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朝阳中学初秋最喧腾的下午。操场边槐树叶子还绿得发亮,塑胶场地上蒸起的热浪裹着橡胶味,混进学生方阵的哄闹声里。一年一度的教师节师生篮球赛,向来是新学期最沸腾的开幕礼。
凌鹏扯了扯7号黄色球衣的下摆,腕上白色硅胶手环被汗浸得发亮。高中学生队已经落后教师队4分,第四节还剩最后一分钟。教物理的王保国老师再次贴防上来,胳膊肘有意无意抵住他肋骨。
“鹏哥冲啊!”场边几个高一男生拍打着膝盖。凌鹏突然一个急转身,篮球鞋在场地擦出短促的锐响。起跳,扬臂,出手——篮球划过弧线砸在篮筐前沿,弹飞出去。
“哎呀!”学生方阵响起整齐的叹息。凌鹏却转身冲队友吐了下舌头,两手摊开耸耸肩。汗湿的刺猬头在阳光下根根分明,咧开的嘴角几乎扯到耳根,露出白得晃眼的牙齿。
初二二班的方阵里,赵净露正被晒得犯困,而那个失败后的鬼脸像颗薄荷糖,猝不及防撞进她眼里,心脏突然蹦得有点急,她想起昨天《音乐风云榜》中潘玮柏饶舌时的坏笑——原来现实中真有人能笑得这样亮。
哨声刺穿喧闹。教师队以32比28获胜,地理孙老师得意地转着篮球退场。凌鹏扯下手环擦汗,露出腕骨上一道浅白旧疤。初中方阵解散时,赵净露回头望了眼空荡的球场。7号球衣的背影消失在器材室拐角,像一尾跃入深水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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