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泠回得礼貌疏离:“大人,我今日的衣裳已经被您撕破了。”
这让萧琮想起今日的香艳场面,登时有些羞恼:“我知道这个。你不是有其他的衣裳么?”
楚泠坦然:“身上这件就是。民女的衣裳,都是这样的。”
萧琮沉默了一阵。
低头一看,怀中的女子容貌分明还是三年前的模样,只是却瘦了,下巴尖尖的,一双眼睛也显得更大,分明就是摄人心魄的妖精。
萧琮:“礼部没给你们饭吃吗。”
他有些不满,她们是百越的贡女,若是在梁国连饭都吃不饱,说出去该被笑成什么样子。
“不是,是臣女到了夏天胃口便不太好,不怪礼部和教坊。”楚泠道。
她越是这样回答,萧琮越是觉得无趣。
“那就吃饭。”他将她放开来。
楚泠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如蒙大赦。
能端上太傅餐桌的都是山珍海味,楚泠今日午膳也没用,只下午吃了两块荷叶酥垫了垫,眼下正好也饿了。
看她肯吃,萧琮的神情和缓了些。
饭至中途,他忽道:“你不是有丈夫吗。为何会来梁国。”
楚泠一怔,这件事除了百越的姑娘,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查出来的?
见她不回答,萧琮的心更是沉了些。果然真的有。
他们做到什么地步了,按她那个勾人劲,那个男人应当很喜欢她吧。
楚泠忽地一笑:“是有丈夫。若大人接受不了,放民女离开最好。”
萧琮忽然伸手,握住楚泠的下颌。
她原本下巴就尖尖的,很漂亮,皮肤薄,现在被这样握着,很快就开始泛红。
萧琮恶狠狠地看着她,一字一顿:“想都别想。”
随后,他一把放开了她,起身离座。
满桌的晚膳,倒先是他不用了。
楚泠愣住,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却觉得他一走,自己一下子便放松下来。
萧琮先离开,外头谁也没想到。
徐嬷嬷担忧地看着大人的脸色。明明刚刚回来时还好,为何每次与楚姑娘相处后,心情便这般不佳?
她在府中待了很多年,是当年萧琮的母亲,萧家的夫人,在萧琮独自出来开府的时候,从身边拨出去的。也算是看着大人一点点变成如今的样子。
她也知晓,若一直如此,恐怕以后楚姑娘在府中的境遇便不太好了。
她现在无名无分,身边连服侍的婢女都没有,说到底地位连通房都不如,唯一能依仗的,便是大人。
徐嬷嬷躬身送走大人,再一看,楚姑娘倒是浑然不在意似的,安安静静用着膳。
徐嬷嬷更觉得,这两人一定有什么秘密,恐怕并不是头一回见面。
萧琮一直回到房中,紧握着的拳头也没有松开过。
她有丈夫。两人说不定已经做足了世间最亲密的事情。
就连旁人之前向他身边献女的时候,都断然不敢送这样的女子过来,可偏偏他明明知道这件事,却依然把她压在了榻上。
萧琮不得不承认,有一瞬间,他想的是将她身上其他关于其他男人的东西统统抹去,因此除了恨意和恼怒外,他还在她的腰间,颈侧,胸前,都留下了很多痕迹。
实在太出格。
姜寅眼观鼻鼻观心,决定先不问,只道:“大人没怎么用膳,需要我吩咐厨房再送一份过来吗。”
萧琮:“不用了。”
姜寅没说话。反正大人平常扑在政事上,繁忙的时候,有时候一天只吃一顿饭。
他都习惯了。也知道若再执意劝他,他会生气。
楚泠那头,安静地将瑶柱粥喝完。
她起身,对前来收拾的婢女们还说了声辛苦,随后便打算主院,回她的东侧院去。
楚泠走的很慢,徐嬷嬷担心出什么意外,又悄悄让茉药跟上去。
茉药道:“放心吧,嬷嬷不说,我也知道的。”
说着便缀在楚泠后头,跟着去了。
萧府的一花一木,楚泠都很陌生。她回忆着刚刚婢女带她过来的路线,一点点往回走。
只是马上就要到东偏院,楚泠拐了个弯,却见前面灯下站着个人影。
本来已经被她气走的人,忽然又出现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就这么拦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楚泠停下了脚步,也盯着萧琮,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萧琮没说话,忽然上前,又将她径直抱了起来,往东侧院走。
楚泠吓了一跳,挣扎了好几下,可萧琮的怀抱越箍越紧,最终让她动弹不得。
比起怀抱,更像是把她挟持着,回了东偏院。
东侧院的婢女们看见主子回来,还抱着楚姑娘,更是惊得六神无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萧琮已经抱着她回了房,又如白天一般,将门砰地一声踢合上。
这回,大家不再那么手足无措,反应过来后,烧水的烧水,该准备换洗褥子的也去准备。
唯有朱红,她手上正倒着水,却一直抬眼看着暂无人敢靠近的厢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泠被带回,便被直接丢在了榻上。
萧琮欺身而下,半边面容在晃荡的烛光下显得尤为冷冽。
挺身而入的前一瞬,他轻笑着道:“我竟不知,原来玩弄别人的妻子,也有这等乐趣。”
......
令人面红耳热的声音到了夜深时才彻底停下。
听到里头第三次叫水的声音,婢女们赶忙将准备好的热水送上。
是茉药亲自去送的,热水放下,她悄悄看了一眼,楚姑娘似乎已经睡过去了,大人皱着眉,拿帕子在热水里浸了浸,发觉她的眼神,十分狠厉地瞪了她一眼。
茉药赶忙告罪离开。
她是担心楚姑娘,今日她看见了正院收拾出来的褥子上的痕迹,知道楚姑娘是第一回。
短短一天的时间里,这次数太多了,茉药怕她会受不了。
因为担心,茉药一直候在外头,直到夜已深,房中灭了灯,她也不敢懈怠,又多等了一会儿,这才打算回房就寝。
今日本也不是她值夜。
起夜的朱红正好路过,惊讶道:“你怎么还没睡?”
茉药道:“有点担心楚姑娘。你先回去吧。”
朱红撇了撇嘴:“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看大人挺紧张她啊,这一夜的声音。”
茉药忍不住小声训斥:“朱红,知道你说话直,但大人的事情不敢这般议论。”
朱红摇了摇她的手臂:“好姐姐,我只在你面前这样说说嘛。好了,我回房睡去了,你也别等太晚。”
朱红这才放过了她,摆摆手:“赶紧去吧。”
这一夜,楚泠睡得很沉。
她实在太累,今日又经受了如此大的心里冲击,昨夜几乎到后半段,她便顶不住晕了过去。
她内心是抗拒同他做这件事的,偏偏身体却很诚实,经了两次后,昨夜到后面,萧琮一弄她,她的身子便激动地叫褥子都濡湿。
在昏过去前,她也听到了萧琮附在她耳边说的话,近乎咬牙切齿:“这三年,你是不是过得很快活?”
可当时她已经神智涣散,连这句话都反应了好一会儿是什么意思,实在已经没有力气回复他。
故而也不知道,没有得到回复的男人,更加发了狠地冲撞。
因此第二日,她几乎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睁开眼睛,身边早已经没人。楚泠心里一沉。
她知道萧琮很忙,何况他对她还有恨,断不可能留在这里等她醒来。
不过身上倒是清爽的,想来昨夜也是婢女替她清理过了。
楚泠尝试着起身,没能起来。还是外头茉药听见动静,赶忙敲了敲门。
大人一大早就走了,关于楚姑娘的事,他也没留下只字片语。茉药让小厨房准备了早膳,等到现在,终于能端进来了。
早膳已经变成午膳,茉药自作主张,让厨房干脆多加了两道菜。
今日中午大人不在府上,大家用膳都随意。
这回,楚泠的嗓音是彻底哑了。茉药听得心疼,问:“楚姑娘,咱们府中有大夫的,要不请他过来看看?你头一回便......”
楚泠对她笑笑,安抚道:“只是身上有些酸胀,但倒是没关系的。”
茉药也不好说什么了:“那姑娘若是身上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好。”楚泠点头,又问茉药,“大人,如今还没有妻子吗?”
萧府很安静,一切从简,又总有一种实在不该属于这种官员贵胄的气息。看上去也的确没有女主人的样子。
否则照萧琮昨日强行将她带回的做法,只怕他的夫人早该坐不住了。
茉药笑道:“什么妻子啊,大人连通房婢女都没有。为此也没少受老爷和老夫人的催促。今年过年,他们还说要为大人择一门亲事,可不知为何又吵了起来,最后大人拂袖而去。”
说到后面,茉药也觉得自己有些多言了。
楚泠想,三年前,在百越的时候,萧琮说他二十三。当年楚泠就调侃过他,说这个年纪在百越,不仅早该娶妻,大点的孩子都已经能帮着干农活了。
可当时萧琮却道,他只想找位一心一意对待的女子,与她真心相爱,相伴到老。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她,眸光温柔。
三年过去了,他还是当年的想法吗,还是没有遇到一心一意的女子吗?
听了茉药的后面半句话,楚泠问:“他现在和家中的关系,不太好?”
茉药尴尬道:“这个,奴婢其实也不太知晓。大人很忙,几乎只逢年过节才会回去一趟,只用一餐饭便走了,也不曾在家中过夜。”
楚泠皱了皱眉。
她记得三年前,萧琮提起过,他的父亲是朝中人人尊敬的清流良臣,家中有一书院,朝中几乎过半的臣子都曾在那书院读过书。
提起父亲的时候,当时萧琮的神情是很骄傲的。
当年他还是意气风发的青年,和如今沉郁又极有城府的样子截然不同。
现在的他,像是藏着什么东西,绝对不会再将一颗清白的心捧出来待人。否则,朝堂上那些诡谲的浪潮,轻易就能把他卷了去。
何况......楚泠自嘲地想,萧琮已经在她身上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又怎么还会同从前那样热忱认真地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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