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像一家人的室友.16
回到英国的原因绝不是亚瑟·柯克兰要自杀，而是他决心要用自己的脸碰撞开一条路来。一改之前的作风，用脸蛋而不是大脑。
在亚瑟决定靠脸吃饭的同时，他的丈夫弗朗西斯决定用脑子为自己开辟一条生路。要对付英/国，靠脸显然没用。
弗朗西斯现在一个人住，每周末有一个不露脸的快递员给他送生活必需品。英/国和法/国偷走他们的孩子然后像诈尸的国王原配和国王那样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亚瑟成了被装在钉桶里滚死的新王后，弗朗西斯成了无人在意的青蛙。
“呱。”弗朗西斯叫道，“呱呱。”
他甚至确定不了自己所在的国家，鉴于他被带到这栋别墅来时被英/国打晕并失去了时间感。在国家们离开之后，弗朗西斯花了很长时间找一个能给自己提供准确时间的钟表。
“青蛙可不会看时间。”弗朗西斯咕哝着，盯住自己找到的一个唯一一个能用的钟——它原本是个布谷鸟钟，但是布谷鸟被拔掉换成了美国队长的盾牌，底座刻一行“德国制作”的小字。
弗朗西斯瞪着盾牌上画的美国国旗，真想点一把火烧掉那东西。
“马修——”弗朗西斯大喊，“阿尔弗雷德——”
没有回应。当然不会有回应。法国人对此心知肚明，他知道两个孩子曾经来过，就睡在隔壁的儿童房里，英/国还邀请他去看望孩子们，他拒绝了。
有一只青蛙正在弗朗西斯心里乱跳，他有点想把那只青蛙抓来配上欧芹和大蒜吃掉。可惜那只是他的心而已。
“不行。”他摇摇头，“不行。”
扭过身子撇开头，拖着几乎不受控制的脚回到房间。他们离开时带走了大部分电子智能产品，但是弗朗西斯坚信窃听器那一类的东西绝对不会少。
于是弗朗西斯动脑子的计划取得了大失败，他选择去厨房里切洋葱，让洋葱熏得自己掉眼泪，掉完眼泪再用切了洋葱还没有洗的手去擦眼睛，然后擦出来更多眼泪。
“谢谢，”弗朗西斯一下一下随手撕着洋葱，“洋葱，你比我不在身边的老公好多了。”
洋葱很好，洋葱可以让他放情大哭，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弗朗西斯吃洋葱的次数比他吃亚瑟的次数还要多的多。不如他和亚瑟离婚然后和洋葱结婚好了。
“我想和亚瑟离婚。”
弗朗西斯一边洗手一边说，语气自然得就像水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等他关掉水龙头时，脑子里却有什么东西打开了。弗朗西斯做了一次深呼吸，飞快地往墙角那个摄像头（最初是为了监视英/国）上瞄了一眼，咬了一下嘴唇，下一句话的声音就有点哽咽了。
“他只是想找个免费照看阿尔弗雷德的保姆而已。”
“我并不觉得婚姻需要爱情——婚姻需要的是稳定。所以我和亚瑟结婚了。”
一场了不起的实验。弗朗西斯想。虽然他模拟不了宇宙大爆炸，但可以模拟一场情绪大爆炸。至于看的人信不信……随他们去吧！
“和他结婚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彻头彻尾的灾难现场！”
此后的26分钟内，弗朗西斯滔滔不绝地对摄像头控诉亚瑟在婚后对他的一系列不公正行为。
“我们的生活完全不□□！亚瑟把脑子切了两半，一半放在实验室里，一半被阿尔弗雷德装满了——完全没有我这个丈夫的空间！”
弗朗西斯以此作为收尾，他有理由相信英/国的技术比亚瑟更好，这种奉承或许能让他高兴。
“嘿，英/国能满足法/国吗，bro？”美/国把监控投屏到电视上，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坐在沙发上吃。他觉得弗朗西斯真是世界上最好的演员，这段哭戏太棒了，他都想请弗朗西斯去好莱坞了。
“什——什么？”加/拿/大刚刚把亚瑟发给他的“英格兰是婊子”另存到自己的各个设备上，“我不太清楚……既然亚瑟先生在下面，理论上来说他的能力是无限的，如果他不愿意做的话……大概是弗朗西斯先生让他觉得不舒服。”
“太劲爆了，哥们！”美/国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把爆米花，“弗朗西斯不行！”
“我没有说过！”加/拿/大的呆毛一哆嗦，“我没说过法/国先生不行！”
“放心吧。”美/国大嚼爆米花，也许他还在嚼自己的舌头，“英雄会保护你不被弗朗西斯灭口。”
弗朗西斯并不知道自己让法/国戴上了“不行”的帽子，他演完之后感觉心情舒畅，回自己房间铺开画纸开始画自己的新丈夫。
不是英/国，是洋葱。
对阿尔弗雷德和马修百般呵护的法国不知道自己被不行了，远在英国的亚瑟同样不知道自己被扣上了一顶洋葱味绿帽子，他靠脸吃饭这条路走的很好。
对亚瑟来说，扮演英/国太容易了。如果英/国是一个形容词，他值得用这个形容词的最高级来形容。他们拥有完全一致的外貌。如果不是需要短期的军事特训，亚瑟可以直接去联合国参加意识体会议。
“和你共事很愉快，亚瑟，”首相微笑着，“你要比英/国好说话多了。”
“我只是联合王国的一个卑微的人类同位体，”亚瑟着重强调“人类”而非“卑微”，“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真正精华的部分在英/国中。”
在某些方面，亚瑟的风度胜过英/国，但应该很快就能和他不相上下了。他的绅士气度是被长辈和家庭教师培养出来的，很干净，是他人格上的一个小的装饰品。而亚瑟则是用那东西毛毛糙糙地包上自己流着脓血的心脏，装出体面的模样来。
“政府一直对同位体有监查，坦白说，当我知道我的档案其实早就被递交了时……相当吃惊。”亚瑟镇定自如地微笑着，他发现面见首相不过如此，“也许意识体们对我们的存在更敏感——他们总能在政府采取有效行动前动手。但我这一次，意外发生了——我敢确信这一点，因为我现在就坐在您的面前。”
“这是一个做社会调查的好机会，”亚瑟说，“意识体只对政府的部分工作人员公开身份。我们可以做个实验，首相。这个时机对您的选票伤害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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