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没必要悲伤,因为我压根没有高兴。第一名看似远在天边实则近在眼前,他就是我心目中的另一个偶像,我英雄般的室友,拥有异能的非人类。但是,我还是非常非常崇拜你的,我人生中第一个偶像,因为你根本没有异能。哇,我的妈,我竟然拥有两个如此强大的朋友……”
杨昭越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地表达自己诚心诚意的夸赞。
陶与夏戴着耳机,把手机传来的某人声音当背景音乐。
谁知背景音乐却不按他的预想来,不知怎的就转了几个话题,陶与夏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
“你旁边有人吗?”在杨昭越同学即将开启又一个新话题之际,陶与夏插了一句。
“呃,没有……有的吧。”杨昭越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陌清野。
他手机没开外放,陌清野绝对听不见手机里的声音。
“怎么?有没有人的问题也回答地这么犹豫?”陶与夏在心里笑了一声。
杨昭越略有心虚,他反复思索了一下自己的生存问题,心一横:“其实我没有开外放,但是旁边确实存在我的舍友陌清野,他比较想……认识你?要不我把你手机号给他你们聊?介意吗?”
对方沉默了两秒,冷冷漠漠抛下一句:“我介意。”
“好吧。虽然这是我打电话的原因之一不过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对你十分的关心和崇拜,不为此感动吗我最好的朋友?”
太可惜了,没看到两个概念神的对话。杨昭越如是说。
“我真的特别、特别感动。”陶与夏的声音平平淡淡,很难猜测他是不是在嘲讽。
“我去收拾东西了,先挂了。”陶与夏打开宿舍门,对着手机说了一句。
“好,你收拾东西干嘛?要回来吗?”杨昭越顺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挂了。”
杨昭越:?
杨昭越转头看向陌清野,万分遗憾地开口:“陶与夏说他介意把手机号给你。”
陌清野:“哦,刚刚我没来得及说,我拿到的资料里有他的联系方式。”
杨昭越:……活爹啊!
陶与夏的宿舍是4人间,平时相处还算融洽。陶与夏透过窗户向校园望去,现在整个学校都空空荡荡。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拉上帘子,开始翻箱倒柜。
衣物堆成斜坡半悬,书本笔记倾倒交叠,零碎物件散落一地。扬起的灰尘缓缓沉降,露出空荡的行李箱和底部的收纳盒。
陶与夏在全是小纸条的收纳盒里翻翻找找刨出来一张写着数字的小纸条,把它放到口袋里,又把散落的物件一点点收拾好。宿舍重归整洁,看不出丝毫痕迹。
他站起身环视了宿舍一圈后,拿出刚刚得到的小钥匙,放在手心默念了一个位置坐标,然后拿起来试着在空中轻轻一划,黑洞洞的空间裂缝眨眼间出现。
陶与夏从从容容拿着手机走进去,大致前进了有十米,耀眼的光芒入目。
待他走出几秒后,身后黑黢黢的裂缝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
陶与夏回头看了一眼:“怎么跟魔法一样。”他笑道。
周围是他熟悉的房子,打开手机定位确认一下。
好极了,漂泊学子陶与夏走了几步,终于回来北京了。
他摁了指纹回了家,宽敞的公寓里一如既往的没一丝烟火气。他上了楼梯进了自己的房间,终于打败多层密障,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小盒子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像是塞满了石头。
他掏出口袋里的小纸条,对着纸条上的数字一个一个地往输入端输,很快,小盒子解了锁,露出里面的小一号的黑色盒子。
方方正正的,像是童话故事里藏宝物的盒子。严丝合缝的,明显也是锁上了,但是连锁眼都没有,撬都无从下手。
陶与夏摆弄半天也没能打开,他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被窗帘缝隙里夹着的阳光晃了眼,竟也生出几分不知今夕何夕的恍然。
他总是感觉自己的记忆很奇怪。
很难用失忆来描述他的感受,因为无论何时回想,从小到大的经历都是完完整整的,像是谁撰写好的剧本,他背得很是熟练。
生活点点滴滴被描绘得明明白白,仿佛精雕细琢而成,如何思索都无懈可击。
周围亲戚,邻居,同学也都在按部就班地生活,脑袋里好似有画好的列表,清楚地分辨着关系的远近亲疏。
可是他回忆时总感到一阵阵的空白和茫然,暗自怀疑着记忆的真实却又被现实说服。
第一次直观认识到事情不合理的时候,是他高一的一次月考。
好像当时很巧地和初中同学分到了一个考场,同学跨过教室门槛走进考场时,一眼看到了分配在窗边的陶与夏,便笑着走进,说起了话。
陶与夏当时有点感冒,捂着比平时更厚的口罩,说话声音闷闷的。
可能是受感冒药的影响吧,他抬头看见对方走进,手自然地撑在自己的桌子上和自己笑着聊天,最先袭来的竟然是讶异和不解。近乎茫然地盯着那人的脸看了几秒,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好像是自己一个关系特别好的初中同学。
那天他稀里糊涂应了几句话,同学应该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以为是身体问题便没再打扰。直到目送对方离开,他仍然有一丝的茫然。
对方的背影渐行渐远,没于一片碎叶光影下,从他的视角看去,二人像是被窗户的影子隔开。
久违的,他竟感觉心里酸酸涩涩。
后来等到学校放假,他回到家,在铺一地凌乱书页里,翻到了他薄薄一张的初中毕业照。
他们身着整齐划一的蓝色校服,表情或严肃或活泼,背后的字幕是他们的校徽校训。
陶与夏一个个对着名字和面容,记忆像幻灯片一样闪烁,却感到熟悉又陌生。
总有几个人,或者几十个人,一起或者单个,看到的那一刹那使他意绪复杂,说不上烦乱,却往往觉得难受。
可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某个人偷换一下记忆或者删除一段记忆,就算有,也绝对不是他一个普通学生去尝试的。
经年累月,他也差不多逐渐说服自己。看,高中记忆不也保存得挺好的吗?以前的事情也不是不记得的,只是时间久了,感情淡了。
陶与夏不知道自己为何思绪飞扬,回忆起多年尘封的想法。也许是伦敦少有这样明媚的阳光,使他不知不觉记起了高中时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小黑盒子也是一粒于年少记忆里埋藏的尘埃,他只记得里面装的是对他很有用的东西,但是具体是什么,怎么打开,很遗憾,他忘的一干二净。
人无法共情小时候的自己。这句话对所有人适用。
这防盗装置做的可太好,好到他自己都打不开。
无奈之下,陶与夏拿起他的最终兵器——手机。开始在网上找同款。
一个半小时后,手机宣告阵亡。
小黑盒子被打开了一层,可喜可贺。
一定要把宝贝锁得这么严严实实吗?
陶与夏同学的耐心告罄,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了盒子上。
然后听见了“盯”的一声,看着全实木制成的小盒子咔哒一下把顶掀了,还很欠揍得播报了一句:“指纹解锁成功。”
陶与夏:……人生第一次这么无语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小时候的自己。
抱歉久等啦,作者被某高中来势汹汹的暑假作业支配了,我会努力挤时间继续写下去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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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小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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