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季听幽飞速解开锁打开微信，调出扫码界面。
姜同殊刚好打开收款码，往他手机上一看，笑了下，拇指一划又打开扫码界面：“这么想加我好友，满足你了。”
“加什么好友？”季听幽不满地看过来，视线落在手机上时，发现情急之下打开的是自己的微信二维码，他赶紧退出去，下一刻手机发出“叮咚”声，一个新的好友申请出现在屏幕上方。
头像是一只线条小狗，色彩很明快，但他觉得和姜同殊这个人一点也不搭边。
“二维码快点！”他催促。
姜同殊见他忽视自己的好友申请也不纠结，重新把收款码调出来，“滴”一声后，手机显示到账180。
“钱多烧的吧。”他有点无奈地说了句。
季听幽却已经收回手机，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低头写练习册。
……
今天周六，他们高三生只有周天的假，下午放学后姜同殊就去了他打工的酒吧。
这里来钱快，经理司旻还是他妈妈认识的人，上高中之后他就来这里打工，赚的钱基本够他生活。
“小姜来了。”
一进门司旻就对他招招手，“今天二楼有单大生意，都是年纪和你差不多的学生，今晚他们开的酒都算你头上。”
姜同殊知道他照顾自己，也没怎么客气：“谢谢司叔。”
司旻拍拍他的肩膀，去忙了。
姜同殊去后面休息室换工作服，角落里还躺着个和他同时来的员工，他和这人不熟，就看了一眼，脱掉外套和T恤，换衬衫马甲，扣子刚扣了一颗，有人走到他旁边，靠在了柜子上。
铁制的柜子被他猛然一靠，发出嘭的一声：“你赚钱还挺容易的，司经理是你继父吧，这么照顾你？”
姜同殊没说话，把剩下的扣子扣完，理了理衣服下摆，在这人重新开口时捏紧拳头挥了过去。
“别不说话……”
下一刻他自动消音，拳头实实在在打在他脸上，后脑因为力道猛地向后砸在柜门上，可能是被这一拳打蒙了，这人不受控制地滑落在地。
姜同殊倾身过去，揪着他后脑的头发把人的脸抬起来：“我才是你素未谋面的爹，以后别认错了！”
他脑子可能还不清醒，竟然下意识点了点头。
姜同殊松开手任由他砸回地面，转身去了前面吧台。
调酒师秦哥是个自来熟，姜同殊和他关系不错，看见姜同殊，笑着递给他一瓶酒：“小姜，司哥让你直接去B217。”
姜同殊点点头，越过一楼喝得已经有点上头开始群魔乱舞的人，上了二楼。
这一层的灯光明显比楼下暗，环境也较楼下清净，没有乱闪的灯光，只有暗蓝色将整条走廊覆盖。
他放轻脚步，走到B区217号房前，抬手用指节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你们点的人头马路易十三。”
里面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投注到他身上，坐在最中央的男生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了：“过来。”
他的语气很轻佻，但没到让姜同殊不舒服的地步，二楼这样的客人很多，他们有权有势，不会把服务生放在眼里，就像人不会注意一只蚂蚁的情绪。
这样的人姜同殊应付过很多，他拿着酒走过去，给放在桌子上的几个酒杯都满上，然后就往旁边一站。
男生端起酒杯喝了口，从上到下打量姜同殊，而后突然指着藏在阴影里的那张沙发，说：“过去喂他喝。”
如果不是他说，姜同殊以为那里没有人，他拿了个干净杯子倒满，端着酒杯走过去，在看清那张脸的时候微不可查顿了一下，是季听幽。
姜同殊一凑近，他的手臂就猛然甩过来，酒杯被他的动作砸落，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支离破碎。
“滚！”
包间里安静一瞬，只有季听幽粗重的呼吸声，姜同殊这时候才发现他的状态不对，他弯腰去碰季听幽的额头，入手滚烫。
在这种环境这样的情况下，他轻易猜出季听幽的状况，事情如他所料，在他的手离开时，沙发上的人下意识仰头追逐，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迅速往后缩了一下，重复道：“滚开！”
随后有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不愿意喝杯子里的？你过来，用瓶子喂他。”
姜同殊直起身看了一眼，“他状态不对，应该去医院。”
闻言说话的人笑出声，但眼神阴沉盯着姜同殊：“废话真多，叫你喂就好好做，这年头一个服务生都敢跟我叫板了！”
“季徊！”有人在旁边拉了他一下，姜同殊就看到这个叫季徊的突然就像是吃了炸、药一样，猛地转身破口大骂：“说他没说你是吧？来的时候说得好好的，现在为了季听幽这个煞笔跟我放脸，这些年一直追在他屁股后边给你追出瘾了？你别忘了一年前你做的事，季听幽他现在恶心死你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被骂的那个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嘴唇翕合几下，“你别太过分季徊！”
季徊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姜同殊：“你去亲他一下，我再开一瓶人头马，如果你愿意给他开个荤，我开五瓶怎么样？”
他翘着二郎腿，等待这个服务生被财帛打动，想到季听幽醒来后的反应，心里顿时舒坦不少。
姜同殊没动，笑起来，“老板说真的？”他的皮相实在优秀，笑起来自带一股青涩的少年气。
季徊盯着他看了片刻，又觉得让这个人去占季听幽的便宜，也不知道占便宜的到底是谁：“行了。”
姜同殊折回沙发，在季听幽旁边坐下，不顾季听幽抗拒的动作把人揽到了怀里，低下头凑近他耳边：“是我，同桌。”
还在挣扎的人迟疑地停下，睁开眼勉强分辨出他的模样：“姜同殊？”
姜同殊安抚性地轻揉了一下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让人紧紧贴在他的身上，然后回过头看向季徊：“我能不能带他去楼上。”
季徊闻言面色瞬间冰雪消融，把他当成了急色的登徒子，他的目的是羞辱季听幽，没有看现场的心思，所以很大度地挥挥手：“随你！”
他不相信酒吧里有干净的，睡了季听幽不止有他这里的提成，以后还能拿着照片去威胁季听幽，两方获益，没有人不会对钱动心，况且是为了快钱在酒吧工作的人。
姜同殊没有忽略他眼里的不屑，他笑着托住往下滑的人，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老板，别忘了我的五瓶酒。”
季徊看到他眼里的贪婪，更满意了，皮相再好，内里也是脏的，他拨通包厢的服务电话：“五瓶人头马，存我名下，今天先不开。”
他的视线里，年轻的服务生露出更灿烂的笑，像条一直隐蔽在猎物旁边的毒蛇，一口咬死猎物后终于心满意足。
喝醉酒又中了药的人没有一点力气可言，上楼梯的时候更是软手软脚险些让姜同殊也跟着摔了，只好抱着人上楼。
又用自己的权限开了间房，进门后他是一点力气也不剩了，直接把怀里的人扔在床上，自己坐在地毯上喘气。
在他休息的间隙，081跳出来：【恭喜宿主成功躲避剧情，达成暗度陈仓两连击。】
“有奖励吗？”姜同殊喘匀气，看着手机上的扣款通知，一阵肉痛，急需回血。
就这破房间一晚上要八百。
081：【没有哦，但是你成功避免攻二和主角受感情升温的剧情，可以口头上夸你一下。】
“谢谢，不需要。”突然响起的喘、息声成功吸引姜同殊的注意，他站起来，看着脸色潮红的季听幽，去浴室拧了个湿毛巾出来，想要给他擦擦脸。
结果他的手刚接触到季听幽，这人滚烫的脸颊就直接贴在他微凉的手背上，他试图挣扎，又被一双手握住了手腕。
温热的指尖顺着他的小臂往上，路过一处就留下微妙的酥麻感，姜同殊原本还淡定地准备拎开他的手，结果也被这种带一点**的摸法弄得有点脸红。
“别动。”他欲盖弥彰呵斥了一声，而后用空着的那只手握住季听幽的右手手腕按在床上，俯身给他擦脸。
床上的人还是不安分，姜同殊犹豫了一下，单手解开他的衬衫扣子，然后把毛巾放到了他的胸口。
结果这人就安静了不到一分钟，脸上的红色又卷土重来，这一次就连锁骨都泛着微微的粉色。
“怎么办，没用！”姜同殊看到他额角冒出来的细汗，把已经被体温捂热的毛巾拿走。
081偷偷摸摸飘出来，它是一团发着蓝光的光团，没有实体：【你在这里工作两年，没见过吗？】
姜同殊眼神往下面微妙地扫了一下，他当然见过，这里还卖提升性致的药，用来增加情q，但他和季听幽又不是那种关系。
081：【不可以趁人之危呦！】
姜同殊嫌恶地瞥了它一眼，“你一个系统不可以这么邪恶。对了，书里许砚是怎么处理的？”
总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081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姜同殊还是从他的机械音里听出一点恶趣味：【就是你想的那样！】
姜同殊还没来得及感叹，就听到081的机械音：【当然是让他一个人去浴室冲冷水。】
姜同殊：……！
【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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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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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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