?”
船长显然也没想到还有人从楼上下来,震惊之后摸着胡子说:“后生仔,好巧啊。我听见楼上有人叫了声,就想去看看。”他眼瞅着电梯里,咂舌道:“怎么还有个死人...哦呦,有点眼熟,这不是隔壁诊所的医生么。”
“你认识?”雾榷瞥了他一眼。
“认识啊,我天天住这,这里我还挺熟的。”
铃泽急切的问:“那你知道负三层怎么去吗?这里的电梯都只到1楼大厅。”
船长摸了摸鼻子,余光不停的偷看雾榷:“知道是知道...你们跟我来吧。”
船长领着他们三个来到西边的楼梯口,楼梯口旁有两层向下的阶梯,角落里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杂物间。
船长看了眼头顶的监控说:“我去把这个遮一下了。”
“不用,我来。”沈妄看了一眼墙上的监控,手指轻轻动了动,黑色的流质物体迅速贴着墙缝黏上了监控。
铃泽看在眼里,惊讶他真的是赋灵师。
“你这异能我知道,S级吧,是不是能变化形状来着。”船长探究的目光看向他的手。
“不该问的别问。”沈妄手上凝出一把短刀,威胁似的指了指:“你的嫌疑也挺大的。”
沈妄警惕的眯眼,这人到是知道的多,他的异能叫【百相】,以玄水凝化万物,最主要的是化作傀线,能支配活物甚至是死物。
这些他还是醒来时从系统那里得知的。
“我真的只是个路过的好心人。”船长举起双手,走到杂物间的门前推了推,铁门纹丝不动。
船长嘿嘿一笑:“给你们瞧瞧我的异能。”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用血迹在门上抹了抹,不多时一个透明的门把手出现了。
拧开门把,门后漆黑一片,细听有风声传过。
墙面上刻满的咒文泛着幽幽绿光,一条往下走的密道赫然就在面前。
他们顺着阴暗的密道往下走了百米远,拐角处突然有一双手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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