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逾白漂亮精致的眉眼间难掩温柔,如月般清润的模样透着格外亲切感,明明是alpha却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眼尾轻轻上挑,不见半分锐利。
温润如玉的人再无半点和陆辞澜对话的兴致,手机随意丢在桌上。
窗外天色渐沉,晚风卷着帘子轻轻晃动。时逾白望着那片熟悉又陌生的暮色,归心早已按捺不住,这些年在国外总是少点乐趣儿,近来回国可得好好玩玩。
……
安墨辰这些天比较忙,难得今天精神头足,正打算出门买点吃的顺便逛逛,手机“叮”地响了一声。划开屏幕,是个陌生头像发来的消息,备注显示吴成。他愣了愣,这人是谁?
【要来参加同学聚会吗?地点在×××酒店,时间是×××】
安墨辰脑子里一片空白,显然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他没多想,直接回了句【抱歉,不去了】。对方也没追问缘由,对话框很快沉寂下来。
一阵冷风卷着凉意掠过脖颈,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窗户没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他突然想到季宁了,也不知道季宁分化成什么了?a还是o?或者还是beta。
说起来真是荒唐。明明前一晚还和季宁组队打游戏,笑闹着互坑,结果一觉醒来,世界好像被人悄悄换了个模样。身边熟悉的人只剩林允澈,其他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又疏离。
他其实很想问季宁现在怎么样了,却又不敢开口。他怕听到更糟的答案,万一季宁和周沅也这混蛋一样怎么办?说绝交就绝交。
这万人嫌的滋味,尝起来实在有点难受。
经此一想,安墨辰出门的兴致全散了。他点开外卖软件,随便点些得了,省得再跑一趟。
这些天日夜颠倒,白天补觉、晚上上夜班,活得像只昼伏夜出的猫头鹰,也确实累,懒得动。
唯一庆幸的就是陆辞澜没来骚扰他,估计忙着舔白月光,没时间搭理他。
夜色渐浓,安墨辰锁好门出了门。如今在酒吧调酒,他早已驾轻就熟,手腕翻转间,各色酒液便在杯中碰撞出迷人的弧度。
酒吧里依旧喧嚣,重金属音乐震得人耳膜发颤,他坐在吧台后,专注地晃动着摇酒壶。这份工作倒也合他心意,调酒时的变幻与精准,总带着种奇妙的趣味,他挺喜欢这种感觉。
尽管口罩遮住了安墨辰大半张脸,但那双清澈漂亮的眼眸,配上灵活修长的手指,还是引得不少客人频频侧目,暗自遐想那遮掩之下的模样。
令他没想到的是,今晚竟见到了酒吧老板,还是人主动来找他的,“小安啊,”刘总拍了拍他的肩,“你把这些杯酒送到顶楼VIP套房去。”
安墨辰愣了下,有些不解。吧台后明明有专门的服务生,怎么偏叫他这个调酒师跑腿?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他抬眼看向对方。
老总轻咳一声,眼神有些闪躲:“问那么多干嘛,我这也是为你好。楼上那位可是有钱有权的大人物,你这一去,少不了得些小费。”
安墨辰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么好的事,老板您怎么不去?”
刘总嘴角一抽,“我当然要去,咱俩一起。”
安墨辰想了想,有钱不赚是傻子,便点头应下:“行吧。”
跟着刘总坐电梯上了顶楼,越往里走,装潢越是奢华。他听一个调酒师前辈闲聊时说过,这顶层包厢一晚上的费用,得七位数字才能拿下。
果然有钱就是牛逼,富贵迷人眼。
到了套房门口,两名身形壮硕的保镖守在那里,面无表情。
安墨辰瞥了眼身旁的刘总,对方正紧张地扯着衣领,指尖都有些发颤。
他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这刘总该不会是自己怕了,拉上他壮胆吧?
安墨辰不动声色地拉了刘总一把,示意赶紧进去。刘总定了定神,整了整衣襟,和安墨辰一前一后踏入包厢。
包厢里觥筹交错,在座的无一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两人的出现并未掀起多少波澜。
然而安墨辰的脚步却猛地顿住,陆辞澜宇和周沅也怎么会在这儿?
真皮沙发上,陆辞澜指尖夹着支烟,猩红的火光明灭间,映得他侧脸线条愈发冷硬。他没抽,只随意搭在膝头,目光落在周沅也身上。周沅也微微偏过头同对方交谈,整个人斜靠在沙发上,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
安墨辰心里一紧,只想把酒放下就立刻抽身。可刚将酒杯搁在桌案上,一道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便砸了过来:“戴着口罩做什么?包厢里也没那么冷吧。”
安墨辰的手倏地一顿,下意识想装没听见,转身就走。身旁的刘总却慌忙推了他一把,满脸堆笑地打圆场:“哈哈哈,这就摘,时少您别见怪,年轻人不懂事。”
时少?
安墨辰愣了一瞬,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是时逾白?
他见过时逾白的照片,有80%的几率确认眼前人是时逾白。那现在的局面就说的通了,这是时逾白的接尘宴,而他运气极差,碰巧赶上了。
时逾白这一出声,瞬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惊动了陆辞澜和周沅也。两人几乎同时抬眼望过来,目光精准地落在安墨辰身上。
安墨辰埋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衣领里。此刻局面对他很不利,一个前夫哥,一个和他决裂的发小。
陆辞澜指尖的烟顿了顿,看向时逾白,语气听不出情绪:“怎么了?”
时逾白靠在沙发上,指尖轻点着杯壁,笑容温和却别有深意:“没事,就是觉得这位调酒师的眼睛很漂亮,想看看全貌而已。”
安墨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叫什么事。
“是吗?”陆辞澜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目光像淬了冰,刺得安墨辰脖颈发凉,安墨辰都怀疑陆辞澜是因为时逾白夸了他眼睛漂亮生气了,毕竟是白月光,
“抬起头来看看。”
他咬了咬牙,心里把陆辞澜骂了千百遍,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安墨辰攥紧了拳,指节泛白,愣是没动。
旁边的刘总急得额头冒汗,想伸手推他,却被时逾白一个眼神制止了。时逾白慢悠悠地晃着酒杯,红酒在杯壁上划出弧度:“怎么,不方便?”
周沅也在一旁低笑出声,指尖弹了弹烟灰,目光落在安墨辰紧绷的后颈上,玩味道:“陆少和时少都发话了,别害羞啊。”
安墨辰知道躲不过去了。看就看,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口罩依旧牢牢戴在脸上,只露出那双漂亮却带着冷意的眼睛,直直迎上几人。
戴着口罩又如何?陆辞澜和周沅也怎么可能认不出安墨辰这张脸。只一眼,两人脸色齐齐一变,尤其是陆辞澜,眉眼间霎时覆上浓得化不开的阴翳,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伸手,一把扯下了安墨辰脸上的口罩。
口罩落地的瞬间,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彻底暴露在众人视线里。皮肤白皙,鼻梁挺直,唇线分明得像精心勾勒过,明明是张极其惹眼漂亮的一张脸,落在陆辞澜眼里,只觉得火冒三丈。
“怎么?”他攥着安墨辰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缺钱缺到这种地步?”
安墨辰被他捏得生疼,却只是抬眼迎上他的目光,眼神坦荡,毫无畏惧,轻点下头:“是。”
陆辞澜要被气死,真tm会作贱自己。
此时包厢里早已没了声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边。
陆辞澜胸口起伏,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话像淬了毒的刀子:“这么缺?”他扫了眼在座的人,语气里的羞辱毫不掩饰,“不如留下来好好伺候这桌的人,估计能赚得更多。”
安墨辰,“……”陆辞澜是不是以为他在以色侍人?
“陆辞澜,我调个酒而已,你说话放干净点。”
这话一出,刘总吓得差点跪下,祖宗,别说了!
陆辞澜咬着牙,额角青筋隐隐跳动,语气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你当我傻?能进这种包厢,平时指不定钻过多少空子。既然这么缺钱,那就留在这儿,赚够了再走。”
空气像被瞬间冻住,包厢里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轻了几分。在座的有人认出了安墨辰,眼神里带着探究;不认识的则暗自打量,只当这Omega是胆大包天。
时逾白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忽然轻笑一声,打破了凝滞的气氛:“算了算了,一点小事,让他走吧。”
安墨辰刚要抬脚,手腕却被陆辞澜死死攥住。“逾白心善罢了,”他眼神阴鸷地扫过在座的人,话锋一转,看向周沅也,“周少怎么看?毕竟你俩之前还算有些交情,多少了解他的性子。”
安墨辰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周沅也。这个他熟悉到骨子里的人,是挚友,是儿时玩伴。结果八年后物是人非,两人决裂,他心里竟还残存着一丝微弱的期盼,盼着对方能说句人话。
可周沅也只是掸了掸烟灰,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随便。”顿了顿,他抬眼看向O,眼底没什么温度,“但的确该教训教训。”
那几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向安墨辰。
他猛地抽回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去他妈的,两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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