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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

因为这道不算小的声音,林星泽和车里的人同时朝她们这边望了过来。

时念视线一顿。

林星泽和车上人的交谈至此戛然。

引擎呼啸,轿车双闪顺势打落,在雨中疾驰而去。路过她们身边时,于婉恰越过她跑上前,亲昵挽住对方的胳膊。

雨势渐大。

时念默默收眼,径直转向,踏进了校门。

脱身的动作利落干脆。

在她背后,林星泽一直注视着她离开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而后忽地扯唇,笑了下。

“阿泽……”于婉不解,细声细气开口询问:“你怎么了,脸色好差,是不是淋感冒了?”

可惜回应她的,只有林星泽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手拿开。”

“……什么?”

瓢泼雨滴零落,她没太能听清。

林星泽淡声,语调依旧是懒洋洋的,但莫名带着点警告:“别让我说第三遍。”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笑着的。

天空向下落雨,他们没人带伞。

少年冷硬的眉眼被水汽薰得朦胧,看上去竟有种违和的温柔。吸引致命。

这是于婉第二次离他这么近。

心跳有些快,大脑血氧量供给不足,思绪就容易发晕。鬼使神差地,她踮起了脚尖。

林星泽似笑非笑,没给她机会,不动声色地偏开点脑袋,明知故问:“想干什么。”

“嗯?”

这副坏透的模样彻底吃死了于婉。

短短五个字,她便再也顾不上矜持,咬唇,不无羞涩地提醒道:“阿泽,我说过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的。”

“任何都可以。”女孩吐气如兰,几乎要碰上他的耳朵。

“哦,是么?”

林星泽侧开头,咬文嚼字地重复,语气意味不明:“任何?”

于婉怔忡瞧着他近在咫尺的俊容,目光不受控上滑。薄唇,挺鼻,至噙笑的眼。

她心跳似乎漏掉了一拍。

他好像总有这个本事,端着吊儿郎当又玩世不恭的架子,暧昧**又不喜多言。

经常轻飘飘几句话就能令人为之神魂颠倒。

言辞浪荡多情,气质清冷干净,明明是割裂至极的两种感觉,却在他身上融合得恰到好处,乃至相得益彰。

这种感觉,恐怕无论哪种类型的女孩都难以抗拒。仿佛只要和他对视,就会落得下乘。

论感情,没人玩得过他。

想到这儿的于索性婉直接豁出去了,鼓足勇气闭眼。

等了两秒,却迟迟不见动静。

困惑再睁眼。

正撞上他淡漠不耐的黑眸。

……

时念是半湿着头发走进教室的。

杨梓淳转头瞧见她,惊了一大跳,直白道:“你去太平洋冬泳了?”

“……没。”时念老实人。

“外面突然下雨,忘带伞。”

“昨晩上好像也下了,你回去没淋着吧?”

时念接过杨梓淳递来的纸巾,抬手缓缓擦着头发,笑得很乖:“没。”

杨梓淳不疑有他。

过了会儿,于婉从教室前门哭着跑进来。

杨梓淳闻声一瞧,乐了,疯狂用手肘戳着时念:“诶你说同样是没伞淋雨,怎么就有的人是清水出芙蓉,而有的人呐——”

她伸长了脖子,拔高语调:“就是淤泥生腐草,顶着丑成鸡窝的头发就敢出门。也不说先去卫生间整理一下,简直丢死人了。”

于婉眼眶通红地剜她一眼。

时念悄悄拽她的袖口,示意她别挑事。

看在时念的面子上,杨梓淳这才不情不愿地住了嘴,扭头,跟后桌的两个男生打游戏去了。

于婉走到自己座位上坐定的同一秒。

教室门口就传来两声叩门的声响。

早读之前躁动的教室一下沉寂。

完全是被训练出来的条件反射式反应。

直到门边放哨的人瞧清面前是个不认识的同龄男生,响指打了个信号,众人这才笑骂着恢复常态。

“我靠,兄弟哪个班的?别搞。”

“就是就是,找谁啊?”

七嘴八舌的问题。

男生有点腼腆,看起来就不像是个会经常串班找人的性子。

恰逢有好事者瞧见他右手握拳紧捏着的黑色折叠伞,立马吹了声口哨逗他:“呦,伞不错。”

然后插科打诨道:“这是看上我们班哪个漂亮妹妹准备联姻的节奏啊,聘礼都送上门了。”

“没有,”男生被打趣得满脸胀红,连忙摆手解释:“不、不是我。”

“是——”他紧张到结巴,后面的名字倒是说得利索:“林星泽。”

三个字,吐字清晰。

犹如自带一股魔力,吵闹无比的教室又一次回归短暂安静。

时念掏出课本,抬头。

“他让我把这把伞交给刚进来的那个女生,说是自己随便买的,不喜欢,就当送她了。”

男生仔细回忆了一下,学着林星泽的口气,尽量一字不差还原,硬邦邦地补充两个字。

“不谢。”

“……”

静。

还是静。

两秒后起哄声爆发。

于婉顶着大家八卦的眼神低调起身,垂头,走过去接了。

那点因他拒绝而泛起的小别扭很快就荡然无存。

她甚至开心想着,或许他之所以装不懂,当真是由于,他待她与之前不再相同。

身处一片笑闹声中。

时念默默敛眸,发现摊开的书页上赫然出现了几道无意识的油墨划痕。

乱糟糟一团,纠缠不清。

像极了她此刻无厘头的心绪。

兀自沉默一阵子,时念烦躁提笔。

冷脸在那块鬼画符中央,打了个叉。

-

周五。

时念放学后没回去,独自到车站买了两张连坐的大巴票,搭车前往隔壁C市的江川镇。

小县城。

她父亲时初远去世之后,目前就剩奶奶一个人住在那儿。

郑今和时初远婚离得早,基本从时念七八岁开始,她就跟着郑今到了A市奔波讨生活。后被于朗瞒着自家老婆当作外室偷养了近十年。

也就是去年年末。

一直熬到于婉的母亲厉芳病死,于朗才敢灰溜溜地接了人进门。

其实论起郑今、时初远和于朗这三个人之间的陈年旧瓜。

倒也不难讲。

大概友情中总逃不过铁定律时三角关系。

打小长起来的青梅竹马,两个男生既是兄弟,又是情敌。

不得不说,郑今长得也是真漂亮。不同于时念的文静柔弱,她的美仿佛生来就带了攻击性,是属于妖冶那一挂。

收拾打扮起来,半点不比那些豪门阔太差。

相较而言,时念容貌的确也是美,但多多少少就被时初远的书卷气弱化了一点。

一般在童话故事里,狐狸都是喜欢书生的。

现实却不是。

郑今是个有野心的人,她从来都不愿意将漫长人生拘泥于脚下的方寸之地。

偏巧。她的野心又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去与之相配。于是便选择了用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去快速解决矛盾。

于朗家条件没有时初远好。父母都是没文化的大老粗,不怎么注重教育,养出的孩子也是个文盲,白搭一身腱子肉。

但幸好,基因彩票。

年轻时长了张混不吝的脸。不算帅,但身材足够硬朗壮实。

忘记是哪次邻市举办中学生体育竞技比赛,厉芳作为对方拉拉队的领队,一眼就相中了球场上的于朗,赛后当即红着脸去找人。

于朗本想回绝,郑今却先一步拦住,撮合着两人留了联系方式。

再后面一来二去,轻易就促成了这桩姻缘。

郑今从始至终目的很明确。

她想要成为富人家的正房太太。

可她又耗不起那么多年,索性挑了同等范围内条件不算太差的先结婚生子,做两手准备。

实话说,她也不敢赌于朗的专情。

是以只能利用人性基础的恶。

没有男人会容忍跟过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睡。

就算有,也是装的。

因为在他们眼里,只有自己不想要了,没有明明还爱着却甘心拱手让人的荒唐说法。

那超越了自私的本心。

当然,这里面的爱也不用太多。

足够偷腥即可。

特别是在时念出生之后,两人往来就更加肆无忌惮。

时初远多信任他的这两个朋友啊。

他那么聪明的人,对于于朗的频繁拜访,硬是没有怀疑过一点。

他也很爱郑今。

连时念的名字,都取得是今在心上。

所以哪怕最后亲眼撞破了她的丑事,也只是选择自己承受压力,主动提出离婚放她离开。自此一病不起,不日便撒手人寰。

临终前仍替他们保守着秘密,守口如瓶,还不忘提醒时念不要回忆仇恨。

人生匆忙,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他一生读书知礼,不曾做过半分亏心之事,可到头来,命途却如此坎坷波折。

兄弟背叛,爱人利用。

他却告诉她要以德报怨。

可笑。

时念至今想不明白。

凭什么这世上好人没好报,恶人却能逍遥自在活百岁。为什么他的善良换来的是那对狗男女一次次的伤害。甚至郑今现在,连家中病重的老人都能舍弃不顾。

和没有心的人谈良心。

不。

她做不到。

她不信天理昭彰因果循环,她就是要拼尽全力让坏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哪怕搭上自己。

他们不是为贪慕虚荣而泯灭良知么。

那她就要让他们的所念所得终落于泡影。

车速驰骋过山野,飞扬起泥灰。

大巴上全是些外出抬生活的苦命人,各种气味鱼龙混杂,底调是雨雪天独一份的潮湿。

薰得人头晕眼花。

时念脑袋斜靠在车窗旁,盯着上面因内外温差而漂浮起的白雾,难得晃了晃神。

进山。

大巴内光线腾地一暗。

所有的,那些内心深处隐秘藏匿的角落,无数条毒蛇口吐蛇信,在这一瞬间,呲啦啦地缠绕而上,将她理智的灵魂吞噬。

时念失去知觉般屈折了食指,双目空洞,在黑夜中凭借意识,一笔一划地将指尖用力点在冰凉的玻璃窗面。

路遇土坑。

车辆不可避免地产生颠簸。

女孩的手臂震了震,最后一竖蓦地拉长,像一把脱鞘而出的利剑,自上而下,贯穿了整个窗面。指甲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出山。

光影大亮。

时念下意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溃散瞳孔才得以缓缓凝聚。

她心头一悸。

看清了那扇透明窗上的三个字。

明晃晃,随着四周液化的水滴扩散入眼,字体血淋似的蜿蜒曲折。

——林星泽。

-

大巴停在江川客运站的时候。

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

将近八个小时的车程,中途时念强忍着头晕恶心,迷迷糊糊还睡了一觉。

下车冷风呛鼻,人总算才活过来些。

C市的气温比A城暖些,但夜间仍然有风,不大,寒气却重。

不想打扰老人休息,时念从包里翻出手机。

刚打开,就弹出梁砚礼的消息。

L:【人到哪儿了】

时念给他发了个定位。

对面大概这会儿正没事,当即秒回了条语音过来。

时念点开听。

少年懒散的嗓音就顺着电流向外漫,低低沉沉,像是喝了酒,带着浑:“等着。”

听出他要来接的意思,时念拒绝:【算了,酒驾我可不敢坐】

梁砚礼听着像气乐:“你还挑上了?”

时念抿抿唇:【我自己能过去】

从车站到他开的台球店那儿,走路不过十几分钟,她早认熟了。

L:【行,车给你打好了,直接过去】

【门没锁,里面有人在玩,不用管他们】

时念皱眉:【那你呢?】

L:【在外面】

没两秒又补充:【等会就回了】

果然是在喝酒。

时念没再说什么,打开手机打车软件查了下价格,退回去用微信把车费转给他。

L:【?】

他又开始发语音:“这么见外?”

时念答非所问:【我有钱】

昨天郑今刚给了她这个月的生活费。

梁砚礼那边很久没再回复。

......

梁砚礼和时念是青梅竹马。

梁父和时初远更是莫逆之交。

原来听奶奶说,两人在穿开裆裤的年纪就玩得特好。要不是梁家后来举家搬迁,说不定还真轮不上于朗和郑今什么事。

后来梁父从军牺牲。

梁砚礼母亲为遵从丈夫遗愿,索性带着骨灰回乡,安根扎在了江川。

老一辈的故事,陈芝麻烂谷子。

唯独梁父这一桩,时念记得最清楚。

因为。

梁父是英雄,梁母是美人。

英雄配美人,美人思英雄。

听说。

梁父和梁母之前就是在台球店里相识。

于是梁砚礼也开了一家。

装修参考梁母的描述,全是按当年来的。

复古风,白墙涂鸦。墙顶吊了盏黄灯,光影幽暗微弱,聊胜于无。

时念推开门进去。

“阿泽!”

一道张扬清脆的女声突然打乱了她的脚步。

时念下意识偏过头,朝声源的地方看去。

就见林星泽满脸无谓地陷在老式的皮质沙发中央,肩上还贴着个娇俏的姑娘。

吊带,细细的黑色颈绳勾勒出风情。

而少年却一眼未看,垂眼,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掌心的打火机。

直到那女生颇有眼色地给他递去一根烟。

艳丽红唇轻擦过他脸颊。

林星泽才抬眼停手,笑了:“你这样,我还怎么玩?”

女生娇羞,随即挨得更近,唇瓣开合:“你想怎么玩就怎玩。”

“哦?”他眼神玩味。

“或者,”女生体贴道:“去别的地方呢?”

林星泽但笑不语。

女生勾了他的胳膊,撒娇:“好不好?”

林星泽把烟点了,却没抽,就那么捏在手上,猩红烟尾映得他五指的骨节分明。良久,他淡声:“不好。”

女生无法理解:“为什么?”

林星泽说:“抱歉啊,我对你没反应。”

女生瞪大了眼睛:“什么叫没反应?!林星泽,有你这么侮辱人的吗?”

“是我长得不够好看?身材不够辣?”她不可思议扬声:“还是你他妈本来就不行。”

林星泽思考了一下,回答:“或许是你身上的香水味比烟都难闻。”

“薰得我头疼。”

“……”

大庭广众下被如此他毫不留情驳了面子,女生哭着跑出门。

旁边几个黄毛小弟见状,赶忙怂恿林星泽去追。

可惜劝不动。

他一副瞧上去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模样。随手将火星摁灭在烟灰缸,起身。

“干什么去。”有人喊他:“不玩啦?”

林星泽没回应他这话,俯身捞来手机:“你们继续,我买单。”

“泽哥大气!”

林星泽逆光走到收银台。

正准备扫码付款,面前忽然横过来一只手。

顺着那只手,林星泽掀了掀眼。

侧首瞥见时念,明显一愣。

四目交错。

时念看见他漫不经心地冲她扬眉。

随后,薄唇轻启,意味不明的语气——

“是你啊。”

1.

shinia

shinian

时念。

十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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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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