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宿舍窗台，苏拾光就猛地睁开眼——不是被闹钟叫醒，是想到要和林知夏一起画画，心里的甜意像泡发的糖，撑得她再睡不着。指尖先摸到枕头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停在昨晚的聊天界面：林知夏发的雪人表情包还带着软乎乎的腮红，下面是那句“明天带草莓牛奶”，连文字都像裹了层糖霜。
她趿着拖鞋跑到书桌前，盯着墙上的雪人拍立得笑了半天，又翻出林知夏织的银杏叶手套——指尖的银杏叶绣得歪歪扭扭，却比任何精致饰品都让她宝贝，小心翼翼套在手上时，连掌心都透着暖。刚背上帆布包，又想起什么，把拍立得塞进最外层口袋，指尖按了按：要让林知夏知道，她们的约定，她一刻都没离身。
宿舍楼门口的风还带着点雪后的凉，苏拾光刚缩了缩脖子，就看见不远处那道米白色身影。林知夏站在晨光里，米白色牛角扣大衣的帽子歪在肩上，手里拎着两个冒热气的纸袋，指尖还勾着一瓶草莓牛奶——瓶身印着粉色的小草莓，和她耳尖的红刚好呼应。
“怎么站在风里？”林知夏快步走过来，把装豆沙包的纸袋塞进她手里，又把草莓牛奶的瓶盖拧开递过去，“刚绕去便利店热的，你上次说凉牛奶喝了会胃疼。”
苏拾光咬了口豆沙包，甜糯的馅料在嘴里化开，暖到了喉咙里。她抬头看林知夏，对方正低头咬着肉包，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鬓角的碎发被风吹得蹭到脸颊，连咀嚼时嘴角轻轻鼓起的样子，都像只软乎乎的小团子。
“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林知夏突然抬头，撞进她的目光里，耳尖瞬间红透，连说话都慢了半拍，“是……是豆沙包不好吃吗？”
“好吃！超级好吃！”苏拾光赶紧摇头，把草莓牛奶举到她嘴边，瓶身还带着温热的触感，“你也喝一口，这个草莓味好浓。”
林知夏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凑过来，嘴唇轻轻碰了碰瓶口——苏拾光甚至能看清她睫毛颤了颤，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着牛奶的甜。等林知夏直起身，她才发现自己的指尖都在发烫，连手里的牛奶都好像更甜了。
往画室走的路上，积雪还没化透，石板路偶尔有亮晶晶的冰粒。林知夏自然地牵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整个裹在自己掌心，指尖还轻轻捏了捏她的指缝：“昨天雪化了点，路滑，我牵着你走才放心。”
苏拾光被她牵着，脚步都变得轻飘飘的。林知夏的掌心暖得像小暖炉，连带着手套里的银杏叶都好像活了过来，轻轻蹭着她的指尖。路过操场时，两人都默契地停下——昨天堆的雪人还在，红色小帽子上落了层薄霜，胡萝卜鼻子蔫了点，却还是歪歪扭扭地“笑”着。
“你等一下。”林知夏掏出手机，蹲下身给雪人拍照，帽檐垂下来挡住额头，露出的后颈又细又白。苏拾光忍不住掏出自己的手机，悄悄拍下她蹲在雪地里的背影——晨光落在她的发梢，雪粒沾在衣角，画面软得像块棉花糖。
“在拍什么？”林知夏突然回头，眼睛亮闪闪的，“是不是拍我？”
苏拾光慌得赶紧把手机藏到身后，脸颊热得发烫：“我、我是拍雪人……”话没说完，就被林知夏伸手抽走了手机。她看着林知夏点开相册，嘴角慢慢弯起来，连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原来我在你镜头里这么好看？那以后要多拍点，好不好？”
“好……”苏拾光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却在林知夏把手机递回来时，被对方轻轻捏了捏脸颊：“真可爱。”
推开画室门的瞬间，苏拾光就被桌上的东西惊到了——林知夏居然带了一小束洋甘菊，插在装着清水的玻璃瓶里，旁边还摆着她上次说喜欢的草莓味硬糖。“昨天路过花店看到的，”林知夏挠了挠头，耳尖又红了，“觉得放在画室里，你画画的时候心情会更好。”
苏拾光没说话，只是走过去，轻轻抱了抱林知夏的胳膊——她能感觉到林知夏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回抱了她，掌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哄小动物。“我们先画草稿好不好？”林知夏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笑意，“我想把你站在雪人旁的样子画下来，还要把你手里的草莓牛奶也画上。”
她翻开素描本，里面的草稿比昨天更细致了：苏拾光的侧影微微歪着头，手里握着草莓牛奶，另一只手轻轻碰着雪人的红帽子，身后是染着暖黄色的画室窗户。每一笔都软乎乎的，连雪人的眼睛都画成了圆溜溜的样子。
“你看这里，”林知夏指着草稿上苏拾光的头发，“我想把阳光落在你发梢的样子画出来，就像今天早上你站在宿舍楼下那样，头发上像撒了金粉。”
苏拾光凑过去看，指尖轻轻碰了碰画纸上的线条，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她抬头时，刚好撞进林知夏的目光里——对方正专注地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像要溢出来，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好像怕惊扰了什么。
“我负责上色好不好？”苏拾光的声音带着点鼻音，“我会把夕阳的颜色调得暖暖的，把草莓牛奶的颜色涂得甜甜的，就像我们现在这样。”
林知夏笑着点头，伸手轻轻擦了擦她的眼角：“好，我们一起画。你上色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要是累了，就吃颗草莓糖，喝口热牛奶。”
阳光透过画室的窗户，落在画纸上，落在她们交叠的指尖上。苏拾光蘸着暖黄色的颜料，轻轻落在画纸上，看着夕阳的颜色慢慢晕开，心里满是甜意。林知夏就站在她身边，偶尔会伸手帮她调整画笔的角度，指尖碰到她手背时，会轻轻停留一会儿，像在传递什么温暖的秘密。
“你看，这样是不是更像我们昨天堆的雪人？”苏拾光指着画纸上的雪人，眼里满是期待。
林知夏凑过来，鼻尖差点碰到她的脸颊，声音软得像棉花糖：“是呀，因为有你在，这张画才变得这么甜。等美术展结束，我们就把这张画挂在画室里，再拍一张合照，和拍立得放在一起，好不好？”
“好！”苏拾光用力点头，看着画纸上的雪景，看着身边的林知夏，突然觉得，原来最甜的约定，不是写在纸上的承诺，而是和喜欢的人一起，把每个平凡的瞬间，都画成最温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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