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季铭被请进了客室,看样子与师父是相识的。
他们把我关在了外面,甚至师父罚我翘班的错,让我去后山教师弟师妹们卜算的课业。
那群小鬼头最难教啦!
“是季铭把我抓走的,怎么能怪我!”
我在屋外气急败坏,师兄不讲情面把我拖走。
在把师弟师妹们恐吓到吱哇乱叫后,师父遣师兄来叫我,我把烂摊子扔给他迅速逃离。
季铭和师父一同坐在上位,师父招手让我过去。
“雾隐,过来。”
走近了,师父又道:“跪下。”
我不解,但还是乖乖听话。
“雾隐,以后你跟随季先生修道,拜师。”
一旁的师姐端着茶盏走近。
“什么?”我看向老神在在的季铭,“师父!你让我跟个大妖怪修道?”
这个糟老头子没多话,只说:“拜师。”
“师父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我气呼呼的问师父,又怂的很保证:“我以后再也不翘班了,也不欺负师弟师妹了。”
师父深深地叹了口气,“不是,让你拜师是为了让季先生好好看着你学法术,经过此次,你还不肯学吗?”
“学!我学,但...”我看向季铭,“大妖怪愿意教我吗?”
季铭这时候拿出了未燃递给我,说:“拜师之礼。”
我嫌弃道:“小气,这是我自己挣的!”
“我替你重新铸造过了,也加了我的精血。”
师父在一旁提醒,铸造这把剑的是蚩尤后人,他的精血原本就强悍异常,再加上季铭的更是焰意难挡,季铭的精血又压制住了原本的,不至于伤到我。
“还不谢谢季先生,收下礼物行拜师礼。”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可我要这么厉害的剑做什么?
太平盛世,我难道去斩妖吗?那群妖不给我生吞活剥了就不错了。
所以我的关注点根本不在剑上。
我好奇的问季铭:“大妖怪,你是什么妖啊?火焰?你是火系吗?会喷火吗?”
果不其然,我又被师父打了。
拜季铭为师,我是被迫的。
但拜师后,师父告诉我了个中原因。
我才知道,我是天玄者,不是天选者。
听起来很像,出现的唯一性也很像,不过天选者从来都是幸运的,而天玄者背负着天下的运势,是要为这天下牺牲的。
这是宿命。
我眨着眼中肯评价:“编的还挺像真的,师父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不用编故事吓我。”
师父却一脸苦色,“没在开玩笑,不知何时就会有异动,你得抓紧时间,多学一些生的希望就大一些。”
我想起群英会上季铭所说的变故,是不是就是指我可能随时会死?
这对我而言就是天书,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即使我从小在天机门长大,看得到他人的命理,算得出他人的运势,可我依旧还是普通的,我安稳地生长,重复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在遇见季铭前,我甚至一直都相信师父说的,这世间不再有精怪。
怎么突然我就成了天玄者,还得背负什么天下?
我才22岁啊,我不想牺牲。
我抓起季铭就往外跑,“快!大妖怪,快去救我。”
他没能喝上我的拜师茶。
13
季铭在山上住了下来,独院,我不忿,也搬了过去,霸占他的院子。
此前季铭说我能用得上的那些宝物,如今确实是用上了。
赤焰草、玉泉水被用来给我洗髓筑基,未燃剑成了我的武器,金乌衣成了我的防御甲,蛇精胆更接近石头,被季铭磨成粉一点点偷摸加进水里给我喝了,恶心了我好久。
短时间内我就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修道者,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我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和精神,更加在山上招猫逗狗。
于是季铭每天对我进行魔鬼训练以分散我的精力。
当我的剑气砍倒一片竹林时,我愣在原地。
季铭的嘴角扬起刚欲夸我就被我拉着跑了,我已经学会了移形换影。
“快走快走,被逮到要赔钱的!”
半个月后迎来了挑战赛。
我正欲大展身手,一雪前耻,结果他们取消了我的参赛资格!
凭什么!我好不容易有了一战成名的机会。
我在季铭跟前碎碎念,抱怨来抱怨去:“臭师叔,说什么我已经超越境界了,我不就是上回不小心一个法诀把他头发烧了嘛。”
他听得头疼,把我按下,“你现在的确不适合去参加比赛,你还控制不好自己,很容易误伤,他们受不住。”
“我不管,我好不容易会打架了,以前都是他们嘲笑我,我也要当第一名!”
季铭说:“卜算你不是一直都是第一嘛,如今若都被你占了,给不给别人活路。”
话虽这么说,可我还是不开心。
季铭拉上我,“走。”
我蔫巴巴的问他:“去哪儿啊?”
“带你打架去。”
感受到那浓重的非人气息时,我立刻决定往回撤。
但季铭把我推了出去,“别怕,我在你身后,拿他们当沙包就行。”
我强撑着,唤出了自己的未燃。
听见身后的季铭拍了拍手说:“陪练十次送卜算一次,打坏了她就没人算了哦。”
好嘛,说什么在我身后,最后还是得靠我自己。
还有金乌衣。
既然妖怪们打在我身上都卸下了不少力道,这我就不怕了,来吧,小妖怪们。
后来的许多天里,我就在和不同妖怪打架和替他们卜算中度过,而季铭从头到尾在旁边坐着看戏。
直到一天,季铭说带我去开发新副本,并教给我一个符咒。
14
我们来到了沙漠,万垠黄沙,却突然狂风大作,远处的沙丘开始坍塌,渐渐形成巨大的漩涡。
季铭将血牙拿出交给了我,没等我问,他朗声道:“出剑!”
我右手起势,“未燃,来!”
他握住我拿剑的手,带我腾空而起,翻身向下直冲漩涡而去。
一路向下,像是失重般往下坠,黑暗侵袭而来,只能感觉到季铭手掌传来的温热。
终于有了一丝光亮,接着是炎热的灼烧,通红的岩浆在我眼前铺展开来。
我听见季铭说:“用我教你的符咒将血牙送下去。”
以剑代笔,剑气为墨,咒成。
我将左手的血牙抛出,任它刺破符咒向下坠落,被岩浆吞噬。
下一瞬间,我被漩涡扔了出来,高速旋转使我产生片刻的心悸和失聪。
我尽力维持了身形,撑着剑站起。
季铭在我之后被吐出来,落在我身边,面不改色。
我还没喘匀气急着问他:“怎么回事?”
说有新副本,我以为这回又是找哪个妖怪打架,结果九死一生啊。
季铭帮我顺了顺气,道:“地震了。”
“地震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作为修道者不该出手相助?作为天玄者不该心系天下?”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沙漠万里无人,地震了也无人伤亡,用得着让我去填?
呜呜呜,我的血牙啊,一个纯种吸血鬼一生只有两个啊。
季铭自动忽略了我幽怨的眼神,拉着我又换了地点。
这回是千尺高的浪头。
“这是哪儿啊?”
空旷的海面,飓风将我的话卷走,也将季铭的话卷入我耳里。
“东海。”
这里靠近青丘,看,我算的没错吧,我的确是九黎的贵人。
我在风浪中尽力稳住自己,无边的海域带来沉重的窒息感。
季铭将大周鼎交到我手中。
我无奈,“这回又是什么啊?”
季铭笑着说:“台风要来了,帮助渔民人人有责。”
你个大妖怪要不要这么有责任心!
季铭的声音直冲云霄:“雾隐,出剑!”
吓得我一激灵。
知道了知道了,出了出了,这就出了。
未燃被我握在手中,使出剑招,这招是我在打架中悟出的第一招——静。
风浪已平,我接着使出第二招,劈波斩浪。
季铭在我身后提醒:“符咒。”
我再次画出符咒,托着大周鼎落入海中。
“不错。”季铭评价了一句,拎起了我的领子。
“等等!歇会儿歇会儿~”
下一秒,我站在了雪山之巅,漫天大雪,纷纷扬扬。
我身上的金乌衣自动升温,但我还是靠近了季铭,他的身上像是火炉,散发着暖意。
这回季铭很自觉地主动告诉我:“连日大雪,甚至冰雹,可能导致雪崩。”
话音刚落,身上便感受到了疼痛,远处也传来巨大的声响。
“季铭,你个乌鸦嘴!”
我扔出未燃,御剑而起,季铭将品莲台扔给我,“去最高的那座山上。”
“知道啦。”
乘剑而去,最高的山上更是冰天雪地,这回没季铭了,只能靠金乌衣了。
我赶紧画咒落台,一气呵成,那品莲台竟自己融入了山脉,没留下一丝痕迹。
15
我又到了雨林上方,真是一点休息不了。
雨水劈头盖脸的砸在我身上,刚从冰天雪地里出来,转头又是森森冷意。
我愠怒:“季铭!”
头上出现了透明的雨伞。
天空中电闪雷鸣,乍现出黑紫色的天光,声声轰在心上。
这回放在我手里的是五色石,说是五色石,其实灰扑扑的,若是混入石堆里绝对找不出。
“大雨连绵,这雨林危机密布,小心。”
难得他还关心我,我摆了摆手,“放心吧,速去速回。”
可他的话原来不是摆设,真的有危险,怎么这雨林还有大妖啊!!
那是一条又长又粗的大蛇,我安慰自己,蛟龙都见过,蛇有什么怕的,我可是喝过蛇精胆的人。
可我没见过这么大的原形啊!
“大妖怪,救命啊!”
我勉强与大蛇展开搏斗,那蛇有了灵气,竟还呼朋唤友,毒物满地。
季铭没出现,我腾空而起,站在那高高的树杈上,划破手掌,洒下鲜血。
那蛇精胆全被我吸纳,应该有些作用,它们果然退了些,不敢靠近。
我握紧五色石用鲜血染浸,以血画咒,将符咒升于空中,五彩石也被我抛了上去,悬在符咒上方,当头落下。
地面塌陷,那些毒物坠落下去,连带着地面上的植被,脚下的大树也东倒西歪,我踏着未燃迅速向上飞去。
季铭还站在树冠上等我,但丝毫没有帮我的意思。
我看着空了一块的雨林苦兮兮地问他:“要赔钱吗?”
季铭点了点头。
我快哭了,“那要坐牢吗?”
季铭沉吟了几秒,见我哭唧唧才道:“应该不用,毕竟是为了人民。”
那就好那就好,赔钱就赔钱吧。
等等,我哪有钱赔?
我立刻甩锅,“大妖怪,是你带我来的,你赔,我没钱。”
季铭没接话,但又抓住了我。
我只来得及喊道:“哎!说好了啊。”
这里是黄河岸边,河水在我眼前崩腾,水流声敲打着耳膜。
“怎么还有啊?”
刚打完架我很疲倦的好不好。
“最后一个。”季铭边说边拿出了鸿胪塔。
我恨恨道:“臭妖怪,你是要把我所有宝物都霍霍完啊。”
季铭歪了歪脑袋。
我认命地将我最后一件宝物随着符咒沉入河底。
季铭拍了拍我的肩以示安慰,“下回再带你去交易。”
得,还是要自己挣。
我终于回到了山上,躺到了我舒服的床上。
再醒来时,季铭不见了。
那么大个妖怪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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