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后无很无助，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这个家里唯一对我好的人以后也不会再对我好了。
回学校看见杨与娇的那一天，她正和她其他班的朋友一起去找罗旻鑫，我却没心情注意这些事情，总觉得身体很痒。
我一直在挠自己的身体，总觉得痒，可是挠红了也没有什么用。
我站在班级门口，高高地看着站在楼下的那一帮人，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说了很久。
杨与娇回到教室的时候还是带着笑意的，我病恹恹地趴在桌子上。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杨与娇伸手摸了我的额头面露关心。
“没有，就是很难受。”
过了一会儿之后我拉住杨与娇的手轻声问道：“你可以陪我出去一下吗？我好难受。”
我们两人找老师拿了请假条，现在正是秋天，昨天下了一场雨，今天学校里的梧桐树就掉下许多叶子。
地上依旧是湿哒哒的。
“你没事吧，要不要喝一点水啊，我带水了。”杨与娇说完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我。
我摇头，不是想喝水，我只是没办法再在学校里待下去。
我找了一家安静的奶茶店，和杨与娇坐到了一个偏僻的位置。
“阿云，难受的话就去医院啊，这样不行的。”杨与娇握住我的手，我静静地看着那双手覆盖住我的手。
“不是，我.......”想起周川对我做出的事情，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本来不打算哭的，可是杨与娇就在我的面前。
“怎么了，怎么了，你别哭啊。”杨与娇一边说着一边给我抽纸擦去我的眼泪。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我才继续说：“我哥他欺负我，可是我没办法报警，我该怎么办。”
我说完之后杨与娇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或许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让我怎么办才好。
过了很久之后杨与娇才开口：“要不报警吧，把你哥抓进去。”
我思考了一会儿才摇头：“报警之后我大伯会杀了我的，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他都会找到我然后杀了我的。”
更何况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别担心，我会为你保守这个秘密的，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杨与娇抽纸帮我擦去脸上的泪痕。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望着我，我可以相信杨与娇的，只有杨与娇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她不会抛弃我的。
我和杨与娇在外面吃了东西，晚上才回学校。
她的朋友刚好来我们班找她，说要带她一起去找罗旻鑫，杨与娇转头看了一眼我问：“那我去了？”
“嗯，去吧。”我点头。
回到教室后我又继续趴在桌子上，脑海里却在想着关于杨与娇的事情。
我后悔了，我不该把那件事告诉她，一切都有万一，万一她告诉别人了怎么办。
好痒，我的身体还是如此地痒。
杨与娇回来时脸上挂着笑，看到我时却立刻收起笑脸。
她是在害怕我看到她笑吗？
“阿云，没事的，我以后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我点头。
那个晚上我就把罗旻鑫删除了，他根本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想再看到任何与他有关的东西。
周川和以前一样对我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但我不想理他，自从杨与娇开始和罗旻鑫更加平凡的互动后，我似乎就变得没有朋友了。
罗荣荣会和黄婧婧一起，我变成了一个人，和以前一样，可为什么我变得比以前痛苦。
我开始试着上课认真听讲，但效果并不好，从小时候起我就知道，我不是什么读书的料。
我不会是班上的最后一名，当然也不会排在前面，我努力一点也是能排到中游往上。
普通，一个很普通，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我，因为杨与娇意外得到了许多的朋友，又因为杨与娇失去一切。
周川给我报了课外班，顺着他的心意我去了，后面我又让他给我报名美术特长班，我想如果更忙一点，我就不会在意他们的事情，也不会在意杨与娇，我不在意，就感受不到难过。
每天都在画画和背书的日子确实很枯燥，但是确实让我短暂的忘记有关杨与娇和学校里的那些事情。
高三那一年我和其他人一起离开学校去集训，我特意选了那种封闭的训练营，我不用回家，不用回学校，每一天都在画画。
老师说我画的那些东西根本不可能在艺术联考上取得高分，我觉得无所谓，因为我也没有打算通过这个让自己走艺术的路。
我第一次到那个训练营那一天是周川送我去的，训练营在大学里租了不用的教学楼，周川把我送到那里，帮我把行李送到宿舍，从美术教室往学校去的那一条路两边栽满了不知名的树，把阳光都挡在外面。
我们就这样走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快到宿舍时周川才开口：“有什么需要的就打电话给我，我有时间就过来看你，也给你送东西，一个人在这边压力可能很大，不用担心。就当作在学校上课外班一样，12月考试的时候我会来接你，就算考不好也没关系的。”
我还没有开始，周川就已经默认我会考不好，过了一会儿我才抬头看着他：“恩，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周川离开后我才得以放松，整理我的宿舍，把行李都放好之后我才知道这个宿舍只有我一个人在住，不过也很好，我不用再担心社交问题，因为也只有我一个人。
学校要准备一个开学典礼，虽然我也不明白一个培训学校准备什么开学典礼，但是我还是到了教学楼，大厅早已经站满人，我就默默地站在人群中间，我旁边是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胖胖的男生。
“你是是本地人吗？你叫什么名字阿？我叫李阳琨。”
他一下子问了我很多问题，我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叫周斯云，我是本地人，你不是吗？”
“不是，我是重州地下一个县城的，就是来这里集训，我也不是在这边读书的，在老家的学校。你是本地的肯定知道有很多好吃的地方吧，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本地人推荐吃什么。”李阳琨摇头，又继续说了一大堆话。
“好啊，不过我其实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吃的，我平时都待在家里，我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最终我还是同意他的提议，我一个人到这里来，没有杨与娇我也可以有新的朋友不是吗。抱着这样的想法，我把所有的可以证明自己没有她也可以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李阳琨身上。
开学典礼结束时已经是黄昏，我和李阳琨一起站在教室门口，看着被树木遮住一半的夕阳，我的生活短暂的变好了。
参加集训或许是对的选择。
李阳琨说先去商场逛逛，然后再去吃饭，我和他一起到了灿星广场，他带着我在精品店逛很久，买了很多看起来根本没用的小配饰。
“这个好看，很适合你。”说完李阳琨把一个樱桃的发夹别在我的头上，随后又把我推到了镜子前。
那时候的我刚剪短发，李阳琨为我选的那支发夹就突兀的别在我的头发侧面，可我却意外的觉得好看。
“恩，那就买这个吧。”我把发夹取下来准备去付款，李阳琨却从我手中抢过那发夹。
“我送你吧，就当作你今天陪我逛街的礼物。”
我没有再和他争论，就当作礼物也没什么。我带着他到了一栋居民楼，我和杨与娇以前也来过这里吃火锅，便宜还很好吃。
“今天谢谢你阿，陪我吃饭，陪我逛街。”李阳琨给我倒了一小杯饮料笑着说。
“没事，我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我觉得你很可爱，很善良，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很熟悉，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你知道吗？”
我其实不习惯有人夸我，当然也不喜欢有人直接说我不好，李阳琨这样一说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是不是觉得很不自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但我是真心的。”
“其实我以前也和你一样的，我不习惯别人夸自己，只要别人夸我就会觉得不自在，但后来我发现不用因为别人的夸赞而感到有负担。”
又停顿了一会儿之后李阳琨又继续：“无论如何，别人如果夸你了，你就应该安心的接受这份夸赞，你就是那么好。”
“恩，谢谢你，说实话，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和我哥不一样，不是带有目的的夸我，和我的朋友也不一样，我和我的朋友相处模式和你不太一样。”
和黄婧婧她们在一起时，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互损，我们很少去夸赞对方，只有杨与娇会，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去夸赞她。
但时间久了，从黄婧婧说出‘你为什么要和杨与娇喜欢同一个人’之后，我突然觉得那些互损的话里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不说这些，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唯一的朋友。”李阳琨举起杯子看着我眉眼弯弯，他的身材虽然有些胖，但是他的眼睛长得很好看，那样看着我时竟然不知不觉地被他感染，我能感觉到他的开心。
我点头，心里却在暗暗较劲，肯定着我没有杨与娇也能交新的朋友。
一转眼在集训学校待了好几个月，冬天来临了，今年的冬天似乎异常的冷，学校周边的树已经变得光秃秃的。
画室开始拉进度，我和李阳琨每一天都待在画室里很久，天还没亮就到教室，回到寝室时却已经是凌晨，可我并不觉得累，反而觉得轻松。
学校里的事情，周川的事情似乎短暂的离我远去，留给我的只有画画和李阳琨。
偶尔我也会提起杨与娇和罗旻鑫的事情，李阳琨却总是很冷静的分析我的处境，告诉我之后该如何去面对杨与娇。
‘我是周斯云全肯定。’他总是喜欢说这样的话，我也同样回以他同样的话。
一个平常的晚上，我洗漱完就倒在床上玩手机，寝室里只有我一个人，大部分时候我会放歌，然后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做深呼吸。
叮咚—
手机消息响起，这是□□的声音，我已经很少用□□，到集训这里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用微信，李阳琨会给我买一些东西，转账也更方便一些。
我看着□□匿名说发来的消息，一个头像和名字都是虚构的人。
-我喜欢你-
我回复。
-你是谁-
对方却迟迟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和我拉扯，让我猜一猜他是谁。
-你是不是有病-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发了这样一条消息。
随之而来的确实无休止的辱骂，我看着不停闪烁的手机不停深呼吸。
-我弄死你-
-不知道什么叫做知足是吧，等我让你爽了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恶心，为什么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
我立马起身下车往卫生间跑去，只是蹲在厕所干呕却吐不出来。
“深呼吸，深呼吸。”我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呼吸。
这是李阳琨教我的方法。
过了很久之后我才慢慢缓过神来，那时已经是凌晨三点，我爬到床上却怎么都睡不早。
一夜无眠。
“你要一直这样画吗？”这天画色彩时李阳琨突然问道。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画画一直以来就是被画室老师说的，我不符合联考画风，我的画总是扁平又色彩鲜艳，和画室里的人都不一样。
大家都在笑我画得不好看，可是只有李阳琨知道我想画的是什么。
“恩，其实我根本没打算走艺术这条路。你记得我和你说过我的那个哥哥吧，我很讨厌他，但和他提起我想画画时他虽然很为难，最后还是答应我让我来学，我知道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笔小的花费。让他为难就是我想做的事情，我本来就不打算上艺术类的大学。”说完我又继续拿着画笔在画布上画着。
蓝色、绿色、红色、黄色一些根本就不能用在画布上的纯色被我画在画布。
“我很喜欢你的画，如果你能继续画画，以后肯定能很厉害。”李阳琨又和以前一样开始夸我。
我只是点头，我知道那只是奉承的话，一个连考试都成问题的人，怎么谈以后呢。
集训营在联考来临之前组织了写生，几乎每个学校都会组织写生，虽然十多年来联考色彩都是考景物，但是为了避免出现风景，所以每个学校都会组织差不多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去写生。
我们写生的地点定在重州的一个古镇，出发的那一天是个晴天，寝室外面的树已经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李阳琨依旧是在宿舍楼下等我，几乎都是他在等我。
“这么早啊，去写生是不是很开心，算是一种放松吧。”我说着从包里拿出巧克力递给李阳琨。
“好苦啊，你怎么吃得下啊，我喜欢吃稍微甜一点的。”李阳琨才吃了一口就皱眉。
“这才是本来的味道，走快点了，待会儿开车了才发现我们两个没到又要被骂了。”我拖着李阳琨的书包快步走着。
我们写生的地方叫做九安古城，离重州差不多一百公里，也有其他几个学校也是一样来这里集训写生。
我们到的时候似乎刚下了一场雨，空气中都是雨水的味道，地上也还是湿的，李阳琨帮我背着颜料，他总说我人都快有颜料包高了，让我不要太为难自己。
刚来这天晚上没有上晚自习，我和李阳琨马上就去逛了古城，晚上的古城是要比白天要热闹一些的，整个古城都被暖黄色的灯光照亮，我和李阳琨没有什么目的地走在街上，看到好看的小店就进去看看。
“你去你去，我给你拍照。”路过一个标志性建筑时李阳琨突然把我推上前说要给我拍张照片，手足无措地摆了几个姿势后我才离开那里。
“等一下。”李阳琨又把手机递给他身边的一个阿姨：“阿姨帮我们拍张照片可以吗？谢谢了。”
李阳琨迅速跑上来和我一样比了剪刀手，阿姨拍了好几张之后我才和他一起下去。
“打卡照片。”李阳琨说着把刚才拍的照片全发给我，看着照片里不自然的自己我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把所有的照片保存下来。
当作纪念吧。
联考的日子悄然来临，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雪，是重州这么多年来最大的一场。学校害怕去考试地点的路被封，临时通知我们五点钟就要出发，我四点半时就起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依旧在飘着大雪。
李阳琨在宿舍楼下等着我，我背着重重地颜料下楼时就看到他站在路灯下等我，雪落在他身上，看起来等了有一段时间。
“我帮你拿吧，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帮我拿着颜料，和以前去写生时一样。
学校的车就停在大门口，李阳琨先放下了自己的颜料。
“阿云。”在李阳琨准备放下我的颜料时，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周川来了。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在漫天大学中显得很是单薄，以前我总是爱提醒他，要多穿一些衣服。
他不管不顾地从李阳琨手里接过我的颜料，然后又和集训班的老师说我不和大家一起过去考点。
我看向李阳琨：“那我们就明天见吧，考试加油，我相信你肯定可以考出好成绩的。”
和周川上车时我没有再回头，我知道以后或许不会再见了。
“他是你的朋友吗？怎么不让他和我们一起过去。”
“不用了。”
我们考试的考点就在周川他们大学，那时候大概才六点左右，天还没有亮，但学校里都是来考试的学生，所以并不冷清。
“睡一会儿吧，还早，吃完早餐再睡。”周川说完把包子递到我的手上。
周川很不喜欢别人在他的车上吃东西，他不喜欢的事情很多，然而对我却总是格外包容，最后就告诉我那是因为喜欢，因为爱。
吃完包子后我靠在座位上睡了一会儿，周川把暖气调得更大，我脱下厚重的棉衣。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李阳琨去了很远的地方读书，我怎么也找不到他，我一个人又孤零零地站在全是黑色的地方，又变成一个人。
再一次醒来时已经是八点，周川帮我拿出颜料：“考试加油，我今天请假了，你安心考试，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艺考结束之后我们又回到学校收拾行李，周川依旧陪着我一起，他似乎总在自我感动，觉得不能错过我人生的重要时刻，总想通过这些生活中的小事来让我不那么恨他。
可我怎么可能不恨他呢，他毁了我的一切还要告诉我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爱。
我把东西收拾好之后打电话给李阳琨，我本来想和他道别的，但是他没有接电话。我给他发了一个消息，然后就拖着行李箱离开宿舍。
这条路我和李阳琨一起走了几个月，几乎每一天我都是带着笑的，我记得李阳琨总是会时不时的买好早餐在楼下等我，在路上时我们也会说些玩笑话，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心里难免有些失落，我本来是想好好告别的。
我本以为可以告别，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如果那天周川没有来找我就好了，这样想着我还是拖着行李箱上车。
明明是我没有好好和周川说最后的话，明明知道那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的机会，但我依旧没有抓住机会。
学校发通知让我们这些在外面集训的同学考试结束后立马回到学校，所以我的行李就是从集训营搬到学校。我和杨与娇不是一个寝室的，我的床位在我走之后堆满东西，看着那些东西我只觉得头疼。
“没事，我来吧。”现在她们都在上课，寝室里没有人，周川说完帮我把床位上的杂物都放到下面，又帮我套好床单被套，确保我寝室一切都搞好之后才离开。
他离开后我才松了一口气，疲惫地躺在床上，手机里和李阳琨的消息界面还停在早上。
黄婧婧她们下课回寝室时就发现我已经躺在床上睡着，把我喊醒之后她们又开始叽叽喳喳说着这几个月我不在学校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从她们口中我得知杨与娇和罗旻鑫似乎在一起了。
“你考试怎样，有没有把握。”
我摇头，黄婧婧又突然开始大笑：“你不会到时候考个180多分吧，花那么多钱去集训，可要考好一点阿。”
我知道我肯定就是考这么多分的，我根本没听进去集训营的课，我突然有些后悔了，要是我当初听老师的话，要是我认真考虑去艺术学校，我和李阳琨有没有可能去同一所大学。
“艺考生本来就是比我们这些文化生更容易考大学的吧，而且阿云你家里对你真好阿，集训费用那么贵，说交就交了。”这些话在我决定去参加集训时她就曾说过，我已经无意去和她争论什么。
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当初李阳琨为什么要问我那个问题，‘你要一直这样画下去吗？’意思是他曾想过有没有可能我们上同一所大学。
“我去打一个电话。”我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去，宿舍背后有一个拐角，监控拍不到，我们偷偷带手机时都是在那里悄悄打电话。
我拨通电话时还在祈祷李阳琨一定要接电话，但在我打了好几个依旧是无人接通之后我才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才坐下没多久手机就突然开始震动，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字是李阳琨。
“喂。”我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憔悴：“你是阳琨的同学吗？”
“恩，是的，你是？”
“我是李阳琨的妈妈，他在考试结束后回学校的路上出了车祸，刚刚过世了。”
“阿姨，节哀。”过了很久之后我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匆匆挂了电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的脑海一直环绕的是他过世了这句话。那天凌晨分别原来就真的再也见不到。
“要是我和你是一个学校的就好了，这样我们从高一开始就会认识了。”
“就算大学不在一起读书，我们回来也还是可以一起吃饭的。”
李阳琨在集训学校说的那些话我都还记得，他送给我的发夹也还放在我的包里。
我以为他是因为太忙没有联系我。
我的朋友，我以后再也看不到我的朋友了。
身体突然变得轻飘飘的，我感受不到身边的人都在说些什么，我的脑子里一直走马灯似的闪过和李阳琨相关的画面。
人不是只有在快要死去的时候才能看见这样的走马灯吗，那我是不是也死了，李阳琨当时有没有看到这样的画面的，在他人身闪过的走马灯里，会有我的脸吗，会有我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吗。
杨与娇是最后来宿舍的，黄婧婧和我们宿舍的人还是在说着一些班级八卦，但我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周斯云也挺可怜的啊，她哥那样对她，哎，不过家里也都支持她去走艺术，估计是觉得愧疚吧。”
黄婧婧说完估计觉得自己说错话马上闭上嘴看着我。
而我则是看着杨与娇，这是我的秘密，我只告诉了她。
好痒，我的身体又开始变得好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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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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