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顾砚眼神吓退的男生，叫李哲。他其实对南宫耀并无他意，只是性格外向，喜欢勾肩搭背。但那天顾砚的眼神实在太过骇人，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头狼，让他一连几天都没敢再靠近南宫耀。
然而，少年人的忘性大，过了几天，见顾砚似乎没什么后续动作，李哲又渐渐放松下来。一次体育课自由活动，他看见南宫耀独自在场边喝水，便又笑嘻嘻地凑过去，习惯性地想抬手揽住南宫耀的肩膀。
手还没碰到，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李哲。”
李哲动作一僵，猛地回头。顾砚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手里拿着一瓶水，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李哲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顾、顾砚同学……”李哲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手规规矩矩地放了下来。
南宫耀也有些意外，看向顾砚：“同桌？怎么了？”
顾砚没看南宫耀，目光只落在李哲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学生处张老师让你现在过去一趟，好像是你上周的违纪单还没交。”
“啊？违纪单？我没……”李哲愣了一下，他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
“现在就去。”顾砚打断他，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命令的意味。
李哲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敢多问，只好讷讷地应了声“哦”，然后匆匆朝教学楼跑去。
看着李哲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南宫耀疑惑地皱起眉：“有这回事吗？我没听张老师说啊。”
顾砚这才将目光转向他，拧开手中的水瓶，喝了一口，淡淡道：“可能我记错了。”
南宫耀：“……” 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李哲跑到学生处，询问之下才知道根本没有违纪单这回事。他满头雾水地往回走，心里却隐隐明白了什么。在经过教学楼后僻静的楼梯间时，他看见了等在那里的顾砚。
顾砚靠在墙上，姿态看似放松，但投过来的眼神却让李哲瞬间绷紧了神经。
“顾同学……”
“离他远点。”顾砚直起身，走到李哲面前。他比李哲略高一些，垂眸看下来时，带着一种冰冷的威慑。
“什、什么？”李哲心脏狂跳。
“南宫耀。”顾砚吐出这个名字，声音更冷了几分，“保持距离。”
这不是商量，是警告。
李哲脸色白了白，他终于确定，那天不是错觉。顾砚对南宫耀，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强烈的占有欲。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人不好惹，非常不好惹。
“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普通同学……”李哲试图解释。
“普通同学，也不需要靠那么近。”顾砚打断他，语气里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记住我的话。”
说完，他不再看李哲一眼，转身离开了楼梯间，留下李哲一个人，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从那天起，李哲再见到南宫耀，虽然还会打招呼，但总是保持着明显的距离，再也不复之前的勾肩搭背。
南宫耀隐约察觉到了李哲的变化，问他：“你怎么了？最近怪怪的。”
李哲连忙摆手，干笑道：“没、没什么！最近沉迷学习，比较深沉！比较深沉！” 说完就赶紧溜了。
南宫耀更加疑惑了，他看向旁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正在安静看书的顾砚，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升了起来。
他总觉得，李哲的变化，和顾砚有关。
可是，顾砚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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