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法医他们解剖杨媛尸体的时候,有没有查她生前是否被侵/犯过?”
霍故点了点张鸿运个人资料上犯罪前科那一栏。
闻言,严恪叹了口气:“有过,查出来的结果是她生前的确被人侵/犯过,但是犯罪嫌疑人并没有在她的体内留下DNA。”
“留不留下DNA都无所谓了,大概率就是张鸿运。”
霍故扭过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大门。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对他而言,只是无意识做出的反应而已。
“现在在局里待着张鸿运也不可能突然犯病跑过来自首,去抓人吧。”
池野长叹一口气,用行动证明了他真的快累死了。
刑警归刑警,名校毕业的精英也只是普通人,总会有累的时候。
这个职业并不会因为它的正义性质而带上滤镜,因为他们背负的更多是责任。
警车再次驶进夜色。
张鸿运居住在郊区,这边大家都人生地不熟,但情况紧急,也不能临时去“抓”一个这边派出所的民警过来帮忙带路。
不得已,池野打开了手机里的导航,把严恪所查到的张鸿运的地址输了进去。
“距离目的地约五公里,大约八点二十五分到达指定地点。”
导航不带任何情绪的机械音响起。
“现在已经七点五十八分了,现在这边人还是和市区一样多,到目的地的时间可能还要推迟一些。”
霍故探头去看池野放在前排的手机,上面显示前方十字路口已经堵车了,四分钟左右可以继续前行。
“没事,他警惕归警惕,但不一定会听到风声知道我们要去逮捕他,不急。”陆竹槐顿了顿,“知棋姐的车技我不敢苟同,池队你到底怎么想的让她来开车?”
李知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到他的话后,头也不回地反驳:“不要看不起女司机好吗?上次是谁把车撞废的?”
前方堵着的车辆开始逐渐向前行驶,后方鸣笛声此起彼伏。
池野立刻皱了皱眉:“催催催,催命呢?我们这么急都还没催呢。”
“没事,快到了快到了。”霍故再次伸长脖子去看池野的手机,提醒了他一句。
“睁眼说瞎话呢?还有两公里。”
陈毓缩在角落里看着窗外,车内吵吵闹闹的,完全没有即将前去逮捕嫌疑人的紧张感。
她都快要怀疑自己在警校时老师嘱咐自己的话是真是假了。
张鸿运说是住在郊区,其实就是南淮市和杭泉市交界处的一处小镇子。
李知棋不敢把车开进镇子里面,担心张鸿运知道后临时逃跑。
于是,几人不得不在离镇子还有一两百米的地方下车。
下车后,池野再次确认了一遍:“除了陈毓的持枪证还没批下来,其他人都带配枪了吧?”
“带了。”
“我也带了。”
“放心吧池哥,我们都带了。”
明明是光明正大来逮捕嫌疑人的,但由于周围黑压压一片,氛围过于阴森,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在回答时压低了声音。
池野也被他们影响,把声音放低了一些:“行,都注意安全,在感觉无法成功逮捕嫌疑人的情况下,把自身安全放在首位。”
如果说他们平时还会打打闹闹的话,现在执行任务时就很有反差。
“我知道我话挺多,但是再确认一遍位置。”走在最前方的池野停下了脚步,回过头,“……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像做贼。”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所以池队你到底说不说?”陆竹槐问。
池野:“……”不要以下犯上!!
“张鸿运住在那边那栋红砖二层小楼,独门独院。”他的声音低得几乎能散在风里,“小故和我从正门进去,竹槐堵住他可能逃跑的路径,知棋照顾好陈毓接应我们,注意警戒。”
“明白。”
“收到。”
“收到,我先走了。”
他们之间并没有多余的废话,迅速分散开来向着池野所指的红砖小楼走去,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红砖小楼里没有开灯,看上去死气沉沉的,在黑暗中只有一些模糊的轮廓。
霍故掏出/万/能/钥/匙/把院门打开,“吱呀”一声轻响,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院子不大,堆放了一些杂物。
霍故的目光立刻锁定了房屋的正门。他回头给池野以及李知棋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继续保持警戒。
而他自己则再度放轻了脚步声,向着院子里走去。
就在他左脚刚刚踏入院门的瞬间,正屋没有关严实的房门就被人猛地撞开,一个男人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
是张鸿运!
这些杀了人的亡命之徒果然都格外警惕,或许他早就已经听到了门外异常的动静,一直守在门后,就等着他们率先按捺不住。
霍故的反应非常快,他几乎是凭借着自己求生的本能,侧身躲过了张鸿运挥过来的菜刀,同时抬脚踢向了张鸿运的腹部。
然而,张鸿运也有一定砍伤他的决心。
菜刀从霍故的脸颊划过,砸在了他的肩颈处。
剧烈的疼痛让霍故瞬间头皮发麻,眼前一阵发黑。
“砰——!”
一声枪响,张鸿运拿着菜刀的胳膊立刻被子弹打了个对穿,鲜血涌了出来。
他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菜刀重重砸在了二人之间的地上。
霍故不用回头,他可以轻而易举地猜出开枪的人是站在自己身后的池野。
“警察!放下武器!你被逮捕了!”
果然是池野。霍故这么想着。
然而张鸿运似乎并没有听到池野的警告,捡起刀再次挥刀砍向了霍故。
这一次,霍故因为肩颈处受了刀伤,所以行动没有刚刚那般敏捷,即使池野伸手拽了他一把,菜刀任然从他的胸口划过。
虽然伤口没有多深,但依然让霍故感到一阵剧痛。
他凭借着本能拔枪射击,几乎在同时,池野也开了枪。
两颗子弹同时发射,一颗打在了张鸿运的大腿上,一颗打在了张鸿运的手上。
池野迅速冲了进来,他没有继续警告张鸿运,而是在发现他失去了行动能力后直接铐住了他。
霍故的身体有些颤抖,他抬手撑住自己身旁的院墙,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倒下。
相比于从前,这种伤并不致命,也并不算重伤。
然而他现在却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甚至所看到的东西也在晃动、变成了模糊的虚影。
是太平盛世让自己变得矫情了吧。
李知棋端着枪小心翼翼地从院门走了进来:“池支队,你们没事吧?我刚听到有打……妈呀小故!小故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先帮池队先把张鸿运控制住。”霍故咳嗽了几声,将自己隐藏在一片黑暗里。
对他来说,这确实没事。
但对于李知棋和池野来说有没有事就不好说了。
池野“嗷”一嗓子就冲过来了,把张鸿运扔在地上让李知棋帮忙押出去。
“你先撑着,我打120,这边有点偏,警车上有医药箱,我带你过去给你包扎一下。”
他语速飞快,就好像自己要是不说快一点的话霍故就会当场暴毙一样。
直到这时,陆竹槐才从后门处走了过来:“你们这么快就搞定了吗?他妈的这家伙把后门锁死了,我刚刚给撬开。白撬了啊。”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要不要先看看我们‘身负重伤’的小故同志啊?”
张鸿运还在满嘴污言秽语地咒骂着他们,面对陆竹槐冷得能冻死人的眼神——虽然是他装出来的——依然能毫不犹豫地瞪回去。
被池野搂在怀里往警车停靠的方向走时,霍故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依赖他怀抱的温度。
尽管现在这个场景看上去十分血腥,池野的警服前襟都被他的血染红了。
“池队,你的警服……我回去帮你洗一下吧,已经脏了。”
“不用,你到时候也要来我家住,你直接让家政阿姨帮忙洗一下就行了。”
池野感觉霍故意识还算清醒,只是身体因为受伤并不能承载他的精力。
令所有人都十分“佩服”的是,已经到了警车上被铐住,张鸿运依然在喋喋不休地咒骂。
看上去一点也不累,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张鸿运,现在我们以故意杀人罪、强/奸/罪、恶意袭警罪逮捕你,如果你对我们有意见,或者想要为自己辩解,可以留到审讯室再说。”
李知棋站在车门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正准备向池野请示下一步行动时,一转头就看到了池野正搂着霍故在路边帮他处理伤口。
李知棋:“……”这算重色轻友吗?应该不算吧?
“你们先带着张鸿运回局里,陆竹槐你给我把他盯好了,但凡他跑了我明天就把你镶到办公室的墙里。”
在救护车赶来之前,池野帮霍故简单包扎了一下,并给伤口消了毒。
李知棋再次坐到了驾驶位:“好,池支队你们两个注意安全,这边我们都不太熟悉。”
警车开走了,霍故皱着眉略微挣扎了一下,想从池野的怀抱中挣扎出来。
但被池野抱得更紧:“你都已经把我的衣服弄脏了,再脏一点也没什么事。现在天冷了,你受伤了别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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