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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绝路又逢生

孤儿院的施工进程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快,友人从国外派遣的施工人员从修建地基到完成整体结构用时三个月,后续的简单装修及通风也才三个月,半年时间便能够入住。

整个施工过程正是战争中后期,失心志的领导层不断挣扎引发更大的冲突,如今横滨已是事实上的租界,大量的人口流动令这片区域彻底沦为灰色无国界区域。

友人投资的孤儿院所在位置堪称黄金地段,短短半年间试图购买这块地的人数不胜数,更有甚者企图通过非常规手段获得,考虑到人身安全,森鸥外利用自己的分红、通过黑市雇佣保镖。

结果线下一见面,森鸥外与织田作之助四目相对,彼此无言。

两人心中都有些尴尬,织田作之助没想到自己掩藏这么久的身份就这样暴露,见森先生一直没开口还主动降价:‘森先生的话,我可以个人给您打八折’,并不打算雇佣童工的森鸥外连忙摆手婉拒。

杀手业内排行榜首位是常来自己家吃饭的小孩,森鸥外为数不多的良心不允许自己雇佣对方,只好拜托友人,没想到……

眼前的少年虽然身高超过自己,但还没完全长开的五官透露出本人还没成年的信息,眼馋对方超高武力值的大人怀揣着侥幸心理问:“你多大了?”,高挑少年冷淡回应道:“18了,先生”。

森鸥外大喜、昧着良心:“好!就你了”,实际上友人发来的报告里少年才17岁,一岁之差没那么难接受,于是出租屋里又多了一个人。

孤儿院顺利结束仪式可以入住后,还没清闲两天的森鸥外又接到友人的电话,得知有一个特殊的孩子要从其他孤儿院转入、需要森鸥外亲自去接,赶稿子赶到昏天暗地的森鸥外笑得鬼气森森:“你刚才说了些什么?我似乎没有听清呢”

“那就拜托你啦,我会记得给你们寄礼物的”友人说完就心虚地挂断电话,晚上喷嚏不断时小声蛐蛐:森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小心眼。

与几人还算欢快的气氛截然不同,另一所孤儿院里,院长和副院长两人商讨着把孩童送去其他孤儿院的决定是否正确。

“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几年就没人能够控制得了那孩子了,那所孤儿院背后的势力能让他过得更好”

“但那孩子……”

“我们都希望他有更好的未来,可院里其他孩子的安全也非常重要,我去看过那所孤儿院,那里的院长和其他小朋友也都是特殊的存在,他去了也不会孤独”

“唉……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狭小的屋子里没有窗,透不进一点光,时刻飘在鼻尖的臭味很久散不出去,身处其中的人什么也感觉不到,瘦小的孩子蜷缩在墙角、忍受着恐惧和饥饿,祈祷院长能快点把自己放出去。

我会乖乖的,请把我放出去吧,这里好黑,肚子里像是被怪兽撕裂了一样,好痛啊。

我做错了什么?

所有人小时候都是这样吗?

院长说我犯了很大的错误,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

为什么没有人领养我呢?是我不够乖吗?

好饿啊……

赶紧睡着就不难受了,快点睡着。

……

同样还是孩子的与谢野晶子却没有那么“幸运”,她相信了那名军官所说的:[‘你的异能会拯救很多很多人,有你在我们就都能安全回家’]

等她来到军营却发现与那人说的根本不一样。

最开始在后勤医疗处的生活很忙,不过每一位被救治的士兵都会向她道谢,与谢野晶子深受鼓舞、一度坚定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有用的,即便边学习边救人令她常感疲惫,但只要一想到会有更多人活下来就能咬牙坚持。

那些日子里,她还收到了一个金属蝴蝶发卡,赠送者夸赞她是救人的天使,那刻心中的无限满足令她忽视了更大的问题。

虚假的美好被白热化的战争摧毁,枪炮开始轰鸣就会有伤者不断涌入治疗处,很多根本来不及救治便在路上断气。

明明就要触碰到口中不断乞求自己救命的士兵,却在关键时候被炮弹爆炸的余波冲开,再找到人时,对方早已睁着眼断气。

每天睁开眼就是大片大片流淌的血,闭上眼就会看见死去的士兵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救对方,数不清的夜晚里与谢野晶子哭喊着对不起从梦中惊醒。

记不清第几个人因大出血而休克死亡后,她向带自己入伍的军官发问自己是不是很没用,大人满不在乎的说着:

[‘怎么会呢,你可是‘天使’不是吗,努力救更多人吧,不然他们都是因你的不负责而死’]

那句话成为与谢野晶子逃不脱的梦魇,每当有人死去,女孩就仿佛看见自己的罪行不断加深,精神面貌越来越糟。拥有她的军官视而不见、向高层递交了[不死军团]计划。

逐渐适应战场的她做到了将眼泪憋回心中、到最后甚至有人死在面前也不会动容,直到女孩撞见送她发卡的人吊死,苦苦支撑的精神彻底崩溃,企图自//杀遭上司发现后被管控起来,惩罚是眼睁睁地看着伤兵们咒骂着她的名字死去。

[‘晶子小姐简直就是天使啊,太感谢您了’]

【““都是你这个怪物,我才会不停被折磨,我受够了!”】

[‘你可是很重要的人啊,是从死亡里把我们救出的天使,没有你的话我们或许早就死掉了’]

【悬吊在天花板上的尸//体在她推门而入时晃动,凸出的眼球里瞳孔扩散却似乎还在盯着不速之客,地上一大摊浑浊液体和排泄物用恶臭攻击着女孩的理智,桌上摊开的笔记本上只有一句话:‘不要再复活我了,你这个恶魔’】

亲眼见识男人死去那天起,最初还会笑着与众人交谈的女孩彻底封锁内心,成为一个不会说话的治疗机器。

直到战争结束开始清算,那名军官和极右党派都被关押,与谢野晶子的去留成了问题,高层希望把女孩紧紧攥在手中,却得知女孩早已无法使用异能,便失望的将其丢在一边,原本可以拥有平凡人生的女孩成为谁都不想接手的烂摊子。

始终关注这一切的夏目漱石顾及党派争斗本不想管,亲眼见识过女孩状态后,老者思索再三、又考虑到女孩的异能对自己的三刻思想或许能起到作用,还是决定出手。

于是一辆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车驶入横滨,夏目漱石打开车门将与谢野晶子牵出,不擅长与小孩沟通的福泽谕吉面对老师托付的女孩、强大的剑士手足无措。

夏目漱石就得赶回去收拾烂摊子,临走前简单说了几句:“晶子就拜托你了,老夫还得接着处理剩下的事,你多陪她聊聊天”

“你……?,额,我……”

福泽谕吉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便按照招待客人的流程招待与谢野晶子,结果就是一天结束了两人都没说上一句话,睡前,银发剑士决定明天就去买些与青少年沟通的书。

黎明往往象征着希望。

晨曦将天际照亮时,城市就会“苏醒”,这句话同样适用于横滨,黑夜里的混乱休战,普通人开始谋划生计。

前一晚依旧在赶稿子的森鸥外被闹铃叫醒时头痛欲裂,还是得从床上爬起来,他今天要接收一个特殊的孩子。

才收拾好就听见中也在楼下喊:“有一辆车在往我们这开过来!是不是他要到了?”。

脑子里同时响起[林太郎!你再不下来你就完了!],疲惫大人揉揉太阳穴往楼下去。

走到门口就被铺面而来的冷风刮得直咳嗽,爱丽丝面上温柔的为他披上一件大衣,[林太郎没有我简直就没法生活,林太郎是个缺乏生活常识的大笨蛋],收到关心的森鸥外收拢外衣,感慨:“要是没有爱丽丝酱,我可怎么办啊”。

[哼!就算说这种话也不会讨好到我的]

由于时间太早,森鸥外并没有叫醒芥川和银,中也则是前一晚听见了电话内容特意早起,三人一齐站在门前等候。

汽车停稳后,副驾下来的人将后座门拉开,小心地把还在睡的孩童抱出交给爱丽丝,自己则是拉着森鸥外走到一旁。

递出的烟被婉拒后,有些局促地提出想进院观察一下,森鸥外见对方眼中是关心和愧疚,便带着人逛了一圈。

确定环境比自己所在孤儿院好的男人才放心,一想到敦身上那麻烦的异能又开始担心:“敦是一个很乖的孩子,但是他身上……”

“请放心吧,想必刚才你也注意到了爱丽丝的异常,我和那个孩子”目光移向乖乖等在一边的养子,感受到注视的中也露出大大的笑容,“我们都是异能者,不会有比我们更适合接受这个孩子的人了”。

男人还想强调敦的异能危险性,恰好一阵强风吹过,许多碎石朝几人刮来,男人还没来得及提醒就看见中也一抬手就将所有碎石碾碎。

这一刻他的心才真的放下,“那就要拜托你们了,真的非常感谢”,鞠躬后男人坐上车离开。

中也有些疑惑:为什么突然挂起这么大的风?

躲在房顶上的阵收起道具、拍拍手转身离去。

这一章之前写的时候思路断断续续的,后续可能会修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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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绝路又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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