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坐在沙发上，明明今天的商业合作很顺畅，但心那里总是有一块驱不散的阴霾。
这几年于家的生意一落千丈，陆氏则是在陆川的管理下如日中天。
不知道那个小傻子还在不在那里，应该在。
不知道为什么，陆川总是想起那个小傻子小鹿一样的眼睛。
陆川喝尽了酒杯里面的酒，却还是很烦躁。
这么晚了，那个小傻子估计睡了，好时候。
陆川穿上外套。
他要去戳小傻子软软的脸蛋。
小傻子傻乎乎的睡着了，还是在垃圾堆里面，怀里抱着小猫咪。
不同的是，小傻子今天可白净，就连蛋蛋也从脏兮兮的样子变成了干干净净的样子。
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今天白天不远处的消防栓被撞坏了，里面的水冲天而起，行人都纷纷躲避，生怕被淋湿了衣服。
“蛋蛋我们一起玩水吧！”
小傻子抱着蛋蛋，欢呼着冲向水花四溅的消防栓，他把玩偶举得高高的，让水花把蛋蛋身上的灰尘一点点冲掉。脏兮兮的绒毛渐渐变得蓬松，在阳光下泛着柔软的光。
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少年，居然像一个小孩一样在水下玩耍，估计是脑子有问题吧！行人心里这样揣摩着，都怪异的看着少年的举动，但小傻子哪里读得懂周围人眼里那浑浊的东西，小傻子只知道玩水好开心，超级开心！
今天有一个大姐姐送来一份米饭，小傻子开心吃完后就和蛋蛋睡着了。就睡在垃圾堆里面，呼吸匀称，不时哼哼几声，似乎是做梦了。
"哟，这小乞丐长得还挺白净。"一个满脸油光的男人蹲下来，伸手就要摸小傻子的脸。
小傻子一开始没醒来，但感觉脸蛋上黏黏的感觉，好难受啊，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见一个油腻的面庞迎了过来。
小傻子往后缩了缩，把蛋蛋护在身后："不、不要碰阮阮……"
"还挺害羞？"男人们哄笑起来，其中一个突然扯住小傻子的衣领，"让哥哥们看看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要！"小傻子惊慌地挣扎，破旧的T恤"刺啦"一声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了雪白的肌肤。蛋蛋掉在地上，被一个男人一脚踢到了一旁。
小傻子突然像发疯的小兽一样扑过去："蛋蛋！我的蛋蛋！"他的指甲在那人脸上抓出几道血痕。
"妈的！找死是吧？"男人一巴掌把小傻子扇倒在地，笑啥子脸一下就红了，但幸好还是抓到了蛋蛋。
接着男人就拉着小傻子的腿到黑暗的巷角处，“不要！阮阮疼！”
陆川拎着菠萝蛋糕站在空荡荡的垃圾桶旁。
不在？
陆川皱了皱眉。
他离开了？
不远处的小巷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夹杂着几声猥琐的笑。陆川的皮鞋猛地踩住一片飘落的枯叶，他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不要扯蛋蛋！还给我！蛋蛋疼！"
陆川手里的蛋糕盒"啪"地掉在地上。
"小傻子还挺护东西？"黄牙男人喷着酒气，"陪哥哥们玩玩，就还给你啊。"
下一秒，黄牙男人被一记勾拳狠狠撂倒。剩下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陆川已经掐着其中一人的脖子按在墙上，手背青筋暴起："谁准你们碰他的？"
小傻子趁机抢回蛋蛋，玩偶的一只耳朵已经快掉了。
他抱着玩偶缩在墙角，眼角溢满了大大的泪珠，衣服和裤子被撕的不成样子了。
陆川暴怒的打着黄牙的男人，一拳又一拳，像一头被夺走猎物的雄狮。
等最后一个混混连滚带爬地逃走，陆川才喘着粗气转向小傻子。他的领带歪了，指关节渗着血，声音却异常轻柔："受伤没有？"
小傻子摇摇头，突然"哇"地哭出声。他举着蛋蛋断掉的耳朵，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蛋蛋、蛋蛋要死掉了……"
真是……小傻子啊……陆川苦笑。
“蛋蛋不会死掉的，哥哥会治，所以，你要和我回家吗？”
小傻子抽抽搭搭地点头，脏兮兮的小手紧紧攥着沾满灰尘的蛋蛋蛋蛋。他的衣服破了好几处，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
陆川看着小傻子颤抖的睫毛，脱下西装外套将他整个裹住，一把抱了起来。
终于拐到小傻子！
小傻子很瘦，在陆川怀里就是小小的一小只。
小傻子缩在他怀里，脏兮兮的小脸贴着陆川的衬衫，闻到了淡淡的古龙水香气。他偷偷看了眼手里奄奄一息的蛋蛋，终于小声说："一定…一定要治好蛋蛋……"
夜色中，陆川抱着怀里轻飘飘的小傻子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小傻子趴在他肩上，望着越来越远的垃圾桶，突然发现——原来不用喝西北风，也能等到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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