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聒噪的午后，林恙趴在课桌上转笔，物理课本摊开在面前，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窗外——高三的教学楼就在对面，偶尔能捕捉到顾烨抱着作业本匆匆走过的身影。
"林恙！"后桌的周予突然踹了踹他的椅子，"这道题选什么？"
林恙猛地回神，笔"啪嗒"掉在桌上："什么题？"
周予翻了个白眼，把练习册推过来："第三次叫你了好吗？"他顺着林恙的视线往窗外瞥，突然压低声音，"又看你家顾学长呢？"
"胡说什么。"林恙耳根发烫，慌忙捡起笔，"哪道题不会？"
周予是他初中就认识的死党，也是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此刻这货正撑着下巴，笑得意味深长："要我说，你们这种伪骨科......"
"闭嘴！"林恙一把捂住他的嘴，紧张地环顾四周。
走廊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林恙条件反射般坐直身体，看见顾烨拎着塑料袋站在他们班后门，正在和班主任说话。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衬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你哥来了。"周予吹了声口哨。
林恙的心跳突然加速。顾烨似乎感应到什么，转头精准地捕捉到他的目光，笑着举了举手里的袋子。
"林恙！"班主任在门口喊，"你哥给你送东西。"
在全班起哄的声音中，林恙红着耳朵跑出去。顾烨把袋子递给他："妈说你早上没吃早饭，让我带点吃的给你。"
袋子里是还温热的牛奶和三明治，包装纸上用马克笔画了个笑脸。林恙认得这个笔迹——是顾烨的。
"谢谢哥。"他小声说，指尖碰到顾烨的手腕，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顾烨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常，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学等我，今天篮球队训练结束得晚。"
林恙点点头，看着顾烨转身离开。他的背影挺拔如白杨，蓝白校服被风吹得微微鼓起。
"啧啧。"周予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他身后，"你哥这男友力，难怪你......"
"再说话就绝交。"林恙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三明治，却忍不住勾起嘴角。牛奶是甜的，和心跳的频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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