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正文世界,当出现了另外一个走向时,全新的世界就从这条分支上诞生了。)
被卖到诅咒师手里的市松樱其实还蛮满意自己的现状的,逃离了那个叛逃的疯女人、能吃饱穿暖,并且作为珍贵原材料,只要不伤害自己和逃跑,变成窜天猴上天诅咒师都不管她。
但跑还是要跑的。
毕竟市松家的命运与她相系,况且之后的实验不但要挖眼还要掏心掏肺,她要是真被这种货色弄死也太搞笑了些。
在大陆上的时候诅咒师对她看管很严,而且她一个小孩子太显眼了,只要诅咒师装出一副监护人的模样,相信很多人都愿意给他指路。
现在在轮船上是个不错的机会,因为四面环海,因此看管便放松了很多。
“房间里有吃的,你认得路对吧?”
捧着咕咕叫的肚子,市松樱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点了点头。
船上有一个俄罗斯人,带着厚厚的帽子在大夏天想不起眼都难。
第一天上船市松樱就注意到了这个人,而恰巧,当时对上视线时,对方露出的笑容里也很有几分兴味。
这不,此刻的‘巧遇’便来了。
“要小心啊,可爱的小小姐。”柔和优雅的声音丝滑如琴。
市松樱抬头看他。
榴红的瞳色带着细微的笑意,光看此人清秀漂亮的外表和无害的气质完全想不到对方是战斗民族的人。
再看他裹得厚实的穿着和时不时的咳漱,不难看出他身体素质的欠佳。
小女孩儿脸上还有些瘦,便显得一双眼睛格外大,幽幽的乌黑沉金的眼瞳跟两玻璃珠似的镶嵌其中,让人看着瘆得慌。
“这艘船实在是太大了,我已经绕了两圈了。亲爱的小小姐是否能领路带我去餐厅呢?”
迷路、呵呵,你说你把船上的人杀了两轮倒是更可信一些。
搭在肩上的手柔软而冰冷,似乎夏天炙热的光与某人隔绝开,市松樱依旧一副懵懂的样子转头看向诅咒师。
果不其然得到了允许。
表演一个合格小孩子还蛮累的,蹦跶走出奇怪缝合线的视线范围后,市松樱停下脚步喘了口气。
“要我抱你过去吗?”好心的俄罗斯人如此询问。
市松樱看了看对方纤细的美少年身材,体贴(划掉)理直气壮伸手:“抱。”
只是客气一下的费奥多尔:“……”
行,抱吧。
近一米八的大男人再怎么虚,抱一个小豆丁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且小孩子抱起来还蛮暖手的。
游轮的餐厅也是有划分的,船票价格内包含的伙食费可以让你在主餐厅和自助餐厅免费畅吃,但如果想体验更奢华的包厢式餐饮,则需要支付额外的费用或者购买更昂贵的套房船票。
费奥多尔对食物没什么要求,于是就坐在主餐厅里点了两份套餐。
拒绝了宝宝椅的市松樱小脸严肃:“加一份香草味的冰淇淋。”
服务员看向费奥多尔,费奥多尔当然不会做扫兴的大人,于是点了点头。
“这艘船修建得如同泰坦尼克号一样漂亮,只希望能平安抵达目的地。”
在等餐的间隙,费奥多尔笑着开口道: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来自俄罗斯的费奥多尔·D。”
“市松樱。”市松樱把菜单翻到最后一页,“俄罗斯有什么好吃的吗?”
费奥多尔认真想了想:“嗯……炖汤还不错,煎饼也有好几种,甜品的话蜂蜜蛋糕和布林饼很多人都很喜欢。伊万的厨艺能支持你随意点菜。”
市松樱歪了歪头:“伊万?”
“还有亚历山大和尼古莱。”费奥多尔顿了顿,语调轻缓:“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亚诺夫斯基。会魔术的自由小丑,我觉得你会很喜欢他。”
“人偶喜欢吃东西,不喜欢人类。”市松樱很严谨地提出了异议,看着端上餐桌的热气腾腾饭菜,欢呼了一声。
吃完饭后,市松樱一边坐在船头甲板上吹着风,一边挖着冰淇淋吃。
“你知道吗,人的眼睛真的是非常神奇的产物——自带拥有“外交豁免权”的特殊区域。因为太过精细和脆弱,于是严格限制免疫细胞的随意进入。”
风带着海水咸涩的气息拂过发丝,吹起费奥多尔长长的黑色披风。
脚下巨轮破开海浪带来的轻微震颤声并没有影响他说话声的纯粹传递。
“而当一只眼睛受到严重的穿透性外伤或多次内眼手术导致的炎症时,这个豁免权就会失效。”
“免疫系统不仅会去攻击受伤的诱发眼,还会去攻击另一只健康的、完好的眼睛——这就叫交感眼。”
榴红的眼眸映照着眼前无垠的蔚蓝,转成了带着暖意的紫色琉璃。
市松樱站起身拍了拍灰,把小纸杯丢进了垃圾桶。
她的脚步不算很稳,带着些许的虚浮,光从背影来看,就是一个长得很小的小孩子,小到必须要监护人看管才能四处活动。
市松樱没有回头。
费奥多尔目送着她走远、进入船舱。
“哈。”
清俊的美少年呼出一口气,继续看着船首下,翻涌如雪的群青海浪。
——
市松樱的床是诅咒师随身提带的一个皮箱,打开后里面是打底的丝绒床垫,外加柔软的天鹅绒枕头和小被子。
即便用的都是好料子,睡起来也并不舒服。
但市松樱没有选择,她不仅要睡箱子,还需要换上层层蕾丝堆叠起的睡裙,这样才会看起来更像是人偶。
回到房间的市松樱感受着空调传来的阵阵冷气,踢掉了小皮鞋、又把皮箱当作踏板踩着跳到床上。
床头柜柜门有点紧,她需要双手双脚并用使出吃奶的劲才能打开。
看着闪闪发亮的一排手术器械,市松樱小大人般地叹了口气。
过几天游轮内高级宾客会参与一个拍卖会,虽然参加资格都是VIP才能有的,但被拍卖的商品可以由普通宾客提供。
就冲这点,这趟游轮的船票每次一上都是秒空,黄牛票价都快被炒上天了。
普通人渴望着暴富,富人则把其当作还算有意思的游戏。
诅咒师的目的则是瞄准了船上一个有着特殊癖好的大人物,他要用自己最得意、最完美、最伟大的作品打动对方,从而在里世界彻底扬名。
毫无疑问,市松樱就是几天后要精彩亮相的最伟大的作品。
诅咒师的术式可以让他通过手术把与人类全然无关的死物完美融入肉身,好似神在创造人类时就是这么绘写的。
通过这个好用的术式,他已经成功将不少人改造成大大小小、风格迥异的人偶了。
当然,成功墓碑下埋葬着的是数不清的、不被他承认的失败品。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痴迷人偶所以觉醒了这种术式,还是因为觉醒了这种术式所以痴迷于人偶……
简而言之,这是个很纯粹的变态。
而今晚,市松樱就要迎来第一次改造了——将她的眼睛换成更加剔透璀璨的工业制品。
把东西都塞回去后,躺在柔软富有弹性的床上,市松樱无聊地又去想费奥多尔讲的那些话。
蜂蜜蛋糕听起来就很好吃……(吸溜口水
但去俄罗斯是纯粹的浪费时间,她有自己的目的地。
常暗岛。
世界性异能者战争的正面战场,法国的超越者儒勒·凡尔纳在那里封存了一个天灾级别的异能武器——
相机。
市松家的交换条件其一就是:找到相机。
她不知道相机是否还封存在那个岛上,但去岛上看看是她必须迈出的一步。
只有找到了相机,才能拿到异能;
只有献祭了灵魂,才能觉醒术式;
只有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她才能真正实现她的思考。
一环扣一环,她不能胆怯后退一步。
市松樱跳下床,开始围着房间空余的地方跑圈,房间不大,但对于鼻嘎大的市松樱来说倒是很合适,跑完十圈后她感觉自己比昨天变得更强了一点,于是非常满意地又做了组拉伸,最后带着满脑门子汗跑去浴室洗香香。
等头发都吹干了,诅咒师还没回来,市松樱又皱起眉一边想那个奇怪的缝合线,一边打电话叫了一份咖喱饭。
在嚼着软糯香甜的咖喱土豆块时,市松樱又把脑子里的地图及轮船的目前所在的大致方向标注了一遍,定下决心,默默等着诅咒师回来。
——
等再度睁开眼睛时,入眼的是一个红色毛球球。
“哇哇哇,费佳!她醒了她醒了欸!真的是反转术式!”红色毛球球夸张地弹来弹去,白色地发尾扫在市松樱的脸上,毛躁又柔软。
市松樱颤颤巍巍又闭上了眼。
“费佳!费佳!她又死了费佳!”
不说市松樱了,费奥多尔都被他吵得脑子嗡嗡的,咳了两声后虚弱道:“尼古沙,你睡不着可以钓鱼。”
当费奥多尔叫出比‘尼古莱’更加亲近的昵称‘尼古沙’时,往往表示他心情真的很不好。
再惹下去就要有人倒霉了。
自由的小丑并不想自寻倒霉,于是乖乖‘哦’了一声:“我只是很好奇嘛,这可是死屋之鼠第一个咒术师对吧?”
当然,这是一个完全的、尚未被任何人发现的神明。
费奥多尔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咕噜声,似乎压着扭曲的笑意。
他苍白的面色因为低烧浮现起一片红云——白天吹了一阵时间的海风,又加上为了捞市松樱而不可避免地沾了水,导致他这纸糊一样的身体直接拉响了警告。
上岸第一件事就是让伊万给他吊个水。
怎么养大养好一个神明,又因为多了她而需要进行变动的计划……这些都需要快点学习和安排,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养病上面。
以上对话均是用俄语进行的,市松樱没学习过俄语,闭着眼睛整理思绪。
“你……我……住在眼睛……无法再生……”
祂的声音在脑海中断断续续响起。
人偶大人知道。
人偶大人只是少了一只眼睛而已,结果已经很好了。
市松樱心想,一开始知道船要沉的消息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要上演鲁滨逊漂流记,一直漂流到常暗岛才行。
逃跑倒是很顺利,毕竟大家都很慌乱,只要注意不要被踩到就行了。但对自己身体素质有‘亿’点高估的后果就是,套着泳圈跳下海后挣扎了几分钟,她就被浪拍晕了。
“我想吃蜂蜜蛋糕。”她扯了扯果戈里的小披风,示意他看自己啪踏啪踏掉下来的眼泪和即将滴落下来的鼻涕水,“也想吃炖肉汤。”
“呃啊——!”小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手忙脚乱给小孩子擦鼻涕,连开船都顾不上了。
毕竟眼瞅着他再不给擦,那市松樱手上捏着的披风角就要发挥作用了。
看着果戈里难得吃瘪的费奥多尔轻笑:“伊万都会为你准备好的。我这里还有几颗糖果,应该没有被海水污染。”
市松樱顶着被搓得通红的鼻子软绵绵起身,钻进费奥多尔的厚披风里一边取暖一边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
“我在生病。”费奥多尔好心提醒她,“反转术式不能治感冒发烧。”
糖分让市松樱缓和了不少,惬意地晃着jio:“我的反转术式可以。”
所以她泡了这么久的海水也没事。
她伸手握住费奥多尔森白冰冷的大拇指,洁白而温暖的光从相触的地方轻柔地亮起,如缕缕细沙钻进人的身体里,驱散了病毒造成的不适。
只可惜天生的体弱无法被治愈,不然说不定费奥多尔真有机会彻底长成斯拉夫人应有的体型。
市松樱忍不住得意起来:“虽然治疗别人有点慢……但是很好用吧?”
立马见效,费奥多尔一下子就人不咳嗽也不烧了。
费奥多尔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蛋,施展起了他养孩子(划掉)神明的第一步:鼓励式教育。
神明身边,应该永远围绕着馥郁的芬芳和甜蜜的话语。
“真的很厉害,我的小神明。”
果戈里在前面叽哇乱叫:“我也要我也要!我也受伤了好痛——”
市松樱正是对反转术式玩得新奇的时候,于是赶紧跑过去‘啪唧’一下拍在果戈里身上给他治疗。
再不治疗马上就要愈合的划伤被治得一丝痕迹也无。
然后果不其然得到了白毛小丑魔术师夸张的惊呼声和不要钱似的赞美。
让冷酷无敌的人偶大人差点被吊成翘嘴。
在快艇行驶上岸前的两天一夜里,市松樱要么跟着费奥多尔学俄文,要么跟着果戈里钓鱼,要么一脸呆滞地吃豆子罐头。
钓上的鱼也没吃,基本上都喂海鸟吃了,偶尔碰见海豚就丢给它。
终于,看到码头的时候,三个人都齐吁了一口气。
呃,我知道叫普希金很不礼貌(俄罗斯人一般不叫姓,所以如果你去俄罗斯旅游碰上□□了,不记得名或父称的话就叫□□大帝\先生也成。
但叫亚历山大没那么有特点,所以只人物口语上叫亚历山大吧。大家脑子里把(普希金=亚历山大)连一连就行了。
妹宝没被捡之前性格就是这样,比较自我比较沉闷(没有ooc
这个世界果戈里和西格玛都在死屋之鼠,没有天人五衰。
接下来请欣赏死屋之鼠养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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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IF线:市松人偶和死屋之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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