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诚摸着下巴，“有可能，这要问我死去的爹妈。”
“你的天赋还能做到这样？”
徐乐笙惊讶了。
甄诚微笑，他只是开个玩笑，谁想到她竟然还当真了。
不管两人怎么吐槽，她们都没有转移目光，依旧跟那位扭过头的少年对视。
“赵自由，顺着我刚才念的内容读下去。”
就在三人暗潮涌动时，历史老师横插一脚，直接点名提问。
徐乐笙看到少年吊儿郎当举起手，声音好听却很欠揍。
“老师，你刚才念了什么？”
赵自由从不害怕老师，相反他很期待把老师惹怒。
历史老师脾气却很好，“我刚念完26页的内容，你从27页开头念。”
赵自由没看到她暴走，撇了撇嘴，翘着二郎腿，从抽屉里翻出崭新的书，拉长尾音拖拖沓沓读起来。
“绿城有着上千年历史，韵傀树是绿城的标志，至今已有一万两千年历史……”
——这个人是NPC，还是玩家啊
徐乐笙总觉得他行为异常。
甄诚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的脸跟自己实在太像，不得不让人深思。
——NPC
他给出了自己深思熟虑后的答案，依据也很简单。
——要是玩家，他长得这么像我，没道理我不知道他存在
徐乐笙扫了他一眼。
——地狱列车上玩家那么多，你也不可能知道所有玩家长什么样吧，时不时还有新人
甄诚被激将法一推，双手立马合十反驳。
——地狱列车里加好友最多的人，我说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我可是至尊世界好友榜中名副其实的南波万
他绝对不容许自己的交友榜主被质疑。
——让我用天赋探探他虚实。
徐乐笙感觉好笑，激将法是她用过最好用的方法，连游柒都逃不过，拿捏甄诚也是绰绰有余。
赵自由在前面叽里咕噜读着课本，后面甄诚对着他背影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什么身份都难不倒我，我会知道的……靠！”
甄诚突然闭上眼睛，连忙放开双手，盖住脸，压抑出痛苦的声音。
“你怎么了？”
徐乐笙被他吓了一跳。
“他绝对是NPC，拥有着不可言说的身份，他将是我们这次副本通关的关键。”
甄诚上次体会到相同的痛苦还是因为探测到了邪神身份。
经验之谈，这让他肯定了赵自由在这个副本中的作用。
徐乐笙没想那么多，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手帕，塞到他手里。
“你别说了，快把脸擦干净，看上去怪渗人的。”
甄诚抹了把脸，看到手帕上沾满了红色鲜血，有点愣住。
徐乐笙看着他抹脸后出现的白净小坑，“你这是天赋后遗症？”
这血看着像是从毛孔里渗出来的，她想不到有什么病会出现这种皮肤渗血的症状。
甄诚点头又摇头，用手帕把整张脸上的血迹都擦干净。
“差不多，准确来说是天赋反弹，我的天赋全知全能，但是有上限，一旦超过上限就会损害到身体。”
只是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这种症状，自从那个人离开后，他的天赋提高到了一个可怕境地。
上限很高了才对。
徐乐笙看着他手上的手帕，突然疑惑：“这是我给你？”
甄诚同样把目光聚焦在手中染血的手帕上，纯白的帕子一角绣着一个绿色图案，那是万森高中的校标。
“你从哪来的？”
徐乐笙无措把手伸进抽屉里，“就在里面随手抽出来的。”
刚才看到他脸上的血，她脑海中第一个想法就是帮他擦擦，抽屉里有手帕这件事就自然而然跳进脑海，她下意识就拿了出来。
甄诚撑着额头，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徐乐笙有点慌，“这会出事吗？”
“求你别说了。”
甄诚总觉得她在盖章定论，本来感觉就很不妙，她还在乌鸦嘴。
徐乐笙看着他抑郁的样子，话锋一转。
“那必不会出事的，不就一条手帕吗，说不定每个人抽屉都有，你看看自己有没有。”
甄诚还真伸手到抽屉里掏了掏，结果他抽屉比脸还干净。
徐乐笙不信邪，趁历史老师不注意，升降机一样把脑袋凑到他抽屉前，睁大眼睛都只能看见灰尘。
“竟然真没有，没有手帕正常，你为什么连书都没有？”
她作为转学生，抽屉里空空如也很正常，甄诚身份可是正常就读的学生，竟然也会没有书本。
说到这个，甄诚心情更不爽。
“本来有，上午考试的时候被我撕了，我没想到考完也没把我书复原。”
他说出惨痛的经历，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考试虽然出现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场景，但是与这个副本世界还是高度关联的，你小心一点，别冲动。”
徐乐笙郑重点头。
历史课很快就来到了尾声，后半节课赵自由念完了整个章节才被叫停。
少年臭着一张帅脸，揉着干哑的喉咙，瞪了历史老师一眼又一眼。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下课铃声响起，在学生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历史老师书都不拿转身就跑。
这是徐乐笙经历的第一节完整课程，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急切下班的老师。
“历史老师跑得好快。”
甄诚没能琢磨出手帕的用意，把它丢还同桌。
“要是能跑，我肯定跑得比她还快，你帮我把它扔了。”
徐乐笙捏着手帕，“这能随意丢吗？”
别丢了就触发什么被鬼缠上的诅咒啊。
甄诚才不管，他越看越觉得那个帕子不吉利。
“先丢了再说，垃圾桶刚好在我们后面的杂物间里。”
两人坐的位置在班级靠后，杂物间的门就在两人正后方。
徐乐笙看他坚决的模样，起身准备去丢垃圾，但还没有走出去，就看到了赵自由朝两人方向走来。
——你流落在外的哥哥来找你了
甄诚本来是面向她说话，自然比她落后半步察觉到赵自由动向。
等他转过头，少年已经停在了他课桌前，一身西装笔挺。
甄诚坐着，被迫对上少年布料柔软的校服。
不得不说，万森高中的校服很高级，女生是英伦风的衬衫裙子，男生则是一整套宽松的西装。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裙子，抬头看向少年时表情更臭。
“有事？”
赵自由站在他面前，一双红蓝异瞳惊艳绝伦，眯眼笑时五官落在恰到好处的地方，看着就赏心悦目。
“同学，你是转学生吗？”
甄诚看着他，觉得他莫名其妙。
但对于疑似重要角色的NPC，他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抬手指向站起来的同桌。
“我不是，她才是。”
徐乐笙挥手打招呼：“你好。”
但她的友好问候完全被忽视，赵自由连眼珠子都没有转，目不转睛盯着甄诚一人。
“我对你没有印象。”
他伸出修长的手，轻挑起甄诚下巴，端详着他的脸。
“你跟我长得很像，之前真是我同学，我不可能对你没有印象。”
甄诚任由他动作，顺势对上他精致的脸。
距离拉近，他看得更清楚，少年双眼皮中藏着一小颗痣。
看到那颗痣，甄诚有点破防，双眼微闭，露出了眼皮中那颗同样的痣。
赵自由那张脸真的跟他一模一样，同卵双胞胎都不可能达成如此多相似之处。
不要说像了，两人的脸完全一样。
甄诚：“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印象。”
赵自由手掌托住他半张脸，大拇指擦过他眼皮中的那颗痣。
“我的狂热粉丝吗，在哪整的？真像。”
班级里大部分同学都关注到了他们这个小角落，徐乐笙更是近距离看到了一场好戏，忍不住意念调侃。
——甄甄，你整容了啊
甄诚咬住后槽牙，把那只作乱的手从自己脸上扯下。
“整个屁，你才整了，老子这是妈生皮，原装的！”
他冷脸站起来，两人身高也相同，一种微妙的氛围在两人中流动。
赵自由揉了揉被拍打的手背，然后伸手摘下了两个美瞳，露出真实的眼睛，一双透亮的琥珀色眼眸与对面宛如照镜子般相同。
“你不是整的，那你脸怎么说？”
除去美瞳发型校服，两人达到了一比一复刻的相似度。
甄诚看着那张脸，从愤怒中冷静下来许多，在对面的突脸中认真思考起了脸这件事。
“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
赵自由嗤笑了声，“这就是你的解释吗。还弟弟呢，你怎么不说你是我私生子，我是你爸爸。”
徐乐笙实事求是：“赵同学，你不可能生出跟你一样大的孩子。”
班级里看热闹的同学纷纷点头赞同。
甄诚没有被他话语激怒，笑出一个小梨涡。
“我没有解释，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就是凑巧，这说明我们有缘啊。”
赵自由稍微偏头，看了眼徐乐笙的方向，又转向性转版的“他”。
“你到底是什么鬼？”
徐乐笙和甄诚听到这话，脸色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这个NPC是在问我们是什么鬼吗，这对吗
徐乐笙在意念传声中嚷嚷，她人有被这句话吓到。
这一般都是玩家都NPC问的问题啊。
甄诚当然觉得不对，而且从赵自由前面的话推断，他应该是发现了他玩家的身份。
这NPC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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