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弥漫的血腥味尚未散去,那瘫碎裂的尸骸无声地诉说着阮元熙的恐怖与疯狂。空气凝滞。
暮星落捂着脸颊上那道细微却刺目的血痕,能清晰地感觉到暗处那双偏执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这里。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宅邸方向传来。
阮元熙缓缓走出,脸上那暴戾疯狂的神色竟收敛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关切。他无视了如临大敌的纪望舒和顾渊,径直走到暮星落面前,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盒,语气温柔得诡异:“美人,吓到了吧?是哥哥没看好那些脏东西。这是上好的玉肌膏,一点疤痕都不会留,快涂上。”他看向那伤口的眼神,带着一种心疼宝贝材料被损坏的懊恼。
暮星落没有接,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阮元熙也不强求,将药膏塞到暮星落手里,然后才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兴致勃勃地问:“对了,美人,你找到那个负心汉了吗?要不要哥哥帮你把他揪出来?”他目光扫过暮星落身后的纪望舒和顾渊,似乎在评估哪个更像是“负心汉”。
暮星落心中一凛,知道必须圆上之前的谎。他垂下眼睫,沉默片刻,再抬眼时,脸上竟露出一丝挣扎和无奈,语气也变得低缓:“……找到了。”
“哦?”阮元熙眼睛一亮,“那正好,哥哥帮你……”
“但我发现,”暮星落打断他,声音不大却清晰,“我还是爱他。所以……我原谅他了。”他说这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微微蹙起的眉头却恰到好处地演绎了一种“情非得已”的复杂心境。
一旁的纪望舒原本全身戒备,闻言,深邃的目光瞬间落在暮星落侧脸上。
而迟渝和顾渊则是一脸震惊,看看暮星落,又看看纪望舒,完全搞不清这又是哪一出。
阮元熙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他撇撇嘴,带着一种天真又残忍的诱惑劝说道:“爱他?爱他有什么用?爱他会变,人会老。美人,你听哥哥的,让我把他变成最完美的人偶,他就能永远陪着你,只听你一个人的话,这岂不是最好的惩罚,也是最好的长相厮守?”他说着,目光再次不怀好意地扫向纪望舒。
暮星落心中警铃大作。
就在这时,纪望舒动了。他上前一步,极其自然地将手臂环过暮星落的肩膀,将人轻轻揽入怀中,下巴亲昵地蹭了蹭暮星落的发顶,目光却看向阮元熙,语气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仿佛在撒娇:“暮暮,你肯定不会忍心让他那么对我的,对吧?”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语气亲昵自然,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完美地接住了暮星落抛出的戏码,将“被原谅的负心汉”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一下,不仅迟渝和顾渊目瞪口呆,连暮星落身体都瞬间僵住了。纪望舒的怀抱温暖而坚实,与他此刻亲昵得过分的动作形成巨大反差。暮星落耳根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热,但心下却骤然一松——他没想到纪望舒竟能如此迅速且精准地理解他的意图并配合演出。他强行维持着镇定,没有立刻推开他。
阮元熙看着眼前这“恩爱”的一幕,歪了歪头,似乎有些困惑。
暮星落趁机从纪望舒怀里微微挣脱半步,面无表情地看向阮元熙,语气冰冷而决绝:“他若少了半根头发,或是变成你口中的人偶,我不介意立刻在自己脸上再多划几道口子。我说到做到。”
这句话如同最有效的咒语,瞬间扼住了阮元熙的命门。他脸上的疯狂和诱惑瞬间消失,连忙摆手:“别别别!美人!我错了!我不动他!你千万别伤着自己!”
见威胁奏效,暮星落暗暗松了口气。
阮元熙似乎彻底没了兴致,悻悻地为他们安排了一处相对干净整洁的偏院,便转身离开了。
确认阮元熙暂时不会构成威胁后,四人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迟渝立刻凑到暮星落身边,压低声音:“阿暮,刚才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国师大人……?”他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瞟。
暮星落推开一步,与纪望舒拉开距离,面无表情地解释:“权宜之计。”他简单说了自己如何用“寻找负心汉”的借口骗得阮元熙暂时放他自由。
纪望舒看着暮星落微红的耳根和故作冷淡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语气自然地说道:“情况危急,自然要配合。”他将那瞬间的默契归结为形势所迫,但那声“暮暮”却叫得无比顺口。
暮星落:“……”
迟渝&顾渊:“……”总觉得那默契不像临时起意。
“此地诡异,必须尽快找到离开的方法。”暮星落强行转移话题,“分头行动,两人一组,互相照应。”
纪望舒自然无比地接话:“我与暮暮一组。”语气不容置疑。
顾渊看了一眼迟渝:“好。那我和他一组。”
计划已定,四人稍作休整,便决定立刻出发。暮星落和纪望舒负责探查宅邸的西侧和后方,顾渊与迟渝则探查东侧及前院区域。
月亮:老婆说他爱我[墨镜]
星星:我演的不错吧[眼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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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偶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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